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北进

人家太子登基，都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钦宗登基却是因为局势纷乱，外族入侵，这叫什么事！钦宗想与太上皇沟通一下，可找不着人，就算换个县官也得交接清楚吧，这一团乱麻，怎么理得清？理不清就不要理，钦宗大刀阔斧，开始整顿朝纲。

“蔡京有罪，培植党羽，把控朝廷，贪污**，挪用救灾金。。。”破鼓自然众人捶，一时间蔡家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接着就轮到梁师成，王黼，朱勔，童贯，李邦彦，这一场政治斗争由于这些人的倒台，留下大量空位，朝中大臣，一面拍手叫好，一面又较上了劲。可是罪大恶极的“六贼”除去之后，朝堂就干净了吗？

钦宗没有继承其父的艺术天赋，倒是在恣意妄为方面，青出于蓝，在朝堂大换血之后，调韩世忠去灭金兵，主力就是上次灭方腊的那十万禁军，随后他召见了广西和湖北两地的反贼代表，提议广西建静江府，辖桂州，宜州，梧州，雷州，邕州，钦州，反贼需称臣纳贡，军队限十万以内。

湖北建襄阳府，辖均州，房州，归州，峡州，襄州，郢州，随州，同样需要称臣纳贡，保留军队十万。这相当于招安，李助作为代表带回朝廷旨意的时候，下面将领一阵躁动，鲁达带头来闹，“咱好好的大楚国，又不是打不过他，凭什么给皇帝小儿称臣纳贡？”作为准国主的我立即当众喝骂他。

“住口，这也许是你们军中绝大多数人的想法，对吧，真是令我失望，李懹给我滚出来，还有袁朗。”等大伙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之后，我才继续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底线，如果诸位眼见大宋被金人灭亡却无动于衷，眼见宋人被金人随意杀戮而视而不见，那趁早散去，何必起事，为谁而起事？”

我压住自己的情绪，慢慢说道，“此时朝廷做出让步，便是要集中精神去对付金人，此乃民族存亡之秋，你们这时一闹，将影响前方的战局，假如金人因此而获胜，与在登州一样去屠城，你们死后，有何面目去见自己亲人，你的祖先会不会认你这个卖国的子孙？”说完我也不给他们辩驳的机会，转身就走。

李懹见我发火走开，开始找台阶，“二哥说得对，打江陵现在不是时候，咱们把江陵一破，韩世忠没有了霹雳弹，那个鸟人打不过投降金人怎么办？还是等金人被赶出去再说。”袁朗也顺势说道，“其实这种改变对我们有利，所有六个州围绕襄阳府，防御起来省心多了。”

下面将领纷纷拿出意见，都觉得招安好，即便找不出招安优点的人，也要拿朝廷与金人比较一番，这么看来，朝廷也就没那么腐朽了，至少不会无缘无故屠城吧。人心齐，泰山移，大伙都想通之后，也就不惦记江陵府了，都去准备夔州搬迁事宜。

当晚，李懹又来找我，希望我尽早就任朝廷州官，我对他摆摆手，“小子，你准备了半年，却被我叫停，肯定心生怨恨。”“怎么会？二叔教训的是，回去仔细一想，确如二叔所言，不能蚌鹤相争让金人得利。”“你准备这么久，不会用不上。”“请二叔指点。”

“方腊的罪过之一，就是伪造铜币，造成铜钱严重贬值，害得中原一片萧条。而这个铜矿，还在其党羽手中，你可以想办法去端了它，具体地点应该在青阳县北面。”见他并不激动，我奇怪地问，“为何你如此冷淡，莫非怪我没有早些告诉你？”“不是，叔父李助，在二叔养病期间，早探得这个消息，让我们留着它别去骚扰，待其恢复开矿再去抢夺。”

“这就对了，结果呢？”“结果两月前，矿道塌陷，一切都被掩埋，再也找不到入口了。”原来李助早就发现铜矿，正在等它恢复产量，怎么会塌了？“你让袁朗明日来我这，我带他们去那边看看，好久没出山了，该去外面走走啦。”李懹点头，又问了我一句，“二叔不知道吧，那神农架里发现一大片磁石矿，不知有何作用。”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又不甚明确，只好与他作别，回去养好精神，准备明日远行。第二天一早，袁朗就和栾廷玉候在门口，我们上马之后，袁朗打马赶上我，与我并马而行，看他那想张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我便打发棒子去前面探路。

“说吧，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要我帮忙，是不是祸害了谁家的闺女，人家要剁你？”袁朗一脸贱笑，“二哥名气大，认识人多，要不然帮我介绍介绍，兄弟也是懂得风月的，绝不会出现丈人红眼的情况。是这样，月前，深山里发现一个裂缝，只有一人宽，我便下去探查，结果朴刀被吸在石壁上没法移动，说明这是一片磁石矿。”

“之后军师下令封矿，说这是大楚所有，谁也不许私采，很快这事就过去了，几日前，有归州港来的一个商人私下请我吃酒，说请我帮他去磁石矿里寻找一种宝石，我告诉他那里面黑漆漆的，没发现什么宝石，他却编出一堆鬼话，说什么要献给自己母亲做寿。”

我打断他的话，“这家伙开的价很离谱？”袁朗点点头，“双倍重量的金子。”“你是觉得这个东西不一定靠谱，想自己下去看看，又怕李助按例罚你？不对，你与李懹关系好得很，李助那边肯定是不管不问，你怕日后我翻你旧账，才说与我听。”

袁朗的脸通红，正待向我解释，我嘱咐他，“回头你以勘验矿藏深度的理由去办，小的宝石拿些无妨，大的需要上缴，而且，你要特别注意，有没有一种黑色宝石，若有发现立即存好当面交与我。”“末将遵命，只是宝石都是红蓝色，哪有黑色宝石？”

我瞪他一眼，做了个禁言的手势，随即加快马程，赶去与栾廷玉碰头，自从养了半年的病，我决定再也不住野外啦，前面十里正是荆门军控制的长林县（荆门的长林县1374年才作废），由于从长林到复州需骑马一整日，且中途没有城镇，我们将在这里歇息半日，明日再早起，直奔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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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