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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不如相忘

到了大福新村入口处的时候,张银两便和我告别了,我邀请她上七楼去坐坐,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后就拒绝了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就不想再回去了。”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淡淡地笑道:“怎么,难不成宿舍还成了你的灾难之所了?”

“那倒不是,有的时候人往前走了,就再也不想回头了。你上楼去吧!我也得回去了。过几天记得来我的美容院报到啊!”她嗔肃地伸出手指指着我道,颇有老板娘的架势。我了头对她敬礼道:“遵命。”她爽朗地笑了笑后便转身离开了。

雨停了,我带着全身湿漉漉的身子上了七楼。

一个星期之后,这一天的一大早,我就把行李都打包好了。我彻底的要告别这所学校和这间宿舍了。临走之时,陈光芳从床上爬了起来,要送我,她帮我把行李带到了楼下,这时的我再次的抬头看看了七楼,心里五味杂陈,但我知道,那里很快就会变得不再冷清,我的床位也很快就会被别人取而代之。

到了楼下后,我对陈光芳道:“没想到,到最后,是你来送我,我本以为自己会走得孤单,不会有人来送我了。”

“如果连我也不来送你,你是不是会遗憾?”刚把行李放下,她有些气喘地看着我道,我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接着她又道:“我就是为了不让你感到遗憾才提前一晚住回宿舍来的,就是为了今天能送送你,怎么样?你感动吗?如果感动,请记着我的好!”她耍着嘴皮子道。

“你现在已经是徐丰的妻子了,却还记得我这个旧人,我很感动。”

“你突然这么一本正经地和我这些话,我倒不习惯了。你怎么不会认为我这么做是另有目的的呢?”

我勉强的笑道:“是啊,我和你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她完全可以不来送我,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我宁愿相信你是真诚的。”

她感慨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来送你的原因了。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一也没有改变,但换个角度想想,其实你这也是一种难得的坚持。听到我这些话,你是不是已经感动得想哭了?”

我呶了呶嘴巴后配合着她道:“是啊,我太感动了,感动的都热泪盈眶了!”

“哪呀?我怎么没看到眼泪啊?”她故意捉弄我道。

离别总是伤感的,没想到我们之间还能在这伤感之际开玩笑,玩笑过后,我轻叹了一口气,她接着也把心情沉了下来,“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人啊,别到时候碰面了都装作没看到我,你要是那么无情,我可是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来的!”她嗔怒着对我道。

我看了看她,淡然道:“你别挖苦我了,我什么时候风光过呢?承你吉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倒是你,可别以后看到了我就绕道走,假装不认识我就行了。”

她呵呵的笑着,“你就在张银两那好好干吧!相信总有一天,凭着你的踏实能干,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安慰我这个倒霉无能的人呢!只有不成功的人才会经常收到朋友们的安慰话语。所以,你可别再安慰我了。”我尴尬的笑道。

她马上解释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呀,你可别曲解了!”

我显得有些疲惫,连和她话都觉得会耗费掉我的大部分力气。她看了看我,开始猜测着我的心事,估计是我那惨淡的脸色和疲倦的眼神让她觉得我是因为出国深造的事情而心情不悦耿耿于怀的吧!她理解了我此刻的心情,便没有再和我继续调侃了。但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觉得疲倦是因为靳莫茴的出现,他重新回到了我的生命里,我的人生轨迹上不可能没有他的影子。而出国深造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三剑客”和韦班长挖空心思地对付我最终也达到了她们的目的,她们对我采取的种种手段只是毁了我的一次机会罢了,太介怀只会让自己感到心寒,所以,我选择了遗忘。

细细想来,在学校的这一年半时间里,也发生了足够多的事情,看着眼前的行李,我突然觉得更倦怠了。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陈光芳把我送到了公交车站台边,望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道。

我了头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离开后我就瘫坐在了行李箱上,一种极度的失落感涌上了心头,我望着周围的街景,车水马龙,一片繁荣。看着身后不远处那个我生活了几百天的地方,现在就要与它们告别了,才发现原来自己对那栋楼的七楼有着一种莫名的惆怅。

我看了七楼最后一眼,然后就回过了头来,在我身后走过的每一步,都代表着我离那个地方越来越遥远了。我的思绪开始变得纷乱起来,我会把过去的一切都留在这里吗?就像我不想去追究千方百计来对付我的人一样,这时我的心里开始纠结起了这样的问题来。很快我就给了自己答案:所有的是与非,都留在身后吧!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除了生存残酷外,人和人之间不应该总是戴着面具来相处的,我还以为,只要你不伤害别人,别人就不会伤害你。可是我又错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我做到了不去伤害别人,但我没有做到要带有一颗防人之心来生活。现实总是那么残忍,残忍到当你太善良的时候就成了懦弱的表现。而我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学会精明,也没有学会在逆境中顽强地生存。幸好,现在自己还完好无损,我在心里庆幸着。完好无损?我不由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眉头不由自主地就皱了起来。

我望着天空中的太阳,冬天的太阳和煦而温柔,让人忍不住闭眼。我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阳光,阳光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它能给人希望和光明,让人变得充满力量,即使在你最落寞的时候。正是这一抹阳光,让我觉得此时的自己还不算太可悲,至少,老天爷又关照了我,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让张银两及时出现在我的面前,解决了我当下的困境,这份恩德,我需一生铭记。

“再见了!”我望着眼前的一切自言自语道。再见了,这所让我更加明白何为“成长”的美容学校,是你让我明白和看清楚了世界与社会的本质;在这里,就是一个大世界和大社会的缩影。除了在这里学到了一技之长外,我还学到了太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此刻,我就要离开了,向更大的世界和社会走去,虽然感到恐惧,但我会牢牢的记住在世界和社会里发生过的一切。

再见了陈光芳,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我才觉得在你的身后也一样有着太多的无奈,我应该重新正视你的。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自愧不如,感谢你来送我,让我走的不那么孤单,让我知道在这里还有一个会为我送别的人。我走了,虽我们都同在一座城市里,但是以后相见的日子只怕是遥遥无期了,但愿后会有期。这些话我本该当着陈光芳的面出来,但是我还是把它们埋进了心里。

公交车来后,我艰难地扛着行李,正准备上车时,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我的行李拿了起来,我正要感谢这位好心人,可当我抬头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我便陷入了惊愕之中。

“我送你!”他俯着身子,脖子上的项链从领口边掉了出来,那个刻有“靳莫茴”三个字的吊坠在我的眼前晃悠。他把我的行李接了过去,放到了旁边的轿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又给我打开了后车门,等着我走上去。我怔在原地,望着他,心里一阵惶惑。

“快上车,这里不允许停车。”他催促着我道。见我依然迟疑,他毫不犹豫的就走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肩膀把我带上了车,车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锁在他的世界里了。

在车上,我一直没有话,他开着车把我带离了大福新村,我并没有告诉他我要去的地方,但车子一直在行驶着。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他终于开口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摇了摇头,蜷缩在车后座上,答非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离开宿舍?”

他难得的在嘴角扬起了弧度,“你忘了?陈光芳现在是我的家人。”

这时我才明白过来,看来是陈光芳向他了我的事情。

“你的身体还是这样吗?”他看着后视镜中的我问道,见我脸色苍白,他变得担忧起来。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有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继续蜷缩着身子倚靠在车座背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把车子停到了路边,精神不振的我以为到了目的地,不料,他打开车门后就坐到了我的身边,在我还不清楚他要做什么时他就把额头贴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我只觉得有一鼓力量把我的身体架了起来,“你要干什么?”我吃惊地用虚弱的口气问道。

“你发烧了。”他抱着我匆匆地向前走着,迷糊中,我看到了不远处的医院。

“你放我下来,我不去……不去医院。”我艰难的道。

“都已经烧成这样了,不去医院,你不要命了?”他焦急的嗔怪着我,但我依然坚持着要他把我放下来,最后他只好顺了我的意。我吃力地站立在他面前,面如土色。他扶着我,见我这张毫无血色的脸,他只感到一阵心疼,“你得赶紧去看医生。”着他就一边扶着我一边拉着我前行,似乎在这一刻,没有什么事情比看医生更重要。

我拽住了他的胳膊,他迷惑的看着我,我摇头道:“到药店拿药就行了。”着我就转身准备离开,他对我的行为感到不解和气愤,可我执意要离开,无奈之下,他竟然又从背后把我横抱了起来,我惊慌失措地躺在他的怀里,他却势必要把我送进医院。我抬眼便看到了他的下巴,再往上便看到了他那轮廓分明的脸,还有那双坚毅的眼神,如六七年前一样,他依然霸道。我不想欠他太多,所以只能拒绝他的帮助,我怕自己会迷失在他的世界里,像六七年前一样,我更害怕自己会变得脆弱,六七年前的感伤,我不想再重温一次。但现在我知道我已经无力拒绝了……我的眼角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也许是发烧的缘故,病痛让我觉得痛苦,但这其中似乎夹杂着丝丝的感动。

在医院里,半天过去后,我的烧总算退了,他守在我的身边,时而摸着我的额头探着我的体温,“幸好,烧总算退了。”他松了一口气后道。

我躺在病床上,咽了咽口水后对他了一声“谢谢”,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为什么要对我谢谢呢?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么客气的。”看着我干燥的嘴唇他一边给我倒水一边介意的道。

我没有再话,只是伸手想去接他手中的杯子,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把水杯给我,而是坐在我旁边把我扶了起来。我本想拒绝他对我的照顾,但是他似乎很明白我的心思,于是抢先开口道:“你是病人,就让我来喂你喝水吧!”

我只能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我大口大口的喝着水,直到不心呛到了自己后咳嗽起来,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道:“别急,又没人跟你抢。”多么熟悉的话啊,那时候,我抢他盘子里的菜吃,他也是这样对我的……我不禁看着他,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但是他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清醒,现在的他,不再是六七年前的他了。

“我的烧已经退了,我想离开这里。”我请求道。他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才答应道:“好吧!”

离开医院后,他继续开车把我送往目的地。坐在车子上,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这是对未来的不安和恐惧还是对靳莫茴的恋恋不舍?我是在痛惜自己的过去吗?时间让我们之间变得陌生了,他还是他,只是身上多了一种香水味。我不断地服着自己,可是看到眼前的靳莫茴,我却难以让自己释怀。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时刻关注着后视镜里的我,见我流泪,他又变得紧张起来。

我擦干眼泪后道:“没事,估计是在学校里安逸了太久,突然间又要面对社会面对工作了,我感到了茫然和无助,所以才……”

“你以前也不是没在社会上工作过,这回怎么会恐惧了呢?”他不解道。他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只好选择了沉默。这时,他便知道了我在谎。“你……还好吧?”他试探着问道。我只是“嗯”了一声,算作是对他的回答。

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终于到了张银两所的地方,在我的一再拒绝下,靳莫茴才同意离去,因为我并不希望他出现在张银两面前。

我扛着大包包步履蹒跚的向美容院的方向走去。还好时下已经是冬季,没有了我去年着火红烈日汗如雨下向学校走去时的那般狼狈与不堪,现在虽然也气喘,但至少不流汗了。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的路程,总算看到了张银两之前对我过的那家美容院。到了美容院门口,我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前台也没有接待人员,但转念一想,那前台的位置不就是给我留的吗?“看来我是病糊涂了。”我自嘲了一番,然后就迈进了美容院的大门。

我前脚刚踏进去,突然间就从门后窜出来许多穿着统一服饰的人,看样子她们是这里的员工。当她们把我团团包围住后,三下五除二就卸下了我身上的行李,然后又利索地帮我把行李都拿去放好了。不一会儿,她们便在我旁边整齐的站成了两排,鼓掌欢迎着我的到来。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愣在她们面前,还没等我开口,张银两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周围稀里哗啦的掌声骤停,她笑容满面地对众人道:“欢迎我们的新同事——瑶玲的到来!”完她就带头鼓起了掌。

我赶紧对众人鞠了一躬,张银两马上伸出双手,示意大伙安静。然后我才开始简单的自我介绍着。张银两在她的员工们面前夸大其词的把我吹上了天,我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要员工们以后都尊重我。众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样子甚是友善,虽然我知道笑容是她们在工作中的必要表现。此时的我心情也慢慢的好转,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现在变得心里踏实,这过程仅仅是几分钟而已。我只希望以后能和她们好好相处,再也不想重复学校里和同学们之间的那种相处之道了。

“好了好了,大家该忙什么就去忙吧!”张银两把员工打发走后就把我带到了前台,对我作了简单的工作交待后就让我先适应适应。

“我知道前台是一份既轻松又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工作,很多人都可以胜任,别人戏谑前台职员是没用的“花瓶”,让你来干这个,真是有大材用了。但到了我这里,你可不能嫌弃这个岗位的工作哟!”

我微笑着回答:“感谢的话如果我再一遍,你该厌烦了吧?”

她迅速头道:“对对对,千万不要再和我客气了。”见我状态好转,张银两也放心了许多。“那你就好好适应适应,我就不陪着你了。”

我了头,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前台,望着这所美容院的客厅,它不算庞大,但装饰得非常有特色,院内一尘不染,欧式格局,采用紫色调为基调,让整个美容院充满了神秘和幻想。

我的工作仅仅是接待、记录好客人的资料以及整理美容院的产品。这样的工作量比起一年半以前我在工厂里的工作量来,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不得不承认,前台的工作实属无聊,这些工作没有丝毫的挑战性,以致于在第一天里我就觉得这是在浪费光阴,但我依然很认真的对待着这份工作,因为这是一个承诺。

下班后,我扛着行李跟着同事回到了员工宿舍,宿舍座落于鳞次栉比的大厦周围,绕开了高耸的酒店和商业区中心。宿舍里被打扫的整洁干净,井井有条,这里不再像以前学校租住的宿舍那般七倒八歪和凌乱不堪了。看着同事们整齐划一的床铺和井然有序摆放着的个人物品便可知张银两对员工宿舍的要求一样严格。

我被安排到一个三个居住的房间里,除了带我回来的那位同事外,宿舍里还有另外一位同事,她今天休息,所以今天下午我才没能在美容院里见到她。见我到来,她很有礼貌的向我打着招呼,“欢迎新同事!我叫裴斐斐。”

“你好,我叫瑶玲。”

“我就不用再自我介绍一次了吧?”带我回来的那位同事笑道。裴斐斐对她开玩笑道:“你是谁啊?我可不认识。”

“裴斐斐,我看你是皮痒了吧!”着她就伸手开始在裴斐斐身上招呼。裴斐斐只好一边大笑一边求饶道:“曲韵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时曲韵丝才收手,裴斐斐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对我道:“你被我们俩吓倒了吧?都怪她,老不正经。”着她就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曲韵丝,只见曲韵丝又在空中比划着自己的手指,裴斐斐只好赶紧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吭声了。我忍不住扑哧一笑,曲韵丝指着裴斐斐转而对我道:“她是一个欠收拾的人,你别见怪,习惯了就好。”

她们在一番嬉笑打闹后就开始帮我铺床和摆放个人物品,我在不好意思中又没办法拒绝她们的热情和乐于助人,瞬间,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间。

晚上,我终于安心的躺在了那张舒适的单人床上,心里多了一种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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