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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引相思

程越本想与陆唯就此分道扬镳,现在出了陆通这挡子事情,离别的话实在无法开口。

陆唯因向程越吐露了一些苦水,心情暂时恢复了平静,徐掌柜等人总算放下了胸中大石。

休整了一日,陆唯带着程越进宫向段候旭辞别。

这一次南诏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们已经没有留在此地的理由,何况,陆通的遗体也要运回滇州下葬,择日不如撞如,早一日回去,早一日让陆通入土为安。

段候旭正为登基大典与段候夏王妃的葬礼忙得焦头烂额,内侍来报,宫外有一位程姑娘求见。

段候旭将礼部的一干人等打发了出去,惹得那帮老头子张大了嘴巴却不敢有所异议。

他们这位新君王在女色上没有太多诟病,今日却一反常态为接见一个女子而将他们全部赶了出去。

这位姑娘不知道会不是会这位新王的新宠。

程越和陆唯与这帮人擦肩而过,她当然不知道自己莫名背了一个骂名。

内侍将二人领到殿内,段候旭面上一喜,高兴的迎了出来,果然还是这位程姑娘有办法,令陆齐修恢复如常。

“参见王上。”陆唯与程越同时行过礼仪。

“你我的交情何须客气。”段候旭亲自将陆唯扶了起来,轻轻朝他的胸口伦了一拳,“你这小子……”

“让你担心了。”陆唯嘴角挂了一丝笑意,虽然有些勉强,但也比昨日的情形令人开心。

“对于陆通这件事情,我欠一句抱歉。”

段候旭面色沉重,眉羽难掩伤痛和惋惜。

“常君无须自责,是我反应过激了。”陆唯歉意的说道,嗓子仍带着苦涩的沙哑。

“你昨日那般模样确实有些吓人,现在无事就好。”

“这也得多亏了程姑娘。”段候旭颇感慨的说道。

“是啊,她陪着我跪了一夜。”陆唯回过头对着程越感激一笑。

“陆大哥生前也挺照顾我的,为他守一夜灵堂,不过尽一尽自己的心意。”

“到了两位贵人的话里,倒成了一桩功劳。”

“这让我有些无地自容。”程越略带羞愧的说道。

“程姑娘,太过自谦。”

“是王上和将军太夸赞程越了。”

“言归正传,今日进宫是来向常君辞行的。”陆唯眼见程越的囧态,出声道出此行目的。

“定下日期了吗?”段候旭知道这一场离别再所难免,倒也不敢挽留。

“明日辰时,扶灵回滇州。”

“这么快?”

“五日后是我的登基大典,我以为你会同我一起见证这最重要的时刻?”段候旭遗憾的看向陆唯。

“常君,确实对不住了。”

陆唯面露歉意,“我出走滇州快一月有余,节度府的文书怕是又堆成了一座小山。”

“南诏如今大局已定,只待你指点江山。”

“你我身上的担子都重,以后的日子常常鸿雁传书同样可以分享喜乐。”

“这一次,确实有些为难。”

“陆通也急着归家。”

段候旭沉默片刻,无奈首肯:“如此,我也不便久留于你。”

“明日,我会命人在西渡码头为你们备好船只。”

“我的这点心意,你别忙着推迟。”

“另外,我会备千两黄金来做为陆校尉的后事抚慰金, 算是我为他和他的家人做得最后一件事情。”

“好。”陆唯一口答应,陆杰已经失去了父亲,这千两黄金能让他和陆嫂子的生活过得宽裕一些。

“齐修就此别过,他日江湖再见。”

“常君保重。”陆唯两手一拱,行完最后的告别礼。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明日西渡码头我就不去相送。”

“齐修也多加保重。”段候旭郑重的回敬一礼。

“段大哥,保重。”

段候旭目送着陆唯与程越消失于宫墙之外,天空高远,万里无云,两个人影渐行渐远。

南诏大理都城、西渡码头:

陆唯领着程越和一众侍卫登上了西渡码头的船只,香拉山的河水依旧奔腾,当初来南诏的时候一共十人,今日只剩下五人。

世事总是让人难以遇料,昔日嘻笑怒骂的好兄弟,而今躺在棺木里人亡两不知。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段候旭准备的是一艘商船,共分两层,配备了六名水手,陆通的棺木被在底层的一间腾空的杂物房,由甲字辈的侍卫轮流守护。

陆唯与程越的住处是第二层相邻的房间,两人其实没多少包袱,段候旭倒是命人准备了许多的吃食、厢房也弄干净整洁。

船只在辰时三刻准时起启,陆唯扬身立于甲板之上,于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遥遥相望。

程越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那一抹灰色的衣摆在风中飞舞,两岸的景物离他们越来越远。

“陆唯,船上风大,你一连受了几次的伤,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回船舱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程越小心的提议。

“无事,以前在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没那么虚弱。”

陆唯回头对她淡淡一笑,额间的白色布条十分抢眼,这是陆通走的第三日。

她知道陆唯心中的痛苦并没有减少,只是同那些旧伤口一起埋在了心口的某个地方,默默忍受着它的噬血锥心。

程越抚了抚发间的白色小花,突然有些无所事从,船行离滇州越近一日,陆唯所受的自责和痛心会更加强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陆杰那张稚嫩的脸,陆嫂子那份万念俱灰的绝望。

更何况与她们情同亲人的陆唯又该如何自处?

“阿越,你说这人死后他的魂迫会去到哪里?”

陆唯低沉的声间自前方幽幽的传来,带着无限的感伤。

这是程越与他认识半年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的脆弱。

“听说,在九天之上有一座圣殿,每一个逝去的灵魂都会去到那里。”

“那里没有伤痛、疾病、战争。”

“那里充满极乐。”

程越极度温柔的为陆唯描绘那个千百年来人类臆想的世界。

“那父亲、母亲、祖父与陆大哥,他们也会在那里相遇?”

陆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形容死后的世界,他偏过头,微促着眉头,等待着程越的答案。

“佛说西方有极乐,无忧亦无怖。”

“只要相信,他们一定在那个美丽极乐的世界。”

“谢谢你,阿越。”陆唯轻轻一笑,眼中第一次闪现出一抹欣慰。

他何尝不知,这只那个女子安慰人心的话语,作为陆家的少主,他已经面对无数处的生离死别,看惯了世态炎凉,只是陆通的死又勾起了他的童年记忆。

陆通选择了他自己信仰的结局,虽然没有马革裹尸与沙场,但为了大唐与南诏两国百姓的安稳贡献了自己的血肉之躯,也是殊途同归的结果。

做为他的少主和兄弟,应该为他感到骄傲,而不是这般郁郁寡欢。

“回吧…..”

程越长长舒了一口气,跟着那坚毅的背影走回了船舱。

从南诏走水路回滇州需要的行程要比陆路缩短了两天,船行五日,终于抵达了滇州的南岸码头。

胡先生在陆通过世的第二天就收到了陆唯发回的急报,一早就派人等在了码头。

他们到时天色已黑沉如水,朱总管抬着两顶软轿亲自登上了甲板。

“少主,程姑娘一路辛苦。”

“朱总管,可有惊动到别人?”

他们的般只本可午时就能到达码头,陆唯在离滇州十里地的水域放慢了行船的速度,之所以选择这个时辰到达,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少主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少主与程姑娘乘软轿先行离开。”

“后面的事情,我自会安好生安排。”

陆唯面无表情的点头赞同,临上轿前停下脚步,回头一问“嫂子和陆杰睡下了吗?”

“睡下了。”

“可有走漏风声。”

“府里只有胡先生和属下知道陆校尉…..”朱总管说到此处话语间带着哽咽,相处多年,那样一个人说没有就没有了,他一想到陆杰,竟有些悲从中来。

“行吧,陆大哥就交给你了,好生扶灵,莫惊扰了百姓。”

“是。”

兜兜转转,离别多日又回到了这座府邸,程越内心有些复杂。

守备的士兵见将侧门大开,她和陆唯的软轿直接停近了二门内义议事厅。

别处院落安似进入了安静的梦乡之中,唯有此处依旧灯光通明。

程越搭着陆唯的手跳下了软轿,胡先生早已恭候在侧。

“阿越姑娘,别来无恙。”

“多谢先生挂怀。”程越侧身行了一礼,便不再言语。

“少主一路辛苦,先进屋喝口热茶。”

“先生这段时日也受累了。” “少主托付,万不敢有所纰漏。” 陆唯跟着胡先生走进了大厅。

程越走在两人身后进退两难,节度府守备森严的议事厅,她一个外人不好涉足此地,这里可是滇州的政治文书中心。

可那两人只顾交待公务,好似忘了她这个编外人员。

她磨磨蹭蹭掉在末尾,两人吃了半盏茶,发现程越还在门口转悠。

“阿越,进来,先吃点东西,再回内院休息。”陆唯在门口招呼。

程越只得硬着头皮向里走去,还未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急急的脚步。

“少主和陆通回来了吗?”陆嫂子急切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三人脸色顿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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