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三十三

那天可人来找依凡的时候，依凡还在床上躺着，昨天夜班的时候来了两个急诊，差不多忙了一宿，可是看到可人来了，他还是挺高兴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可人听说他昨晚忙了一宿，让他再躺一会儿，可是依凡想了想，还是爬了起来，并且简单地洗了洗脸。

“今天怎么想起上这来了。”依凡一边擦脸一边说着，他想可人应该顾忌常来这里，会被人说些闲话的。

“你好长时间没去我们家了。”可人说着眼睛有些潮湿。她不知道感情这个东西会这么折磨人，更不知道想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人明知道近在咫尺，而有不能刻刻相见会是那样的痛苦。依凡也不知道这些，但依凡毕竟大很多，而且还有一点抑制力，而且他心里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除了祁原），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跟可人的交往是一种犯罪。

“这段时间一直忙。”依凡想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

“那你以前怎么不忙。”可人不依不饶。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行不行。”依凡说着，轻轻抱了抱可人。没想到可人一下子粘在了他的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两片香甜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那条越来越灵活的香舌已经跟依凡的舌头短兵想接，依凡回应了两下，又忙把可人推开。

“门还没关呢！别让别人看到。”依凡说着转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可人脸红红的坐在了他的床上。依凡知道不能再继续刚才的活动了，心里稍微有一点遗憾。

“我爸让你去我家一趟。”可人幽幽地说。

“有什么事吗？”话一出口，依凡觉得这话问得很笨。

“我也不知道，你去问他啊！”可人不知怎的，脸更红了。

“那好吧！”依凡虽然不愿意面对牛虎，可是自己心里也知道，该面对的总应该面对，他想，他这所以今天找他，事情可能跟可人有关系，而且依凡也觉得应该早一点面对这件事，他心里知道祁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牛虎他心里没数。他讨厌牛虎的原因还有一个，他知道自己对不起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他梦中女孩子的父亲。

“你来了。”

依凡和可人进屋的时候，牛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他们进来，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又低头喝着茶水，依凡看他面无表情，也没有搭讪，只是冲着他笑了笑，他想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因为笑的时候他感觉有点痛苦。

可人看出了依凡的不自在，便拉着他往自己的房间里去，依凡在可人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知道祁原在厨房忙着，便不由自主地想去厨房帮忙，他没有注意他在往厨房走的时候，牛虎一直盯着他，他刚到厨房就被祁原让了出来，依凡想一想便退了出来，虽然他也常在厨房帮忙，可那都是牛虎不在家的时候，现在牛虎就在客厅里坐着，而且今天是他约他来的，不知道他究竟要跟他谈什么。

祁原很快炒了八盆菜，而且色、香、味俱佳，可是四个人吃得却有点沉闷，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心事，而且大伙儿好象都在看着牛虎，牛虎则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给自己倒完的时候，便把酒瓶子推给依凡，依凡看着他推过来的酒瓶子，什么也没说，便给自己也倒上了。

“你自己喝吧！”祁原看依凡好象有点多了，当牛虎再把酒瓶子推给依凡的时候，便对牛虎说。“他喝不了多少酒的。”

“男人的事你知道啥啊！倒上。”牛虎使劲挖了一眼祁原，祁原的心不觉又慌了起来，这段时间她一直想表现出自己跟依凡是有一定距离的，可是她又总觉得牛虎一不定期是知道了什么。

依凡也怕祁原尴尬，拿过酒瓶子给自己倒上了。

“我没事。”他这话即是对祁原说的，也是对牛虎说的。

祁原默默地离开了饭桌，可人这个时候早就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了，她知道父亲也许要跟依凡谈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不想在场听。

两个女人都回到屋里后，牛虎端起酒杯。

“来，干一个，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家吧！”

牛虎说着，一仰头，把一杯酒倒进了肚子里，依凡跟着也把面前的那杯酒干了，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酒太辛辣，他的眼泪都出来了。喝完后，依凡给牛虎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依凡不知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他是被隔壁床铺的巨大响声弄醒的，黑暗中想了半天，才想起这是在祁原家，发出响声的房间是祁原和牛虎的，他用棉被把头蒙上，可是那个响声却一直在他耳边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