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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分子

“上次是你替马逸飞见的洋人吧,这马逸飞都说了。这次洋人又来了而且点名要见你,你现在就是马逸飞,赶快跟我去学堂,可要小心应付。”

听了刘必成的话,杨详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从现在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真是出得狼穴又入虎窝。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路上刘必成反复向杨详交代一些细节,怕他出了差,若被洋人看出他不是学堂的学员,在洋人面前出了丑,恐怕学堂督办教官都难逃其责,但首当其冲的就是他。

马车飞奔,这还是杨详今生前世第一次坐马车,虽说新鲜可这颠簸也太大了,不但木板搁的他屁股生疼,而且车震的骨头酸痛,想想这要是长途跋涉骨头都会散架的。还好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船政学堂,也来不及沉一口气就被领着到了一间茶室外。

英国驻华武官德维尔和学堂督办林子恒等正在品着早已无味的茶水,德维尔压着怒气,为了等一个学员他如厕了两三回,人还没来。林子恒也是一肚子的苦可他是有苦说不出,一个学员出的错却要他堂堂的四品船政学堂督办去替他擦屁股,真是为一个谎言需要一百个谎言去圆。等了一个来小时,也不知人找到了没有,万一出马脚,自己这个在朝中无权无势的小官,后果恐非能善了。

“大人,马逸飞到门外了。”刘必成先进茶室,对林子恒扎了两眼躬身禀报。

不待翻译把话翻给德维尔听,林子恒迫不及待的先说道:“还不叫进来,午时找人也不知好好休息跑哪里去了,让洋大人好等。”

德维尔听翻译说后,见林子恒已然让这个学员进来,他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暗骂道“好不懂事,也不问问自己,一点礼貌都不懂。不过也难怪清国人本就是野蛮人,哪里懂得国际礼仪。”他只好憋红着脸痛苦的忍着。

杨详进来,他对林子恒和德维尔行了一礼,脸不红气不喘,好似等他理所当然的样子,德维尔心里那个恨啊。他等了杨详许久,一壶一壶的茶喝着,可人上年纪了肾不太好,本来是要再去如厕的,可杨详偏偏这个时候到,而林子恒也太不晓事了,竟懂得不尊重一下客人的意见,抢着他说让这个“马逸飞”进来,可进来了总不能这时候他去如厕,这岂不是在告诉众人他被尿憋急了,这太丢英国人的面子了。

这时候林子恒是无好脾气了,自然对杨详也是无好言语,喝问道:“午后就要初试,此时既不温课也不休息,跑何处去让教官好找。”

心里有话却说不出口,此时杨详和德维尔在这一点上都一样的。不同的是杨详还只是心里苦楚,而德维尔除了心里苦,身体更是难受,被尿憋的滋味恐怕是人自作自受中最难受的。杨详低头不言语,心中把德维尔骂了个透,而德维尔也心中暗暗恼怒。

见杨详不说话,知道这是个冒牌货,反正也就是做做样子。德维尔本对“马逸飞”是有点欣赏的,在这个落后的国度,难得有一个会自己国家语言的人,他也以“马逸飞”会英语为借口让清政府同意由英国人接管福州船政学堂的教学管理。今天再次来到这船政学堂心里是很高兴,本来若是可以是要对他提点一番的,可以把他培养成学员当中的亲英分子。可现在他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就想赶紧让“马逸飞”快点走,这个情况下太难受了。

德维尔不说话,林子恒看他脸色不善,就装样子训斥杨详,从致学到为人,真真说的天花乱坠。他说的越是文采斐然,德维尔的脸色越是不对,林子恒更不敢停了。

噼里啪啦说了大半个小时,德维尔实在是受不了,他突然不告而起拂袖而去,弄的林子恒和杨详等人也不知怎么了,脸面相嘘不知道是个啥情况。

真的是受不了,德维尔急匆匆的奔向茅厕,痛快的解决了人生大问题,虽然是舒服了点,但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小腹下痒痒的难受,如果杨详在场一定会很遗憾的告诉他,你完了,一定是得了前腺线炎。

事到如此,德维尔是不得在学堂是呆下去了,他郁闷的离去,真晓得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虽然德维尔的匆匆离去,使学堂的众官员逃过一劫,但这并不能让林子恒和教官们放下心来。杨详现在在德维尔的心里已经是挂上号了的,他们不晓得什么时候他又心血来潮要见杨详,而德维尔还留下了两个英国教官这事恐怕不能就此了了。

安排两个英国教官先去休息,林子恒让杨详先去外面等等,他与学堂里帮办教官商议这个假马逸飞的事怎么办,总不能次次的临时找人,这样太被动了,也容易东窗事发。

要能临时不找人,时时在学堂里侯着那只能让杨详到学堂来,这是好无疑问的。可问题是杨详既没有功名,又非官员之后,只是个奴才,让他来船政学堂读书怎么弄都是不行。就在几个教官想破了头也得不出的所以然来,林子恒却脑劲一转,不能来学堂读书,那就让他来当个杂役,反正在马家也是奴仆,而在学堂当杂役也算是正当名份,是提拔他了。

林子恒把话一说,众教官无是称是,感慨还是督办大人的脑袋就是灵活,否则为什么他们只是当教官而人家却是当督办呢。

把杨详叫进来,事情一说,原想杨详定是欣然称谢。可杨详想了想,不干了。他在马府虽然是奴仆,可是在府里有吃有喝,还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干,而且在马府里偶尔还能调戏调戏下丫环,自己过是满有滋味的。可要是来船政学堂当杂役,不说得干多少活,就想想学堂里清一色的和尚让他都呆不住。

他恭敬的说道:“多谢大人看的起小的,可我受老爷之恩无以为报,而且小的在马府也呆惯了,不想离去。”

林子恒一听恼了,他早就说听了杨详的出生,什么受老爷之恩,他可是被马良胜强抓进府当奴才的。现在可以让他脱去奴籍,他还是推三阻四的,给脸不要脸啊。可又想想,杨详不愿来学堂当杂役他还真没有办法。现在洋人德维尔眼睛盯着学堂,又认识了杨详,若是让他得知杨详不过是奴才是冒名顶替的,杨详他一个奴才能损失什么,恐怕这后果还得自已这个督办来担。

刘必成见杨详不愿来船政学堂也是心里焦急,他是马逸飞的教谕,杨详顶替的是马逸飞,他知情不举,后果是很严重的,所以他急的抓耳挠腮。

一时间茶室里杨详和学堂里的众人坚持住了,气氛有点紧张。

苦思了良久,刘必成突然说道:“要不这样吧,督办大人,我看杨详也是读了些书的,居然还懂些洋文就让他当个旁听生。”

林子恒不置可否,却是用眼睛盯着杨详,心想若还不上道,干脆就把马逸飞给开了,算学堂里没有此人了,让马府好好去管教这个不知好歹奴才。刘必成见林子恒此样知是他允了下来,就哼了一声道:“杨详莫要再不知好歹了,还不快谢过督办大人。”

杨详皱了皱眉头,想想这也不错,能在船政学堂里读书也算是有出息。此时大清朝的洋务运动干的是轰轰烈烈,在学堂里读了书,以后出去也能找个好差事。而且在船政学堂里读读书写写字也是不错,轻轻松松的不用在马府看人头面,不管在什么时代读书总是好事吧。

答应是答应,但现在是他们求自己,不要弄的好像自己欠他们什么似的,他看着林子恒不卑不亢的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以后还请诸位大人多关照。”

林子恒见杨详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啊,但事情就是这样子,再也不想多见杨详,起身离去。

倒刘必成对杨详一笑,招他过来说:“以后你就与马逸飞在同一班上,不过你在学堂得叫做马逸飞。”

杨详摇摇头说:“那我家少爷怎么办,总不能班上两个都叫马逸飞吧。”

一想也是如此,这也太混乱了,但刘必成也没了主意。杨详许许的说:“我还是叫杨详,洋大人若是问就说我爹死了,母亲改嫁了,家里姓杨,所以改名杨详了,反正洋人也搞不清那许多。”

刘必成一听一额头的黑线,这样也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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