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虐爱不如相忘

时光在飞逝,犹如白驹过隙,不留痕迹。

我会在自我的心里暗示中和安慰中让自己再一次勇敢乐观地面对生活,我要给自己希望,因为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渐渐的,我便会在安谧中进入梦乡……

翌日,我坐在教室里,悠闲地翻看着书本,才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学完了中级美容知识的一大半章节,在感慨的同时我却有一种学而不实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妙,难道这些日子里,我都是行尸走肉吗?我没有把所学真正的融入到自己的实际操作中去吗?不然,我为何会有这种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感觉呢?

我看着未学完的那一部分内容,中级班的课程将很快进入尾声,我开始变得不安起来。这几个月的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回顾,就看到了时间留下的短短的尾巴。

我看着李老师写在黑板上的课程简介里的内容,今天要学习的内容是漂唇和纹眉。这个章节的内容张曼意在刚上中级班没几天的时间里就已经学过了,所以今天她请假没有来上课了。中级班上又消失了一部分熟悉的面孔,她们升到高级美容班去了,同样的,也有一部分初级美容班的学员升到中级美容班来了。张冬梅,谭月,明华,玉,这四个曾经和我、张曼意一起去无名山露营的人此刻又同聚到中级美容班来了,她们一如既往地逃课,总是能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借口向李老师请假。

起初我还以为她们是对李老师代理理论课有意见,想等着尹老师的归来,可是我把她们想得太上进了,她们只是单纯性的不情愿来上课罢了。

尹老师,这位我一直没有见到过的理论课老师,她已经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渐渐的淡出了学员们的视线,如果她再不出现,只怕中级美容班的课程进入尾声后我也无幸能见上她一面了。我向同学打听着尹老师请假的原由,才知道尹老师是不想在半道上杀回来,那样一来,李老师怎么办呢?她该如何自处?尹老师不想让李老师成为同学们对比和议论的对象,她希望李老师能有始有终的讲完中级美容班的所有理论课程,如果她半道接回来,一是担忧学员们适应不过两位老师的教学方法;二是担忧自己无法平衡此中的微妙关系。在学校,谁都明白尹老师才是中级美容班的理论课老师,在理论方面,她才是专业的。人总是如此,一旦出现对比,接二连三的就会是是非不断,烦恼不断。我不禁感叹,尹老师原来是如此聪明的一个女人。

张冬梅那一伙人请假不来中级班上课的原因令人咂舌,在我以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关心的态度去询问她们同时请假的原因的时候,张冬梅却是这样对我的:“我们好不容易结束了初级美容班的漫漫课程,难得有这么一个可容我们喘口气的机会,为了不让以后的学习消化不良,所以才赶在这么一个空隙里忙着偷闲的。”为此,她还警告我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

上午,李老师向我们讲完了漂唇和纹眉的理论课后,她还不忘一而再,再而三地交待我们:“记得去菜市场买猪皮。”她是怕学员们又会以没买到猪皮为借口,在实操课上借故偷懒。提起买猪皮之事,我就自然的有一种抗拒心理,我想起了菜市场的那位令人恐惧的屠夫,他的形象已经烙在了我的脑海里,虽然我完全会选择另一家摊档去购买猪皮,但想起此事来仍心有余悸。

临下课的时候,李老师笔挺地站在讲台上对大伙道:“你们谁还没有准备好纹眉机的赶紧去对面买(对面即是学校指定的用品用具销售),要不然实操课该怎么上?纹眉课的内容至少要上一个星期,如果你们不准备好工具,这一个星期拿什么来练习?所以赶紧的,今天必须把工具买齐!记住,千万不要想着去买你们的师姐使用过的纹眉机,那样的纹眉机笔针已经磨损的严重,有句话得好啊,‘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要再想着去节省那几百块钱了。现在在学校买纹眉机可以免费送瓶色料……”她喋喋不休地一边向我们推销着学校的产品一边拿出了一只看起来非常精致的盒子,又从盒子里拿出了那支所谓的纹眉机,然后她继续道:“学校卖的纹眉机是有质量保证的,老师是不会骗你们的,一支仅售80元,外送瓶环保色料……”

对于李老师的推销,我又想起了自己在初级班学习时的受教过的段老师……如今我已经对她们推销产品的手段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细细想来,她们就是如此一步步设好了大大的陷阱,在我们学习的道路上,再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们身上把油水慢慢的榨干,循序渐进,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就“瘦身”了。从我开始到此学校学习美容再到现在,这其中,老师们给学员们准备好了多少坑洼啊,我不禁要叹服他们的手段,叹服这所学校的经营手段了。

“不是吧?这么一支的看似像笔一样的东西就要价80块?”有人声的嘀咕起来,看来这其中,还是有人心疼钱的。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性消费者,看着李老师手中提着的那只精制的盒子,我就想到了别的主意,于是我赶紧用笔记下了李老师手里的那纹眉机的牌子和型号。

今天的课来得有些突然,大家都没有准备好猪皮和纹眉机,所以李老师把下午的实操课安排成了美容手法的综合测试。这看似偶然的安排其实另有玄机,在李老师的计划里,就是要向我们来一次出其不意,为了不让我们提前知道要使用到哪些用品用具的机会,因为她怕我们又去向师姐们买二手货了,所以想来一个先入为主,对我们大谈特谈二手货的劣端及不利。每一波的学员都是跟着李老师设计好的坑洼连蒙带骗地往里跳的,她的教学安排,除了推销产品就是照本宣科,再不然便是今天下午的美容手法的综合测试了。这是她经久不变的教学方式方法,而且屡试不爽。

现在我才觉得,张曼意今天的假可请的真是时候,她最害怕的事情之一便是美容手法的测试,她连人体最基本的穴位都记不了几个,更别提穴和按摩了。

许多同学一听李老师的话,知道下午要进行测试后就开始担忧和紧张起来,有些同学甚至又开始打起了歪主意,她们想溜之大吉。李老师的性格略有些懦弱,相对于其他老师来,她并不是那么的强势,推销学校的用品用具更多时候也只是在权势和生活中所迫吧!她不像初级美容班的林老师和段老师(现在应该是林老师和黄老师了),不管你是否请假,老师们的记性总是异常的好,她们总能想方设法的让你逃避不了补考。而李老师对于此请假的现象则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心知肚明,如此做法对学员们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可为了得到大部分学员的支持,为了保住自己在学校的地位,她愿意冒这个险,除此之外,她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笼络人心了。所以只要学员们对她些好话,她就会“心软”答应学员们的请求,除了在购买学校规定的用品用具的问题上没有商榷的余地外。

李老师的“心慈手软”确实让中级班上的许多学员都拥护于她,这也为她在不记名的调查表上赢得了许多的好评,否则她怎么还能安安心心地在学校坐稳这个位子呢?可是对于我来,她却在很大程度上荒废了我的学习,我相信严师出高徒,而她,始终不是一位严师。我一直严于律己,但是很多时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得不承认,环境的改变已经多少影响到了我,让我变得松懈和怠慢。

下午的美容手法的测试结束后也就到了放学的时间了,放学后,我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去做。我一个人去了网吧,就为了在网上查询那支纹眉机的价格。

“天呐,同样的纹眉机网上只要18块,还包邮!还送色料!”我盯着电脑屏幕,不由地自言自语起来。18块比起那80块来确实是便宜了许多,可是囊中羞涩的我依然为此犯愁,就在我为自己窘迫的当下而苦恼之时,天无绝人之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为此,我的心里还一阵窃喜,那将会是我度过这次难关的又一个省钱的好办法。

又过了一天,我到了学校,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张曼意,此时的她正拿着手机在看视频,这会儿她看的已经不是86版的《西游记》了,而是搞笑的《憨豆先生》。

我还没来得及放下书本就往张曼意的方向快速的走了过去,我找了一张凳子坐在她旁边,她对于我今天的举动很是惊讶,敏感的她试探着对我道:“你不会是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吧?平日里你躲避我都还来不及,可不见得会像今天这样,愿意主动与我坐在一块的呀!”

我嬉皮笑脸好言好语地讨好于她:“我想找你商量一个事儿!”

她又看着视频一边大笑一边道:“有话,有屁放!”

我满怀希望的心情在她的粗鄙言行里变得尴尬无比和无奈起来,我收起了笑容,心想,自己还从未如此做作的求过于人呢,如今却为了节省那几百块钱而不得不对着一个压根儿就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低声下气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难受,想起身离开,可是我的脚又像是长在了地上,我的话已经出了口,我只能腆着脸继续对她道:“你的那支纹眉机借我用用呗!”本来向同学借东西应该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件事情,但如此正常的一件事发生在我和张曼意之间,就会变得异常,因为她一定会以此而讥讽我一番,我也会因此而觉得痛苦和别扭。我总是想和她拉开距离,可现实总是把我们推到一起,而我,总是要违心求助于她帮忙。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她就像触电般迅速地收起了手中的手机,这与以往她所表现出来的慵懒与懈怠来简直判若两人,紧接着她又露出了那副不怀好意的嘴脸,她突然对我奸笑着,看样子我料想的情况接下来就该上演了。

“不借算了,当我什么也没有。”我起身准备离开,此时的我已经后悔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不想接受她接下来要对我上演的那不堪入耳的一番嘲讽,但看情况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她迅速而有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问道:“你刚才什么?再一遍,我没听清楚。”她一边还一边掏起了耳朵来。

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但和她交涉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后无奈的道:“麻烦张大姐发一下善心,把你那闲置的纹眉机借我使用一个星期,行吗?”

这时她松开了手,在我面前高傲地翘起了二郞腿,有的没的就对我开始颐指气使的胡乱一通。对于她的喋喋不休,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六个大字:瑶玲,冷静,淡定。我像是一根木头一样僵硬地立在她的身旁,只见她的嘴巴在不停的张张合合,手在不停的伸摆,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嗡嗡之声,却听不清楚到底是何话。是的,是我在耳边本能的竖起了一道屏障,那将是我把她的话隔绝于耳后的隐形屏障。

她在我面前表演了许久,直到后来我冷冷地问了一声“你是借还是不借呢?”这句话后,这才让她结束了她的那段讥讽言语,她昂着头,示意我坐下,是不想以仰视的角度和我话,我也就大方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生气了?哈哈,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只要你一生气,我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高兴,那种感觉可比打通任督二脉都管用呀,哈哈!”她嘲我挤眉弄眼地大声笑着,还不停的拍着大腿,前俯后仰,那神态就是资本家的典型特征,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我一脸消沉,心里异常地后悔,我也许就不应该开口向资本家的后代借东西,像她这样的“地主婆”,就算愿意借东西给别人也总是少不了对别人的一番冷嘲热讽,“我们俩上辈子肯定是冤家。”我呢喃道。

她没有听清楚我的话,仍然快活于自己的笑声中。

“你笑够了吗?不愿意借的话就直,我已经在你面前没有了最后的一尊严了,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总是在无情的扼杀别人的希望,蹂.躏一番后再不屑地践踏于脚下,让别人半死不活地活在绝望里。”我幽怨着冷冷地对她道。

她不以为然的瞟了我一眼,突然,她就把纹眉机放到了我面前,“给,尽管拿去用,里面的色料我几乎没用过,还有那针,我只用了一根,其它的都是新的。”她一边着一边打开了盒子,在我面前一一清着盒子里的那些配件,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资本家嘴脸。我抬头看着她,这是刚才那个坏到了骨子里的张曼意吗?

“看我做什么?纹眉机没长在我的脸上吧?”她打趣道。

我苦笑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张曼意怎么和一分钟之前的那个张曼意有着天壤之别呢?你突然间变得这么友善,会不会是对我有着什么阴谋呢?”我深思着。

“哼!”她不以为意,随即就伸出手指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挖起了鼻孔来,还把挖出来的一坨鼻屎毫不犹豫地扣在了我的书本上。我两眼瞪得溜圆,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过了一会儿,我才真正的反应过来,于是我忍不住尖叫着,我能想象到那时候自己脸上恐怖狰狞的模样,她却哈哈大笑着跑开了。我看着自己的书本,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欲哭无泪地拿出了纸巾把那肮脏令人恶心的东西给清理干净了,可是看着这本书,我已经是心灰意冷了。

这件事情让我整整恶心了三天,三天里我都吃不下饭,每当看到那本书时,我就会清晰地想起那不堪入目的画面,温文尔雅这样的褒义词这辈子也不可能用在张曼意身上了。

之后的许多天里,我都尽量远离着张曼意而坐,可是理论课上,她总是阴魂不散,她有目的地坐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有事没事就回头瞧一瞧我,然后又埋头于她立在桌子上用来遮挡自己搞动作而不想被李老师发现的书本里,发出一阵憋着气息的狂笑。看着她因为憋气而咯咯笑得让全身颤动的模样,我只能自欺欺人,假装没有看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镇定自若的样子继续听着李老师的课。

纹眉和漂唇的一个星期课程结束后,一放学,我立刻就把纹眉机还给了张曼意。没想到她满不在乎地用手指勾着纹眉机盒子上的提柄淡淡的对我道:“送给你吧!”

“别呀,我可受不起,你还是收回去吧,我谢谢你!”我没带任何感**彩的漠然的完了这些话,然后掉头就走。她在我身后穷追不舍,如影随形,又开始对我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赶紧把这副该死的嘴脸收起来吧,看着就让人生气。”我毫不客气地对她道。

“要是对别人嘛,我是该按你的做,可是对你嘛,就应该这样做。哎,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啊,你想想看,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讲义气又无私的帮助你?你不感谢我还对我这些难听的话,要是换了别人……”

“怎样?”我厉声道。她见我的神情不对劲,便意识到了气氛的严重性,她识趣的知道现在不能再在我面前吹侃下去了,于是她马上就换了一副嘴脸,像翻书一样利索,她笑脸相迎道:“你看看你,怎么就那么无趣呢?我刚把戏头开得漂亮,到了你这里就演不下去了,你得配合嘛!”

“不好意思,我不是演员,何况对你嘛,我就这样。”完我又加快了步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甩了她。

她像狗皮膏药般又贴了上来,还想跟我靠得更近些,此时,我手一插腰,胳膊肘直接就把她给开了。她只好隔着一定的距离跟我话,“那话怎么来着?‘每个人都是生活的演员’,嗯?怪怪的,好像原话不是这样的……”,她挠着脑袋自言自语道。

“你不是要去跟踪袁帅吗?看,他就在那里。”我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袁帅和唐子仙的身影,想借此机会逃离张曼意的纠缠。她望着我指的方向,确实是袁帅。我以为现在她应该找到了比纠缠我更能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了,没想到她却拍了拍我的肩膀,义正辞严道:“谁跟你我跟踪他了?此话可不能乱讲,我堂堂一个张氏千金,你别把我得像是一个跟踪狂一样的,我可没有那癖好!要跟踪也是让我的手下人去跟踪,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吗?”

“这么你承认有跟踪这回事了?”

“我……”她不满道,“你绕我!”

我驻足用怀疑的眼光扫了她一下,又望着不远处的袁帅和唐子仙,“你就别狡辩了,事实胜于雄辩,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曾经看到的一切。”

她却愤愤不平道:“你这个人,怎么就跟你不通呢?眼见不一定为实,况且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我没有跟踪他,那一次,你一定是近视眼,看错了。”

“哪一次?”我反问道,“行了,你呀,只怕是越描越黑了。如果真的是我看错了,你又何必太较真呢?”

她被我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她不服输地憋着一口气,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她的眼前渐渐的消失。我继续前行着,头也不回地得意地伸直了右手臂,潇洒地在空中向身后的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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