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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北进

梁山泊的特点就是芦苇多,靠近湖岸的地方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在这里面藏上几条小船,谁也难以发现。以前白衣秀士王伦占据这里的时候,做事低调,基本不骚扰周边村镇,所以官府也懒得去剿,这么大一片地方,剿起来颇费功夫。

而晁盖一来,形势就不同啦,一来江湖传闻他们劫了巨款,周围流民都前往依附,这就必须及早剪除,若是加以时日,成了气候,便再难下手,二来王伦之流只是逃户,没有背上人命官司,而晁盖一伙不同,手上血债累累。

于是济州便派出一支百人小队,前往剿匪,带队的头领叫做何涛,到达梁山泊外围,何涛吩咐,“今日休息,明日还有一队人马到来,注意警戒。”剿匪队伍心想还有援军,便放心歇息,这一幕梁山哨探早就报与晁盖知晓,晁盖召开会议,安排对策。

阮小二的意见很简单,这些捕快太托大,咱们四五百人他只百人,且敌明我暗,伏在芦苇荡里,明日一发就把他杀尽了。晁盖表示反对,“这五百人都没见过血,哪能像你三兄弟那样勇猛,不投降叛变就不错了,指望他们杀尽官兵,不大可能。”

吴用的意见是周旋,“他们带来的船不多,都屯在岸上,此时不要去招惹他们,待其下水,阮家兄弟带着会水的弟兄,偷袭他们,骚扰为主,不求歼灭,待到天黑,其他兄弟再发狠,把官兵赶回岸边。如此几番,他们粮草不济,士气再跌,只能退走。”

其他人也没什么主意,也就都同意这么干,梁山众人,连夜制造长矛,希望对敌之时,投掷飞矛能形成足够的威慑。第二天,何涛按兵不动,等候另一支运输部队,第三天,物资到达,运输队回转。

晁盖觉得官兵要动了,让大家凝神戒备,可是直到第五天还是没动静,阮小二不屑地说道,“哥哥把官兵看高了,他们缩在岸边不动,是因为胆怯。”

就在第五日夜,西风大作,吹得梁山大旗猎猎作响,晁盖从梦里醒来,感觉很不好,他在黑暗里走来走去,忽然见到火光。官兵顺风放下小船,十几条小船带着烈焰,冲向山寨。随即官兵开始射击火箭,目标竟然是芦苇荡,在风的助力下,整个梁山泊,四处都是火光。

阮氏三雄过来寻找晁盖,大声叫道,“哥哥在哪?官兵纵火了,咱们需要避一避,梁山泊如此广大,百十个人能干什么,快走,随我等上船一避。”那些流民非常慌乱,他们为了船只互相殴打,上了船的又不会划,总在原地打转,惹得岸上同伙朝他们投掷飞矛,欲抢回船只,一阵混乱不堪。

天明时分,整个梁山泊黑烟袅袅,那群官兵烧了芦苇荡,引燃了山寨的田地,农舍,流民们也所剩无几。确定官兵退走,晁盖回到山寨,阮家兄弟先上前请罪,“哥哥,昨日怪我兄弟防护不周,让官兵得逞,下次咱们也藏着火种,去烧他的济州城。”吴用连忙制止,“不可鲁莽,你去纵火烧城,苦的还是百姓,哥哥定然不允。”

公孙胜对晁盖说道,“昨夜我去岸边细观,错不在阮家兄弟,那火船被打翻之后,火势并没有减弱,那上面堆的不是寻常易燃之物,它叫猛火油,乃朝廷从南面海外引进之物,遇水不灭。济州估计就这么些家底,都拿出来了,所以放完火便撤啦。”

吴用接口,“还是道长走南闯北见识开阔,这济州派这么点人来剿匪,实际上就是为了放这一把火,不求烧死几人,但求威慑流民,不可依附水泊,一旦火起,无处躲藏。”晁盖点点头,“这样也好,这些流民又耗粮食,又无战力,昨夜一把火,只剩下百人,剩下的都抢了船只逃遁去了。”

山寨初立,便遭此打击,大家也没有心思吃酒,第二日,晁盖在三阮的建议下,在梁山的山脚周边挖掘洞穴,目标是不用上山,就待在水泊的船上生活,平时船只隐蔽在凹进的洞穴里,一旦有敌人来袭,便可战可逃。吴用对这个命令不置可否,手里没有队伍,还能怎么办?

公孙胜拉着晁盖,让其多拉一些渔民入伙,在这么大的湖面上,会水的弟兄比那些流民有用的多,哪怕是打鱼,也能生存下去,阮家兄弟听到,连连点头,既然身处水泊,咱们就广聚水手,这才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之后公孙胜又作别水泊,说是要去四方云游。

公孙胜回报梁中书,把水泊之事推演一番,这里如果只聚集水鬼,倒不算什么大事,须知当年天下三分,吴国独霸一方,可一旦上岸远离江河,便如同离了水的鱼,孱弱不堪。这几个水贼之中,有甘兴霸吗?有周公瑾吗?梁中书琢磨一番,便把这事放在一边,不再管他。

水泊梁山,在其他的版本里,水泊只占一角,绝大多数都是梁山,实际上那梁山缺乏耕地,除了有淡水,其他的种植条件都不好,按照宋朝的亩产能力,不要说多少万人多少万马,能供养的人数只有三千,超出的部分只能靠买了。

(梁山不能供养战马,一无草场养幼马,二无大片耕地养豆类,须知战马不是光吃草的,吃草的是拉车的马,要想保证战马的爆发力,就得混入至少三成豆类,否则一上战场,没有爆发力,会被敌人骑兵吊打)。

闻知晁盖建立水泊,广邀天下会水的英雄,一时南面豪杰纷纷来投,有张横张顺,童威童猛,李俊等,梁山也走向了超级水寨的道路。此时的天下,晁盖占了一处大湖,官兵一时奈何不了,王庆占了大森林两侧的房州归州,朝廷一时也没有办法。

这俩势力都有自知之明,不敢过于嚣张,可是新崛起的一股势力,与他们完全不同,新势力收人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杀过人,可怜的山东流民是没法加入啦,而四方恶人,如蚁聚一般,纷纷涌来。到底这股势力是什么来头,咱们先卖个关子,后面再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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