零点看书

沧桑志

原来重华从大船告别,有双雕之助,果真找着闫家村。又见人类一支,规模较福先生一族为小,血脉风俗,亦有差异,闫长老虽不比福先生异才,却爽朗光明,自有一番风度,不禁慰怀。他说明来意,得知生相并未在此现身,仍和长老说了,又介绍了福先生一支行程状况,闫长老听了竟似比他还要兴奋,对他的憧憬之意大为赞同,乃有了后来河边留迹,倾情相交,互换血脉之举。他略住些时日,见事情平顺,便和闫长老说要去寻一故人,顺便勘察前路,嘱咐长老,福先生一族如不至,则已西行,如能相聚便告之仍掉船回转向西。见长老不解,遂告诉他:“再往北终究严寒难居,福先生一族从南方远来,唯恐不适。”于他记忆中的理想地,也定然不像往北而只能是往西。闫长老听了恍然,依依不舍,又要赠于若干事物,他只收了一件布袍和一顶斗笠,告辞后施施而行。不料路行不远,又遇着二桩奇事来。“你们怎么找到那座林子的?”他说到时这里停下来问,福先生笑答:“偶然,遇上这种热天,我当时愁得神魂不安,直到无意中看到几只鸟在船上觅食,灵机一动,让人跟随它们的踪迹,果然找到那个避暑地,当真是运气。”重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欣赏,又问道:“见到那棵大树干了?”福先生道:“见着了,不特为大,总感觉它有神异处。”“你说对了,它本来就是树精木王!”看着福先生一脸肃然,他接着讲说自己的遭遇:他当时心情舒畅,沿着河边的平地,缓步而行,走着走着,忽的被绊了一跤,站稳一看,原来是残雪下一段树根,也不以为意,不料走不多远,又被绊了一下,这下他便以为怪异,留起神来。眼看傍暮,待再次感到脚踝一触,便即收住,不仅没被绊到,反而看得真切,竟是脚下的树根弓了一下又平复,他盯着它看了一通,又抬起头来顾盼四周,旷野之中竟然没看到一棵大树,正觉得诡异,眼睛余光瞥见一个灰影在背后一碰,只有感觉,没有力量,他转身看时,那灰影似有似无地落地不见了。他先是惊惧莫名,总是怪异的事情见得多了,一颗心平静下来,自以为虽有灵物,但对自己并无恶意。他略一思忖,以为还是要从脚下的树根着手,便没身往下一钻,贴着树根地行。树根很长,先是穿过河底,然后又绕山而行,都是在硬土石隙中延展,他很是吃力,边行边惊叹它的强大触力,越往前行,树根越粗壮,渐渐的如寻常的大树树身一样,又有无数枝须到处散开,非为如此,另有其它大小树根互相盘虬,如群蛇聚集,密密麻麻,几无空隙,以致喘息也难,他再也无法地行,只能跃出土面。这一出来,不禁倒吸口凉气!清冷的暮色中,一株无法形容的参天巨木矗然而立,树身如一座孤峰,雄伟笔直,直抵霄汉,身无旁枝,只是到了上面,广阔的树冠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数不清的鸟窝,或依或挂,蔚为壮观。四围也都是高树大木,冠荫相连,只是和它一比,其如猫象,都是不知差了多少代的子孙辈了。他瞻仰良久,总觉得不可思议,直到脖颈酸麻难当,才边揉脖子边四下走动打量,饶是他已习惯了孤单独行,在此幽深密闭的树林中不免心生怯意,他正在踌躇要不要先出去找个地方将息,身侧疾风倏起,一只狰狞肥硕的黑影直扑过来,掀起的气浪差点儿把他冲倒,他不遑多想,身体自然而然的往地下一缩,这才感觉出心惊胆战来,便在此时,又感到身边的异样,周围的无数条树根竟一下子挤压包裹上来,几乎听到沙土被搅来搅去的吱吱声,他魂飞魄散,倒不是生死之念,而是绝想不到这些一辈子埋于土里的树根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和**,争先恐后,竟是要把自己挤死、勒死、榨死!千钧一发关头,他本想全力往地底深处突围,刚一发力,心念一动,乘着树根的反托,呼地往上一窜,从不知多少个缝隙里闪电般的冒出地面。这一下子冲得很高,久久不敢落地,心中实是大为忌惮。此时天已尽黑,阴风骤起,雾霭弥漫,静谧的林中却是布满杀机,周围吱吱怪叫声,呜呜低吼声拢人心脉;隐隐绰绰中,狰狞猛兽伏伺在侧,蛇虫蠕蠕欲动,他不假思索,便要转身出林,惊惶之中,被冷风刮到树林一侧,一瞥之下,下面竟有一间石屋,心念一分,便落了下来。石屋不大,在木王西北方向,有二人身长,一人半高宽,厚实方正,当此惊慌失措之时,看到它倍感安全,连忙走了进去,想想便是出了树林,在外面也寻不着这么好的落脚地方,于是放下斗笠,自在其中盘膝静坐,浑不理外面之事。他自经芒芒治疗心伤,得传太阳王家族修炼心法,摄取化留太阳能量,身体早已阳气充溢,寒暑不畏,于一切怪异之事总能理解,进林之前,便知其中有异,只是这次诸象太过奇特突然,才一时手忙脚乱,此时静得下心,反而不想出林了。他坐了个把时辰,走出石室,于昏黑中取了枯草干柴,熊熊燃烧起一堆火来,一面盯着火焰,一面奇怪此处离闫家村也不甚远,怎么闫长老竟不知道有神树,再一想他们虽然得脱大难,文明已绝,每日唯有口腹事大,忙著眼前,一百里路是遥远,一里路也是遥远,若不是自己指点他如何觅路往大河边候着福先生一支族人,恐怕对他而言又是天大的难事了,又如取火之事,之前他们都是终年保留火种,藏火房特为重要,要由长老三子轮流守护,自己多年前拾制得几块火石,这次送他二块,他万分感激之下,仍不敢熄了火种。文明也是有限度的!他这次坚持谢绝长老挽留,也是想自己虽然保留着文明之身,但是眼看着这支族人日复一日咋呼劳役,全无智识,心中便五味杂陈,其中惭愧倒占了大半,觉得自己这一纪的人把天地赋与人类的福分都用光了,给大洪水后幸免的后代留下了太多的冷漠和怨恨!不知不觉身边的柴火已添光,直到火光熄灭,他才觉察得外面的雾气更大更重,各种呼号呜咽声大作,他起身出屋,顿感寒气扑面,呼吸直似闭塞,四下里阴风团团,各式恐怖头脸冷森森的倏忽来去。他心中波澜不兴,体内蕴藏的阳气经适才的火光激发后,自然而然地在周身流淌膨胀,身之所至,风销雾散,鬼面全无,双目射出的金光扫荡一切暗呜影像。他在林中绕行一周后,树木已是枝头不颤,一切如常,乃徐徐而回,信心大增,目中光芒未散,又发现石室里虽然空空如也,每一面墙壁上却都阴刻着图形,便静心观看,中间的是一幅山水,一片坡地依着高大山脉,满是树木,中间一株顶天立地,尤其醒目,周围五水指射,正是此处,便是神树下的石犬也画得活灵活现;左边一幅神树上竟长了三只眼睛,二只栩栩如生,最上一只只剩下一只空眼窝,一个男子如猿猴一般一手攀树,一手攫而食之;另一侧石壁画面上神树已然倒地,根大须密,极是庞大,中间独有一线黑影,旁边仍是那男子柱一须头杖,恭身而立,注视远处。图画虽只三幅,线条细腻,又时间久远,他凭着超强目力,细细看完,不由得有些目眩,他又扫视一遍,这才收回金光,闭目思忖:这几幅图风格笔法如此熟悉,正是自己这一纪文明所遗,其构思宏大,内容严谨连贯,不似无聊之作,其意似在提醒到后世到此之人,可从神树中取宝,只不过画图之人既不知自己具备飞行技能,也没有料到现时已全无文明时代的工具机器,上树取物还可一试,要徒手摧毁这绝世神木,那可是想也不敢想的事,他想这种前辈预言,总是修行有道之人苦心孤诣才能留下,自己既然有缘,怎可一看了之,还是等天亮以后看看神树上有无眼睛再说吧。此后他仍在屋中静坐,外面也再无异常动静,直到天光发白,他才早早出屋。林中清幽旷达,他放开胸怀深深呼吸几下,马上觉得全身都要飘了起来,再来到神树下面,仰面看时,更觉得它象传说中的巴别塔一样,高不可攀,不禁摇摇头,以为石室壁图上的二件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就也不着它想了。又有一桩事让他纳罕:神树上鸟窝虽多,却一个鸟儿也没看着,想到灰影、石室、鸟窝和昨晚发生的事情,这树林中古怪的事还不少!还有那只玉石犬,他走过来时,就看到它趴在地上,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栩栩如生,天成一般,最是那眼神,仿佛在和自己对视交流,只是面容略带忧郁,他心中怜惜,蹲下身来为它拂拭,心想福先生雕刻手段已经炉火纯青了,只怕也琢不出如此作品,以后若送他这个礼物,他定然高兴。看看已有阳光透过枝叶,他又在树林中转了一圈,想找个空旷之所,以便太阳出来后和往常一样先修炼一刻,走来走去,最后还是走回石室,觉得此处最宜。他刚要进入状态,如有感应,睁眼看时,昨晚那灰影又出现了,也是一个直立人形,只不过分辨不出四肢五官来。灰影往后飘移数步后停下,再往后飘移数步后又停下,他见此情形,就起身相随,又被带到神树之下。灰影并不停息,贴着树身向上飞升,他顿时明白,眼前的神灵是要带自己寻找神树的眼睛,他双脚一弹,便也缘树飞起,间或凭手脚轻点,始终和灰影保持上下不差。过得大半树高时,他已能感到风声飒然,如处云端,等到灰影停下时,他眼睛一扫,便看到一个奇异的景象,树身上真的长了一只眼睛-大象眼睛一般,也有眼睑睫毛,眼珠如同玻璃一样透明,看到他便又很快合上,再也找不出痕迹。他心中惊奇,却是毫无**,双手抵住神树借力稳住身子,口中祈祷:“神树有灵,若让小子采得树眼,还让它自现其身。”话音刚毕,玻璃眼又张了开来,他仍是不忍采食,又祈祷道:“神树有灵,小子无意殄此天物,果真赐由小子,还让它再暴露些。”刚刚祷罢,那玻璃眼睛便向外凸,如同果子挂树相似,他再无怀疑,也不用手,凑上脸去,直接以嘴吸食吞咽,其实无味。灰影接着引他缘树上行,直找到另外二只都吃了,这才下去。他既食树眼,尚不知其玄妙,毫无欢喜之意,总以为命运使然,又觉得自己夺人之好,心中有愧,是以经过每个空空的眼窝旁又停下来抚摸安慰。此时灰影已在神树下快速徘徊变幻,全无飘逸姿态,见他转过身来,身子一缩,旋即沉地不见,他知道灰影又要带自己去树根下找寻另一样宝贝,只能听之任之,便也一钻下地。这次树根自始至终没有异动,只是根与根之间实在过于紧密,竟是连泥土也没有,进退艰难,无论从边上往里挤还是从下面往上钻都得远了去,再近些就又不可能,灰影也没了踪迹。他本来意愿不强,忙乎一阵后,也就不想再作努力。正准备上去,忽然感到树根震动,震波力量很大,均匀连贯,有脚步走得很快,正往这边过来,好像是动物走路节奏,却又不止四条腿脚的轮换,他还在犹疑,脚步声已然停止,正在神树跟前。“尊主,就是这儿了。”声音一出,他心中一凛,知道生相到了,只是不知被它称着尊主的是谁。“你去找吧。”回答声单调低沉,“这个,尊主,太高了。”“我送你上去。”生相又谢了一声,接下来便是一陈沉寂。重华悄悄逼近地面,自下而上望去,一个极大极黑极古怪的身影,身形宽阔异常,双臂直垂至脚面,身罩一件黑油袍,再往上看,硕大的头颅上,二个眼睛如同空洞,竟没有眼球,嘴唇像一道箍圈一样绕至腮后,中间一对呼哧喘气的鼻孔,也如二个黑洞一样一张一合,他却又傲慢地抬着头,一说话时,真是五洞朝天了,还有一样与众不同的是,他的额头上又长了一层厚厚的头顶,如同盔帽一样,油光泛亮。重华心中嘀咕这个黑大怪不知道是什么变种,但绝对不能忽视,因为自他进入林中,便明显有强劲寒气散发开来,他可不知黑大怪身体宽阔是因为百臂依附原因;眼如空洞,是他目力太强的缘故,将眼球都收缩了;至于头上有顶,那可是他的神油壳,不论任何器械,只要抹上他的神油,都能增加不可思议的威力。重华又循声来找生相,他此时目力越强,因此生相虽然依附在黑大怪的膀间肢臂上,颜色一致,大小一体,他仍能一眼看到那个黑乎乎的圆球,在透过枝叶的阳光照射下,更加闪耀着变幻迷离的光色,夺人心魄,重华也不觉分神,直到它飞离黑大怪,才得收心。生相在神树前低飞一通,黑大怪见它准备好了,也不见他身动,手中抽出一支长鞭来,送着生相徐徐而上,让重华叫绝的是,那黑黝黝的长鞭明明是软鞭,在黑大怪手中,不仅撑着生相一直向上,而且越来越高,直到树顶,生相围绕着神树盘旋,显然也是在找神树玻璃眼,他虽然没有灰影带领,动作却是比他刚才快多了,不过下来时却如自己所料的失望:“尊主,树眼已被采走了!”“嗯!我一得邀请便和你赶来,怎会另有生灵知道?”生相沮丧道:“是,好像还是时间不久。”黑大怪倒似不以为意:“你不要灰心,只要助我找到太阳石,地球就是我们的,到时我统管大海,你陆上称王。”重华大为震惊,不知这二怪怎么也知道太阳石的存在,当下更加凝神倾听,唯恐漏了片言只语。生相心有不甘道:“神树有三宝,天视心杖满地跑,天视当是眼睛,已经无缘,只不知另二件宝贝可在。”黑大怪道:“那也容易,先退后些。”二怪一直退到林边,黑大怪挥手抛出一片卐字形利器,围着神树上上下下一阵,也不见有多大动静,神树上的大小枝头涮涮涮齐被切断,连同那些空着的鸟窝,下雨一样,簌簌急落,黑大怪却又不慌不忙地喝一声,平地顿起狂风黑气,恨不得把整座大树林都吹翻,直要将地面刮去不知多少层,整个树林气流呼啸,悲声暗色,重华见风沙太急,连忙闭起眼睛躲入土中,等他再看时,大树林中已是黑夜变白天,不光神树只剩下光杆之身,整个大树林中残雪沙土、枯枝树叶也都被吹得干干净净。他来不及吃惊,那黑大怪又开始表演,但见他一手接抛那切割神器,一手以神鞭承接,只听得几声巨响,大地震动,他若不是手抓着一条大树根,便要弹飞出去,原来又是在顷刻之间,神树已断为数截,陈列在地,生相上前一断一断地观察,只要他摇一下身子,黑大怪手臂轻挥,一根巨大的树段就被他轻飘飘地扔得无影无踪。重华浑身血液凝固,意识浑沌,实不敢相信眼前事实,身体下意识的往下缩了缩,当他回转头来,又是差点儿惊叫出声,一张面具一样邹巴巴的灰脸几乎贴到他的脸上,不是灰影是谁!等他心神安定下来,灰影身子像被一根绳子在后拖着一样缓缓后移,带着他来到神树根下,他恍然大悟,想到石室中第三幅壁画所刻要点,不待灰影带领,轻轻钻进根丛中,直至根心所在,赫然看到一小簇整齐油亮的紫色根须如待放的菊花攒成一团,他知道此时生相和黑大怪正忙于检查树干,马上便至,这二怪机灵神通厉害至极,稍有不慎,便毫无机会,因此也顾不上祷告,注力缓缓抽出神树心杖,又悄悄潜入土中。其间身外处处惊险得让人窒息,而他置之度外,终于顺利得手,这才细细吁出一口气来。想到灰影之所以姿态失常,恐怕还是预料到危险立至,所以对他又连催带教,只要哪个地方稍有延迟,非但不能得宝,恐怕还有丧身之祸,整个过程灰影都在身边示范,自己不过举手之劳而已。灰影是谁?不是石室的主人,就是神树化身,他转头去看,见到它那沟壑之脸正扭曲到了极至,身体一起一伏,连忙顺着他的脸孔望去,神树已被二怪折腾得只剩下根部一截,带出土来,黑大怪故技重施,手臂一挥,神树大大小小的树根被涮去大半,生相凑上来一瞧,不由得啧啧称奇,对黑大怪说道:“尊主,今日之事实在太奇,这心杖原来是在这里,也被取走了。”黑大怪不耐烦道:“谁有本事从极深的土中取得!也就是一棵大树,有什么宝贝?”生相郁闷之极,但听得黑大怪已有猜疑之意,事已至此,不可强求,他倒也豁达,便把神树之事撂在一边,和黑大怪说起又一桩事来:“尊主,此处事情既已失算,尚不紧要,地精最是忽视不得,现在太多生灵从四面八方赶往此处向西,其迹已现,只要得到它一点,就可与地球同寿,比你那海底仙膏珍贵多了。”“嗯!这个不要你管,我域中已有重要族员奉命上岸打探,伺机夺取,你只致力帮我寻找到太阳王部族。”生相道:“尊主放心,陆上之事没有瞒得了我的,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二足人的基地?”重华听了生相的话,愈加担心,他也佩服生相虽然身骨低劣,确实无所不知,却不知道生相虽然无依无靠,能在世上混成这样,固然是他根底奇特,又因为他有文武迷幻石二件宝贝,其中迷幻洞石是他的寄身物,他的见识都是洞石之功。“很好。”黑大怪赞了一声,二怪边说边出林而去。重华隐忍听了它们对话,愈听愈郑重,判断它们正在实施着一个极大阴谋,虽然暂无头绪,但肯定和芒芒有关,他想起芒芒所说:“一个非常厉害的强魔盯上了我们家。”如果这个强魔是黑大怪,那就非常危险了,他亲眼目睹黑大怪惊天动地的神通本领,心中大急,想到灰影有先知之明,此时正好相求,转头一看,灰影已然不见。

他直听得二怪早已远去,才携杖出来,打量树林四周,昨日还是众星拱月的神树,现在只剩下树根一段,完整和谐的森林一下子被掏空一大块,失去了主心骨,看上去垂头丧气,心中自大愧疚,在他看来,若不是自己先取了天视,便不会连累神树遭受黑大怪分尸毒手,他一步一步走过,抚摸着神树残躯,对这具古老神灵一见面就把生命的精华赐给自己充满了感激,在这一刻,他的头脑里闪过一丝念头:神树和人类岂不相似,任你多强大多骄傲,命运一旦转变,眨眼间大相径庭,又想这个比喻对神树毫不公平,神树强大,可是既没有滋私掠夺,也无法作威作福!走到根须处,低头一看脚下,又是大震惊,只见神树根部四周寸草不惊,一如神树先被深切后再被连根拔起!黑大怪的本事当真出乎所想,无处不让人生畏!便又担心二怪的阴谋和芒芒的安全来。他有了心思,便不想多作停留,还是赶紧安顿好福先生的族人,然后找到芒芒商量。计划已定,他依旧整肃了,将须头杖置于身前,朝着神树残断祷告:“小子贪取宝物,连累神树遭殃,唯谨记今后慎用宝物,并求神树再生。”又去石室跪拜了,捡起斗笠,携着须头杖,出了森林,决定还是依前所计先去大河边勘查船行条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推荐小说:
弃少归来 重生弃少归来 永恒至尊 夫人你马甲又掉了 重生之将门毒后 顶级弃少 至尊修罗 重生之拳台杀手 魂帝武神 少年风水师
相关推荐:
我可能是个假刺客天使矫治真爱悲欢赏不朽天工穿入仙武一爱千年:魔君的心头独宠异世之武魂传奇掌天龙帝老攻从良记万里路,偶然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