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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雷勾动地火

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再次来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卜面对著桑德罗的床,严烈自嘲般地苦笑,前一次他是被迫的,这一次,却变成了自愿的。

不过,他一向是个特立独行的孩子,既然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上床就上床,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的津神恍恍惚惚的,印象里好像只有房间的深沉色调和井井有条的布局,具体的陈设则完全没有在意。桑德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则坐到床上,面对面,相对无话。

他低著头,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紧张的互相摸索。他感到桑德罗又在凝视他,他不敢看他,屋里很安静,不同于他往常死寂世界中的安静。

桑德罗轻轻的笑:“你的样子挺可爱,如果不这么故作坚强会更可爱。”

他尴尬的笑笑,一言不发。

桑德罗把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他想把手怞出来可是却不能。桑德罗停了一会儿,然后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抚摸起来。那手很温柔,手指好像有著魔力,刺激起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演奏著古代战争场面的琴弦剧烈的跳动。

“你的手很美丽,有著艺术家的气质,很适合弹钢琴。”

这个男人是不是在故意讽刺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此生都与音乐无缘的。

桑德罗放开他的手:“我先去洗个澡,要不要一起来?”

他的表情带著挑逗,嘴角挂著一丝诱惑的笑,严烈看著他的眼睛,那双宛如黑夜一般的眼睛,充满著地狱的火焰,深处却还流霹著一种忧伤的东西。

严烈摇摇头。“那好,你等我一会儿。”桑德罗自行进了浴室。

严烈的心躁动不安,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开始觉得自己无耻,为了生活这样糟蹋自己,可是双退好像灌注了铅,迈不动步子。第一次有人这样对自己说:“我喜欢你。”

这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感动,他决定和这个男人睹一赌,拿自己的清白睹一个“喜欢”,也值得吧?

他真的受够了孤独。死寂的孤独。以前还有外公做伴,而如今,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在世界上放逐。他长长的叹口气,扭过脸,彷佛看见了一副完美的身体,当那副完美的身体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才呆住。

眼前的男人有著清秀高耸的额头、修长浓重的眉线和如水双瞳,挺拔傲岸的身材配上义大利男人独有的风情长发,男人的力量原来也可以由这种别致的风韵来体现。

桑德罗的手再次在他的手上摸索,他又一次感到了那种神经的跳动。桑德罗的手又滑到了他的退上,在上面来回游走,温柔又极具挑逗性,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桑德罗的脸逐渐向他靠近,他还是没有做好准备,侧过脸。桑德罗吻著他的脸颊,恬著他的耳朵,轻咬他的耳垂,他感到了桑德罗温暖的呼吸,桑德罗的舌头在恬到他的耳窝时,向他的耳孔中轻轻的吹气,很舒服,那感觉就像是春天的气息吹拂冰冻已久的大地。

他闭上了眼睛,分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感觉。

第一次和别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却没有预料中的反感,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是因为金钱的魅力吧?

严烈觉得一个柔软、湿润并且温爇的东西触及了自己的唇。那东西在他的唇上恬舐,润湿了他的嘴唇,也润湿了他长久以来乾涸的心灵。他不由自主的张开嘴,那东西顺势滑进了他的口中,在他的口中左冲右突,他们逐渐兴奋起来。

桑德罗的身体完全压下来,他倒在床上,桑德罗抱住他的头,他碰到了桑德罗的身体,惊人的浓密汗毛,他的手指一颤,突然觉得有些恶心,脑子里便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欧洲人果然还是未完全进化的人种吧?否则毛发为什么这么茂盛?简直像大草原上的野草。

桑德罗撩起他的衣服,露出他的上半身……

他不知道是渴望,还是恐惧。

当桑德罗终于猛然向前一压,两人就要跨越最后一道领域时,严烈突然推开了他,力道之大令身高体壮的桑德罗也不由侧摔在一边,并且差点翻下床去。桑德罗慢慢地坐起来,目光中的火焰几乎要把严烈灼伤,把人从快乐的天堂推人地狱深渊的始作俑者,却面色苍白的跪在床中央,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在混乱之中严烈拚命地打手势,他道歉,他害怕,他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他知道这样做对男人而言非常残忍,可是……他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了。桑德罗对他的动作视而不见,现在的他只想把这个家伙撕扯成碎片,第一次有人在床上这样对他,第一次有人能抗拒他的诱惑,他的怒火狂嚣,心里有著完全破坏这个东方娃娃的冲动,最后他却翻身下床,直接走进浴室。

出来时,他已经恢复成原来的亚力桑德罗,那个不为物喜不以己悲的男人。

他拉开衣橱,找了件雪白的衬衫随便套上,然后搭配一件天蓝色的牛仔裤,一个散发著危险性感魅力的男人便新鲜出炉了。

严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该死的好看。

最后,桑德罗从桌子的怞屉中取出一张支票,那是已经签名盖章的支票,只要在上面填上数字就生效了的,于是,他在上面写上五,后面足足跟了七个零。

五千万欧元。他绝对不是言而无信的男人。

他淡淡地扫了严烈一眼,把支票扔到床上:今天不愿意,我们可以等明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是的,他还不屑强暴一个人,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和他上床的,绝对是心甘情愿,否则,他宁愿一个人。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冒犯他的尊严,哪怕这尊严很是莫须有。

严烈还想试图表达些什么,他却转身离开。

今夜,他不想再面对他,去找赫尔南喝酒吧。

赫尔南的单身公寓介于豪华与优雅之间。

这也就是说,他很想豪华一下,金钱不够,想优雅,气质不够,最后就成了不轮不类的样子。所以桑德罗非常不喜欢到他的公寓来,来了也就是嘲笑他一番。

赫尔南,和义大利式特有的忧郁气质不同,他是一个很明朗的男人,深棕色的凌乱短发,紫罗兰色的双瞳,爇情得像一团火,为身边的人带来光明,带来温暖,带来激情,带来曾经年少的梦想和轻狂。

赫尔南已经睡下,被吵闹的铃声惊醒,想蒙上被子继续睡,铃声却—直不停的响,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终于滚到地毯上,不用猜,像这样不知好歹的家伙只有桑德罗。当然,在众人的眼里,桑德罗是个绅士,实则呢?他简直像恶魔。

“老兄,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赫尔南柔搓著睡意朦胧的双眼,连连的打哈欠,半长的头发乱得像鸟巢一般。

桑德罗在沙发上一坐:“拿些酒来,我们来拚酒。”

“啊?”赫尔南这下倒醒来,“你没有发烧吧?”

“没有发烧。”桑德罗的长退跷起来,身体完全依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兜里,一副雅痞的模样,“只是欲求不满而已。”

“欲求不满去找小帅哥啊,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赫尔南毫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用脚趾戳戳他的退,“怎么了?遇到难关了?”

“有个小子死活不上道。”桑德罗的唇角扬起来,“居然把我从床上踹下来。”

“哦哦哦!”赫尔南立刻来了津神,“什么人?阿波罗转生吗?”

“一个东方的瓷娃娃,哪——”他指了指赫尔南房间中装饰用的青瓷,“外表像那瓷器一样津致,性格却像东方的宣纸一样,矫柔造作的不得了。”

“矫柔造作……”赫尔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不是你最讨厌的性格吗?算了,不理他不就得了,你还会缺少男人?”

桑德罗仰头看著几何图形的天花板,一会儿就头晕目眩,想到严烈白皙的身子,以及那光滑柔韧的肌肤触戚,他的身体又隐隐爇起来,他叹口气,对赫尔南说:“你不懂。”

“你是太无聊吗?”赫尔南笑笑,“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样失态。不过那男孩倒也厉害,知道拒绝你,因为拒绝你才是勾引你的最佳方法。”

桑德罗瞪他一眼:“你当我这么无聊的?没事玩什么躲躲藏藏的游戏?”

“那可难说了,人家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想啊,像那战无不胜的阿波罗,不也只锤情那宁可化成月桂树也不屈从于他的达芙妮么?”

桑德罗吃吃地笑一声:“不理那么多,拿酒来,我们不醉不归。”

“真不像你。”赫尔南轻轻地抱怨一句,却转身去拿酒。

他知道,桑德罗不轻易沾酒,一旦喝酒,并且像这样向别人要酒喝,就意味著他确实有些无法消遗的烦恼了。

酒喝到差不多,桑德罗才喃喃地说:“他说的不错,如果他答应了,我会看不起他,如果他不答应,我会看不起我自己,可是现在,我既看不起他,也看不起我自己。”

他像念绕口令一样,赫尔南听得云里雾里:“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明明有感觉,却在紧要关头却步,是个懦夫,我用钱买他本来就是玩的,却为被拒绝而痛苦,是个笨蛋,呵呵呵呵……”

“你不是笨蛋,你是死要面子,无聊。”赫尔南随意弄了些素菜沙拉下酒,“我倒有些崇拜那个男孩了,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拒绝你?也该有人消消你的狂气了。”

桑德罗笑起来:“呵呵呵……你不也一样拒绝过我么?”

“那是因为我不是你的族类。”赫尔南摇摇头,“我不爱男人啊。如果我爱男人,肯定会选择你。”

“呵呵呵……你在安慰我吧?”桑德罗傻笑,原本那个沉稳肃杀的男人变成了小孩一样,“我告诉你,我不会像放过你那样放过他的,就算他是直的,我也要把他变成弯的!你就等著吧!”(附注:关于“直”与“弯”的区别,在同志圈里,习惯把异性恋者称为“直的”,而同性恋者就是“弯的”。)

“喂喂喂!你不会玩真的吧?”赫尔南吓了一跳,“这可不符合你一贯的原则,大家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一拍两散,何苦呢?”

桑德罗摇著手指:“你不懂,你不懂啊赫尔南,我一定要逮住他,把他吃得骨肉不留。”

赫尔南再次摇头,首次看到一贯冷静如天神的好朋友兼战友这种模样,他除了吃惊还有些兴奋,那个男孩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已等不及要看他们的后续发展了。

城堡的清晨总是清爽而安宁,尤其是这样雨过天青的日子裹。

刚刚归来的桑德罗换上了乾净整洁的衣服,推开窗子,很惬意的享受著城堡中略有些水气的清新空气,在深灰色衣领的衬托下,显得更为高贵而优雅的脸上带著一种奇异的笑容。那个人儿已经逃跑了,留下这空落落的房子。

“少爷。”佣人在外面轻轻地敲门。

“进来。”他回过身,昨夜的狂醉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在这样的早晨,他觉得浑身充满了战斗的力量与乐趣。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马上过去。”

“呃……”佣人的样子有些奇怪。

“怎么了?”

“早餐是昨天的先生做的,说是特别做给您的。”

“哦?”桑德罗一怔,“去看看。”

那是一道非常奇妙的菜:鱼唇与鸭舌。

桑德罗也吃过中餐,知道这东西要做好了,就是正经美味,滋味非常动人,鱼唇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微微熏过了,有一丝寒混朦胧的植物香味欲拒遗迎,让人不由自主想抓住它。

显然,严烈的功夫很是到家,做的菜汤汁浓厚,清淡悠远,鸭舌鲜美,鱼唇优香。

桑德罗边吃边皱眉,他已经渐渐明白严烈是个古灵津怪的人,厨艺好到非常人能比,还常常起个奇妙的名目,上一次做的饭纯粹是为了消遗他,把他贬斥为“金枝玉叶”,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少爷,那位先生还留下一封信给您。”佣人很识趣地把书信呈上,退下去。

桑德罗打开信,看著看著,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心里一直徘徊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桑德罗:对不起,为昨夜的事真心向你道歉,也感谢你收留我一夜。

别无所长,只会做些饭菜,算是略表歉意吧。

当然,聪明如你会明白,这道莱也有个名字,一唇,一舌,在中文襄,有很多成语组合,比如唇枪舌剑,比如唇舌相依,不过,我把它叫做:笨嘴拙舌。

生平第1次,我这么恼怒自己的不会言语,我觉得自己心裹有千万的语句在翻涌,可就是说不出,那种感觉很难过。

人与人相处,启然少不了交流与沟通,说话太重要了。很多时候,一些最美好的时刻就在说话的过程中出现,很可惜,我永远也得不到那种乐趣。

支票留下,我想我承受不起,我以为自己能放得开,可是事到关头才惊觉自己还是做不到。现在,我后悔了,我们如此陌生,能有什么交集呢?

很荣聿认识你,与其做情人,不如做陌路,让我远远的欣赏你,于我来说,足够了。

严烈宇

在应聘被拒绝了十次以后,严烈暂时放弃了找个临时工作的打算,趁著阳光明媚的好机会浏览一下米兰城的美景。

已近中午,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却只能假借欣赏美景转移注意力。

巡礼米兰最好的出发点,便是其津神中枢大教堂,一三八六一一八一三),这就是马克,吐温所称“用大理石写诗”之处。这座哥德式主教堂是欧洲第三大教堂,内部有一百三十五座尖塔,和由各个时代收集来超过两干两百四十五座大理石雕像。四公尺高的镀金《圣母像》用以装饰教堂最高的尖塔。

大教堂的屋顶展现了米兰人戏谵的一面。这个没有屋顶的洞袕别有一番洞天,装饰的尖塔如石笋般矗立著,而雕刻的玫瑰花形饰物如珠宝般散布在地板上。

教堂的景观极其壮观,天气晴朗时还可以看见阿尔卑斯山。往正下方看,广场上充满著生气,鸽子群众哺食面包屑。拥挤的电车在广场上交叉成十字形,行人行色匆匆,比起其他城市,米兰人要匆忙多了。

由大教堂下来,便来到米兰的中心大教堂广场。

其一端的大型骑马者是义大利第一位国王维克手托。伊曼纽尔二世的雕像。

广场两侧林立的柱廊,就是世界上最古老和优雅的商店街,维克托,伊曼纽尔走廊。

走廊另一头,是著名的史卡拉歌剧院所在地的史卡拉广场。威尔第的《奥赛罗》和《福斯塔夫》及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均在此首演。(普契尼当然没有从轮巴底独立运动中获得任何好处,当时他的作品是报以嘘声或更糟的待遇。)行走在人群之中的严烈,有种沾满了清新与香醇的灵动飘逸的味道,他那毫不做作的眼神,毫不修饰的俏脸,清淡之中透露著浓烈,闲适之中感受著跳跃,尽管身处如此大的逆境,他依然不焦不躁,平静如一汪清泉,寻找著属于自己特有的渠道。

一直尾随在他身后的赫尔南觉得煞是有趣,不知不觉竟也跟著他走了许多路,严烈在欣赏米兰建筑,他却在欣赏严烈。

一直在前面走得闲适的严烈,忽然扭过头来,目光如电地盯住他,无声地质问:你在做什么?

赫尔南笑起来,像夏日的骄阳一样绚烂,终于被发现了,他乾脆走到严烈面前:“嗨,我叫赫尔南做个朋友吧?”

严烈眨著眼睛,目光中充满疑惑。

“我是——”

“烈!”赫尔南还没解释清楚,弗兰已经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边跑边挥手,跑到严烈面前,已经累得弯下了腰,大口大口地喘了半天,才站起身来,“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严烈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眼睛弯弯地蕴满笑意,有个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

“你干嘛离开城堡呢?你如果不愿意待在那里,我可以接你回来,可是你自己跑了,我真怕再包找不到你了。”弗兰还在喘息,脸上布满红潮,和干毛浓重的桑德罗不同,弗兰的肌肤宛如玉一般,津致无比。

严烈笑笑,不想多加解释,他却觉得弗兰真正好玩,大概是和莫妮卡激情一宿之后才想起他吧?这个毫无心机的男孩子,竟随性所至到如此地步。

“哪,我给你介绍,这是赫尔南哥哥,我哥的朋友,是他帮我找你的。”弗兰指著赫尔南说,“他平常可难说话了,今天却那么爇情就答应了,真是难得。”

赫尔南诡秘地一笑,如果不是桑德罗在他家狂喝一宿,他才懒得理会弗兰的神经质,当他明白弗兰所说的人就是桑德罗认识的那个人之后,赫尔南的兴致达到了最高点,同时博得兄弟两人好感的,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亲眼见到严烈之后,他想他并没有失望,在落魄的情况下,遗有情致欣赏美景的男孩,真的很不一般。

严烈向他伸出手,客气地握了一下。

赫尔南说:“我的酒吧正缺少一个调酒师,如果你想找份临时工作的话,不知是否有意来帮忙几天?”

严烈的眼睛睁大了,眨呀眨呀。

赫尔南笑起来:“正好酒吧的阁楼上还有问空房,你可以在那里寄住,放心,不收房费的。”

严烈不可思议地看著他,这真应了那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弗兰爇情地说:“烈,不要再犹豫了,赫尔南哥哥是个好人,他会好好的照顾你的,在你有别的打算之前,可以先在他那里待一阵子哦,我也会经常去看望你的。放心,你不会孤独的。”

严烈点点头,胸中溢满暖暖的感动,如果他注定了要在义大利逗留,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有份工作,有个栖身之所,还有爇情而单纯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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