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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不做妾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细雨已缠绵了一整晚,到现在也没有一丝停雨的迹象。雨丝交织在一起,纷纷扰扰的缠积在心头。

他们已经出发两天了,算算日子,应龙宇也该到达太白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动药王居那个神秘的大夫。雨丝灿灿,劲风平地而起,将依兰思绪卷回到两天前。

“龙宇,据我所知,太白山地处险要,孤峰独立,势若天柱,高耸入云。气候变化非常显著,更有常年白雪皑皑的地带。这是我替你准备的几件棉衣,入山之后可以避寒。”依兰将包袱搭在马上,再三叮嘱。

“药王孙思邈也是医道中人,他的后代纵使行事怪异,也不该是蛮横不讲理之人。 太宗皇帝在位时,药王曾治愈皇太后头痛病,宫廷留他做御医,他谎称采“长生不老药”献给皇上,偷跑了。监视他的人谎报采药时摔死,太宗皇帝便封他为药王。这件事一直都是秘而不宣,我曾祖父跟药王有过一面之缘,我曾在他留下的札记中了解到这件事。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若是追究起来总归是欺君之罪,相信药王居也不想大肆张扬。”说话时,应龙宇嘴上那两撮小胡子一起一伏,煞是怪异。

一声鸣雷打断了依兰的回忆,看了一眼手中的脸盆,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两天来应龙天又竖起了周身的长刺,扎得她苦不堪言,最无奈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情,不知道下一刻他为什么发脾气。

依兰端着一盆洗脸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应龙天这个烂人,简直是跟她杠上了,每天喝的醉醺醺不说,还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弄得她像个受婆婆欺负的小媳妇。正在门口寻思,突然听到屋内砰的一声,紧接着还有一声痛苦的咒骂声,依兰暗自发笑,感叹老天终于开眼了。不要误会,虽然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她也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发笑无非是舒缓一下这两天来被他压制的郁结。

“呃——”屋内又是一声痛苦的低吟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应龙天那家伙自不量力,想要自己爬起来。思及此,依兰直接推开门,将洗脸水放在地上。

“谁准你进来的?”整日借酒浇愁,应龙天满脸胡渣,见来人是她,生气狼狈样被再次她看到,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哎,小天,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客栈之内莫非我土,我想去哪就去哪,干嘛要你批准?”每天来给这家伙洗脸的时候,依兰都被迫与他练习一下语言表达能力和太极的推挡精髓。搞不好,再过不久,她便是诡辩之才了。

“既然是你的地方,那我走可以了吧,龙宇呢,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鬼地方。”应龙天索性坐在地上,不再试图爬起来了。

“龙宇去太白山采药材,估计下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候我也功德圆满,你就可以走了。你是不是要喝水?”依兰见他跌倒不远处的桌子上有一杯水,心里已是明了他跌下床来的原因。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离开?”应龙天听到她连龙宇什么时候回来都说的一清二楚,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不是滋味。满腔怒火迅速的膨胀着,终于在忍无可忍之时,他将充满怒气的化作掌力击向桌子。满桌的酒罐杯子全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重的酒味。

依兰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心里暗骂自己不要这么没风度地跟病人兼酒鬼一般见识,“早上地上湿气太重,坐久了不好,我还是扶你起来吧。”

“不这么要强你能死啊?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谁没有低谷的时候,在你人生低潮的时候接受一下别人的帮助有什么丢人的。一天到晚喝的醉醺醺的,逃避现实,算什么男子汉。”伸出去的手被人推了回来,依兰盯着他刚毅的脸庞瞧了好久,还是只有叹气的份。她超讨厌他这种大男子主义,却有对他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多提醒自己几次包容再包容。

“我不需要。”应龙天瞥了一眼欲上前扶他的依兰,口气生硬的回答,依旧自己努力试图重新爬回床上。

依兰见他一次次摔回地面,实在忍无可忍,粗鲁的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搀扶其坐回床上。

黑眸轻敛,应龙天任由她碰触着他的身体。向来讨厌与人有身体接触的他,对于她的碰触,却从来不排斥,哪怕他此刻有多生她的气。

“以后少点喝酒,有什么事喊一声。门外时常有人走动,凡事别太逞强,我也不可能时时出现在你面前。我先出去了。”依兰深知他大男子主义观念深厚,不会轻易的求人,估计从他的方面改善现在的情况比登天还难,只能自己头疼多想点主意了。

依兰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椅子,突然灵机一动。既然他那么不喜欢人帮忙,不如替他打造一个轮椅。坐着想不如立而走,以后三天,依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画图纸,企图将现代版轮椅的草图画出来,可惜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地上图样一大叠,始终无法将其内部构造悉数弄明白。

“怎么又是你,依兰她人呢?”除了晚上针灸能见她,这三天来她几乎不再踏入这里一步,就连针灸也是做完便匆匆离去,应龙天的怒气上涌,将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

“依兰姐这几日正在忙,没…没空。”冬梅浑身哆嗦了一下,大口的吞咽着口水,稳了稳心神才回答。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石头剪子布输给雾见,只得认命做这吓死人不偿命的差事。

“她有什么好忙的?我看她是不想见我!滚出去。”应龙天吐着酒气,盛怒之下将碗碟悉数打碎。不管如何醉生梦死,眼前那姣好的容颜依旧挥散不去。这几日虽说他脸色不善,却也只是寒着脸一言不发,自幼胆小爱哭的冬梅何曾见过这阵势,顾不上两腿发软,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大气也不敢喘的向外逃去了。

“救命啊,依兰姐。”冬梅挂满泪痕的小脸从门缝里探了进来,看到屋内的凌乱景象,惊讶之余竟然忘了抽泣。

“冬梅啊,什么事?进来再说吧,进来的时候小心点,千万不要踩着我的图纸。”依兰头也没抬,继续埋头苦干,投身于一片浩瀚的纸堆中。

“依兰姐,你画符做什么?”画符不是应该用黄纸吗?冬梅随手拿起一张图纸,只见上面画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也说不清是什么。

“什么鬼画符啊,冬梅我拜托你不知道不要紧,不要打击我就行了。这是轮椅的模型,还有病床的模型,以及一些其他的小物件。现在我都快不明白了,跟你说你也不一定能明白。你刚刚喊救命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依兰揉了揉太阳穴,捡了个纸多的地方平躺,早知道制图如此有用,好好学工程制图了,书到用时方恨少。

“应庄主又发脾气了,他大早上就开始喝酒,这次还将送的饭菜打翻了,你要不亲自去看看?”冬梅眼泪汪汪,委屈的说。虽然心里也很惭愧,拿人钱财就应该忠人之事,偏偏难胜此任。

“哎,又一件让人头痛的事。别哭了,这也不能怪你,你下去吧。”依兰只好认命的起身担当丫鬟伺候主子吃饭去,她还真是天生的劳碌命。

“宾至如归的碗碟也是花银子买的,虽说不值钱,阁下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这些瓶瓶罐罐。”自从他住进这间房子 ,里面就始终充斥着浓郁的酒味,看着这些不可逆转不可修复的毁坏,虽说早已司空见惯,依兰还是未能做到平心静气一脸无波。

应龙天背过脸去,不想让她洞察他发脾气只是因为看不到她的缘故。

“你一天到晚的窝在床上,小心会发霉发臭。还好我已经想到办法,到时候你自己就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了。”依兰将端来的饭菜放在一边,塞了个枕头在他的背后做靠垫,看来设计个病床还是很必要的。

“不用你管。”以为她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霉味臭味,应龙天气得要爆掉。由于洗澡入厕皆不方便,屋内难免会有些异味,这也是他最初饮酒的原因。

“你每天闷在房里很无聊吧,要不我让人拿点宾至如归的账簿给你解解闷?”依兰小心的问,这个方法既能替他解闷又能人尽其用,多好。

“你做生意倒真能物尽其用,连我这个废人都不放过。帮你看账簿,就当是酒钱吧。”应龙天说完又冷哼数声,算是答复吧。

“你轻而易举的管理那么大的天吝山庄,这么小小的宾至如归对你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替崔叔分担一下,也算是尊老积德,省得你整天将废人放在嘴边。我真不明白,古往今来身残志坚的人有很多,也不乏做出巨大贡献的。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前人中受挫还能取得大成就的比比皆是,这些贡献连正常人都自愧不如。你又何必自暴自弃,自怜自艾?”课文越背越溜,依兰意犹未尽,差点将霍金、张海迪等现代典型代表人物的感人事迹也说出来。

“我饿了。”听着她口若悬河的高谈阔论,应龙天心情也好了起来。

“早饭我拿来了,你整天喝酒伤胃,吃点白粥顺便养养胃。这么一大罐粥,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就陪你一起吃吧。”依兰将专门供应龙天吃饭用小桌子搬上床,摆好碗碟,顺势盘腿坐在床上。

“小天,不是饿了么,怎么还不吃?”依兰将一碗清香的白粥放在他的面前,见他有些迟疑,疑惑的问。

应龙天接过汤匙吃了起来,心里感慨良多。这样的情景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今日竟然实现了。由于他的合作,这顿饭两人吃的相当平静。

一日之后的夜晚,宾至如归临街的木匠铺,爆发出震耳的欢呼声。

“王大哥,你真是个天才,我们真的成功了。”依兰由衷的称赞,坐上去摇着手轮,轮椅缓慢的向前移动着。这王木匠不愧是京城中有名的巧手,她只是大概的描述了一下轮椅的大概样子及功能,顺便让他看了一下鬼画符似地图样,没想到他真的做出来了,比她原先设想的还有精巧。

“是啊,不过,看你的样子,这个手轮摇起来似乎有些吃力。”王木匠走进了一步,细细的观察手轮。

“手轮摇起来确实有些费劲,以后还需要王大哥费心改进。轮椅我想拿回去让小天试坐一下,看看高度合不合适。”依兰兴奋的说。

一个坐着,一个推着,依兰与许心儿将轮椅驶进应龙天的屋内,一不留神在门槛处摔了下来。

“小天,以后这个轮椅就是你的坐骑了。有了它,你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顾不上关系自己的狼狈样,依兰拍拍身上的灰尘,开心地跑到应龙天的身边炫耀。这可是她最新最得意的改造之一,最近还有意与王木匠合作开一家店,专做一些适用残疾人的东西。

“你忙了那么多天,就是为了做这个轮椅?”应龙天破天荒的主动说话。

“临街的王木匠真是个巧手,我只是描述了一下,他就能做出来。你先试试合不合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依兰见他气色还不错,以为他今天心情不错,将轮椅退到他面前试坐。

“我就说嘛,谁会为了一个废人费心做这破东西,原来是什么狗屁王木匠做的。拿出去,我才不要坐着劳什子。” 原来她不常出现的这几天是跟一名男子在一起,果然是水性杨花。应龙天长袖一扫,桌上的茶具一概打翻在地。

“姐,别管他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这种人就让他自生自灭算了。”许心儿实在是看应龙天不顺眼,言语间不免有些过激。

“心儿,别乱说。”依兰拽了拽许心儿的衣角,知道这丫头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没什么恶意,就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不用在这里假惺惺了,就让我自生自灭算了。”应龙天一掌将轮椅击的粉碎,这些天的针灸治疗,虽然下肢依旧无法恢复活动,但余毒已清的差不多了,内力已恢复一大半。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破坏欲特别的强?不要太悲观了,什么事都会有转机,并不一定朝着最坏的地方发展。你的腿慢慢治疗还有希望恢复,折磨自己难道就能痊愈?为什么不能配合一点?”依兰蹲下清理茶具碎片,以免他摔下来不小心伤着自己。依兰想起以前看《简爱》时,总幻想有能遇见一只像罗切斯特那样敏感却深爱着简爱的小野豹,如今看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姐不眠不休的画图纸,好不容易才做出来一个,这么轻易就被你一掌击毁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许心儿生气地撅起小嘴。

“小天,别听心儿瞎说。如果我亲自做一个轮椅,你就愿意试坐?”他什么事情都希望她亲力亲为,无非想证明他在她的心中是有地位的。骄傲如他,又怎会说出口。依兰洞晓事情的症结,也不说破。只是,自古以来社会就存在分工,她出思路画图纸,王木匠出力,分工合作也挺好的,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算了,早知道等不到你的答案。真是服了你了,你有种把活人逼疯的能力。与其跟你在这僵持,不如我再去做一个。”依兰看了看应龙天的异常沉重的表情,只好拉着许心儿一同出去。生气便三缄其口,连吵架也吵不起来,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是坏,是该清醒还是该恼火?

“姐,你不会真要自己试着做一个吧?”许心儿调皮的勾起嘴角,不可置信的问。

“也没什么,就当是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相结合,理论联系实际吧。”依兰自我阿Q一把,心情总算是有些好转,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爱情扑鼻香,喜欢上这种男人,注定会先苦后甜。还好,她有挑战高难度的毛病。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干嘛还无精打采的呆在这儿闷闷不乐。”许心儿不留情面的戳穿了依兰费心制造出来的臆象,趁机揶揄道。

“我投降了,臭心儿,我承认心里有那么一点不情愿,行了吧?跟亦舒在一起才几天啊,好的没学到,奸诈倒是学得像模像样。”依兰怪声怪气的说。

“真不明白你,当时他死心塌地的追你,你煞费苦心的想要逃。如今人家也不理你了,你又屁颠屁颠的倒贴过去了。前几日自愿当丫鬟婢女不说,现在还甘愿为他做一个小木匠。你的大女子本色早就荡然无存了。”许心儿不待说完,便起身逃命去了。

“心儿,你是说我犯贱?哼——你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依兰举起粉拳追着许心儿满院子跑。

“被我说中了心思,就想杀人灭口。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应该比我清楚。”许心儿一边跑一边娇笑。

……

“仔细想想你说的有理,我确实有受虐倾向,通俗一点就是犯贱啦。他追求我的时候,确实为我做了很多事,当时几乎没感动过。自从他受伤以来,对我也变得冷言冷语,我对他的好感却日益上升,或许我就是喜欢这种高难度的挑战吧。这样也好,太容易得到的人和物,我没有安全感。”直到累得喘不过起来,两人才瘫坐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依兰陷入幻想,“说实话,他生气的样子特别有魅力,莫名的让我心动。”

“别在这发花痴啦,依我看,他生气的时候是一头十足的豹子,一般人都承受不住他的怒气。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用为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就是天生喜欢硬碰硬。”许心儿以手抚胸,佯装呕吐。

“哎,心儿,冠冕堂皇这个成语我可没教过你,是不是你的亦舒哥哥私下教你的啊?”依兰直接跳过了许心儿犀利的字眼,频频咂舌兴味盎然地望着她。。

“谁要跟你说这个。”许心儿臊得满脸绯红,害羞的低下了头。

“人已经领回家给爹娘看过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依兰不依不饶。

“已经走了好几天,也不知道什么回来。”许心儿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数人喜欢仰望夜空。

“相思树下说相思,思郎怨郎郎不知。想不到我们的心儿,也生起相思病来了。”依兰以手支头,欣赏美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迢迢银河便跟思念搭上了线。牛郎织女星也成为了情人别离,相思之苦的最佳例证。

“姐,那颗星好闪亮,感觉一伸手就可以够到了?”许心儿指着夜空西北角的那颗星。

“开什么玩笑,最亮的那颗离我们也有好几光年。”依兰哑然失笑,无知有时候也很可爱的。

“光年是什么年啊?”许心儿侧身问。

“光年不是时间单位,它是一个距离的单位,表示一个很远很远的距离,你不会明白的,总之很遥远就是了。”突然想起***也曾把光年当作时间单位,依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竟然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许心儿一翻身,捉住依兰的双手,在她的腋窝处挠痒痒。

“等等,心儿,刚刚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了。”依兰皱眉。

“你不用骗我,目前对我来说,挠你痒痒才是最重要的事。”许心儿双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坚决不理会她的求饶。

灯火辉煌的夜里,两串清脆爽朗的娇笑声,刚脱口便被埋没在灯红酒绿的热闹喧嚣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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