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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老板

眼下不到十点,麻将桌上应该激战正酣,春秀给我打电话,一定是万山红出了事情。

麻将摊上,因为百十块钱乃至几十块钱大打出手,时有耳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不稀奇;闹出人命也是听说过的。

我心里一紧,赶忙接了电话:“老板娘,什么事?”

春秀说:“我姐被抓走了。”我一愣,没反应过来,她又说,“万总被抓走了。”

万山红被抓走了?!

我大吃一惊。

万山红和别人发生冲突了?以她的脾气,有可能;万山红把别人打伤了?以她的体格,也有可能。

我说:“万总人呢?”

春秀说:“还在派出所。”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情?”

春秀顿了顿,大概在看表,说:“有1个多小时了。”

我责备说:“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春秀说:“派出所不让打电话。”

我说:“你也抓进去了?”

春秀说:“是,我刚出来。”

我有点糊涂了。难道是集体斗殴,老板娘春秀也参与了?

我说:“犯了什么事?”

春秀说:“没犯什么事,几个人好好的坐在里间打麻将,治安仔开车过来,把我们全部带走了。现在要罚款,每人千――开始说千,后来讲到千。”

我明白了,他们碰上抓赌的了。

我说:“打麻将的全部都抓走了?”

春秀说:“4个都抓走了,加我一共5个。”

我说:“放出来几个?”

春秀说:“就放了我一个,让我拿钱去赎他们。”

我说:“别急,我马上回去,和你一块去赎人。”

春秀说:“刘老板,赎人得1万,我这儿钱不够,只有5千多,还差5千。”

我说:“好,我知道了,你哪儿都别去,就在小卖店等我。”

情急之中,我嗓门挺大,宋建华和程旭东都听到“抓走”和“赎人”的字眼,一起凑到跟前。

宋建华说:“老刘,什么事?”

我说:“楼下老板娘被治安队弄到派出所了。”

程旭东说:“因为打麻将?”

我点点头。

宋建华在我那儿养伤期间,经常在小卖店玩,跟春秀不是一般的熟,当下说:“那得赶快赎人呐。”

程旭东也说:“是得抓紧,不然送到拘留所、再送到樟木头就麻烦了。”

这货绝对是有感而发。他刚来深圳那阵儿,有过类似经历:下班无聊,跑到小店里面看人“斗牛”,赶上治安队抓赌,对小店铁壁合围,玩家看家一锅端,把他也给抓进去了。

那时程旭东刚上班,住在南山大冲,我住在宝安沙井。得知消息后――小店老板还算厚道,从治安队出来后,马上给我打了电话――我打的赶过去,替他交了罚款,把他从治安队领了出来。不然的话,很有可能送到樟木头。那时,樟木头对于没有暂住证的人来说,就是噩梦。

我说:“现在还差5千,我身上只有千,你们谁还有?”

宋建华说有。程旭东也说有。

我说:“老宋,你钓了一天鱼,风吹日晒的,就回去休息吧,这事我跟老二去办就行。”

宋建华说:“也行,反正不是什么大事,钱到人就出来了。有事你再给我打电话。”

他这么说,是表明一种姿态,关心的姿态。这事给他说没用,得给吴总说。

抓赌的是辖区派出所治安队,手握生杀大权的是派出所所长。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而吴总于所长老郑有恩。

那时老郑还不是所长,只是个普通警察,老郑的老婆是吴总他们公司的,两家住对门。

有一天晚上,老郑的孩子发高烧40°,哭哭啼啼,老郑在关外执行任务,联系不上。老郑老婆听了孩子奶奶的话,用毛毯把小孩抱得紧紧的,说是发汗。小孩子哭得愈发凶了,吴总过去一看,说这可不行,要出事,赶紧帮忙拨打10。然后回家拿了几瓶冷饮,搁在小孩腋下、四肢、颈部、额头,给他紧急降温。

送到儿童医院后,医生直夸措施得当,抢救及时,不然的话,有可能烧成脑膜炎。第二天老郑执行完任务回家,知道这事后,专门跑到对门吴总家,扑通一声给吴总跪下,嘴里直呼救命恩人。

有郑所和吴总的这层关系做铺垫,这件事找吴总,摆平的把握超过9成。

我说:“老二,你来开车,我打个电话。”

程旭东说:“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煲电话粥?”

我说:“打电话就为这件事。”

程旭东说:“你要捞人?还是算了吧。”

我说:“为什么要算了?”

程旭东说:“你打算找谁?”

我说:“找吴总,他是辖区派出所所长儿子的救命恩人。”

程旭东点点头,说:“这个关系应该靠得住。”

我说:“那不就得了。”

他说:“你和春秀什么关系?你怎么向吴总说?”

我愣住了。就是啊,我和春秀什么关系?

毫无疑问,邻居关系。

但是,这种城中村里的邻居关系,和同在一个国营单位的邻居关系不一样,和同住一个商品房小区的邻居关系也不一样。说白了,这种邻居关系摆不上台面。

我说:“好,不看春秀的面子,看老万的面子总可以吧?”

程旭东说:“这事跟老万关系不大。”

我说:“老万都抓进去了,你还说这事跟她关系不大?!”

程旭东拉开驾驶室门,坐进去,说:“上车,一边走一边说。”

我走到另一边,坐上副驾驶的座,说:“快点说,我还等着打电话呢。”

程旭东启动车子,说:“老大,为什么说这事跟老万没关系,你想啊,治安队抓人的目的是什么?”

我说:“还用说嘛,搞钱!”

他说:“对头!按照不成文的惯例,这笔罚款由麻将摊的老板出,跟客人关系不大。”

我说:“每个人的罚款都由麻将摊的老板出?”

他说:“是参与赌博的每个人,看客不管。”

我说:“既然不成文,麻将摊老板要是不出怎么办?”

他说:“不出他就不要做这门生意了,从此不会再有人去他那儿打麻将了。就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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