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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被玩坏了

安湛躺在床上,衣服下摆被撩起来露出肚子上麦色的肌肤。

他的伤势并不是很重,眼下他的身体已经今非昔比,即便是中了清道夫那淬有赫狙弹成分的穿腹一击,这会儿大泽仔细的检查下,他的肚子上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没什么问题。"大泽说着,自己也颇为疑惑的摸了摸下巴:"按理说这种腐蚀成分留下的伤是不可能恢复如初的,即便伤口自愈,但疤痕一定还在,可是奇怪你肚子上什么伤痕都没有。"

说着他手伸向安湛的肚子,打算亲手确定一下皮肤是否恢复完好,顿时一条尾赫甩上来拍开他的手,安湛理好衣服坐了起来。

"不过这很有可能和白鹿的赫子有关,无限再生,那腐蚀伤肯定激发了你身体的自愈模式,然后普通的自愈无法彻底解决问题,危急关头身体出现了应急反应,赫子融入细胞对你的皮肤和组织进行再生..."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闪现出一种炙热的光芒。

安湛一看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条尾赫直接伸到他鼻子面前,冷冷的警告道:"你这个黑商,不要想着在我身上取走什么,别想再骗我。"

大泽被识破,顿时换了一副沮丧的脸色:"诶!~就一点点就好了,巴掌大一点就够了,我保证!"

"少来。"安湛坐在床边睨他一眼。

见安湛死活不肯,大泽也只能打消了取一点样品的念头,顺势并肩坐在他身边伸手掏出烟盒来:"话说,从上次之后你是去了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湛听他问完脸色沉了一些,双手撑在身后仰起头:"我哥...安灵他去世了。"

大泽早就看出来他们兄弟之间恨的并不彻底,特别安灵的态度更是蹊跷,明明以他一个SSS级飱尸的身份来说要真想杀掉安湛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即便是安湛醒来变为飱尸,要虐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又有什么困难。

但尽管一波三折,安湛却还是在安灵有意无意的手下留情下活了下来。

眼下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安灵要亲手杀掉他自己的弟弟,为什么安湛醒来身边就有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便宜等着他捡,为什么安灵总是以没有虐够为借口不杀他。

这些大概全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弟弟,为了让他变得更强。

大概杀掉宫家那两兄妹也是为了彻底绝了他这个有些温柔过头的弟弟的最后一点人性,好让他彻底放开去吃,去成长。

简直是虎兄啊。

"也真是难为他了。"他叼着烟没点,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身为飱尸毕竟就已经不可能再融入人类的世界,你哥哥是一路杀着这些飱尸爬起来的,这一点他比你要看得透彻的多。"

"嗯。"仰着头的安湛微叹一口气:"我父亲还活着,就在GAS里。"

这简直是个重磅级的消息,大泽叼着的烟直接掉到了地上,他扭头瞪大眼看着一派淡然的安湛:"你是说你父亲...'器';的发起人,他..."

"他还在继续那个实验。"安湛坐直身子盯着自己的手:"我哥也是..."

大泽脑子简直有些消化不了:"等会儿,你等会儿,你意思是安灵是被你父亲杀掉才变成尸的?"

"还有更戏剧的,杀掉我哥时他已经变成了飱尸,而杀掉他的人,是我哥哥。"安湛盯着自己的手攥紧又张开:"所以我要摧毁GAS。"

大泽完全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你哥为什么那么做?"

要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般人根本是下不去这个手的吧?能下的去的不是畜生,那就是有天大的理由,大到能抛弃这份生养之恩。

"因为当年'器';实验的药剂,我母亲为了帮父亲所以在我身上用了,我哥发现之后杀了她,刚好活体实验东窗事发,'器';实验被迫停止,谁知道十年之后又有人找到了他,所以我哥把他也给杀了。"安湛停下来,扭头看着身边石化状的大泽:"有什么问题吗。"

大泽合上嘴巴摇摇头:"我顿时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当年'器';实验的工作量是非常大的,相比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完全就像孤儿一样相依为命长大,安灵把这个弟弟看作了自己的一切,而知道他受到伤害,他会去还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管对象是谁,哪怕是父母他也绝不会手软。

那赫狙弹他本来完全不必受的,最后一刻他选择全身挡在了弟弟面前,一如既往的为他挡下了所有的伤害么。

想必死法也相当痛苦煎熬,否则安湛不会这么痛恨GAS的,不过至少多年间这些难以开口的心意最后一刻也终于被传达到了。

"等等。"大泽有些怔然:"你说你当年用过'器';实验的药剂?"

"嗯,虽然我记不得了。"安湛看他脸色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大泽像失了魂一样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揣了好几次烟盒都揣不到口袋里:"没事,我、我去找个东西。"

安湛莫名其妙的看他一溜烟离开了,他也起身往自己住的隔间走去。

曾经一起在这里的还有衍,大概他也已经在最后一战中战死了,宁娜娜如今也不知了去向,安湛突然有些感慨,自己和凛经历了这么多还能彼此在身边真的是太难得了,虽然他的心里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云凛那天会突然跟自己翻脸,那只自己转交给大泽的麻醉剂后来被换成了什么?到底是被谁换掉的?

还有谁这么迫切的希望他们俩反目成仇呢。

安湛推开门,蜷缩在被窝里的凛探出脑袋看了下,看到是他又一言不发缩回被窝里。

安湛依稀记得自己濒临暴走,被疼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凛还陪在他的身边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但自己清醒过来之后她就像是在顾忌什么一样始终没有正面对自己说过一句话。

有些话他必须要问清,他怕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两三步走到床边,安湛慢慢掀开被子,床上的凛背对着他缩成一团,小脊背弓的活像一只虾,他大手轻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有这么困?"

凛没有动,也没回答他,就像睡着了一样。

"凛。"安湛唤着他的名字,俯下身趋近她耳畔:"我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凛就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整个人紧绷起来,仿佛他面前的现在不是安湛,而是一个吃人的野兽。

安湛的大脑几乎是瞬间就回忆起来自己当时是如何折磨她、蹂躏她,那时候的云凛一直是将他当作安灵来看的,这种距离已经成为了一个陌生人对她的侵犯,已经成为了大脑中痛苦的回忆。

他心里有些揪,稍微退开了一点:"我只是..."

自己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还有什么立场去触碰她?

在喉头的哽咽的话完全说不出口,他的手也无法再自如的抚摸她微凉的长发,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凛的肩膀都紧缩到了一起,安湛有些语塞,良久才轻声道:"没事了。"

说着他就起身要走,却感觉一阵阻力在拽着他。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望去,她的小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角下摆,紧紧的,攥到骨节都已经发白了。

"别走。"她瑟缩着肩膀,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安湛,别走。"

安湛感觉自己的心顿时化作了一滩水,大手立即包住她的小手,云凛动作迅速的翻过身来一头埋进他胸膛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安湛大手捧住她的后脑勺。

"我以为我真的...我以为你真的..."她哽咽着,脸埋的更深:"可是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安湛抚摸着她的头,淡淡然笑了:"那些都不重要了,都没事了。"

"那天我醒过来,那个叫露露的女孩子正准备给我注射一只什么针剂,发现我醒来她想逃,被我拦截下来,她告诉我说那是你为了不让我去参战而给我注射的麻醉剂,可碰巧赶到的曙光发现那是一针有赫狙弹成分的药剂,曙光杀了她,说你背叛了我。"

凛断断续续的说着,埋着头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安湛听她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原来如此,自己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忘了,曙光也有份么,他倒是挺会利用时机添油加醋的。

"我找大泽要的是麻醉剂,我只是想保护你。"安湛抱紧怀里的小身躯,埋进她的脖颈:"我只是不想让你像衍一样战死在前线,'破晓';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去做,你现在唯有相信我,你也只能相信我了,凛,绝对绝对不准再离开我的身边。"

"...嗯。"埋在他胸前的人儿顺从点点头。

安湛抬起眼,目光深邃而又阴狠。

'鹰隼';总部么?GAS么?

很快了,很快我就会亲手将你们一点一点的抹杀于这个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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