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不如相忘
“我怎么了？”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呻.吟声并没有惊扰到病房里窗户边站着的那个人，我迷糊着双眼望着他，窗外的阳光甚好，光束照射在他的身上，让人觉得温暖，同时也让我看不清楚那个背影。我挣扎着想从病床上爬起来，此时站在窗户边的那个人听闻身后的动静便转过了身来，我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他就已经到了我的身边。
当我抬头看着他时，我瞬间僵住了身子，他的眼眸里倒映着我的惊慌面容，这一刻，我们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他还是像六七年前那样，眼神里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他伸手扶住了我的后背，我半倾着身子，往上是他的脸庞，往下是他的手，上下不是，我的脸颊瞬间绯红。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带着温热，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和六七年前的一样，只是，多了一种香水味。在如此尴尬的时刻，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找个借口推开他，但是我似乎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这种越己的想法已经让我变得有些神智不清。
“你先躺着吧！”着他就抓起了我身边的枕头放到了我的后背，然后又轻轻的按着我的肩膀，我顺势靠到了枕头上。他如此呵护我的行为让我心里忐忑，在他按扶着我靠在枕头上的时候，他的身子几乎已经贴到了我的胸前，我只能低下头，不敢大气呼吸，更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病房里异常的安静，他坐在病床边看着我，我却不敢抬眼皮。
“你晕倒了，医生是因为低血糖。”
“哦。”我木讷地了头。他依然在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可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和他如此近距离的四目对视了。
突然他把手搭了过来，握在我的手背上，我心中一怔，有一种触电般的感受。他的手变得更加厚实了，这一，倒是比起六七年前来有了区别，不过还是那么的温暖。我该把手抽出来吗？此时我心乱如麻，脑子里瞬间变得空白。我把手握成了拳头，一方面是不想让他知道我的手掌得了湿疹，另一方面是害怕触碰到他的手后我就不舍得那种温存了。他一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我僵硬着身子，连手也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你……打算一直这样在我面前低着头吗？”他吞吞吐吐地问道。
他的话让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我垂着眼睛，眼珠子在不停的乱转着。他轻呼了一口气，像是对我的反应感到无奈，“好吧，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离开吧！”着他就起身准备走，我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迅速抓住了他的手，他欠着身子回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些许的惊愕。
“别走！”我的嘴里竟然蹦出了这两个字来。这时候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彼此间的眸子里都掺含着许多复杂的情感，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某种敏感的信息，顿时，我就松开了抓着他的那只手。
“你的手……”
我迅速地把手缩了回来，然后钻进了被子里，他显然是感觉到了我手掌上的粗糙。“没什么，没保养好而已。”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双手患有湿疹，我只好如此解释道。他并未生疑，只是了头。这时他又重新坐到了病床边，我们之间变得沉默起来，许久，他才开口道：“都不再是女孩了，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的眼睛瞬间湿润，看着他，我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伸手拭去了我脸颊上滑落的泪珠，如果时间能让这一刻成为永恒该有多好，但我想起了李勤洋，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只好别开了自己的脸。他有些愣住了，手停在半空中，“你……还在恨我？”
我把头别向另一边，望着那扇窗，幽幽道：“从未爱过又何来恨呢？”他刹那间蹙起了眉头，又沉默了许久才道：“我知道，当年，我不辞而别，你一定伤透了心。我未给过你任何承诺，你却等了我这么多年……”
“不，我并没有等你，你离开后的那些年，家里一直给我安排相亲，我也并没有拒绝过……”我狠心的找理由道。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柔情和怜惜，“对不起，这么多年来，让你过得这么不愉快。”
“我了，我并没有……”我还没将话完，一个拥抱突然袭来，让我猝不及防。我被他霸道的拥入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很结实，让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躲在他的臂弯里再也不独自出来，这样就不用再面对残酷生活中的一切了。
我尽力想挣脱他的拥抱，但是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我已无力再挣扎。他在我耳边轻声道：“就这样吧，走进我的怀抱里。”
我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多么好的承诺啊，只可惜……
“李勤洋呢？她该怎么办？”我痛苦的问道。虽然我曾经一直期盼着今天的到来，期盼着这样靠在他的怀里，但是，我们总是要面对现实的。
他松开了双臂，我的身躯从他的拥抱里离开，他吃惊的望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的心情变得平静，脸上也开始如冰川般冷酷起来，“如果我不出来，你打算一直欺瞒下去吗？欺瞒我，也欺瞒她。”
他无辜的摇着脑袋，似乎委屈得不知道该从何起，他欲言又止，伸手在空中无奈的又放了下来，“我……这件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起。”他沉思了一会儿，捋顺了自己的思绪然后又重新鼓起勇气解释道：“我和她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我离开你之后，她偶然走进了我的世界里，但是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是她一直把我当成了他的……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而已。”
“你是想和我她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我漠然道。想到当年他刚离开我就有了别的女孩填补了他内心世界中的空虚，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情感。
“你不相信我了吗？”他有些绝望的问道。而事隔多年，也许我们之间已经变得生疏。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就把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项链拆了下来，那是一条极其普通的项链，普通到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而且还很廉价。项链上挂着的吊坠已经褪去了色彩，显然是多年戴在身上被磨成那样的。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当年我在吊坠上亲自刻上了“靳莫茴”三个字后在他生日的那一天送给他的，他当时对我：“刻得真丑，但看在它至少是一份生日礼物的份上，我还是勉强收下吧，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戴它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一直戴在身上……霎那间我无言以对。
“这条项链你还记得吗？这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真丑！”他看着手中的那只吊坠开玩笑道，模样依然有着当年的调皮和幽默的味道。
我忧伤的看着他，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一句话也没有给我留下，没有对我作过任何的暗示，让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一厢情愿白日做梦。这些年来，多少个孤独无助的日子里我想起了你，想起当年和你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时光，可是，你竟然人间蒸发了。这么多年以后，为何又突然带着它回来？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装作彼此都不认识不就好了吗？这样，我们的生活都不会被打乱，我也不必再重温一遍当年的苦楚。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让自己的伤口愈合的吗？我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海这下又被你再一次搅得天翻地覆了。你太可恨，可恨到我已经不能原谅你了。”
“我爱你！”他突然激动的道，“我真的爱你，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不辞而别我也就不会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你早就住进了我的心房，你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一直都挥之不去。这些年，我在异国他乡生活，本以为新的环境会让我忘记过去的一切，但是，事实告诉我，我一直都忘不了你。”
我已经泪如雨下，面对他的真情告白我却变得害怕起来，这一切来得太不真实了，我已经恐惧再一次失去自己特别在乎的人，所以不愿意再轻易相信了。我摇着头拒绝了他，他看到我的反应后，已经明白我的心意，他绝望的垂下了脑袋问道：“是因为他吗？”
他？我心里一阵狐疑，不一会儿我才明白他口中所的那个人是谁。“不是，他是唐子仙的丈夫。”我异常坚定的道。
空气中弥漫着忧伤和绝望的味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话语，他看着窗外的阳光道：“时间不早了，等你的这瓶水挂完了我就带你出院。”我抬头看了一眼那瓶葡萄糖后对他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躺会儿，水挂完了我会自己回去的，你就不用陪着我了。”
我的话像是对他的客气，实则是委婉的“逐客令”，听到我的这些话后，他也不好再留下来，于是头离开。他走后，我终于崩溃，躲在被子里失声痛哭起来，像是埋藏在心里六七年的感情墙垒瞬间崩塌一样。
几天后，我一直都没有再看见他，或许，他又悄然离开了这座城市，他是大作家，繁华的城市是留不住一个向往安宁和天然的人的。
我的梦成真了，几天前在风雨里倒下去的那一刻，我的梦里梦见的人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张银两站在马路边看着我，她的脸上堆着笑容，像梦中见到的一样，她穿着高档华服，身材变得更加富态丰腴了。
“瑶玲！”她向我招手喊道。
我微微一笑，却没有表现出太激动的神情来，当我走到她面前时，她打量着我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了，没想到你瘦了这么多，要不是因为我的视力好，我还真不敢认你呢！这么瘦，这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瑶玲吗？”我淡然一笑道：“你倒是富态了。”
“我本来就胖，再胖下去，恐怕以后的衣服都得定制了。”她自嘲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她兴奋热情的着，一边走一边拉着我往某个方向走去，我们之间的见面开场白并没有过多的寒暄。
坐在休闲吧里，她忍不住感慨道：“生活真是磨练人啊！你看你，竟然完全变了一个模样，而且我今天才发现，你比以前更有……更有……气质，对，更有气质了！是忧郁的气质。”
从见到她到现在，我始终没有表现出过于激动的情绪，在她眼里竟然成了一种忧郁的气质。看着她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张银两了，她的心态似乎也变得平和了，性格也改变了不少。“我们都被生活改变了。”我淡然道。
玻璃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她看着窗外下着的大雨，双眼凝视着玻璃窗上的雨珠，突然用冷静的语气对我道：“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我有些错愕地重复着她的话，“像我这样一无所有一无所成运气也背到了极致的人，居然还有人会羡慕我？”
“你在嘀咕什么？”她好奇道。
我回过了神来，微笑道：“我只是在想，像我这样的人，有何可值得别人羡慕的。”
她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便感慨道：“其实生活苦也没有关系，只要有真爱。”她话里有话倒像是在自己。我平静道：“你不必为我担心，其实我已经习惯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从容地活到现在，你呢？”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段时间不见，你连话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气质，绝对是忧郁的气质在作怪！”
我终于也被她逗笑了，她端起一杯饮料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我是真的羡慕你，你有目标、有方向、也有勇气，每天都朝着理想前进，生活得很有奔头，日子虽过得……不太如意，可是我相信，那只是暂时的。你知道吗？我最羡慕你的就是任何时候你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无忧无虑，大胆向前，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用每天心翼翼提心吊胆的生活着。”
“你……过得不好吗？”我直言道。
她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又端起饮料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见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只好接着道：“你也只对了一半，我的生活无忧无虑倒算不上。不管怎么样，路是自己选择的，哪怕前方荆棘满布，我们也要坚强的走下去不是吗？”
她没有话，只是喝着饮料，我也只好端起饮料喝了起来。她突然又问道：“跟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在一起，多半都会听到这个女人的牢骚，你会不会厌烦我了？”
我轻轻的摇头道：“我虽然惧怕婚姻，但我不惧怕和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聊天。”
她幽幽道：“从一个单纯的女孩到现在变成了一个牢骚满腹的女人，这种转变我自己都觉得可怕。”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但她没有主动出来我便也不好多问。
“对了，听学校推荐你去国外深造，有这回事吗？”她突然转移了话题道，或许是不想一见面就让彼此间的气氛变得如此不悦和尴尬吧。
“你连这事都知道？我还以为你成了富太太之后就不再关注婚姻之外的事情了呢！是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是我了，已经另有人选了。”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问道：“怎么会这样？”
“来话长，其实那样也好，我并不想离开自己的国家！”
她见我不愿意再提及此事，便安慰道：“不开心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都过去了。”
“你现在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呢？只是当全职太太么？”我问道。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已经离婚了。”
“啊！”我正喝进一口饮料，突然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后差没把饮料喷出来，“怎么……怎么会这样？”
“其实我也已经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彻了，生活、婚姻，也就那么回事。人嘛，有缘走到一起，但不一定会走到最后。现在我倒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以前我还要每天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欺瞒他自己的过去，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处处心翼翼，就怕被他发现什么。一段时间过后，彼此都觉得太累了，而他，也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夜不归宿，这样的婚姻已是名存实亡，早些结束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觉得现在我的心态挺好的，你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吗？因为他我是一双破鞋的时候我都可以无条件的忍受。”张银两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她哽咽着无法继续下去，我抚摸着她的肩膀，她倔强的擦干了眼泪道：“你瞧瞧我，刚刚还自己心态好呢！”
我从未想过她的婚姻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更不知道她在婚后的生活会过成这样，所有人都以为她找了一个钻石王老五以后，从此日子只会过得红红火火，却不料，她会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我递了些纸巾给她，她擦干了眼泪后又对我笑了笑道：“现在我真的觉得自己的生活状态挺好的，锦衣玉食的日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风光，可绝对没有现在这般潇洒和充实。结婚之前，我前夫就怕我结婚后无聊，会让我继续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希望我每天能过得快乐和充实，所以，结婚后，我就在市中心盘下了一家美容院；离婚后，他把这家美容院留给了我，最近生意还不错，所以我过得一也不比结婚之前的生活差。起这事来还挺巧的，那家美容院是我从王连星的手里盘过来的，你认识王连星吗？她跟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
我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是她？我认识，原来如此，她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她把美容院转让给了你。”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毕业了吧！有没有兴趣到我那里去上班啊？”她半开玩笑道。
对于张银两的提议我喜忧参半，“那自然是好事，只可惜，恐怕这辈子我都不能在美容行业里待着了。”
“此话怎讲？”她讶意道。
我把双手伸出来给她看了看，她吓坏了，“怎么会这样？这是……”
“湿疹！”我马上回答道。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我，我苦笑道：“连你看了都会吓一跳，更何况是面对顾客的时候呢！我这双手，以后估计都不能再给别人做美容按摩了！”
她眉头紧锁，思考了一会儿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于是眉头舒展，笑了笑对我道：“你的双手让你不能做美容师了，可是你可以做其它职位的工作啊，你可以去我的美容院里做前台，或者是美容顾问，反正只要不用双手去给客人按摩推油的工作，那不就不成问题了吗？”
“可是，我的手这样，万一被顾客看到了不得把客人都吓跑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双手而让你的美容院蒙受损失吧？”
她了头，觉得我的话也有道理，她现在也不再是富太太了，只能依靠着那家美容院的收入来生活，作为一个管理者，不能因为同情我而不顾及自己的美容院！“那你可怎么办呢？当初花了不少钱去学校学美容，怎么到了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你的双手不恢复原样的话只怕其它工作也不好找啊！”她担忧道。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湿疹没有传染性，可谁愿意冒这个险呢？”我失落的道。
她安慰我道：“没事，总会好的，你就照着医生的吩咐，好好治疗。这种皮肤病我也听过，就是易反复，只要你多注意，总会有好的时候，别着急啊！”
毕业了本该马上投入到工作中去的我，现在却因为双手患湿疹的缘故而面临待业，我怎么养活自己呢？“眼看着自己就要流浪街头了，那颗焦急的心又怎么能安静下来呢？”我在她面前叹了叹气道。
她清楚我的生活条件，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也许是因为经历过婚姻的失败，从挫折中成长起来的人总会比别人更能体会生活的无奈。现在的张银两，变得富有同情心，她正想着要如何帮助我解决眼前的困难，但思来想去似乎无果，最终，她还是决定让我去她的美容院里上班。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我只好答应了，而囊中羞涩的我也实在是耗不起了，我必须得有一份工作来保障自己的生存。
“你就来我的美容院里做前台，职位嘛，你也不要太介意了。”
我自然是头答应，“你能如此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能过分地要求其它呢？”
“现在你工作有了着落，你的心情也得慢慢的走出低谷才行，之前一切不开心的事情你都不要再去想了。”她爽朗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我依然平静道：“我需要感恩，需要展望未来，这才是我该做的。”
“对对对，这才是我认识的瑶玲嘛！”她用一种如释重负的情感道。
“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只怕下一步就要回老家去种田了！”我戏谑道。
“嗨，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可事先明啊，我对我的所有员工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你做的不好我一样按章照办的啊！”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在我面前摆出了一副老板娘的模样。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几天前刚刚经历过的苦楚，而她，似乎也忘记了不快乐的事情。此刻的我，觉得窗外好像照进了一缕阳光，这缕阳光正好从我的头洒落而下，像那束照耀在他身上的阳光一样，温暖得让人痴迷，陶醉。
一阵风袭来，她打了几个喷嚏，这才让我从幻境中清醒，我望着玻璃窗外，外面的雨并没有停止。“如此难得的一次见面，却下起了大雨。”我悠悠地道。
“没关系，因为我们聊得很舒心。我好像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她也望向了窗外道。
眼前的张银两，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女孩了，她已经成熟了，我们都被生活改变了，这种变化让我唏嘘。我们之间是平等的，但我，注定要对她感恩。
“我陪你回去吧！”张银两从包里掏出了钱，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拉着我离开了休闲吧。
我们在大雨里穿行，原先她还撑着雨伞，但是走了几步路后，她就把雨伞扔了。我们疯狂地在风雨里淋了个透心凉，“好开心啊！”她在雨中大喊道。我们像疯子似的在雨林里嬉闹着你追我赶，奔跑着的身影就像是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肆意的欢笑声回荡在风雨里，只有这一刻，我们才可以如此不顾一切的呐喊、放肆；心中的包袱随着呐喊声和雨水的洗涤渐渐的从我们身上消失，让我们变得轻松，快乐。也许这才是生活的最高境界，千金不换。
我开始在雨中唱起了《感恩的心》那首歌，这是多么熟悉的旋律啊，张银两也跟着唱了起来。曾经我们在学校里唱过无数遍，但只有此情此景下，我们才能真正的被歌词触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