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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花(GL)

浑圆而炽烫的一轮金月,彼时冲出了云层。

金光万丈。

南宫流烟站在晨晓的微光里,破晓时分的晨曦将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再多的词也形容不出她此刻的俊美非凡。但她的眉间凝着深深的愁,仿佛聚满了不可说的凝重心事。

那么多的愁,胜过漫天的朝霞。

已经,天亮了。

那个丫头已经失去踪影整整三个多时辰了...

想着,南宫流烟的脸色逐渐阴沉下去。漫天的霞光,好像也无法照亮她最深最隐蔽的阴暗。

月影低着头,不安又愧疚地站在南宫流烟身后,踟蹰许久,才呐呐地说道:“流烟,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

一直低头自顾自的说着,月影抬首见南宫流烟依旧直挺却显得沉重的背影,就像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而南宫流烟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月影的话一般。

她只是神情冷静黯然地站在窗前,仍闯进窗的风吹动她额前的发,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流烟...”江又梦行上前去,走到南宫流烟身侧,说道:“你可有什么线索?月影和星沉昨夜已经将这乌城大街小巷寻了个遍,也问了不少人,都没有半点牧小姐的消息。你说她可是去了哪里?”

南宫流烟叹口气,俊美的脸上却是淡定到冷然的神情,冷静地叫人害怕。只见她转过身,靠在床沿上,“乌城并不大,既然寻找未果,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说着,只见南宫流烟的眼眸里瞬间如沁入冰湖之底,冰冷犀利万分。“她被什么人藏起来了...”

此言一出,室内其余三人闻言都是一惊。

沈星沉见南宫流烟这般冷静,她不解地上前,问道:“南宫流烟,既然你说这牧小姐是被人藏起来了,那你怎么还那么冷静?我们现在应该去救她啊!”

:“救?”南宫流烟挑眉,目光犀利如冰。“怎么救?你知道是谁绑了她?他们可是出了城?你可有何眉目?”

沈星沉哑然,对着南宫流烟的质问,一个也答不出来。她低下头,焦急又无可奈何地说道:“可是总不能就因为这样,就不管不顾她了吧?”

听到沈星沉叹息的话,江又梦却只当无闻地转向南宫流烟,淡淡地了然般地问道:“流烟,告诉我,你在计划什么?”

:“等!”南宫流烟直起身,眉目将透着冰冷又蓄势待发的犀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快他就会找到我了!”

说着,南宫流烟戏谑的神情浮上眼底,带着看破世事的慧光。“毕竟,以他的能力,比起我找他,他来找我可省力多了!”

说罢,南宫流烟低下头嘲弄地一笑,无数凄然地光华尽显眼底。

明知对方是请君入瓮,我却还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没想到,我也会有明知故犯,做出这样愚蠢之事的一天。

:“他?”闻言,江又梦不解地皱起她清秀自然地眉,似乎不解南宫流烟话里的意思。“难道你知道是谁藏了牧小姐吗?”

话一落,却见南宫流烟冷笑一声,嘲讽之意更甚。“普天之下,能无声无息地寻来,又能无声无息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藏起来。除了他太子有这个本事,我还真就想不出还有谁人能做到此等地步!”

‘太子’二字震得周围的三人皆是大惊,只见她们闻言都变了色。直到此刻,才真正发现,这危险却是从来没有离开她们过。顿时间,一种让人窒息地紧迫危险的感觉就随着南宫流烟脱口的话,随之落地。

:“月影,你故意放些消息出去!”死寂的沉默里,只听得南宫流烟冰冷却悦耳之极的声音响起。只见她目光沉定,却冰冷如一把寒剑。“既然这太子要查,那么,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

◆◆◆◆◆◆

客栈卧室之内,铜炉香烧,晨晓的微光透过轩窗照进房来。

言圣麟一身青袍,英挺俊美,神采飞扬,气度高贵,倜傥不群。一双入鬓剑眉,星目迷人而深邃,鼻子直而挺,整体看来无一处不俊得动人。

他捏着茶碗的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碗壁。看着面前瑟缩坐于床角的牧千羽,微微一笑。“羽儿,已经天亮了,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你可考虑的如何?”

牧千羽闻言,抬起头来。她的脸色苍白,清澈的严重却透着坚定的光芒。她无惧地轻笑着,露出洁白小巧的一排贝齿,“太子哥哥,你死心吧!羽儿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流烟的下落的!”

:“死?”言圣麟冷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到牧千羽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牧千羽,笑得让人胆寒。“我怎么舍得你死?”

感觉到眼前一暗,牧千羽抬头,看见自己较小蜷缩的身子完全被笼罩在言圣麟的身影之下,她心下一惊,想退开一步,躲过言圣麟此刻带给她的压迫窒息感,却发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看见牧千羽此时更显苍白地脸颊,言圣麟压下心下的怜惜之情,伸出右手一把捉住牧千羽的脸颊,让她直视自己,深邃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她夺人心魄般倾国倾城的脸颊。

他凑近牧千羽的脸,见牧千羽在自己手掌内挣扎起来,他指下用力,将牧千羽的下巴紧紧捏在手里,直到见牧千羽皱眉吃痛的神情才停止加力。

:“羽儿,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只要你不说,我就拿南宫流烟没办法了?”说着,太子距离牧千羽的脸颊已经近得只剩一指的距离,他的气息暧昧地喷在牧千羽的面颊上。“你忘了?只要你在这里。就算是刀山火海,那南宫流烟都得乖乖地跳进来。”

说罢,言圣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牧千羽的身子强烈地颤抖起来。他心下嫉妒愤怒之火更甚,一个甩手将钳制住牧千羽的手收回。牧千羽被言圣麟突然的动作带着脸一偏,侧置一旁。

可是,仿佛是被言圣麟毫不怜惜的动作惊醒。下一秒只见牧千羽挣扎着坐起身,拉住言圣麟的衣袖,眼角带着不安焦急的泪水,嘴角轻颤着恳求道:“太子哥哥,羽儿跟您走!您要怎么处置羽儿都可以,羽儿绝不反抗。只求您,只求您放过流烟,只要您肯,羽儿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牧千羽焦急害怕得语带哽咽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言圣麟甩开牧千羽拽住的袖脚,怒带恨意的站起身,恨不能杀了牧千羽的目光直视着她,愤怒吼道:“住口!羽儿,你就那么爱她么?爱到甘心委屈自己,求她安全?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一定要这南宫流烟死,她当初既然敢带着你走,那么她就早该想到已经没有活路可走!”

言圣麟狠戾决绝地话一出,牧千羽的心里就犹如被火烧尽的草原,一片死灰和寂然。她绝望地支在床榻之上,顿时感觉浑身冰冷不已。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如若不是我任性,如若那时我跟着月影回去,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都是我不好...

牧千羽绝望地闭起眼睛,酸涩晶莹的泪水就簌簌地滑下。她背过身去,掩面痛哭起来。

言圣麟刚待想要上前,却听得门外有人敲门。他回头,沉声问道:“什么事?”

:“禀太子,乌城的知府已经按您的意思,已经下令秘密搜查南宫大人的下落了!”

言圣麟闻言,不动声色的应道:“知道了,退下吧!”

感觉到门外的人退去,言圣麟才走到牧千羽的床前,弯下腰,将牧千羽散至面颊之上的黑发捋至耳后。随后,他俯下身,嗅着牧千羽清香的体息,全然不顾牧千羽瞬间僵硬的身体。“羽儿,你还是那般迷人啊!”

说着,只见言圣麟手腕一伸,就将牧千羽纤细的身子一翻,转向她。

:“那南宫流烟可有动你?”说着,言圣麟就见牧千羽苍白的脸上,闻言还是不自禁地面露些许疑惑不解,完全不明白言圣麟话里的意思。言圣麟阴阴一笑,让人骇然。“不懂吗?那就让我来检查一下吧!”

说着,言圣麟说著拉过牧千羽的左手,将她的衣袖卷起。霎时,腕间的一颗朱砂红印就显现出来。赤色的砂痣在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显得分外清晰和鲜艳。

言圣麟一怔,随即从眼前的景象中明白过来。他不明喻义地一笑,似乎半带惊讶半带满意。“没想到这南宫流烟带着你逃走一月之余,却没有动过你。看来,我真是小瞧她的定力了!”

还不待牧千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就见言圣麟腰弯得更下,此时已经与牧千羽的身子想距无几。

牧千羽愕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脸色更加苍白。她吃力地伸出手想要推开言圣麟,却无奈两人力量悬殊太大,言圣麟一手制住牧千羽推柜的双手,对于她的抗拒根本视若无睹。

:“流烟...”挣扎间,只听得牧千羽无意识地低低凄哀一唤,无数的无助和恐惧尽泄无疑。

可是,牧千羽却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言圣麟喷在她脸上的气息。她绝望地闭上眼,一时间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她脸上是一片苍白的死灰,就像一只任人摆之的木偶,无助得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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