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特工毕业证

在四川南部,有一个叫竹海的地方。这里有各种竹类,连绵百里而远近闻名,名列国家风景名胜四十佳。天刚刚黑的时候,伟西驾驶的吉普车就到达了目的地。仲夏的竹海目之所及,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处处洋溢着氤温的气息。夕阳西下,漫天的火烧云,整个世界都好象着了火一般。老人、孩子、情侣、放假的学生,尽情的、无居无束的在长长的竹廊里漫步、或在清澈见底的小河边谈天、仰或低呢浅语。

这就是美丽的川南的夏季。

伟西带着曼琳,花了很大的功夫,终于在一个叫忘忧谷的地方找了一户农家乐住了下来。农家乐是山里的农民自己搞的服务旅店,和旅游胜地的大宾馆大饭店相比,少了些豪华和阔气,却多了几分乡土风情和民俗。楼是竹子的,椅子、凳子是竹子的。房间里有电视电话,更绝的是,主人在屋檐下挂着一串一串的风铃,有风吹来,便发出清脆而悦耳的铃声。

伟西预订了两天的房费。

住下不久,趁曼琳沐浴的时候,伟西和伏尔杰通了电话。伏尔杰指示伟西,要他想办法让曼琳交出那本日记。伏尔杰表示,如果曼琳交出日记,他可以应用司法程序不起诉曼琳。伟西心理矛盾极了,堂堂一个侦探,却用这种方法,是不是有点厚颜无耻。想起那篇晚报上的特别报道,他的脸蓦地红了,还好曼琳没有看到那篇报子上的花边新闻。长这么大,漂亮的女人他见得不少,却没有一个走进过自己的内心。感情这东西,当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魔咒,自己的一个情字,好象天生就是为了曼琳的。在别人眼里,曼琳可能只不过是一个长得美丽的、水性扬花的舞女罢了。伟西是不能忍受别人这样评价她的。

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来,伟西从镜子里看见了曼琳正亭亭娜娜的走了进来。沐浴后的她显得更楚楚动人,清秀而有些苍白的脸胧,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掩盖不住淡淡忧伤。曼琳今天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曲线起伏,伟西感到自己的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曼琳轻轻的走过来,她伸出了双手,一下子蒙上伟西的眼睛。她的手保养得非常好,细腻而光滑。伟西捉住她的手,在脸上轻轻的揉着。

“琳琳,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他说。

曼琳把手滑到他的肩上,她没有说话,只轻轻的揉着他的肩。

“琳琳,你真的好美。”伟西轻声说。

“是真的吗?”曼琳容光焕发,女人都喜欢听别人说她漂亮。

“真的。”伟西把她抱在怀里,“告诉你个秘密,我平生只喜欢过两个女人。”

“那----”曼琳的眼睛里有点失望,“你会说,有一个是我吧,还有一个又是谁?我和她谁更重要?”

“两个都重要,因为另一个是我的母亲。”伟西狡秸的笑了起来。曼琳陶醉了,紧紧的依偎在伟西的胸前。伟西抱紧她,他感到,曼琳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伟西感觉自己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该死的房东蠢头蠢脑的闯了进来,三人都有点儿尴尬。

房东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先生、小姐,这是我们竹海的交通景点地图和时刻表。”他拿出了一张一尺见方的地图。“两位是新婚渡假来的吧!嘿,这地方,我是说我这房间——对,就是这个房间,每年都得接待好几对新人,其中有一对还是老外哩。”

曼琳的脸有点儿红了,也许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才会有这种即羞涩又兴奋的感觉。

“是的,我们结婚才十天哩。”伟西回答说:“你想得真的很周到,谢谢你了。”这份地图当然是翻印的,但是很实用,上边有地址、传说、车次、甚至门票票价都标得清清楚楚。

“别客气,等会儿下楼吃饭,竹筒饭加苦竹笋清汤,开胃降火,你们城里人都喜欢的好东西。”老板是个憨厚的农家汉子,对人很客气。这时的女儿在楼下喊:“爸,有客人住宿,您先下来吧。”老头听说又有生意上门,忙不跌的就跑下楼去了。

“哎,谁和你结婚都十天了,”老板下楼后,曼琳笑得前仰后合,“你说起谎怎么来脸都不红一下。”伟西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转了一圈说:“我们已经相爱了八年了,八年,就是抗战也该结束了,你……”他的话还没说完,曼琳温润的嘴唇已经吻在了他的嘴唇上了。

楼下传来几声喇叭声,过了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别克车也开进了院子,和伟西的北京00并排泊在了一起。车上下来了两个人,都四十来岁,一个胖乎乎的,另一个中等身材,储了一口十分考究的胡子。曼琳突然说,那个瘦的她好象在那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伟西便默默地记下了车牌号码。

长江边上的城市,多雾而湿润,即使是六月的天气。刘康从档案室里出来,天空已经下起了雨。没带雨具的刘康径直走在雨里,也不管足下那坑坑洼洼的小水坑里的水溅起的水弄脏了他的裤子。刘康穿过民主大道,走上城南的悬索桥,大雨过后,江风吹来,十分的遐意。刘康掏出他那个银白色的烟盒,然后取出一支点上,不吸,他让烟味随着江风飘去很远很远。金沙江那浑雄的江水将江头上的渔港抛起老高。码头上,密密匝匝的江轮挤在一起。

刘康忽然想喝一杯了。

沿着江边,早两年还是破烂不堪的贫民窟,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古城最有钱的富人区了!当然,那些贫民还是贫民,只不过让自己的窝挪了一个地方而已。当今的古城,人们已习惯把宾江路比喻成上海的外滩。现在,刘康那人高马大的身躯就靠在了滨江路“北海道”酒吧的吧台前。

处于职业的习惯,刘康进门便打量起了这个开张不久的酒吧:现在是下午两三点钟,酒吧里只有两三对情侣,他们正勾肩搭背的挤在一张吧桌前争论着什么。刘康把眼睛放在了吧台后的酒柜上。

那个黄头发的调酒师显然已经打量了他好久了。“先生,您喝点儿什么呢?”

“调杯鸡尾酒!”刘康说。

“来两杯吧,钱由我付。”背后有人说。说话的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高大帅气,很气质。“您好,刘康先生。”王主剑左颊上露出个酒窝,他微笑着打招呼。刘康马上就认出了王主剑,他嚷了起来:“我的大记者,来来,陪老哥喝两杯。”

“好啊。”两人便挑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服务生走了上来。“这是我们北海道新推出的鸡尾酒,它的特点是一口一个味道。”

“呵,这东西不便宜吧。”刘康有点儿小气的嘘了口气,“这东西有别名吗?”

“别名,——别人都叫它罗宾汉酒。”

“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康嘟哝了一句,“这东西如果按科学比例来说,是按照不同液体有不同的比重调配而成的。从上往下喝,当然一口一个味了。”王主剑说:“在上海,鸡尾酒的收费要比古城贵得多。有一次,我和同学去南京路的酒倌喝酒,结果到结帐的时候,大家掏空了口袋也没有那么多钱付帐,老板便把我扣起来,让他们回去拿钱来才让我回学校。现在想想,很有趣的。”

刘康笑了,他说:“这有什么。以前,我和伟西还有老探长一起去南弯喝酒,结果我们三人都醉得一踏糊涂,大家在马路边上过了一夜,害得第二天,清扫马路的大娘以为我们是一群叫化子。我们不敢回警察局,那样同事们会笑话的,所以那次辑毒警务部集体旷了一天假。害得年终的年终奖被扣了大半,那——才叫冤呢。我们发誓要集体戒酒,瞧瞧,现在我不是又喝上了。”

“喝酒大凡有两个理由,一是心情愉快的时候;二是情绪低落的时候。今天,为我们的好心情喝他几杯吧。”王主剑崇诵刘康说。

“恰恰相反,我是第二个理由。”刘康双手一摊,苦笑着说。

“工作糟糕透了?”王主剑问。

“是的,奶奶个熊。”刘康骂了一句,说:“这段时间,只差没把我的蛋黄给挤出来,头儿更惨,如当年的伍子胥过韶关,头发都白了。”

“你们上回不是捣毁了几个贩毒窝点吗,报子上都是这么说的。”王主剑说。

“这个世界上,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去信报子上那些鬼话。告诉你吧,那些窝点只是古城的二三流角色,我们这些老猫,真正的耗子,一只也没有逮到。”刘康比喻说,“打个比方,你天亮了起床才发现有贼,盗贼偷了东西,可跑了,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是那些无关痛痒的线索!”

王主剑笑着说:“如果打击走私贩毒象抓那些偷鸡摸狗的无赖那样容易。警察局干吗指名道姓让伏尔杰挂帅。傻子都看得出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王主剑这几句话显然十分的受用。“你不是在拍我的马屁吧!”刘康开玩笑的说,“老实说,我不喜欢别人用精英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我们。说透了,辑毒大队只不过是千千万万警察中的一个而已。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别人对你的评价越高,压力也就越大,不是吗?”

“可你不象是混口饭吃的人。”王主剑摊了摊双手,说,“谁都知道古城是一块风水宝地,谁要想在这块地盘上扎场子,没有点真才实学注定是混不开的。”

“所以说嘛,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非常的棘手。”刘康抱怨说,“特警队近来也不知怎么搞的,娘的,什么也没管,连走私这样的案子都推到了我们的头上。”

“走私的事你何不问问凡冲?”王主一针见血的说。“听说凡冲在古城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你的消息倒很灵通嘛!一点不错,凡冲在古城是非常有势力的,要动他可不容易。倒不是他纠结有一帮社会上的喽罗,关键是这家伙有后台,再加上他做事总神出鬼没的,要找他问话也不容易。”

“怎么,古城对这样的黑社会现象,政府向来不闻不问吗?现在南半球和北半球的时差也不过十几个小时的今天,中国还有这种山高皇帝远的现象!”王主剑说。

“你听说过萝卜从心里边烂的话吗。”刘康反驳说。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王主剑问道。

“有,在古城,想让我刘某找不到的人不多。”刘康又吹起了牛皮。

“你能安排我见一下这个神秘人吗?”王主剑忽然说,“我想写一篇你们特警队的报告文学。”

这话让刘康吓了一跳,随即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兄弟,在这年头,你的文学观念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哩。”

“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又不要你们的保护。再说,我还能给你们提供些有用的情报。难道你们那些线人你们就能保证他们万无一失么?”

刘康想了一想,答应了。“好吧,让我们联合起来。老哥我把你引进门,至于怎样修行,还得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离开“北海道”酒吧时,雨过天晴,一道美丽的彩虹挂在天空。刘康说,彩虹是好兆头,根据麻衣相书上说,只有运气好的人才能在关键的时间地点看见它-----比如,一件事刚刚开始的时候。王主剑不信这个,刘康急得脸上的刀疤发亮,还说:“这种事由不得你不信,当初蒋介石手下的特务头子戴笠,每次出门时都要先占上一卦。”王主剑说:“那是他坏事干得太多了,心里头有鬼。”刘康还想争辩,王主剑笑着说,|“算了吧,老兄,当警察的还信这个。人生一次,草木一秋,迷信的东西我是不信的,现在,我的口袋里只有四十五块钱了,可离关饷还有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等着领工资过的日子谁都深有体会。

刘康深有感触地说,“现在做记者的日子也他娘的不好过,成天拉广告,我看你还是改行经商去算了。”

“何以见得?”

“我还少给你们这类墨杆子打交道吗。去年,晚报的一位兄弟听了我的建议,就决定下海经商。你猜,他现在先做起了什么生意----在北大街闹市区租了个门市,专卖女性内衣内裤。”刘康哈哈大笑了起来。刘康给人的是放荡不羁的个性。

“那叫异性相吸。你没有听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磁性原理吗。生意也一样,这叫自然定义。”王主剑说。

刘康白了他一眼。“自然定义还真他妈的多着哩。”他掏出香烟点上火,又扔给王主剑一根。

“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如果你有办法接近她,她会告诉你关于凡冲的消息。”刘康吐着烟雾说。

“是个女人?”王主剑问。

“对,准确的说,是个漂亮的女人。”刘康问王主剑,“你有女朋友吗?”

“目前还没有,这年头,人活得很累的。”王主剑说。

“我倒希望你谈过几次恋爱,这样,你和女人打交道更有经验些。”刘康探了摊手说,“这年头,娘们都不喜欢雏儿了。”

“干吗呀!你好象挺内行的,你是被女人误捣过了吧。”王主剑开刘康的玩笑。

刘康说:“和娘们打交道,是我们刑警的必修课。坦白说,我这个人不想成家,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惯了天马行空的生活,结婚生孩子的事,想想就后怕。”(未完待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推荐小说:
少年风水师 重生之拳台杀手 重生之将门毒后 弃少归来 至尊修罗 顶级弃少 魂帝武神 永恒至尊 重生弃少归来 夫人你马甲又掉了
相关推荐:
星门重生之工业狂潮盛唐女帝为了扮演暴君,我推翻了女帝盖世工业工业革命奇幻事件薄回到明末建工业工业帝国志荒原求生:这个城主太秀了全民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