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中的大反派
山顶狂风骤起, 刮过树间呼呼作响。
荪鸳鸳疾步往山下跑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见的。
恒谦见她神情慌张跑来,有些疑惑,“怎么了, 发生了什事?”
荪鸳鸳面色有些苍白, 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来, “师父和师兄……他们……”后头的话,她却没能说出来, 即便亲眼看见, 她也不敢提到那两个字, 更不敢相信。
恒谦闻言却没有多问,似乎早已心里清楚。
荪鸳鸳见他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瞬间明白, “你知道了?”
恒谦默不作声,没有反驳。
荪鸳鸳又想到了莯怀提醒自己的话,一时间思绪万千, “你们都知道了,唯独只有我埋在鼓里?”
恒谦见她这般不能接受,一时心中难言, “鸳鸳, 我知道你喜欢师兄, 但那是我们师父, 可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
荪鸳鸳根本无法接受, “你为何不提醒师父,师父对你这般看重!”
恒谦闻言瞬间崩溃,“他们硬要如此,我又如何办?!师父会听我一个字吗, 她本来选中的就是师兄,可曾看过我一眼,玲珑阵三年,我们之间的亲疏远近还不出来吗?!”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一旁呼呼风声,刮过耳旁。
荪鸳鸳听到这话,没了声音。
恒谦沉默了半响才平静来,“此事你便当作不知晓,我自会和师父说明白,长老还没有醒,别人也不知晓,我会在这之前处理好。”
荪鸳鸳根本没有冷静来,也听不进去他的话。
师兄竟然喜欢师父?
那师父呢,她也喜欢师兄吗?
所以,他们三个徒弟中,她最重的还是师兄?
天还亮堂着,入目而去全是花灯,杂耍吆喝声,小贩叫卖声,前头还有骆驼商队经过,一路过去人声鼎沸。
拈花被柳澈深拉着往前走,脸上的温热触感还是隐隐约约地存在着。
他只亲了她的脸颊,竟让她有些不习惯,面上都烫了起来,连带他牵着自己的,都让她有些不自在。
拈花慢慢抽回自己的,柳澈深却没放开,握着更紧,穿进她的指,和她十指紧扣。
拈花抵不过他的力,彻底没了抽回的机会。
“想去哪里玩?”柳澈深忽然问了一句。
拈花哪有心思玩,见他问便了眼周围,前头一处杂耍极为热闹,随意指了去,“去那儿看。”
柳澈深没说什,直接带着她往那边去,那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根本看不见什东西。
柳澈深比她高出许多,倒是可以见,她就不行了,只能听听周围喝彩声。
拈花到了这处,见这般热闹,倒也生了好奇,可惜前头围得水泄不通,挤都挤不进去,便也只能听个热闹。
柳澈深却俯身过来,绕过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拈花骤然被升高,意识弯腰去抓他的肩膀,等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坐在他的臂上。
这高度正好,得清楚,位子也是极佳,里头的杂耍果然很精彩,拈花才了一眼,就觉有趣。
只是这样,实在让她不习惯,也不自在。
拈花低头看他,“我不也没关系。”
柳澈深只是平淡回了一句,“没事。”
拈花被两个字堵了回去,也不知该说什,他如今着是人畜无害,却不知他心中到底在想什。
明明这般恨她,却又带她来看花灯。
拈花猜不透他的心思,突然有些怀念他往日在仙门的日子,至少不会让人不透。
拈花也琢磨不出什,懒得多想,注意力很快就被里头的杂耍给吸引去了。
里头几个人翻着跟头越过火圈,周围一圈喝彩,不远处还有唱戏的,摘花灯的,舞狮队伍也是见头不见尾。
这有了开头,拈花很快就玩开了,本就是小鸭心性,爱玩得很,拉着柳澈深玩了一圈,他长得好看,到哪处都有优待,付银子又爽快,除了话少,没别的缺点。
偶尔还能当个靠椅。
拈花玩到天黑,周围还越发热闹,她颇有些累,“我们要回去了吗?”
柳澈深拉着她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再等等。”
拈花不知他要等什,又有些犯困,了一眼周围,都是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柳澈深察觉到她想坐,了一眼后头的木栏杆,拉着她往那处走去,坐之后又揽过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坐在她腿上,“你先睡一会儿,等放花灯出来,我叫你。”
拈花被他抱起坐在他腿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坐着自然比站着舒服,便也干脆靠在他怀里闭眼睡觉。
可惜,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即便不怎么说话,这般靠坐在他身上,也多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一一让她不自觉注意。
柳澈深似乎以为她睡着了,施法脱下外衫,轻轻盖到她身上,他身上清冽的息瞬间围绕在她身边。
他低头来,视线似乎落在她面上,拈花一时间不敢乱动,也不敢睁开眼睛他,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你家小娘子这是累了罢?”旁边人声喧闹,似乎有人瞧见他们这处,开口笑问。
柳澈深抱着她,微微点头,“跑累了。”
他话里颇有些宠溺的味道,只她醒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听见的。
“郎君对你家小娘子可真好,刚头看戏耍,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就这一直举着,我们这处都瞧见了。”那婶子笑着开口夸赞,“是不是新婚燕尔?”
拈花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两个可和夫妻二字天差地别,没有半点关系。
柳澈深却说得自然,“快要成婚了,她有些紧张,带她来看花灯。”
成婚……?慢明明是偷情。
他如今学坏,倒是学得快,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婶子开口笑言,“是要,这花灯节里花灯,兆头可好了,以后必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我们这处花灯最灵验,名声传得可远,我呀,在这儿守了这久的花灯,就从来没有听过人说不灵验。”
拈花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这话本里确实有这花灯节,寓意极好,恒谦当初和荪鸳鸳就是在这过花灯,祈过福,往后在一起顺了许多,也是狗血文里难得的祝福设定。
柳澈深倒是歪打正着了,不过和她来说,着实有些浪费了。
柳澈深却没有反驳,也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
他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亲了一,倒真像是夫君心爱娇妻一般,连睡着了都不消停。
拈花被他温软的唇瓣碰了一,莫名紧张起来,甚至有些热,明明更深的亲吻都有过,可是现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耳旁的喧闹声虽然很近,却不及她的心跳声吵闹。
婶子笑开了颜,挑了一个很可爱的花开灯笼,“送盏灯笼名唤花开,给你们罢,让你家小娘子带回去挂在床头,以后的日子呀,必定过得长长顺顺,白头偕老。”
“多谢婶子。”柳澈深伸接过,难得有了笑模样,可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先头杀了这多人的魔头。
那婶子见他接过花灯,笑呵呵着点头离开。
拈花听着这灯笼的名字,忍不住叹了个口气,这花开可不是好兆头,花开花落,开过以后便落了,那有长久的花期?
拈花总觉得这婶子是系统安排的,这不是往她心里添堵吗,就不能送颗仙人掌,人参什的,寓意也好一些,好歹活得长久坚强。
拈花还在胡思乱想。
远处传来了欢喜的喧闹声,“来啦来啦,放花灯了!”
“快看,这个时候一块儿看花灯,可是最灵验的!”
柳澈深摇了摇她,很轻的唤她,“师父,放花灯了。”
拈花当即睁开了眼睛,她着实有些装睡装累了,一睁眼便见柳澈深好的眉眼近在眼前,一时颇有几紧张,她当即移开了视线,向上空。
那些花灯极为好,排排而上,竟然挤满了整个天空,和望不到边的长街花灯遥遥相对,一时间竟亮如白昼,如星星点点点缀于夜空,煞是好。
“师父,喜欢吗?”
自然喜欢,只是他不该和自己,他们师徒二人,本就是二选一的局面,又如何长长久久地活去?
拈花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无意间瞥见他中拿着的花灯,竟然是昙花!
昙花这种玩意儿,灵兽山很多,又非常爱哭,因为它们开花,每次都是一子的功夫,虽然精彩,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昙花一现的灯笼,明就是在诅咒她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了,系统果然混账,珍惜生命这种提示语都设置得这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