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女人
听到了身后的警笛声，程诺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玛德！这下玩儿脱了……
当程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在不远处有一幢空荡荡的烂尾楼。他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特么是哪儿啊？”
微信铃声响起，是方灵珊发来的语音消息：“你可算停下来了！颠死我啦！”
程诺没有妄动，再次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确认没人之后这才拉开挎包的拉链，对里面叫道：“灵珊，没事吧？”
“还——好——个屁啊！差点给我颠吐了！”
“刚才一听见警笛我就慌了，怕出事就只顾往前跑！”程诺有点歉意地说道，然后又有些莫名其妙地说道：“话说我都没注意，怎么跑到这个地方了，一点都不认识啊！”
“你自己跑的还不知道？闭着眼跑的？”
“貌似……我还真是闭着眼跑的！刚才就觉得眼前一黑，一睁眼就是这儿了……”
“别扯淡，直接说你学会幻影移形（Apparate）不得了！”
虽然看不到方灵珊，但是程诺能直接脑补出她翻白眼的样子，不过他也无话可说，他比邓布利多差远了，只好打开高德地图看了起来。用手机定位之后他才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跑出去多远，这里距离仁济大厦直线距离也就一公里而已，于是也不再多想，赶紧按照导航向公司走去。
程诺不知道那边的“车祸现场”怎么样了，也没敢去那边看，饶了一个大远才回到了公司。好在他回去得不算太晚，不过路过前台的时候他被陈梦玥叫住了，后者直接塞过来一堆包裹。回到工位逐一拆开验货，天平、游标卡尺、手机SIM卡、宠物指甲剪，以及两个摄像头。原本SIM卡和买给小萌的指甲剪应该早一两天到，只不过因为周末公司没人，快递小哥也只好集中在周一送了，于是就有了程诺抱着一堆盒子的场面，这也怪不得陈梦玥给他包裹的时候还开了句玩笑：“小心月底剁手哦！”
摄像头自然是石金烨寄来的，原本这两个摄像头直接寄到家里更方便一些，不过那天接到乔紫怡关于“房地产生意”的那通电话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别寄到家里找麻烦吧，让那个富家女收快递，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更别提还有被她家里人发现的危险。
“这下就不用拿笔记本当监控了！哎，正事都给忘了！”
程诺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为了搞一些高科技资料出来做的那些事情，方法就是睡着之前不停地默念“领先五年以上的科技领先十年以上的科技……”。如果是几天以前，他一定不会相信这种脑子缺根弦的方法，更不相信这种方法能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回报，只是当他真正用监控视频看到“梦游”时的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再与这几天睡觉之前想的那些事相互印证之后，就不得不相信了。
虽然无意间得到了“脑机交互系统”这个占用了足足五十G空间的东西，而且看起来就很高科技，但是程诺对这次“发布命令”的效果却没有完全的把握——没错，程诺觉得这是作为表人格的自己在给里人格发布命令，而夜间就是里人格完成任务的时间——其实就是他中二病犯了。总之，尽管有着通过提供技术支持来跟康博合作开公司的想法，程诺却是没有跟他说死这件事，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里人格的技术支持。
来不及收拾刚拆开的那些包裹，他见四周没人注意自己，便从包里拿出自己那台笔记本去了卫生间，而当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回到工位跟给方灵珊发了条消息道：“灵珊，要发财了！”
“发什么财？”
“昨天晚上睡觉前我一直在想高科技资料，估计里人格回应我了，刚才一看，D盘里有个180G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压缩包！这要给了康博让他做出产品，那是什么概念呐！”
“你是说，里人格真给你弄来了高科技资料？”
“对啊！全是英文名字的压缩包，我打开几个看了下，有文本有图片有代码，虽然看不懂但觉得一定很厉害！”
“不明觉厉？”
“没错！”
“你看不懂的多了，都厉害啊？对你来说除了26个英文字母，恐怕都很厉害吧？”
“艾芙三我警告你啊，不要以为我英语不好就可以随意羞辱我！”
“你英语18分用得着我羞辱？”
“那我也不至于看到英文单词就说厉害吧，怎么也能翻译几句话，不然18分怎么来的！”
“那你翻译一句：中国式过马路！”
程诺愣住了，就在他要打开浏览器的时候，方灵珊又补充了一句：“不许百度！”
“呃……Chinese style go to ma lu nei bian er？”
方灵珊不知道是被程诺的“中式英语”镇住了，还是正在捧腹大笑，等了好半天才回复道：“你继续，英语老师的棺材板我已经替你压住了！”
“好吧，你赢了！先不说了啊，我去办点正事。”程诺原本也没打算证明自己的英文水平，只是顺着方灵珊扯两句而已，于是跟方灵珊说了一声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打电话去了。
“诺哥？”
“博子，下午有时间不？”
“下午？倒是没什么事，干嘛去啊？”
“那你来找我一趟吧，给你点好东西！”
“那个……”康博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吞吞吐吐地说道：“司令啊，我不缺片儿看……再说你觉得我用得着看片儿吗？”
“你不缺……”程诺开始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待他反应过来“司令”这个称呼的时候才明白，合着他以为自己是像上学时候那样给他分享小电影呢！那时候他因为保存了很多小电影，得到了“三军司令”这个外号，也亏得康博还能想起来这个。程诺笑骂道：“我靠！你不缺片儿，你丫是缺脑子！真给你片儿我直接把种子发给你不完了！”
“呃……那你是要给我什么？”
“还记得昨天跟你说的吗？”
“修电脑？”
程诺放弃了，只好说道：“算了，你直接过来吧。对了，记得带个硬盘，至少要有230G的剩余空间。另外我六点下班，你最好四点之前就到，这样有足够的时间给你拷。”
“所以还是要给我拷片儿？”
“你再提片儿我就抽你！”程诺实在忍不了了，崩溃地怒吼道。康博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答应了下来，记下了程诺的地址。
程诺打完电话走了回去，收拾着刚刚拆开的那些包裹。突然间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买的东西全部都收到了，而且刚才还挨个确认了一下，买这几样东西的时候都习惯性地用了公司这个默认地址，怎么可能还有寄到家里的快递呢？而且按照乔紫怡所说，去的还是个罕见的女快递员，这实在让他有些搞不懂。
方灵珊发来微信问道：“你干嘛呢？”
程诺的挎包是直接立在工位上的，这样方便方灵珊通过摄像头看到外边，而且有时候她还会叫程诺稍微转一下角度，让她换换风景，不过此时她显然是在“偷窥”程诺，见他在那里发呆才这样问。
程诺在在电脑上登录了微信，打字回到：“我买的东西都到了，包括你的体重秤和身高尺。”
“那你发什么呆呢？”
“你还记得周六那天乔紫怡给我打电话的事吧？”程诺将自己刚才的疑虑告诉她，然后又写道：“对了，那个会不会是你的东西？”
“不可能，我好久不在网上买东西了。”
“难道是别人寄给你的？”
“这个也不太可能，没人跟我说要寄东西过来。”
“唔……搞不懂，也没准是有人想给你个惊喜吧！”程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如此猜测，然后开始在另一个问题上纠结：“其实最让我不明白的是，这次居然是快递小姐。”
“快递小姐？”
“女的啊！”
“我服了你了！！！”方灵珊用三个感叹号表达了自己的心情，然后写道：“你能不能别老说这些难听的新词啊，早上那个婊狸如一就够难听的了，现在又来一个快递小姐？”
“呃……男的是快递小哥，女的叫快递小姐总没错吧，‘哥’对应的不就是‘姐’吗？”
“那也不能那么叫啊！而且你要明白，最重要的不是‘哥’而是‘小哥’！”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长得好看的才有资格叫‘快递小哥’，不好看的只能叫‘那个送快递的’！”
程诺愣了半天，撇撇嘴回复道：“你比我嘴还损……”
“这又不是我说的，网上都是这个规矩啊！长得好看的叫小哥哥，长得不好看的叫男的；长得好看的叫小姐姐，长得不好看的叫女的；长得好看的叫大叔，长得不好看的叫师傅。”
“你就直接说不管男女老少都看颜值不就得了！哪儿来的这么多规矩。”程诺满头黑线地回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等会我艾特你一个微博啊！”沉默了一小会，方灵珊又回道：“行了，你去看吧！”
此时程诺手机上的微博响起，点进去一看果然是方灵珊艾特自己的信息，打开那条微博一看，程诺差点直接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他刚才还在疑惑，刚刚方灵珊那么长一句话怎么打得这么快，现在才知道，她有一多半都是直接从这个微博复制的。只见那条微博里除了她发过来的那些之外，还有：长得好看的叫学长，长得不好看的叫那个大四的；长得好看的叫学姐，长得不好看的叫上一届的；长得好看的叫祖国的花朵，长得不好看的叫祖国的化肥；长得好看的叫外卖小哥，长得不好看的叫那个送外卖的；长得好看帅哥脱衣服是送福利，长得不好看是耍流氓；长得好看的搭讪女生叫撩妹，长得不好看的叫骚扰……
程诺有些惭愧地回复道：“呃……我可能最近不怎么刷微博……”
“落伍了？”
“我就不明白了！合着在你们眼里，所有人都分为好看和不好看的？”
“当然不是啊，还有特好看的和特不好看的！”
“特不好看的叫什么？”
“唔……公民？”
“你又赢了！”程诺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