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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亲爸爸日记

贝若卿现在去洗澡了,偶尔可以听得到断断续续的口哨声从洗手间传来。

有时候,他大声的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也东拉西扯的回答着他,水声很大,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我的回答。他有时并不太关心答案,只是喜欢向我问这问那,因为我总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有天夜里,他突然抬起身,说了一句:“你真是好孩子啊!我该怎么疼你?”

黑暗里,我看见男人明亮的眼睛,如此深情。

我安心安意的坐在电脑前,有时回答他的问题,有时看着房间出神。每当我注视着我和他共处的这个房间时,总是容易出神。每一个转折,每一个角落,每一处添满,每一处空落。

贝若卿的口哨声仍然从洗手间传出来,是一首老歌“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这时候,我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如果你亲眼见到他,肯定不会相信他是这么肉麻的一个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偏偏说起来话腻得要死,特别是在床上……

当然,即使愚笨如我也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和他的SEX。

我深深地陷在了rou体的泥潭之中。两个星期我们作爱六次,两个人加起来每次she津四到五次回……贝若卿对这种游戏保持着高昂的兴趣,像春天的种马一样乐此不疲,他告诉我,自从第一次以后,他的**就没有真正的疲软下去过,总是处在整装待发的半硬状态,伺机勃起。

每当他进入我的身体,如此完美的融合一体的时候。他总是凝视着我的眼睛,说:“说你爱我。”

我笑笑,捏他的脸,捏得像个橡皮娃娃。

我无法回答,但我也停不下来,他的呼吸、他的触摸、他的光滑的皮肤无时无刻不在缭绕着我,让我渴望重新与他交合在一起。

我们经常纠缠一起,一直持续到各自撒手沉沉睡去。

我们之间中断了交谈,好像从前那些交谈都是无谓的前戏。

贝若卿说,拥抱着我,他总是轻易就能兴奋。

无论他抱有怎样的激情,我都无可避免的开始独自怀念我们刚认识时无休止的扯淡、争吵以及掐架。

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一条只剩下肢体接触的路。

这条路是我选的,我为什么会觉得隐隐的不满足?

作爱多了,好像就有了轻车熟路的程序。我喜欢在过程中盯着他的脸,看他的鼻翼快速的歙合。我喜欢看他在快要射时紧绷着的身体,和鱼一样的张开双唇怞动,我更喜欢他熟睡时的身体,没有了力量,没有了侵犯和抵抗。

他的表情从不掩饰梦境,微蹙着双眉时,代表他在梦里伤心,安详时,代表他感觉温暖,微笑时,表示他在飞。

我曾在他怞离后,用手指叩弄他汗涔涔的后背,忍不住向下探弄到他的股间,他推开我的手,对我说,“我不做0的。”

我无所谓地笑:“你说不做咱就不做,还是你做我好了。”

有时我们背靠着背睡,默默无言。

他随随便便的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说:“嗯。”

他又问:“那你爱上我了吗?”

如果是在安静时,我会默不作声,无论爱或者不爱,我们都已经陷入了这不能自拔的**火焰当中,总有一天会烧的粉身碎骨干干净净,什么都不会留下。

如果是在高chao的时候,我会把这三个字咬碎了吐出来:爱。我爱你……

这时候,贝若卿总是默不作声,就那么无谓的听着。

想来他也知道,男人在高chao时刻说出的话,是信不得的。

作爱已经做的乏了,即使是行进当中,也免不了走神,有时是他,有时是我。表情仍然是激情而痛楚的,只是里面多了些苦闷,少了些欢娱。

我们都发现出了些问题。

可谁也没有勇气把那问题晾到太阳光里来。

日子就这么继续着。

暧昧而激烈的快乐。

快乐而微微的痛楚。

直到我的生日那天。

◆◆◆

我的生日是11月11日。

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占了四个一。

贝若卿早已开始了课程,但他还是经常呆在家里,我不是太明白博士是如何念书的,大概与普通大学生不同吧?

他说他在做一些课题,用一台电脑就足够了,偶尔回学校是为了和BOSS交流意见,以及从图书馆获取一些资料。

他还在几家大公司兼职,相处久了,我终于明白他何以出手那么大方,看着他赚钱那么容易,我只有哀叹羡慕的份。

我生日的那天,他一大早就神秘兮兮地离开了,中午的时候打电话回来,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好笑地听着,也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把戏。

辛薪仍然想去野生动物园,可是那天不是周末,他和贝若卿都要上课。

我对自己的生日无甚兴趣,因为过了今夜,就意味着我已经二十七岁了,二十七岁的男人,除了一个孩子,一无所有。

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安全感。

但我还是去买了些菜,准备煮一桌丰盛的晚餐,好好给辛薪打打牙祭。

大部分的时间里,依然是贝若卿在做饭,但我也偶尔会进进厨房,虽然手艺不是绝佳,却也可以入口吧。

傍晚的时候,贝若卿和辛薪一起回来,辛薪还买了三支棒棒糖,他骄傲地说:“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哦。”

那三支棒棒糖分别是:草莓味、香蕉味和柠檬味。是辛薪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最爱吃棒棒糖,所以认为棒棒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他把他最好的东西送给了我。

贝若卿抱着一个大盒子,扁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神秘地眨眼:“等吃完生日蛋糕再给你看。”

居然还像个孩子!

就在我们熄灭了所有的灯,点燃了蜡烛,准备许愿唱生日歌的时候,门铃响起来。

我疑惑地抬起头:“现在还会来客人吗?”

“是不是有人也要给爸爸庆祝生日?”辛薪快乐地说。

我起身去开大门,看到站在门前的男人,不由怔住。

高大依旧,英俊依旧,只是有些倦容。

他的手心里捧着一大束玫瑰。

“生日快乐!”他把玫瑰送到我面前,笑得很是灿烂。

我傻傻的,过了好大会才回过神来:“你……你……你……你……”

我居然结巴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我……我怎样?”

他……他竟然冲我眨了眨眼,像个调皮的孩子。

“你……你……你怎么……怎么会……”

我使劲掐自己的手背,一阵疼痛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哈哈大笑,伸手抱住我:“DD,你还是这么可爱。”

有哪家的哥哥是这样说弟弟的?

“哥……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微笑着:“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啊。”

有哥哥给弟弟庆祝生日送玫瑰花的吗?

他依然这么脱线——

“怎么?不欢迎吗?”他显得非常沮丧,可怜巴巴地耸耸肩。

“怎么会!欢迎!我……我太高兴了……呜……”就那样傻傻地站着,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我的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涌出来。

哥哥伸手温柔地为我拭泪:“生日快乐。”

“嗯。”

“去叫辛薪过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嗯?”

哥哥微笑着:“是你一直想去看,却还没看到的美丽地方。”

“好!你等我!”

我转身想跑进屋里,却看到贝若卿已经牵着辛薪的小手走了过来。

贝若卿看到哥哥,似乎也是一愣,然后微笑着伸出手:“辛总,您好。”

“若卿,最近一切还好吧?”哥哥也伸手接住。

我再次怔住,他们认识?

看到我脸上的疑惑,贝若卿主动解释:“我曾经在你哥哥的公司兼职一段时间。”

我点点头。

哥哥说:“想起很久没给DD过一个象样的生日了,今天带他出去玩。”

贝若卿微笑着:“好啊。”

“辛薪也一起去吧?”哥哥摸着小孩的头问。

贝若卿却把他揽进怀里:“不早了,他要早点睡觉,我在家照顾他好了。”

“那也好,DD,我们走吧。”哥哥伸手给我。

我回头看看辛薪,再看看贝若卿,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深沉如墨,没有任何波澜。

我跟着哥哥上了车,竟有一丝的难过。

哥哥,我的哥哥……

为什么你的再次出现竟会让我有些难过?

◆◆◆

车子在夜风里疾弛,哥哥面色沉郁,一直不语。

我坐在他的旁边,不时用眼角偷偷地瞟他一眼,然后又急忙忙收回视线,心砰砰跳,实在是跳得急了,我把手压在胸口,希望能够止住那种蚤动。

车子里实在太闷了,我喘不过气。

在贝若卿的跑车里,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压抑啊。

大约行驶了半个小时,穿越了城区来到码头。

我们所居住是一座海滨城市,有几座大的海港。

哥哥把车泊好,然后下车。

我跟着下来,好奇地打量四周:“今天人蛮多哦,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哥哥微笑,习惯性地抚摸我的后脑勺,就像小时侯那样的抚摸:“等一下上了船你就知道了。”

夜是寒冷漆黑的,海风很凉,远处更是一团墨似的天空与海。

站在游轮的甲板上,我有些发抖,下意识地抱了抱双肩,一件温暖的衣服便披在了我的肩上,我抓住,原来是哥哥的西装外套。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和马甲。

我把外套还给他:“你穿得太少了,小心感冒。”

他笑:“我不怕冷。倒是你,从小就怕冷的。”

我攥紧他的衣服,觉得一阵阵的温暖从心底涌上来,眼睛有些发酸,急忙掉过头去,看着黑茫茫的海面。

哥哥是怎么了?

这么温柔,温柔的不像我印象那个辛崎。

正当我陷入迷惘,突然听到他兴奋的叫声:“DD,快看,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同时我也听到其他游客的欢呼声,有些奇怪,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天!

一时之间我无法言语,我们的船后是一片银色的海浪,就像天上的星星一下子倾入了大海在海水中变幻着莫测的光华。我知道这是海中浮游生物的魔法,但从未想过它们竟然这样美!

哥哥从身后轻轻地拥住我,我的身体有些僵硬,他的下颌轻轻磨蹭着我的头发,一起欣赏着这璀璨梦幻的光华。

哥哥说:“记得看过一部电影,剧中有个男人说:最幸福的事就是在海深五百米的地方被人鱼带走。你觉得呢?”

对于我最幸福的是什么呢?

我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这样和哥哥在一起……

哪怕是这样短暂的几秒钟,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了。

所以我说:“我的幸福是能够梦想人鱼会把我带走。”

我的幸福一直只是一个梦想。

哥哥柔柔我的头发:“小鬼,还爱做梦呢。”

“我都二十七岁了。”我抗议。

哥哥大笑:“你再长大,在我眼中也是小鬼。我可比你大十岁呢。”

“我宁愿你不比我大。”我别扭地说。

哥哥突然不再说话了,一直到我们回到车子里。

在回家的路上,哥哥把车速减到了最低档,我感觉到他有心事。

“哥,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单手捏了捏眉心,目光沉迷地望着前方。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问:“你和若卿还好吗?”

“啊?”我的心一沉。

哥哥笑笑,也不再追问。

“我没有地方住了,除非去住公司。”他说。

“什么?”我一惊,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别激动。”他伸过手拍拍我的肩,“我离婚了。”

“哥!”这次我真的跳起来了,头狠狠地撞在了车顶上。

我痛得柔着自己的脑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屈指算来,结婚七年了,不知道是不是应了七年之痒?这段婚姻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只好以离婚作为结局。”

“你在说什么啊?当初明明爱得死去活来的,什么什么非君不嫁非卿不娶,闹得满城风雨的,嫂子还和她的家里吵翻天,放弃了跟原来的男朋友出国镀金的好机会,就是为了能和你厮守一辈子,怎么——怎么会离婚?!”我太受刺激了,一时呆楞楞的。

哥哥的手指捏紧方向盘,久久不语。

我也黯然:“早知分手,何必当初呢?”

“是我的错。”哥哥的声音在黑夜像粘稠的墨,浓俨得让人承受不住,“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不像你们期待的那么圆满,从一开始就有裂缝,呵……”

我突然低下头,无法承受的痛楚越来越强烈,不用哥哥说我也知道,那道裂缝是我酿成的。

是我!是我!都是我!

不仅自己不幸福,还毁了哥哥的一生!

哥哥的手再度柔搓我的头发:“傻瓜!不是因为你!再折磨自己我给你好看哦。”

我闷闷地应了声。

哥哥说:“是因为我的助理。”

“啊?”我再次吃惊地抬起头来。

看来今夜哥哥是打算不把我吓出心脏病不会罢休了。

哥哥的特别助理叫奉箫,是个男的。

所谓的特别助理,实际就是贴身秘书。

我记得,奉箫是在我的侄子周岁的时候被提拔起来的,那时候他好象刚从大学毕业,还是个社会新鲜人。

我记得那是个清秀斯文的男人,总是穿着白色的衬衫,像朵干净的云。但是做起事来却风风火火,非常有津神。

他有着大眼睛,娃娃脸,长睫毛,小嘴巴。

像个洋娃娃。

可是……怎么会这样?

“他……他……他是男的啊……”我竟然又结巴起来。

“我知道啊。”

“这、这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SHIT!”哥哥忽然在方向盘上狠狠地砸了一拳,脸有些扭曲。

我黯然。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在办公室忍不住拥抱了他。”哥哥的嘴角挑起来,极为嘲讽的笑意,冷冷的,“偏偏又那么巧,丹妤去公司找我——”

我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

在奉萧来之前,哥哥身边的秘书也都是男的,但并不是因为他爱男性,而是因为他的心结——他憎恨父亲,因为我们的父亲娶了他的秘书做第二个老婆,而舍弃了哥哥的母亲。当然,我是第二位太太的孩子。我和哥哥是同父异母,有着一半的血缘。

尽管社会上一直有那么一种偏见,认为女秘书和男老板之间往往纠缠不清,但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哥哥那么憎恶这种搭配关系。

所以自从哥哥接手公司以后,遣散了所有的女秘书(当然,并不会遣散其他女职员),而取而代之以男性。

一直以为这样做是为了净化工作关系,谁想到……

怎么会这样?!

“你也知道,丹妤的脾气,一向要强,丝毫不能容忍我的出轨,呵……离就离吧,也无所谓了。”哥哥长长地出了口气,“房子归了她,还有我们的女儿。”

“那子玄呢?”

“归我。”

“现在在哪里?”我竟然丝毫不知情。我是有意识地回避哥哥所有的信息,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跟着奉箫呢。”

我沉默下来。

这段回程,竟显得那么漫长,那么黑暗。

过了许久,我问:“打算和他一起吗?”

“不。”

“啊?”

“我不爱他。”

我低下头,这是一段太过复杂的关系,我有些搞不清了。不爱他,却和他发生关系,又因为他而和妻子离婚?为什么?

车子缓缓地停下来,停在一条寂静的大路旁,我诧异地看着他。

哥哥把头埋在方向盘上,久久地才说一句:“我想我是犯了罪。”

“什么?”

哥哥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竟然像野兽一般,我下意识地向后缩着身子。

哥哥苦涩的一笑,伸手过来,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僵硬。

他的手温柔地覆盖上我的眼睛:“闭上眼睛,听我说话。”

我乖乖地闭上眼睛,哥哥的手离开了。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夜鸟的啼叫,以及其他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

“很久很久以来,我都想告诉你,我的心里对你充满了多少的愧疚。”哥哥的声音像夕烟,袅袅的,散着令人沉醉的色泽与触感。

“从你出生以前,我就憎恨你了,虽然那不是你的错,可我无法掩藏自己的厌恶,因为你,父亲才娶了那个女人,也因为你,父亲赶走了我的亲生母亲。我想我是有足够的条件厌恶你的。所以当你出生都半年了,我还从未看过你一眼,我想那一定是个令人讨厌的娃娃。直到那一次,爸爸出了事,你妈妈赶着去医院,央求我照看你一会,虽然不情不愿,我却不得不答应。你躺在婴儿床里,蹬着小脚丫,虽然我恶狠狠地瞪着你,你却依然咿呀咿呀地向我挥舞小手,一点儿都不怕生。我第一次看到那么漂亮的娃娃,比那些女生的洋娃娃要漂亮多少倍……我忍不住伸手碰你,你就咿呀咿呀地笑,刚刚扎出了两颗小牙,那么可爱的……我竟然有些开心,你不怕我,你对着我笑。从那以后,虽然我坚信自己依然那么厌恶你们母子,却在心底承认了自己有个弟弟,一个小天使一样的弟弟。他很可爱,大眼睛,长睫毛,小嘴巴,喜欢笑,喜欢我抱他……当他会走路了,就在我后面蹒跚地跟着,摔倒了就会哇哇的哭,然后叫:哥哥抱,哥哥抱。我很奇怪,为什么他很少叫爸爸抱,更少叫妈妈抱。我对他不好啊。”

我依然闭着眼睛,可是泪水已经滑落而下。

那些栩栩如生的过往,就这样在瞬间击溃了我的心防。

“那个小孩渐渐地长大了,上学了,有了自己的朋友,可是依然黏着我。自从父母去世后,更是完全依赖着我,因为这,我与一个一个女朋友错过,一直拖到我二十九岁丹妤出现。我喜欢丹妤,她总是很活泼快乐,爇情如火,我想我必须有个家庭了,我必须逃脱一双眼睛的陷阱。你越来越沉默,只是偶尔望着我,那双眼睛让我惶恐,你不知道我要用多少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要脱轨,我用刀子刻自己的手臂,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是犯罪!这是堕落。我不能毁灭了这个平衡的世界。”

我能感到哥哥的身体在颤抖,可是我不敢睁开眼睛。

夜这么深,天这么黑,我像掉入一个旋涡里,一片混乱不清。

日记八:菜心儿的秘密之三

菜心儿的第三个秘密,是快乐的。

那天,丁香花的味道浸透了空气,菜心儿下了晚自习回家,兴奋地挥着他的左手。

他的脸上溢满快乐兴奋的光彩,菜心儿的眼睛像星星闪亮。

“我分清左右啦!”他压低声音对自己说。

今天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大得让他忽然分清了左右,大得让他脸儿红红的,神态有些不自然起来。

当妈妈问他怎么了,他把脑袋深深低下,就差学鸵鸟了!

可是他的心里好快乐,他终于分清左右了。

因为,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呢?

原来——今天他和哥哥拉手了!

哥哥牵着他的左手,并且告诉他,牵着他的左手。

我永远也不会搞错了,这就是左!菜心儿抬起了头,望着不知道是哪里的远方。

他是那么快乐,快乐到不想说话。

最快乐的时候,是不需要语言的。

他闻着丁香花儿的香气,啥都不说,深深的,深深的陶醉在这个美好的秘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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