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虐爱不如相忘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起床收拾好了自己,并不是因为我不想多睡几分,而是客厅里的鼾声让我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估计再这样下去,哪一天我该得上神经质了。舍友们还徜徉在她们各自的清晨美梦里,我尽可能收敛着自己的动作,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精神状态后就去学校了。

这座城市也还未完全苏醒。我到了学校后发现学校里空无一人,估计我是第一个到校的学员了。我径直地进了自己的教室,坐下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虽然已经在宿舍住了不短的时间,可我还是没有习惯萧张那震天响的呼噜声,为此,我不得不佩服其他舍友,竟然能在如此大的噪声中入睡。

连续长时间的睡眠短缺让我有些精神萎靡,我趴在课桌上,贪婪的睡了一觉,直到班上的同学都一一到来。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把我从困盹中吵醒,我揉着惺忪的眼,看了看时间,离上课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我马上拿出书本预习了起来。

“啧啧啧,走火入魔了。”

我瞥眼一看,旁边的张曼意正嚼着口香糖吹起了一个大泡泡,然后就瘪着嘴巴盯着我,对于她的无关紧要的话,我的耳朵向来会自动过滤,不会听进去。于是我就能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成空气或尘埃,不影响我继续看书本。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书呆子了。”她见我不理睬她,只好干瞪着眼对着空气道。

上午的理论课相对枯燥,张曼意早已经趴在课桌上与周公约会了,垫在她嘴巴下的那本杂志估计得遭殃了,她的口水一定会泛滥地浸漫着那本时尚杂志,只是不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课间10分钟,我并没有叫醒她,可是她却自己醒了。

“啊!我的书!”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那本杂志已经被她的口水浸湿,“我还没看呢!”她一脸遗憾的捏着那本杂志的一个角然后看着我道,那表情似乎是在怪我没有在她睡觉时帮她把杂志给抽出来。

我递给了她一包纸巾,“擦擦吧!”我满不在乎道。

这时她嘴巴瘪得更夸张了,“你帮我擦擦……”

如此过分的要求我想对于任何人来都应该在这一刻给她一记狠狠的眼神。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她赔着笑脸接过了那包纸巾,然后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擦了起来,一边擦还一边抱怨:“这可是学校的大股东啊,唐子仙的父亲呢!我竟然用口水把他给淹了。”

我马上转眼看着她,她知道已经引起了我的注意,便吊着我的胃口道:“年度风云人物,财阀,十佳经济……”还没等她完,我就抢过了那本杂志,看着上面的图片和文字,原来是他,之前学校公开课的时候,他就坐在主席台上,原来他就是唐子仙的父亲。我端详着杂志上那张处理过的图片,西装革履,成功人士的形象。这时张曼意又把杂志给夺了回去,“有没有礼貌啊?我刚把口水擦干净你就抢别人的劳动成果。”

我也不知道为何听到这种事情时就会忍不住想知道,好像是与袁帅和唐子仙有关的事情我都很感兴趣。不,不光是我,全校学员都很感兴趣。

下午放学后,我就看到了那些参加了“中华两岸化妆竞技大赛”的学员,他们正往某个方向而去。我好奇的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到了一间并没有任何标志的教室里。

我站在走廊外,从窗外向里望去,讲台上站着一位穿着搭配有些奇特的男人,可是他的声音和动作让我浑身不自在,他就是化妆班的老师,姓程。他站在讲台上很认真的对台下的参赛学员讲着赛事的相关事宜,一边讲一边还不停地挥摆着兰花指,他的身子像是被妖附了体,总是摇摆不定,扭来扭去。

讲台下的学员们有一部分在认真的做着笔记,还有一部分正在认真的开始给别人化妆和做着造型。我的眼睛一扫而过,突然停在了一个熟悉的人身上,她不是别人,正是唐子仙。

唐子仙确实是一位美人,双瞳剪水,齿如瓠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连同性的我,都会被这样的一位美人折服,更何况是异性呢?看着她,我应该忘记那些被附加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语,大赛内定一等奖是她的又如何?看着她如此全神贯注的神情,也许她并不知情呢!她面色从容的在给模特缝制着参赛用的礼服,纤纤玉手,心无杂念,安静如水,她就像冬天里的雪,纯洁、安谧。

当中的参赛者还有一位大妈,那就是我的班长。班长已经这把年纪了,为何参赛我不得而知,但我佩服她的上进心,45岁了又如何?人生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离开学校后,我三一线的生活没有一丝改变,学校、宿舍、书城。刚进宿舍,里面又是空荡荡的,舍友们还是发扬着一贯的潇洒作风,她们不在外面疯狂到半夜是不可能回来的,一群肆意挥洒青春的人,人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在做减法,生命不可能无限长,青春也亦如此,但她们从来不为人生的减法而感到恐惧。

我刚洗完澡,张曼意就打来电话,告知我下周替她去考试的时间和地,考试定在了周六的早上8半,地就是在本校,她在电话那头还特意叮嘱我千万别迟到。我挂了电话后心想着她的叮嘱真是多余。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哭声,我以为自己听岔了,我紧握着手中的手机,心想,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只是一位打扫卫生的老奶奶吧!这一次,我明显没有了上一次的恐慌,我竖起耳朵细细的听着,哭声继继续续。我看看了时间,晚上9:0,宿舍有人?我走到房间门口,向里探头看了看,原来是李凤媛。

李凤媛是一位高级美容班的学员,从我来到宿舍住开始到现在,和她讲过的话就不超过十句,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极其内向的女人,不喜与人交往。她也是除我之外的唯一一位不与其他舍友出入酒吧或ktv等场所的人,但在宿舍也经常不见她的人影。在宿舍,她住房间,我住客厅,她是高级美容班的学员,而我是初级美容班的学员,我们之间的交流甚少,所以,我并不了解她。

我站在门口迟疑着自己是该进去问候她还是当作什么也没听见,就在我纠结时李凤媛接了一个电话,她在通电话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听内容像是她的丈夫打来的,她一边哭一边骂道:“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好赌,好嫖,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我今天更不至于沦落至此,我8岁了,还在这里和其他二十来岁的人一起学技能,我容易吗?孩子你也不养……”她把电话狠狠的一摔之后就放声大哭起来。

我发誓,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我真的没有看出来她已经是一个8岁的女人,更不会想到她已经是孩子的妈了。我无意中听到她的故事之后,对她产生了一种若大的同情,她的身材娇,甚至应该是瘦弱,我很难想象,像她这样的一个单亲妈妈去美容院里给客人按摩的情形。

出于尊重,我没有在这个时候进去安慰她,我想,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悲惨故事,否则,她也不会与舍友们隔绝。我悄悄的转身,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爬回到自己的床上。

没过多久,李凤媛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拖着一只庞大的行李箱,那箱子的体积能装下的物品明显超过了她身材的承重,看样子,她是要搬离宿舍了,估计是已经毕业了。她头也不抬的拖着那只笨重的行李箱,一瘸一拐地朝着门口走去。

“需要我帮忙吗?”我抬头问道。

“不用!”她还是低着头,拖着那只箱子艰难的出了宿舍的门。她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狼狈的一面吧!也不想其他舍友看到,所以才赶在舍友们回来之前离开。

我回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从此,宿舍就不会再有她了,她就这样安静的离开了,仿佛都不曾在这间宿舍里存在过。

李凤媛离开后不久,宿舍门外的楼道里就传来一阵高跟鞋碰地的声音,我知道是那群舍友回来了,她们又喝得烂醉如泥,着胡话,从客厅里歪歪斜斜的往房间里走,她们自然不会发现我的存在,更不会在意李凤媛的离去。在她们的世界里,除了每天在灯红酒绿的日子中消遣和醉生梦死之外,好像再没有了其他事可做。

千万别跟她们谈人生谈理想,那样你只会自讨无趣,因为这些在她们眼里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人生苦短,活在当下,及时行乐才是她们的首要目标。

张银两也醉醺醺的倒在床上,我赶忙从床上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她眯瞪着眼,傻笑着道:“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若不是可怜你,哪怕你喝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一眼!”我很生气地低吼着。

我的话像是激怒了她,她一下子用力推开我后就伤心地哭了起来,她也愤怒的对我吼道:“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每天晚上我都会被噩梦吓醒,是婴儿的哭泣声……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她的眼神里飘过恐慌,她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好像有人在窥视她,她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又好像身体在发冷,她用低沉的声音继续着:“走开,走开,别来找我……”

我把她扶好,慢慢的平复着她激动的情绪,她神情恍惚的呢喃着什么,直到慢慢睡去。

我从来没想到那件事之后,她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本想好了一长串骂她的话,我想骂她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不懂得爱惜自己,可我如今除了长叹一声外,还能对她做些什么呢?

天色已很晚,外面冷飕飕的风吹进客厅,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见张银两入睡后,我才踮着脚爬回自己的床上。这一晚,我无法入眠,我的心情很复杂,张银两与我一样,都来自贫困的农村,我现在才知道,她洒脱的外表下还隐藏着那么无奈的一颗心,但愿时间能淡化一切,治疗她的心伤。

我们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可是张银两为什么要跟着其他人那样腐朽而颓废的活着呢?我想不明白。我也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会变成像她们一样的人,变成一个不再坚持做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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