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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屏帘

“画儿,不要乱跑。”,“画儿,来穿这衣服。”,“画儿,小心。”,“画儿,别动那个。”,“画儿,走,我们回家去。”,“画儿又长高了。”。“画儿你在干嘛。”,“画儿快过来娘亲这里。”,“画儿,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画儿,如果娘亲……”。

“娘亲,我要吃那个。”,“娘亲,我要抱抱。”,“娘亲,你看那是什么。”,“娘亲,你怎么流泪了,娘亲别哭。”,“娘亲,画儿长大了会保护娘亲的。”,“娘亲,画儿长大了要带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食物。”,“娘亲,父亲是那个样子的么。”,“娘亲,画儿会听话的。”,“娘亲,你看,外面下雪了。”,“娘亲……”。

又是一天落雪飘飞的季节,他们来这人间的世界已快要两年的光景。

这一段岁月的时空,他们住在一个人烟聚集的小城,有一所房子,房子的周围有一个小院子,院子外有一棵梅花树,冬天的时候,梅花便会绽放。

这两年的岁月,她陪伴着他,他依偎在她怀里,生活很开心。他也长成了半个大人的模样,长长的秀发更显飘逸,灵动的眼眸似越加吸引人的注意。

而她似没有变换太多自己的容貌,还是原先那个模样,常常身穿一席白色的衣袍,驻足在星河下某个地方,或是小院、或是窗户边,凝眸远望,她依旧美得空灵、无暇。

……

这一天,天空还在飘飞着雪花,仿佛世界都银装素裹,纯净,宁远。

这一天,冬梅开放,薄雾烟弥漫着天,雪压着枝,几点嫣红点缀,人间的世界,屋前小院的雪梅,似要动人,美丽。

……

她也一席白衣,眼眸凝望着远方,看着星空里的世界,她仿佛要透过头顶的天空,看到未知里的景象。

随着雪花飘落,梅花开放,她也仿佛意识到,人间界里即将开始的变化,或许,会是一场生命的舞宴,亦或许,会是一场生命的幻歌。

“天降石碑,从此仙武,因果颠覆,未知迷蒙,道法降生,运命虚实。”,她轻声呢喃着,也仰望着面前世界里寰宇中的星河。

这时有九速光芒从虚无的镜外出生,飞入镜中的世界,随即划破人间的星河,从遥远的天外,向着人间星球的时空,落入,她在的那个地方……

她回转眼看着屋内熟睡的画天,觉察意识到她自己,也到了应该消散的时空。一生一世,要若那雪花飘落,融化在人间的烟火里,一生一世,或若一点嫣红的雪梅,飘逸淡雅,随着一切虚实的存在,以及一切存在的虚实,也消逝。

她的眼眸开始有些许迷蒙。记忆回忆里也出现着她和他(画宇)的流年,她想起她依偎在他怀里,白天黑夜,于晨曦等待那朝阳的时光,一束束光芒也从天外的世界照耀温暖着他们的身心,她想起她和他在寂寞的夜里,两个人相互陪伴,坐在大树的角落,看着那弯弯的月儿,等待黎明。

她还想起记忆里陪伴他(画宇)的时空,他的笑容与模样,也臆想他未来的 ……

现在,一切她所拥有的 ……,包括她和他的孩子,包括她和他(画宇)生活的样貌,也包括回忆的记忆,或许,都会如自己的本体,与这世间底一切,散去。

此时的她,看着那一颗颗明亮的星星在时空中轨迹,倾洒星芒的光辉。她想她的身心皆都会消散在虚无里吧,和她的本体和那个男人,一样,化为泡影,不会再往返人间的世界,似也不愿再往返人间的时空。

从此她和他的画天便会如他和她,永隔。她又回转眼看着屋内的画天,微微一笑,仿佛这便是幸福,一种为了与生命的幸福,一些期许,没有悔意,似甜似爱似真似永恒。

……

“命运解,时空轮,记忆封,星河舞,差异道,始终劫,人间往,有无生,愿子幸福,命运琳琅”。

她快速变换着手决也轻声呢喃,身体在慢慢消散,她微笑着,看着雪花,看着那点点嫣红,看着屋内熟睡的画天,回味重温着记忆回忆里沉淀的美好。

然后,也化为点点虚无,直到离开人间,消失不见,她仿佛依旧在微笑,她仿佛有中生无,她也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人间的世界。

……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往何处?”

“他们是谁,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要去往何处?”

“那是什么,好像很温暖,那是什么,好像很美好,那是什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是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我……。”

……

清晨,有星河洒落光辉,又一次照耀人间, 一些熟睡中的生命开始苏醒,忙碌着他们一天的物事与人,关系,或许继续昨天,或许开始今天。

有中年老少互相依偎,有男孩女孩奔跑嘻戏,他们欢喜,他们流泪,他们呐喊,他们彷徨,他们迷茫,他们青春,他们呼吸,他们流浪,他们尖叫着、奔跑着,像要相杀相爱相生相死。

……

云雾缭绕的山峰,有几处金碧辉煌的宫殿,许多生命在这里生活生存,有的正在盘膝而坐,有的正在互相争吵,有的在吆喝叫卖,有的正牵着手相约而行,有的也舞刀弄棍奔走呼号,有的正在试验着他们的术法思欲他们的思绪动作他们的动作。

这些人,或是感悟着什么,或是发狠呼喊着什么,或是相互对骂指责,或是兴奋狂乱,或是愁眉苦脸,一些,也或是还在熟睡之中。

忽然,一声婴儿的哭声突兀地从不远处的一间房屋里飘响起来,这时外面的天空也开始飘飞着雪花,一个丫鬟般模样的女孩奔跑着从里屋出来,向着有一群人聚集的地方行去。

“恭喜空主,贺喜空主,夫人生了,是位小公子,他们,母子平安。”

“恩”,“恩”,“恩”,“好”,“好”,“好”。

门外来回踱步着一白衣男子低轻声回复着,听到这个女子的话语,他激动的表情急促也似高兴地说着,不经意间把握紧的拳头也暗自松了松,对着一些人招了招手,便一个劲地往里屋飞奔而去。

……

外面有一行人开始络绎不绝也纷纷嚷嚷,或是表示祝贺或是显隐担忧,也仿佛都舒了口气,也仿佛怀着某种希望的期冀,或许他们也有“不安好心”,他们也有各自的表情。

他们看看里屋,看看星空,看看周围,看看天,看看地,也互相交谈着,也相互思寻着,或许是在议论里屋中的人,或许也在记忆回忆自家身心中的世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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