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口中的我们

第一百五十六话，回归，禁止事项，英雄与勇者的梦乡01

“好疼..疼疼疼疼....”

意识回归后的易暮言，面对身体袭来的痛楚，情不自禁的发出痛声。那种巨大的痛楚让易暮言觉得自己的腹部是不是被谁挖了一个大洞，而那份痛楚已经到了让易暮言想要破口大骂的程度了。

这是什么情节发展啊，不过是初次见面而已，竟然就做出这样的事。

是啊，自己的体内不正是有一个大洞吗！疼痛之余，易暮言依旧无法遏止住自己那杂乱纷扰的念头，自嘲的想到。

<不过并不是被人挖出来的，而是烧出来的。被一只男恶魔的妒火烧出来的就是了。>

就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持续中，易暮言突然觉得，这应该是自己十几年的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下午了。就连之前的无尽轮回也没有让易暮言感到如此的漫长，或许是因为忘却，又或是没有留下记忆的原因。关于轮回的经历，只剩下一抹无法抹去的悲伤，盘亘在心头。虽然偶尔会回顾起一丝刻骨铭心的零星碎片，然而，忘却的毕竟是忘却的，是纵然回首也触之不及虚物。

就像是始终悬浮在头的湛蓝天空一样，只能遥望无法触及，虽然看起来仅仅只有手臂的距离一样。

因为躺在正对着窗户的沙发上，虽然很艰难，易暮言还是看到了窗外的景色。易暮言依稀记得，在来到这座城堡的时候，也就是临近黄昏的程度而已。但由窗外高高挂起的月亮来看，这个世界也进入了漫长的黑夜。即使是焦躁的在能看到的空间范围内搜索，空旷的屋内，除了坐在自己身边一只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幼女神以外，再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

<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呢！>不由得，易暮言这般想到，这个想法，让易暮言变得更加的焦躁。

<恐怕..林檎也已经被拉去参加那个由城堡的主人所举办的晚宴了吧，跟不知道哪里的美少年在贵族的大厅里起舞。>不自觉的，易暮言继续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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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易暮言是知道的，

清楚的知道地，

自己是在嫉妒，在厌恶。

但很快，易暮言就意识到，其实自己并不是一个容易焦躁的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某种漆黑的感情在作祟。

那种漆黑感情对于任何人来就像是毒药一样，不断的蔓延，只有一有机会，就会侵蚀温柔与和善。

从再次踏上陆地开始，到如今从那个地方回来，易暮言觉得就仿佛是过了十年那么久。那漫长的时间，让易暮言沉入了孤寂的深渊。

就在易暮言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暖流从易暮言的胸口涌出，顺着血液流动，默默的开始恢复受伤的躯体。那股暖流是易暮言从那个地方带回来的纪念品，能够遏制易暮言灵魂的创伤，缓解痛苦。

一边感受着那份让终于开始减轻的痛楚，用手肘做支撑，一边挣扎着从屋内的沙发中坐起。环顾四周，还是那华丽的一塌糊涂的中世纪的客厅，但对于此刻的易暮言来，却是那么陌生。巨大的吊灯正不断的洒下柔和的白光，客厅内的家具很少，除了撑凹字形摆放的皮质沙发以外，就只有一个茶几孤零零的摆放在那。

也正是这样的布置，让正对着大门的窗户跟几扇别间的门，显得巨大而单调。

艰难的起身，易暮言蹒跚的在屋中移动，他想要洗一个冷水澡。然后在那过程中尽可能的最大程度的在脑中整理一下现在纷乱的思绪。易暮言并不是很聪明，这一，易暮言自己也明白，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些笨，但只有接受能力上易暮言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

所以，像这样自己一个人梳理自己的思绪，反而是易暮言最经常做的。

“不愧是的贵族的接待厅，这样像迷宫一样的房间是为了折磨我这样的伤员吗？”在打开了有四五扇相通的大门后，易暮言有些头痛的自语道。

“浴室在那边哟，易。”拉了拉易暮言的衣角，谛听指着某扇大门轻轻的道。

“啊，谢谢你...帝。”

“果然这种时候，有一个可靠的同伴的感觉可真好....”歉意的摸了摸谛听的头，易暮言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恢复了一些，快步的走到了浴室的门前，不假思索的推门而入。

“果然是，人类是一种纤细的动物呢。这个是.....感动吗？”虽然是因为契约的缘故，自己才能以实体的存在出现在低级的物质界面。也因此，谛听终于感受到了自己作为拥有“全知”权能的神灵，所一直不能明白的事情。

“虽然暂时将自由，以及一部分能力作为代价。但是，易得话，一定会让我明白的吧。感情是什么？”摸着自己头上有些冰凉，却依旧可以称之为体温的那个残存的温度，那个幼女神的眼中，透露中一种叫做迷茫的东西。

浴室中，摸索了片刻以后，就调好了水温的易暮言，仿佛修行一样。闭着眼，张着嘴，一动不动的接受者水流的捶打。

明明是高中生却必须要参加的战争，同伴的分离，知识跟世界观的更新，神灵的介入，还有在“那个地方”听到的世界的真相。这些所谓的现实，事实，比滑过自己身体的那刺骨的冰水还要冰冷，正不断的渗进易暮言的骨头里，剥夺掉易暮言的体温。甚至，伴随着还没有被暖流抑制下去的，那持续不断的痛苦，易暮言简直就要认为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就快要伴随着冰冷而停止了。

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是了。

.....

太糟糕了！

实在是太糟糕了，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这不是什么用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的言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是咒骂，亦或是诅咒更好一些。如果这样的言语能够阻止利薇亚疯狂的想法的话，即使是让我重复一万遍也没有问题。

刚刚从战场一样的宴会厅护着霍恩海姆的两位公主完成避难的我，脑海中不断的翻腾着这样的话。

“利薇亚大姐，那太危险了，我不同意。”我大声的嘶吼着。为了突出我的担心，拦在她们面前的我，双手不由自主的胡乱的挥动，尾巴甚至都像是炸毛一样的竖立着。只是，相较于我的担心，利薇亚跟安吉拉还是兴奋的拉着那个爱丽丝带来的女孩，不断的询问关于那个男孩的事情。

“呜咕，艾克，我早就过了。不要老是把那个大姐的尾缀加在后边，你是我的男朋友啊。艾克！”

你们也为我考虑一下啊——只是差一我就快要把这句话出口。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最担心的那个人是我，最忧虑的那个人是我，出了事以后负责解决的还是我。为了抓住她的心，为了能够待在她的身边，仅仅是为了扫除日常的闹剧，我就已经拼尽了我能做到的一切。我又不是什么全能的神灵，即使是我，能力也是有着一个极限的。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抓住这个比我了一岁的大姐的肩膀，盯着她，按紧她，发自肺腑的倾诉。对这个傲慢，高贵，又脆弱的大姐诉所谓的真心。但是，在没有思考清楚应该怎么之前，话语就已经伴随着难以压抑的冲动自己跑了出来。

“那个男人太危险了，我不允许你们接近他。”

啊——完了，用了最不该使用的法方式。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狂风一样的怒吼。然后等着利薇亚向往常一样，叛逆，叛逆，叛逆。仿佛要将压在她头上的一切掀翻一样的做法。但是，利薇亚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安抚了一下因为我失控的怒吼而有些受惊的安吉拉，而后对着爱丽丝带来的女孩致歉，最后才一言不发的拉着我的手向着走廊深处的走去。

就连爱丽丝也露出了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的表情愣愣的盯着我。这个妮子，看到自己的哥哥生气就这么的奇怪吗。是啊，是啊。我生气了！

我知道，霍恩海姆家的大姐的安危根本就轮不到我来操心。想要当一个骑士也好，想要保护她们的安全也好，都不过是为了我为了加重自己存在的意义的方式罢了。利薇亚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做这些，一切都是我擅自做的。作为霍恩海姆家的大姐，又怎么会需要一个斯奎尔族的野种的保护呢。

想到这，被一言不发拉着前进的过程，就变得仿佛是什么责备用的刑罚一样，既漫长又残酷。

我跟霍恩海姆.利薇亚的认识，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从有意识开始，我似乎就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中，我们两个的关系有像是古文中才存在的青梅竹马的关系。最初的我，面对一个单方面充斥着任性，骄傲的大姐，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可以跟喜欢这个词着边的感情。也就是相互认识那种程度而已。

只不过，在这十几年的岁月中，当我认知到那个“坚强”的活着的少女以后，才不知不觉的沉迷了进去。只不过，虽然相互确定了恋人关系。但是，如果要问我幸不幸福之类的问题，恐怕我依旧无法回答。我的确迷恋着这个女孩的坚强，自信，还有那份闪耀着骄傲。但也正因为如此，每当跟这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卑感，总是不经意间的笼罩着我。

利薇亚是一个贵族的公主，跟我这种被放养的野种不一样。从时候开始，接触到的也都是社会名流，政府要员，上古大能的嫡系子弟。从我的角度看，那无疑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交际圈”。每当利薇亚讲着某某宴会上的趣事的时候，我的心脏就隐隐作痛。那是由嫉妒，厌恶，自卑，占有欲，那些漆黑的感情组成的复杂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