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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倾国:凡女乱天下

阮祺萱见她整个过程下来确实无比真诚,心中生出了几分信任。而且考虑到庆贵嫔提到的,婉嫔并非丹嫔所杀一事,非同小可,她决定要再试探一下庆贵嫔的可信度。“姐姐,妹妹并非不想相信你,只不过真相如何,也只有姐姐自己知道。若姐姐给出的说法是假的,那我不是还被你拖累了吗?”

庆贵嫔点了点头,表示对她的理解,“妹妹有所警惕也是正常的。不妨问几个问题,试看我会不会如实回答。”

“那好,”阮祺萱淡然一笑,“你先告诉我,宫人名册是什么?”

庆贵嫔闻言,却露出了十分震惊的神色,不由得张大了嘴。她稍微镇定了下来,语气却仍然惊讶,“宫人名册……你竟然知道宫人名册?!”

看了她的反应之后,阮祺萱心底有些窃喜,看来庆贵嫔是知道宫人名册的来历的。阮祺萱不清楚宫人名册为何所著,即便听了庆贵嫔的话也没有办法辨别真伪的。她只是想通过庆贵嫔心急证明自己,而透露出阮祺萱自己想知道的东西罢了。

只听庆贵嫔缓缓说道:“宫人名册是由湘妃所记录的,总共有多少本我已经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名册上面有着几乎大半个皇宫的人的死穴!当初湘妃就是凭着宫人名册驱使宫人为她做事,湘妃死后,宫人名册的一部分就到了玮妃的手上。也不知道名册是不是真的有魔力,本来处事磊落的玮妃在得到名册之后,竟不甘于循规蹈矩,慢慢变得如同湘妃一样卑鄙了。”

“你说玮妃只得到一部分?那么剩下的都在哪里?”

庆贵嫔无奈地摇头,“我不清楚。湘妃死前我曾经问过她,她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阮祺萱却想了想,追问道:“你去找湘妃了?可是因为,名册上也有你的名字?所以你才紧张起来,不惜去找你的仇敌。”

庆贵嫔哑口无言,没想到这荣贵人的心思这样敏感。她稍稍沉默后,点头承认,“是,是有我的秘密不错。但那与玮妃作恶无关,还请妹妹不要追问了。”

阮祺萱也爽快答应,“好,那我们今日只谈玮妃。我想知道,你与玮妃有什么恩怨?如果单单是因为你知道她的手段,她不至于对你恨到要让你死的地步。除非你手上有确凿的证据足以指证她。”

庆贵嫔一听,想起自己曾经害玮妃滑胎一事,竟然有点心虚了。阮祺萱见她欲言又止,不禁冷冷地盯着她看。庆贵嫔心知,若是自己得不到荣贵人的信任,自己活命也就无望了,便一咬牙,狠下心说出。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有证据。每一次我都是站在一旁给意见,行动都是由玮妃自己策划的。但是当年我受湘妃指使,去给刚刚流产的玮妃换了一碗阴寒的药,此后,她便无法生育了……”

阮祺萱惊愕了一会儿,冷冷地笑道:“女人还真是可怕至极啊。讨厌一个人,竟到了希望她一辈子生不出孩子的地步了。”

“我没有办法,湘妃是我的主子,我只能按她说得去做……”

“若我是玮妃或湘妃,有你这么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奴才在身边,我也会将你杀掉!这些事情你做了就是做了,不要赖到别人的头上!一个巴掌怎么拍得响?!你没有办法?都城远处的那些贫苦百姓不也没有办法么,难道他们就应该去劫掠去杀人了?!”阮祺萱最是看不惯庆贵嫔做了错事总是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错误,凭什么认为自己没错?!

庆贵嫔没说话,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她羞愧低头,许久后才低低地问道:“这下……妹妹肯相信我了吗?”

阮祺萱想了想,即使庆贵嫔的话她不能尽信,可有个了解玮妃的人帮助自己也不是坏事。加上庆贵嫔看起来确实是十分想要脱离玮妃的掌控的,于是她说道:“罢了罢了。姐姐说的话,我虽然不十足相信,但是也并非是假。若姐姐真的意识到不能助纣为虐,我宽容姐姐又何妨?”

庆贵嫔面露喜色,“妹妹这是答应帮我了?”

“我只能答应姐姐,尽力将你与宜丰排除在外,不受牵连。我只不过小小一个荣贵人,要与玮妃抗衡,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只要妹妹将我与宜丰放在心上,那也好了。”庆贵嫔感激地看着阮祺萱,紧紧地攥紧双手,心情激动。只要荣贵人出手对付玮妃,自己便可以彻底摆脱玮妃这个恐惧了。

“好吧,说回正事,”阮祺萱话锋一转,眼中带着轻微的愤怒看着庆贵嫔,“你说婉嫔并非丹嫔所害,此话何解?”

庆贵嫔察觉到阮祺萱眼中的怒意,垂眸避开她的眼神。她知道阮祺萱的异样是因为自己说到的婉嫔之死,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徐徐说道:“当日陛下将丹嫔定罪之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妥了。丹嫔虽然骄纵蛮横,但是毕竟也是知书识礼之人,她若真的有意谋害婉嫔,又怎么会做得这么不干净,还留了证据在事发的池塘边呢。”

“丹嫔聪明得很,如果她正是想利用这个看似拙劣的手段,来洗脱自己的嫌疑呢?所有人都以为她手段应该更高明,可是她反倒能运用这个盲区来误导别人,她不是凶手。”

“丹嫔没有理由要杀婉嫔,”庆贵嫔浅浅一笑,不紧不慢地分析,“丹嫔在宫中多年没有所出,这并不是她自己的原因,而是陛下一直以来都很少去看望她们姐妹两个。高傲如丹嫔,面对一个不重视自己的男子,她也不会给予多少的爱给陛下的。所以她对于后宫的嫔妃的刁难并不是嫉妒,而是一种自卫。她只有将自己武装起来,才会立于一个不可轻易撼动的地位。于是她没有刻意去得到陛下的圣宠,却转而争取太后的喜爱。”

阮祺萱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庆贵嫔。庆贵嫔见她如此,也继续往下说道:“湘妃死后,芝嫔与丹嫔共同抚养着三皇子,有一个现成的皇子在身边,她何须去忌惮尚且怀有身孕,不知腹中是男是女的婉嫔呢?若说丹嫔一时冲动推了婉嫔也说不过去,丹嫔是个能够克制的人,况且她熟知宫中规条,绝不会随便就跟人动手。不能说她不敢,只是她不屑去碰那些人。所以说,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因为嫉妒婉嫔,而出手将她退下池塘呢?”

话说到了这里,阮祺萱不得不佩服庆贵嫔的缜密,心思是那样滴水不漏。她的细腻不止对人心的剖析,也在于她能够集中该人的经历去推断此人心思的变化,难怪玮妃一直对她看得严严实实地了。

“但证据确凿,池塘边上泥土之中混有的发油,确实只有丹嫔所用。”阮祺萱抛出另一个问题,继续试探着庆贵嫔。

谁知庆贵嫔只是笑了笑,轻松地说道:“不过是一瓶产自别国的发油,只要有钱,谁都能够买得到。若是我没有猜错,妹妹你,一定是在那扫地的小春子手上买来的发油吧?”

阮祺萱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推测出,池塘边所谓的证据是自己伪造的,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来庆贵嫔根本就不怕自己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只要带着小春子到陛下面前告发自己伪造证据,诬陷了丹嫔,她荣贵人也许就被打回原形了。所以即便方才阮祺萱没有相信庆贵嫔,对方用小春子这一点,自己依旧会自动与她结成同盟。

“没想到,姐姐来这儿,竟是准备周全的。”阮祺萱淡淡地说道,面上不露出一丝慌张,心底里却是对眼前这个庆贵嫔生出了几分恐惧。不为别的,就因为庆贵嫔的心思真的太细腻了,除了发油,她会不会还知道自己别的东西?

也许是察觉到阮祺萱对自己又起了防备之心,她故意低下头,错开阮祺萱的眼神,不关心她接下来的神情变化,只是说道:“妹妹见笑了,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让妹妹警戒的,而是希望妹妹知道,我说自己了解玮妃并不是信口开河。我虽然不知道她详细做了什么,但她的性子,我是一清二楚的。”

阮祺萱沉默了一会,才带着内疚开口:“我必须承认,在婉嫔一事上被怒火冲昏了头,以致于没有细细去思考此事的内情。婉嫔死前,她曾亲口对我说,就是丹嫔推了她。如此,我便信以为真了……”

庆贵嫔说得不错,丹嫔的确没有谋害应珙的理由。然而自己却没有好好地去考量事情背后的阴谋,便心急地制造了伪证让丹嫔百口莫辩。这件事情之上,是她阮祺萱对不起丹嫔,更是对不起芝嫔。

“只怕就连婉嫔自己,都并不清楚那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庆贵嫔没有给阮祺萱继续自责的时间,转而说道,“实际上,婉嫔是被净雨推下水的,而净雨背后之人,便是玮妃。”

阮祺萱震惊地望着庆贵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还有谁会谋害应珙,但最后,竟被告知,谋害了应珙的竟然是自己曾经相信过,而且自应珙入宫就在身边服侍的净雨?!

回想当日自己还在应珙身边做侍女时,净雨与翠禾两人因为比不上阮祺萱与应珙亲近,虽说是近身侍婢,但也并没有负责多重要的事情。直到阮祺萱离开了穗禾斋,她听闻翠禾因为偷盗被罚,此后净雨便成为了应珙身边最信任的婢女。但是……

“净雨……净雨是怎么跟玮妃扯上关系的?”阮祺萱似是不甘心,想要追问到底。即便她嘴上对彩菁红曼她们说不在意应珙了,可是听见应珙是被最亲近的婢女所害,她心中还是不好受。

“净雨其实早就是玮妃那边的人了。早在行宫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净雨和玮妃的对话,当日你之所以无缘无故坠下看台,全因净雨在背后动了手脚。只不过她想要害的人是婉嫔,不是你罢了。”

庆贵嫔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心里对于净雨这样卖主求荣的人也很是厌恶,“这一次,她便是利用了婉嫔对她的信任,当婉嫔与丹嫔在池塘边吵起来的时候,用力一推造成丹嫔谋害婉嫔的假象。她本是婉嫔的近婢,她的话自然不会轻易被怀疑。”

“等等,”阮祺萱忽而想到了一些不能明白的事情,于是问道,“姐姐是如何得知这些实情的?蓄意谋害嫔妃,这可是死罪,净雨和玮妃都不会随便说出来,更何况是对姐姐你说。而且现在净雨人在顿府,姐姐究竟是如何得知?”

不是阮祺萱多疑,而是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庆贵嫔会知道如此多的信息。她口口声声说玮妃防备她,但掌握的信息却如此之详尽。

在与庆贵嫔交谈下来,阮祺萱渐渐意识到,庆贵嫔此人宁可为盟友,也不可为敌人。因为她的城府实在太深了,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瞬会点破你的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婉嫔的仇固然要报,玮妃固然要对付,可是庆贵嫔,阮祺萱今日必须令她完全归于自己这一方。她要大致了解庆贵嫔的思想,才能放心让她成为盟友。

“我本来是不可能知道的,”庆贵嫔突然低头,利用自己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不安,“是宜丰听到了净雨和玮妃的对话,我让宜丰告诉了我。”

宜丰公主?她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懂这些?还一一记住告诉庆贵嫔?阮祺萱一眯眼,生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残忍的念头。她对庆贵嫔问道:“你让你的女儿帮你在绣实宫探听消息?”

只见庆贵嫔听后身体一僵,神情极不自然地将头越埋越深,十足是一副羞愧的模样。

阮祺萱看她的反应,八成就是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心绪也乱了起来,一气急,对着庆贵嫔就怒道:“宜丰公主才四岁!你这个做母亲的就教她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你可是宜丰的生母啊,你就不担心她小小年纪听了这些会伤害到她吗?玮妃防着你,宜丰一个人在绣实宫里面做这样的事情,你就不怕玮妃发现了对她怎样?!”

庆贵嫔啊庆贵嫔,你可是宜丰的母亲啊,怎么就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庆贵嫔定了定神,说道:“妹妹,我怎么会教给宜丰这种东西呢?我不过是说想要跟她玩个游戏罢了。再说,若然不是如此,我们又怎么会知道,婉嫔其实是净雨受了玮妃的所杀的呢?”

阮祺萱苦笑着摇头,庆贵嫔智谋虽高,可是在人情方面真的太冷漠了,也难怪她空有好头脑,却一直没有自己的力量。“姐姐,往日的事情我不管你如何,但是今日你既然到我的面前提出要与我联盟,并求我护你和宜丰周全,我便有责任去过问你们。若是姐姐真的想要宜丰安好,你就别再跟宜丰玩这种游戏了!”

庆贵嫔被阮祺萱的勃然大怒完全给震住了。初时她也并不想利用宜丰,但是为了摆脱玮妃,她才兵行险着。阮祺萱说得对,自己此举大有伤害宜丰的风险,于是默默地道:“我知道了,妹妹,此后我断断不会再置宜丰于险地了。”

“但愿如此。”阮祺萱的怒气这才渐渐消了,话锋一转,道,“如今婉嫔之死的实情已明朗,玮妃是非对付不可了。姐姐可有什么想法,对付玮妃?”

经过方才阮祺萱对自己的两次怒斥,庆贵嫔也心知阮祺萱会是个说到做到的主了。她慢慢说道:“现在后宫中位列四妃的就只有玮妃一人,加之丹嫔已死,若是贸然出手,只怕我们也会惹祸上身。依我看,最好是借助另外一方势力,而且这另外一方必须要有一定的手段。”

“我倒是想到了丞相班衍。早前班苏的死便是由玮妃一手造成,班衍若是知道,为了给班苏报仇,他必定会很愿意去给玮妃一个痛击,毕竟班苏是班衍唯一的女儿。姐姐,班苏的死与玮妃有关,这你可知道?”阮祺萱质询的眼神投向庆贵嫔,她想知道班苏的死,庆贵嫔有没有出谋划策过。

庆贵嫔被她的眼神盯得不自在,早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实话说道:“妹妹,班苏的事情我确实是一点也不知情的。这三四个月以来,玮妃都似乎不愿听我说话,试问我又怎么能让玮妃对班苏下手呢……”

阮祺萱点点头,便是等于肯相信她了。其实阮祺萱与玮妃的恩怨远远不止应珙与班苏,在行宫的那次暗杀,阮祺萱一辈子都会记住的。

庆贵嫔又道:“若妹妹想借助班衍去对付玮妃,这倒是个一石二鸟的方法。班衍既与玮妃有恩怨,必定会不留余力地对付她。况且班衍这些年作恶多端,就连陛下都记恨着。事成之后,妹妹大可以将事情全部推给班衍,如此一来,陛下震怒,惩戒班衍。我们也算是为国家除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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