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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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室女之章
第1话：最后的任务
第0节：终结，另一个起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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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市民与游客礼拜参观的时间即将结束，科隆大教堂内几位红衣司铎[3]开始引导大家离场。泽尔远远走了进来，却没有人认识，以致他第一次在此地被“工作人员”拦下。
泽尔无奈取出怀中“洛界通行证”，将印刻有自己姓名的吊坠示于司铎面前，对方见后难掩吃惊，怪自己老眼昏花居然没有认出“上帝的左手”的同时，更不解何人竟会对他动粗，且下手如此之重，打成这样估计连上帝也难辨出是谁。
别人不问，泽尔也懒得主动解释，没想到自己无言的尴尬却被在前引路的司铎误以为是豁达：“泽尔先生视皮囊脸面为虚幻，着实让人钦佩。”对方真心诚意的赞美，这时听来像极了讽刺，泽尔停下脚步，表情已不能再难看：“您是在挖苦我吧，神父？”
保持和蔼笑容的司铎并没有回答，为泽尔打开地下一楼某个房间的外部铁栅栏后便行离开。两名“博伊伦执事队”的白衣修女执守里门，在其清丽脱俗的面容与纯洁长袍之下，掩盖着历经几十年训练与实战所铸造的强悍躯体，从背景身份和工作性质上说，她们并非修行者或教徒，而是隶属科隆圣GSG的顶尖女战士，不为天主发愿，只为女神献身。
可是，泽尔怎么觉得她们似乎也在嘲笑自己，就算恭敬行礼的二人根本面无表情、科隆圣GSG下属成员也向来不会有任何情绪展露。
修女战士一前一后，领泽尔穿过翘曲密道进入另一个封闭房间，确认彼此项链佩戴无误后，分别操作两侧控制台，启动空间闪连装置将整个房间连带里面的人一并送至“接壤处”。再次穿过来时的翘曲密道，却非原路返回，而是通达人类世界最为隐秘的地域——科隆圣GSG的圣地总部。
圣地总部的内在构造，不能用单纯的“现代化”去定义，因为很多设施的功用已大大超越了当代科学范畴。不过，既然生命永恒技术都能为科隆圣GSG所运用，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和不敢想象的呢？
泽尔对于这座超现代化军事基地的理解，多是来源于“命运女神”的智慧，而基地中心位置，便是女神的圣殿居所。科隆圣GSG上到指挥官下至普通士兵，都只有获得女神的许可方能踏足。
居所前后分为两个部分，众人只知作为前半部分存在的星廊圣堂，而在圣堂狭长空间尽头处，六十九级台阶之上为水晶纱帘所阻隔的背后，则是绝对的禁地。卡尔欧菲不止一次告诫，擅闯禁地者，将遭受比**粉碎更残忍的惩罚，那将是永世的放逐和飘零，黑洞轮回，生不如死……
科隆圣GSG成员及女神的弟子，历来都只在阶下聆听教诲，毕竟，“命运女神”赐予他们永恒的生命，这也算是人类对神明最起码的尊重和……敬畏。
圣乌尔苏格得到希格德莉法代女神授权，进入圣堂跪候已逾一日。对于视**如无物的他来说，这本不算什么，可心理上承受的巨大压力与忐忑，还是让“女神麾下头号杀戮机器”显得有些战战兢兢，无法控制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希格德莉法忽然凭空现身，之所以现在才来，是因为她比请罪的圣乌尔苏格更加清楚，女神大人什么时候苏醒。
风铃音起，纱帘后方传来类似巨大闸门的开启声，起初的一丝明亮豁然开朗，如阳光般穿透水晶帷幕，将圣堂四壁与穹顶映射得星光熠熠。但随优美身影落座，不知源于何处的温暖光芒又逐渐减弱，终与闸门合拢的动静一同消失。
“命运女神”如期亲至，脚步较以往略显沉重，希格德莉法从中感到一丝不妥，不由道上关切的问候：“您……还好吗？现在您的睡眠时间，可越来越长了。”细听之下，卡尔欧菲神圣的音律确实有些虚弱，不过仍是超脱世间的悦耳：“我没事。幸好，万事皆有你在。”
这个时候，圣堂大门响起泽尔请求觐见的语音通讯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希格德莉法想此人还真会挑时候，自己又不便让他看见，只好重新裹戴上兜帽，将身姿掩隐于无形。
由始至终，圣乌尔苏格都无法像上次一样精准捕捉到希格德莉法的气味，因为圣堂内部常年保持在华氏32度，如此低温环境下，人类嗅觉灵敏性也会随之降低。原来，她或一直存在于女神身边，只是众人感知不到而已。
泽尔得到通行许可，前脚踏入圣堂，后腿立马冷得打了一个哆嗦。但他非常清楚，这个温度有助于维护人体某些后天植入的机能，使其在永恒的生命中不至流失损耗太快。可自己不比科隆圣GSG那些怪胎，真心很怕冷啊……瑟瑟发抖中瞟眼单膝跪于一旁没有任何动作的圣乌尔苏格，泽尔不管他在做什么，只当是座冰雕，反正这家伙平日里也说不了几句话。
“专程从柏林来找我有什么事，阿奇柏德？”
来到圣堂的泽尔，时刻注意规范自己言行，在这里，任何举止轻浮都是对女神的亵渎，而对恩师由衷的尊重，让他仿佛是在请求卡尔欧菲为自己轻开玉口：“科隆圣GSG于切尔诺贝利执行任务期间，E联德旅监测到当地发生奇怪的空间异象，里克旅长特此询问老师，您是否知晓相关内容？”
得悉学生来意后，卡尔欧菲原本温柔的语气瞬间急转直下：“‘上帝的左手’，你什么时候变成阿道夫?冯?里克的传话筒了？”
女神大人如此看待自己的行为，泽尔始料不及，连忙作苦解释：“当年您安排我于E联德旅麾下机构任职，如今上方下达命令，我不能不从。学生此行已经够倒霉了，谁见我都欺负，老师您就别再加以怪责了吧？”
许久未见，卡尔欧菲本就只为戏弄泽尔一番，并非真的心有芥蒂，听他这么一说，方才通过悬浮于空中的球状监控影像看到其满脸淤青，看来确实经历惨痛：“你从小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但却伴随天生吸引灾祸的体质，每次远行如果没有点意外发生，我反而不大习惯。也正因如此，当得知E联德旅要求你前往上帝工厂参与四方会谈时，我才会特意派出三名最强铁血勇士随行保护，还好，你平安回来了。”
对此，泽尔可不这么认为：“若非事先备下替身，学生恐怕现在还住医院里出不来呢。那些中国人刺杀罗德就罢了，还非要捎带着为难我，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简直就是‘Cutting grass and catching rabbits at the same time’，实在可恶！”
此生或只有两个人可以打动“命运女神”冰封的高冷心扉，泽尔有幸作为其中之一。那即兴蹦出的古怪形容方式，让卡尔欧菲颇感风趣，没想到他居然懂中国文化里的“搂草打兔子[4]”？由于科隆圣GSG队内统一使用英语进行交流，他还贴切将其翻译表达了出来。
“既然如此，给我说说那些中国人的情况吧，无论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听人谈起的。”卡尔欧菲的要求，让泽尔有些意外，老师很少对谁表现出特别的关心，先前也就只有宁雪和罗尔菲斯，有过让女神提及的无上荣耀。难道，上月在乌克兰所发生的一切，注定不是那么简单？泽尔正欲如实汇报，却被圣堂大门突然推开的声音所打断。
是圣泽韦林。
他竟然没征询女神同意，就擅自闯进来了？！不久，圣格雷隆匆匆赶到，看样子似乎是为阻止下属大不敬的行为而来，见到女神后，第一时间单膝跪地，为自己情急之下同样显得失礼的举动先行请罪。而圣泽韦林则没有任何表示，直挺挺地站在台阶下，一脸阴沉。
“你可知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卡尔欧菲没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能听懂，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圣泽韦林情绪虽有些失控，但他知道只有“命运女神”能够满足自己此刻的愿望，因而按捺住心中焦怒：“我非常清楚。不过，还请女神大人怜悯，治好我的眼睛，相信您一定可以办到！为此，任何后果我都愿意承受！”
于上帝工厂负伤当日，圣泽韦林便被护送归国，回到圣地总部疗养。在这期间，卡尔欧菲一直处于间歇休眠状态，并不接见任何人，凡事只能通过圣堂外语音传导系统进行请示。圣泽韦林已非第一次恳求恩泽，可到了今天，女神的答复依旧没有改变：“我说了，不为你们自作主张的行为负责，而且只会给予你们一次生命，如果你们不珍惜，就当是挥霍了神的奢侈。”
卡尔欧菲的结论，让圣泽韦林很不满：“我是在为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意外受伤，凭什么要由自己负责？！”
“住口！圣泽韦林！”
圣格雷隆大声喝止手下副指放肆的言行，自己从未体会过现在这般冷汗直流的恐惧，因为同伴对女神的亵渎，就是对众人当下生命的蔑视！然而，左目受损引发的怨念已让圣泽韦林接近发狂，根本不把所谓的官阶等级当回事，一心只要解除自己残疾：“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我让你们保证阿奇柏德的生命安全，并没有让你们去杀鲍里斯。当然，你们为了达到目的，有权选择自己的手段。可是你，圣泽韦林，对方既死，为什么还要挖去他的眼睛并将它当众践踩？我何时教过你们如此残忍！我何时教过你们如此不尊重生命！！难道你不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报应吗！！！”
卡尔欧菲不断升调的高声训责，使在场人头一回感受到“命运女神”的怒火，就连事不关己的泽尔闻言也赶紧单膝跪下，久久不敢抬头，而本就戴罪的圣乌尔苏格闻言，更是为自己使用“宙斯盾”手套捏杀鲍里斯的行径感到深深不安。
“还有，我不止一次告诫你等，勿与E联俄师的人发生冲突，尤其是兰格洛夫！你在科罗斯坚就是那样执行命令的吗？！”
“但是……”圣泽韦林还要辩解，卡尔欧菲已经不想听了：“我再说一次，不会给你治愈眼睛，就算我可以办到。这是他给你的惩罚，即是神的惩戒！你本已结束的生命，已破例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规律之外，不要妄想拥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现在，给我退下！”
双拳紧捏的圣泽韦林浑身颤抖，泽尔看出他已到爆发边缘，女神大人带有些许莫名的激烈话语，即将摧毁其仅存的一点理智……
“我叫你退下！博尔曼！！！”
这是“命运女神”最后的警告，连圣泽韦林的真名都道出来了！泽尔和圣乌尔苏格一惊，难道、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马丁?博尔曼[5]”？！这个时候，只有圣格雷隆没有太过反应，看来他早就知道事情真相。如果说，连博尔曼都只能在科隆圣GSG任副指挥官，那作为正指挥官的圣格雷隆，背后究竟会有怎样一个惊人的身份！泽尔不敢想象。
“卡尔欧菲……”
圣泽韦林愤恨地挤出女神名讳，在圣乌尔苏格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之前，突然迈步冲上台阶，发疯似地咆哮：“你到底是谁！真以为自己能控制得了我吗？！”
糟了！圣乌尔苏格虽然迅猛，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已于低温中长跪一天消耗了不少体力的他，根本来不及阻止开启“暗影”动力外骨骼的圣泽韦林化作三道残影径直杀向女神所在……就在众人大感不妙纷纷起身的同时，圣乌尔苏格突然察觉到针对进犯者的极强杀气，而且，不只一个！
除了希格德莉法，星廊圣堂中还有别人！
弑神暗影如三叉戟般刺来，正襟危坐水晶纱帘后方的卡尔欧菲却没有任何动作反应。六十九级台阶说长不长，可圣泽韦林始终无法逾越至终点，因为在外人眼中，他和他的惑敌幻象早已深陷一股骤然出现的奇怪漩涡，没有向前推进，自然无法接抵目标。
左中两个幻象为引力牵扯继而发生扭曲并最终消失，足以证明他们只是没有实体的冒牌货，只剩下圣泽韦林孤独的真身仍沉浸在狂奔的错觉之中，直到脚下重心偏移，感觉整个人被翻了过来，在某种惯性作用下持续不停地旋转……
圣泽韦林莫名其妙摔飞下来，就像被空气狠狠踹了一脚，背部重重跌落圣堂地面，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而他的动力外骨骼，此前已于漩涡中尽毁。狼狈爬起身后，圣泽韦林右手捂着自己胸膛，感觉确实是被踹了一脚，而且力道无视自己衣体防护，直接导入五脏六腑。
“刚才，是什么人……”
圣泽韦林声音瞬间虚弱，看样子受伤不轻。
“你把自己的存在，看得太过伟大了。”女神的声音再度响起，纱帘前方也随之浮现出一个身型，一个属于人类的身型，“不管你的人生曾经多么辉煌，多么地位崇高，但在这个时代，你什么都不是！”
卡尔欧菲站起来了，立于台阶最高处的人影也终于出现在这个时代，这个空间。
泽尔的第一反应是，那并非真正人类。虽然拥有人的轮廓和外形，面容与头发也很精细，但其更像是团影子，一团处于某种特殊状态下的类3D人影。
人影逐渐清晰，却只有圣乌尔苏格认出是谁，因为曾经见过！不是女武神希格德莉法，而是……但、这又怎么可能？虽然知道面前人影不是真正的生命体，然而它的身型面容和那个人实在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如【克 隆】一般！
事到如今，圣泽韦林顾不了那么多，满腔仇恨无处宣泄的他毫无征兆地掏出手枪，瞄准“命运女神”身前人影，接连扣动扳机。可是，毫无运行轨迹的子弹竟然在人影周边全数停止了前进，悬空数秒后纷纷如雨落下。
人影抬起右手，掌心正对圣泽韦林，一声犀利风响，顿时将其隔空轰飞……这回，圣泽韦林再也爬不起来了，但【呻 吟】声至少说明了他还没死。人影缓缓踏阶而下，朝尚在苟延残喘的目标走去，眼神不带一丝怜悯。
圣格雷隆和圣乌尔苏格意识到，自己可能即将失去一位同伴。虽然圣泽韦林与自己不睦，但不计前嫌的圣乌尔苏格还是赶忙躬身为同队战友请求宽恕：“女神大人息怒！念在圣泽韦林侍奉您几十年的份上，请留他一命！”
“够了……”
卡尔欧菲制怒的话语不是对圣乌尔苏格说的，因为她本就没打算收回赐予圣泽韦林的生命：“请住手吧。”
泽尔很快反应过来，女神是在和那个人影对话，并且语带尊敬！卡尔欧菲从未与谁说过“请”，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她永远是高高在上、只能瞩目和仰望的至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命运女神”为何会对一个没有生命特征的“东西”，表现出属于人类的感情？
人影停步，并于同一时间回归虚无，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忠实执行了女神的命令。
“圣泽韦林。”卡尔欧菲重新唤起这个名字，无论他是否还能听得清楚，“如果你无法忘记过去，就算今天我宽恕了你，最终你也难逃命运的制裁。曾经的死亡，尚不足以还清你的罪孽，现在的生命，由你自己决定，是继续走在自我毁灭的路上，还是肩负起你们科隆圣GSG的使命，为未来的世界带来曙光与希望。”
“使命……”圣泽韦林还能艰难复述出所听到的关键词。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你们不是被我选中，而是被历史和宿命所选中。我——卡尔欧菲，不过只是你们的领路人而已。”女神该说的都说完了，随即吩咐圣格雷隆带圣泽韦林下去救治并收押，待其身体神志尽皆康复后，再行发落。
星廊圣堂回归寂静，泽尔和圣乌尔苏格还没有缓过神来，刚才发生了太多变故，一时根本无法消化。
“雷奥哈德……”卡尔欧菲也用真名呼唤圣乌尔苏格，却非为他先前的过错兴师问罪，“对于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吗？”
圣乌尔苏格知道女神是在试探，因为只有自己发现了这一切与现实世界关联的些许端倪：“我见过一个人，和刚才攻击圣泽韦林的那个人影……非常相似。”
“我知道，你心中定有很多疑惑，我也不能现在就给你一一解答。但是你要记住，你和我的存在，可以说是虚幻，然而我们之所以存在，那是因为现实世界中依然有属于我们的牵挂。不要问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也不要告诉别人他是谁，你我的牵挂都维系在一条共同的时空链上，如果它崩断了，我们，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卡尔欧菲所说牵挂，在圣乌尔苏格身上自然联想到宁雪。
“至于违反科隆圣GSG最高保密条例之罪，念你向来为队中事务尽心尽力，这次权且记下，日后若有再犯，二罪并罚。届时，便休怪命运无情，赐你一生不能承受之重！”
“谨遵女神大人吩咐。”
圣乌尔苏格退下后，泽尔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时，纱帘后方墙中传来震天动地的机械咆哮，突如其来的动静之大，身处圣地总部的人想必都能感觉到，但没有女神许可，谁也不敢冒昧进来询问。泽尔有些惊慌，生怕老师会有危险，而卡尔欧菲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用担心，她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女神口中的“她”，似乎又是一个介于生命与非生命之间的存在。难道，就是制造切尔诺贝利空间异象的东西？泽尔只能这么认为。
“她已失去主人快一千年了。纵然身处不同时空，却因种种机缘，得以短暂重逢。现在，她的主人来到科隆，可她却必须待在这虚无的异度空间中，不能与之相见，继续承受那千年如一日、可遇而不可求的遥远哀思……”
泽尔切身感受到卡尔欧菲话间凄凉，而墙壁中的悎动声也越听越像嚎哭，深深刺痛人心。
“你也退下吧。”
看来老师对于先前尚未来得及汇报之事，已经不在乎了，或者说已经有了答案。泽尔欠身告退，背后传来卡尔欧菲最后的嘱咐：“告知里克旅长，安排宁雪和罗尔菲斯去中国，就说是我的意思。”
自己本想履行在上帝工厂的承诺，引荐她们前来拜见女神大人，可一直没有时间和机会说明。现在老师做出如此决定，二人的小小心愿至此也算是泡汤了。或许，无所不知的“命运女神”认为，时机还未到吧……
“谨遵老师您的吩咐。”
圣堂大门开合，没等希格德莉法再次现身，卡尔欧菲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自己所关心的事：“那天情况怎么样？”希格德莉法解除隐形与回答几乎同步：“我们成功改变了历史走向，他没有失去右腿，而他的师兄也没有丢掉性命。在E联华旅百灵侦察营的接应下，他们全部平安离开了切尔诺贝利。”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但同时也意味着我们无法再如从前一般提前预知事情发展并及时引导干预。未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将因此而重新书写。”
沉寂几个世纪的内心重新恢复波动，慢慢掀起面前纱帘的卡尔欧菲只想再看看人影出现的地方，纵然不能寻觅到与他相关的一丝踪迹，可即便如此，嘴角还是为之微微上扬，如果科隆圣GSG士兵有幸见到女神此刻的微笑，就算人生化作永世的凄凉，相信他们也不觉有任何遗憾了。
不过，卡尔欧菲的衣着却有别人们对于女神装扮的传统印象，那与希格德莉法披风下战斗紧身衣款式一模一样的军服，只在颜色上有所差别，正如红色矢车菊之上，还有更高级别存在。
卡尔欧菲服饰的主色调为紫，融合了红的温暖与蓝的冷静。没有动力外骨骼加护，因为女神的使命是为救赎，而非杀戮。虽然伴随卡尔欧菲出现的一切似乎已脱离地球科技束缚，但身前两缕超长坎肩上的白色“L”印样，无疑昭示了——“命运女神”原本就属于这里。
卡尔欧菲随身携带一面镜子，并时常从中凝望自己，非为欣赏那金色长发下绝对配得上“女神”称号的容颜，只沉迷于随心情变换呈现出七种不同颜色的彩虹双眸。
这不是天生可以拥有的瞳色，而是一个人的加赐，属于且只属于他的科技，强化人类视觉功能，使之免随漫长的时间流逝日渐衰退。
镜中被称为“永恒之心”的眼睛，诞生之初可任意选择一种瞳色，他却将最特别、最美丽的留给了自己——七彩霓虹睛。当七种颜色的光融合在一起，便是他眼眸的颜色，虽然现在还不是这个样子，但卡尔欧菲相信，总有一天，自己还会见到那个熟悉的他。
而他留下以“永远守护贝琳达”为唯一使命的影子，只当自己有危险时方才出现。在希格德莉法及科隆圣GSG的严密护卫下，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如果没有记错，今天距离上次见到他的影像，已过了165年……
卡尔欧菲解开腰间佩剑，剑的外表残破却依然没有失去自身功用。将电光刀锋插入圣堂隔离墙的特制凹槽中，能量迅速充溢整个墙体，散发出耀眼的M形湛蓝光辉，整面墙沿着字母轨迹一分为二，上下缓缓开启。
里面是女神的后花园，人造阳光哺育下种满地球上看不到的各类鲜艳花卉，但无一例外都为红色。流炎花海中，孤独矗立着一尊巨型机甲，那是卡尔欧菲与自己所属时代最紧密的联系。
“原谅我消除了你的容貌，因为我不想改变一些美好的历史轨迹。”仰望着面前已经恢复平静的机甲，卡尔欧菲知道，她能听懂。
“你的容貌，将由你的主人重新赐予……
“而这种幸福的痛苦，则由我来陪你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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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司铎：这里指天主教神父的正式品位职称。
[4]搂草打兔子：中国地方俗语，指做一件事的时候顺便可有可无地拐带另一件事。
[5]马丁?博尔曼——Martin.Borm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