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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古大典

英招问:“你找哪两个人?同伙?帮手?”

赛流星觉得偷走琅玕玉的不是自己,气壮如牛,大声说:“是帮手?”觉得此话不对,急忙改口,“不是!是两个偷走真琅玕玉的人。”

英招怀疑赛流星将琅玕玉转给了其他人,揪着他的脑袋,在灵宫内绕了一周,看遍所有的文臣武将、巫女、乐手,赛流星均是摇头说:“不是!都不是!”赛流星探头灵榻下,仍不见二人,好生疑惑:顷刻间,二人会去了哪儿?上边铜瓦盖顶;下边青石铺地。两个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躯,怎能钻出去?他搜索枯肠,也找不到答案,两只贼眼只是扑簌簌地东瞅西看。

英招看赛流星的表情动作,分析他是装模作样,拿黑石头蛋装幌子,拖延时间,保护那偷玉贼远遁,气得他手指抓住赛流星的头,不由地用劲,咯喳声响。赛流星脑壳碎裂,身子软瘫。英招手指松开,赛流星躺倒地上,身上早已走了三魂,跑了七魄,鲜血从口中、鼻中、眼中流出来。

英招懊悔手指过狠,死了盗贼,断了线索,如何追寻琅玕玉,胸中的火气无处发泄,大脚狠踢赛流星的尸体。那百多斤的肉体,怎禁得英招的千斤脚力,嗖地被踢上半空,撞上殿顶,返落下来,再“咚”地摔在地上,胳膊腿儿腰脊儿,摔断几截。英招突然记起醉倒山:二人准是里外勾结,狼狈为奸,他一定知道琅玕玉的下落。英招跳出灵宫,身子落在醉倒山身边。

醉倒山醒过来,发现灵宫内光线暗淡,英招抓住赛流星逼要琅玕玉,眼见得赛流星成了一堆肉,自己再不走,小命休矣。他爬起身就溜。可哪里溜得脱,英招十八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身子。

醉倒山被英招一抓,疼入骨髓,酒意全无,脸泛白光。醉倒山怕落赛流星的下场,不等英招问,竹筒里倒黄豆,把荧惑安排自己以慰劳为名,用酒灌倒英招之事,毫无保留地倒了出来。

灵宫中的百官听了,轰然动怒:赛流星盗琅玕玉原来是荧惑的指示,琅玕玉定然转到了荧惑手里,找荧惑要琅玕玉!

英招抓住醉倒山,旋风般卷向议事殿,寻找荧惑。守灵的百官,有正义感的跟在后边助威;胆小怕事的仍伏在灵宫内。荧惑派来的守灵官员,见势不妙,趁轰乱之机溜走,找荧惑报信。

常先和左彻在灵宫中守灵,身临其境,目睹了整个过程。二人也觉得怪:众人平静地伏在地上,一股香味竟致人昏迷。醒来明明看见赛流星伸手窃玉,被英招当场抓获,琅玕玉并未转给其他人,可是那块玉怎么变成了黑石头?赛流星已死,只有问动机可疑的醉倒山。

事关重大,左彻向常先说:“黄帝虽然令英招看守琅玕玉,咱们守灵,岂能没有责任!此事牵连炎帝手下大臣荧惑,事情复杂,应该及时报告黄帝。”

常先说:“今日一早,黄帝和炎帝,荧惑去看寝陵风水宝地。我要求跟随,黄帝未允。听说炎帝、荧惑俱已返回,可是还不见黄帝归来。”

左彻说:“我正感到奇怪:黄帝回来,一定先来灵宫祭拜少典帝,现在已到了子时……”

常先说:“黄帝是否在家?让我去黄帝家中探看。”

左彻说:“咱两一块去!”

二人并肩来到黄帝居住的慈爱宫。

慈爱宫是个只有几十间房子的小宫院。黄帝未婚,宫中住了几个老成的宫女和十来个仆人,显得冷清。二人刚到宫门口,只见一匹矫健的杏花骢,驰到宫门前。一个身材娉婷,面容姣好的女郎,翩然下马。那女郎身着素衣,宛若从天而降的仙女。女郎看见常先、左彻,敛衽施礼,问:“二位将军!闻言少典帝升天,嫘祖特来祭拜。不知灵宫设在何处,请将军指引!”

常先认得来人是黄帝的未婚妻嫘祖。还礼说:“郡主来的正好。且不忙祭拜,请到慈爱宫内说话。”

三人进入宫中,总管五圣迎进大殿,说:“黄帝清晨出去,临行交代:我去西北白云崖,晚上一定回来。可是至今未归。听传报,与黄帝同行的炎帝、荧惑均已返回。我正焦急,寻思派人请几位将军商议。嫘祖郡主也来了,请大家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先若有所悟:醉倒山和赛流星公然狼狈行窃,必与黄帝不再有熊有关。看来荧惑知道黄帝的下落。

左彻说:“少典帝大丧未葬,黄帝至孝,不会远离有熊,可是至今未回。一定有特殊原因。

嫘祖详细询问了情况,一丝阴云笼罩心头。

嫘祖与炎帝的妻子听谈系干姐妹,即听谈从小拜嫘祖之父西陵侯为义父。听谈与嫘祖情同亲姐妹。嫘祖曾去姜水探访听谈,在姜水住些日子,了解炎帝心胸狭窄,荧惑奸诈,二人是否会容不得智勇过人的黄帝,乘机陷害。可是凭炎帝和荧惑的本事,奈何不了黄帝。即使有千军万马围困,黄帝也冲杀得出来。黄帝很可能是中其奸计,困于山中。嫘祖想到此,再也坐不住,立起身向五圣和常先、左彻说:“黄帝有难,小女心如火焚,恳请将军尽力拯救。”

五圣说:“郡主请坐下,容将军们计议。”

常先说:“我们和黄帝誓同生死。黄帝有难,就是我们有难,郡主放宽心,我们一定想法找回黄帝。”

嫘祖说:“将军们的行动我参与不了。我现在就去白云崖探寻。”

五圣说:“郡主一人,势孤力单。深山野岭,诡秘难测;再者,黄帝既然未归,必在山中隐秘地,决不会在白云崖坐等寻找。郡主不能冒险。”

嫘祖说:“生为山中人,不惧山高涧深,只要寻着黄帝,就是上天入地,粉身碎骨,小女也在所不惜。”说了声“告辞!”她深施一礼,出了大殿,飞身跨上杏花骢,那马弹开四蹄,驰出城门,径往西北大山。

常先向五圣说:“事情紧急,请大总管拿主意。”

五圣直截了当地说:“有一法最简捷,也最为有效。但须费一番周折,常将军速找泰山、应龙诸将军,调城内驻军,围困帝宫,逼炎帝、荧惑交出黄帝。”

常先和左彻觉得此法可行,二将立即前往泰山府。

五圣唤来黄帝的八名卫士:大鹗、大骏、吃诟、象罔、浮丘、云阳、土蝼、铁原。这八名卫士皆是武艺高强身怀绝技之人。五圣亲自带领,奔白云崖而去。

常先和左彻来到泰山府中,泰山和后土、应龙及其他将军正在厅内议事。后土起身,说:“二位将军来得正好。”

常先不及坐下,将黄帝未归、灵宫内琅玕玉失盗情况,以及五圣的意见,向几人叙说一遍。

泰山立即说:“此法可行。万一黄帝有什么不测,咱们就杀他个天翻地覆。”

后土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泰山、常先二位将军挑选百名战将,迅速包围议事殿,拿住炎帝、荧惑,不怕二人不说实话。一旦得知黄帝真实情况,马上施救。应龙、左彻及其他将军率领城内一万名兵将,围住帝宫,阻截炎帝的救兵,不得让炎帝、荧惑走脱。”

众将立即分头行事。

黄帝原来布置在帝宫中的卫士,虽已撤换下来,但仍住在帝宫附近,泰山和常先点了百十名骁勇善战的将军,直奔帝宫。守卫宫门的炎军阻挡,被泰山三拳两脚打倒了几个。宫门大开,众将一涌而进,直插宁静宫,围住炎帝所在的议事殿。

议事殿内,蜡烛照耀如同白昼,炎帝和荧惑把杯换盏,弹冠庆贺。炎帝三杯酒下肚,心底的隐情,流露出来,黯然说:“将帝鸿压在井内,总觉残忍了些,他无心害我,我却害死了他。想起来,于心不安。”

荧惑劝说:“成就一统大业,需得当机立断,心狠手辣。大帝此举,为万年基业打下了牢固的基础。黄帝虽是你弟弟,可是他是你争夺帝位的对手。当前大敌,必须置于死地而后快。如果任其发展,再动刀枪,且不说有多少人头落地,到那时,鹿死谁手,还很难说,现在不动一枪,定了天下,足见大帝英明果断。

荧惑派出守灵的官员,慌慌张张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叫:“大帝……不好……不好……”喧闹声已响到大殿门口。荧惑立起身喝问:“何人在门口喧哗?”

英招提着醉倒山,喷怒地闯进大殿。门口林立的侍卫,被撞得东倒西歪。

英招怒叫:“荧惑,快交出琅玕玉!”大步上前抓荧惑。

荧惑看英招那凶狠的模样,似要一口把自己吞进肚里,已料到琅玕玉事发,心虚,不敢正视英招,眼光溜洒,找地方藏身。大殿空旷,一时无处可走。惊慌失措间,缩身桌下。

英招出八只手,从四面堵抓,任荧惑往哪儿钻,都难脱身。荧惑只恨不会隐身术,不管身子如何缩,还像个大烟囱。

英招抓住荧惑的脑袋,从桌下提溜出来。英招暴喝:“交出琅玕玉!”

荧惑无从回答,吓得身子软瘫。英招揪着荧惑的脑袋,提至半空,荧惑脑壳剧疼,脖颈拉紧,只怕英招手转动,拧下那颗肉呼呼的头。辩说:“将军息怒,请听我说,我陪着大帝饮酒,没往灵宫去,怎知琅玕玉在哪儿。”看了眼英招手中的醉倒山,辩说:“我派醉倒山慰劳将军,是看将军昼夜辛劳,饭不饱腹,水不及时,夜不能眠,实是关心将军。将军不要误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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