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微积分

我开车向前走。看看还差一站地就到了他们的学校。

老板说我：“靠边停车，让这俩孩子下去。”

老板儿子说：“妈，还有好几条街才到学校呢。”

老板说：“我知道。做人要低调。低调懂不懂！下去走回去吧，别忘了多给我打电话啊。”

“对了。电话卡还没给我钱充值呢。妈，给你打电话可费钱呢，你得多给我点啊，不然没话费就停机啦。”

“你敢！要挟起我来了，你给我停机，我就给你停饭！”

她儿子看着老妈往出掏钱，可怜兮兮的直说：“再加一张再加一张。”

甚至伸手上包里去掏。老板直打他的手背。

韩雪先下车了，站在车门旁，躬着腰在那和老板说话。我不知道她儿子是不是掏去了钱。

不知道就不说了吧。

回家的路上，我和老板“请假”，说：“今天晚上我得回家看看去。也不知道闺女一个人在家有没有困难。我回家看看。你一个人在家吧。”

“哎哟呵。我几乎忘了。”老板掏出来手机就给我闺女打电话，说：“是我，我是你钱姨——没别的事，今天下班开会吗？加班吗？——就是没事了啊——下班你上我家来一趟，上回你拌的凉菜我没吃够，你再给我做一回怎么样——你告诉我都预备什么作料、菜什么的，我马上到家了，我上超市买——老干妈辣酱，素鸡干豆腐，猪头肉，金针菇，黄瓜，洋葱要一个就够了——其他的家里都有——什么？老干妈辣酱有好几种？咸？那你自己买吧——给你爸爸买两双袜子，谁知道他是吃啊还是咋的，各个都漏脚尖了。我到了市场就忘了，不行给我买啥呀，我可生气。好了。来了再说吧。”老板挂了电话。说我：

“同样是孩子。咋就不一样呢？我看见我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回又领回来一个对象来气我。你说他们能成吗？我看那个狐狸精，人家是看我儿子有零花钱才贴近糊的。我这回切断了他的财路，看是怎么样？”

我告诉她：“（划重点）歪果仁研究显示，男孩子要经过五次恋爱，才能走入婚姻殿堂。你儿子也许能出现奇迹。”

“得了吧，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那个死爹撒的是瘪茄子仔，还能长出来黄瓜呀？”老板又笑道：“你也不争气，同样的一块地你也没种出来啥。”

“那是你那块地光长草了。”

“今天、回到家还不到下班时间，你知道干啥吗？种地，交租子。快点快点。我这是咋地了？不提这码事还能挨过去，一提就受不了了。快点吧！”

“你也不要故意拆散了人家，兴许他俩是天生的一对呢，孩子们的交友家长不好管的太严。做母亲的都怕别的女人夺走了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这样？”

“我怀疑他俩肯定是在一起睡过，打胎过。”

“怎见得？”

“不然怎么能钱花得那么快。没有大宗的消费钱也不能花得那么快？”

老板猜想的不无道理，现在的年轻人，打几次胎很正常，是常态。学校没有正确的教育，满处是毛片争夺这个阵地；关键是有爱巢，学校周边有钟点房，家里有闲房，难让年轻人把持得住。

老板又说：“他的自行车哪里是丢了？卖了都说不定。哼！”

这个没有依据，我不能人云亦云，只好开车往前走，不一时到家了。

老板说我：“快快快。抓紧时间干，完事还得买菜去呢！”

她家打开水龙头就是热水，她稀里哗啦的的洗起来，扔得一地衣裳也没有她的事了，她催促道：

“还等什么呢？快过来，我帮你洗一洗。一块洗。对了，还没吃药呢是不是。吃药！”

“来了来了。不用不用啊。”

她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差不多一个点。然后她问我：

“今天怎么没像杀鸡一样最后蹬蹬腿呢？叫声也没力气？是不是病了？”

“没拉窗帘。啪啪啪怕是对面楼看见哪。”

“没关系。多大点事儿啊？没穿衣裳谁认识谁呀。再说也根本看不见，这么远，屋里比外边暗多了。看不见。”

“累死我了。”

“起来。起来。喝口水，咱俩买菜去，一会你闺女就来了。瞧你这一身汗，以后再干就上客房，那里打开空调就凉快了。床也不吱嘎吱嘎响，席梦思弹力还足。有一回咱俩在那，啪啪啪的就特别的舒服。”

“你愿意上哪就上哪吧。累死我了，让我睡一会，你自己去买菜吧。”

“那可不行。我让你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我还是能跑了？还是能拿你家什么东西？还是有能力出轨呀？”

“都是啦。咱俩一块去。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她拽我起来。

我就势起来了，不然咋整，她就这样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连打酱油都非得我们两个一起去。也不知道是不放心我什么？除了床上那点事她放心地任我肆意妄为，我看其他的没有她放心的事，尤其是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让我非常有想法。

想法归想法。我还是跟着她去了。

我闺女进屋的时候，她已经把菜用碱水泡过了。

她拉着我闺女的手，坐在沙发上，说：

“快跟阿姨汇报一下，你们分流都是怎么样进行的，你爸爸也特别担心呢。逼着我找人弄景的，我俩知道你还原地没动，别的人呢？”

“阿姨。我们科里我最忙，除了科长任何人都能安排我工作，一天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子；还没等我关心这个事呢，结束了。我们一批参加工作的，就我一个人留下原地没动；其他人都下基层储蓄所了，又从储蓄所抽上来几个人，说是换换血。”我闺女又说：“老爸这是给你买的袜子。阿姨，我给你也买了，十块钱七双，说是竹碳纤维的，超薄，夏天穿正好；女人的袜子容易坏，坏了就扔吧，我再给你买。”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嗔怒道：“不让你给我买东西，你非得买。不听话。”

“给他买了不给你买，我怕你俩抢着打起来。我还是做饭去吧。阿姨，愿意吃我做的凉菜，赶明儿，我一个礼拜来一回，专门给你做。我还会红烧肉，糖醋鱼，红烧排骨。不少呢。”

“吆。会的真不少，跟谁学的？”

“跟我老爸学的。阿姨，你不知道，我们家是据点，动不动就来一帮同学、尤其是外地的同学搓一顿，我爸是厨师长，我是火头军；比上饭店强，还省钱还吃得好吃得饱。这回，我老爸跟你享福去了；我家这个据点就让我占领了，馋了，还是来一帮同学，常常在我家开饭，不愿意走回家就住在我家睡一小觉，没地方睡就打地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