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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不如相忘

秋收的季节,金黄的稻田,广阔无垠的田野,大雁南飞的天空上,一轮朝阳就是整个世界……

我又开始怀念那些年在田野间和伙伴们你追我赶的日子了,今年的秋天不知道家里的收成如何?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学校的阳台上,朝阳斜洒而下,落在我伸出去触摸它的胳膊上,我忍不住抬起头,望着这座城市里的天空。这里,繁华,喧闹,没有家乡的宁静和安逸,但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家乡的一切,都市虽好,却始终是钢筋水泥砌出来的冰冷世界,这里的一切貌似都没有丝毫的温情,有时候只让人觉着如荒漠般凄冷。

我曾经幻想过,有一天,若我衣锦还乡了,我必然愿意在绿草茵茵,野花开满的山涧,盖一所远避尘世的园子,听着潺潺流水之音和鸟儿的鸣叫声,看花蝶翩跹起舞,风过压树枝的无忧无虑的闲淡生活。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在黑暗中跌倒……”远处飘来的歌声从我的耳畔掠过,这是一首《明天你好》歌里的歌词。如果人不贪婪,没有过多的**也不被虚荣左右该多好,我痴痴的望着天际边,目光向无穷无尽的远方延伸着。

“想家了?”不知何时,班长已经站在我旁边,我别过头看着她,有些讶然,她也正学着我的模样,在眺望着天际边的某一处。她的话勾起了我对家乡无尽的思念,我把长长的目光收了回来,微笑道:“马上就是中秋了,每逢佳节倍思亲!”

在这所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各自为营,各自生活着,没有人会发自内心的对别人有过多的关心和帮助,倘若你关心别人,在别人看来却很有可能是目的不纯,另有所图。也许只是因为她是一个班长的缘故,她对我并不是出于关心,只是在做一些对得起“班长”这个职称的工作罢了。我一直很尊重班上的大妈们,但在这所学校里生活的时间长了,我也难免会这样无情的想象着眼前的班长。

我并未否认自己在思念家乡,虽然与班长往日里的交流甚少,我们之间只能算是普通朋友,而我也并未有与自己年纪相差如此悬殊的人成为真心朋友的想法,我只怕在我们之间会存在代沟。我也不曾期待能在这所技能学校里找到可交心的朋友。一个季度的生活,就已经让我彻底的明白和清醒,在这里,彼此不过是匆匆过客,各取所需罢了,互相竞争,利益至上,谁都明白何谓现实,因为我们都是成年人。也许是我太悲观,可现实确实让我变得漠然了许多,当我处身于一群冰冷无情的人群里时,我曾经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状态便被一次次无情的话语给慢慢地冷却了。

“进教室吧,上课了!”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转身回了教室,我随后也跟着进了教室。

过了几分钟,林老师拿着课本走进了教室,首先她就宣布了关于中秋节放假的通知。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和安静,她们极力的在抑制着各自内心的兴奋。

“中秋节和周末加在一起,一共有天,在这,我先提前祝你们中秋节快乐了。”林老师刚一公布完此消息,班上就哄闹起来,有些同学要回家看看亲人,有些同学要跟男朋去见未来的公公婆婆,成了家的少妇或大妈们自然是安心呆在家里,给丈夫和孩子做顿好吃的,而单身的我和张曼意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由地叹了一声。

回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我决定在书城度过这三天,但张曼意打乱了我的计划。

台上的林老师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我还没完呢,放假期间,希望大家注意安全……”

张曼意写了一张字条递给我,“我想叫几个像我们一样无处可去的人一起去露营,你可去?”我本想拒绝她,但她又递了一张字条给我,上面写着:不要拒绝了,在我的盛情邀请下,至少赏个脸吧。

我在纸条上回了一句话:所有花销你承担我就考虑去。她看了纸条后马上对我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她又埋头在纸条上写了一句:放学后咱们去买露营用具。我也给她做了一个“ok”的手式。跟她在一起就相当于身上带了一张无限额的信用卡,她已经答应了承担露营的所有花销,我便同意了她的邀请。

下午放学后,张曼意就把班上的另外几位单身的同学叫到了一起,她像个领导似的对大伙吩咐着:“我们分成两个组去买露营需要用的东西,这样可以节省时间。瑶玲、我、张冬梅一组,谭月、玉、明华一组,有没有问题?”

“没!”大家异口同声道,让张曼意过足了当领导的瘾。

“那……”玉搓了搓手,示意钱的事,张曼意笑了笑道:“样,就知道你们担心这个,有我在你们还担心什么?所有费用算我的。”她铁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真的?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明华高兴的差没跳起来。

“嘘!低调,低调!”谭月赶紧对大伙道。

“那我们赶紧出发吧!”张冬梅话音刚落,她们便夺门而出,离开了教室。我跟在她们身后,在这群人当中,我是言语最少的一个,她们都异常的亢奋,脸上堆着笑,只有我一如既往,风雨不改初衷的收敛着自己。

大家按张曼意的吩咐,分成了两组,分别按照事先列好的清单上的东西去一一购买,这份清单是张曼意在上课时偷偷完成的。她对玩极有兴致,“人生苦短,该及时行乐”是她常挂于嘴边的一句话。

“我也很现实吧,有便宜我也会趁机占吧?”我和张曼意走在前,张冬梅在后,我半开玩笑的对张曼意道,想给自己寻求心灵上的一丝安慰。张曼意“嗯”了一声,好像并不在意我占她的便宜。若换成几年前,我定然不会是今天这般模样,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开始了改变,我害怕有一天,我的心也会发生变化。

“你好像很喜欢别人占你的便宜。”我又道。这时,张曼意瞥了我一眼,没什么,接着她就回头对我们俩身后的张冬梅道:“别看了,那玩意买了也用不上。”我回头一看,张冬梅正对着一副鱼竿出神,听到张曼意的话后,她只好不情愿的离开那鱼竿,赶步跟上我们。

我们用了一晚上的工夫,总算是买完了清单上的所有东西,为了在中秋节那天能准时出发,张曼意还特意在酒店订了房间,她让我们在放假的前一天晚上都住进酒店。起初我还担心,张曼意不回家她的父母会因此而担心她,没想到我多虑了,她她的父母从来不管她,她只要每天打个电话给两个“司令”报个平安就行。

要参加露营的那几个人每天都在掰着手指数着日子,唯有我例外,终于,几天后,迎来了三天的假期。中秋的前一天晚上,我们都按照张曼意的计划执行,一一住进了酒店。酒店里的一切都非常便捷,干净,舒适。一进房间,我就忍不住向床上扑去,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开始了冥想,就当我徜徉于那一方神奇且五光十色的梦幻世界里时,从浴室里传来了声响。

我睁开了双眼,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进错房间了吧?没理由啊,前台给的钥匙和订的房间号都对得上……就在我有些害怕之余,只见一个赤身**的妙龄女子从浴室里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啊……”我大叫了一声,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张曼意!“你怎么不穿衣服?”我尖叫道,同时我赶紧起身去把已经拉上了的窗帘再紧紧的将缝隙箍在一起,严丝合缝,密不透风。接着我就拿了浴巾给她,但是她并没有把自己裹起来,而是用浴巾擦起了湿漉漉的头发,她在我面前大方的做着这些,如在无人之地。

我原以为张曼意会给自己单独订一间房,这间双人房是我和其他同学住的,不料却是我与她住的。“你先到这里,却事先无任何通知,而且……我的心脏有受不了了。”我趴在床上道。

“你就别大惊怪的了。”她不以为意道。

“我受到惊吓了。”我依然趴在床上,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道。

“我在家都是裸睡的。”张曼意不紧不慢的道。

“裸睡?这样……不好吧?”我惊愕地咽了咽口水,担心她呆会儿也会裸睡,但我想起了这是一间双人房,有两张床在,她自然不能与我共睡一张床吧!想到这里,我心里安定了许多。“你好了没有?”我在被窝里问道。

张曼意不知道我所问的话是指什么,她并未回答,这时她已经躺到了另一张床上。我听见外面没有了动静,才探出来头观察,见她已经把被子盖到了身上,我才坐起来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你有这癖好,你父母不介意吗?”

张曼意瞟了我一眼道:“他们经常世界各地飞,65天基本上都不在家,还会介意我有裸睡的习惯?”

我突然间对她产生了一种怜悯之情,但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了,“你的癖好还真是够特别的!”完我就赶紧跑去浴室洗澡了。

等我洗完出来的时候张曼意已经睡着了,微微还能听到她的鼾声。为了不打扰到她,我关了灯,盖上被子,静静的躺在床上,可是我的脑海里浮现着一些奇怪的画面,我又想起了他,想起了袁帅的脸庞……我强迫着自己不再胡思乱想,良久,我终于睡着了。酒店的床很舒适,我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们出发的时刻到了。张曼意一大早就去其他几间房里把同学们都一一叫了起来,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也已经洗漱完毕。大家聚到了我所在的这间房间里,张曼意正在张罗着谁带吃的和用的东西,谁带帐篷,谁带烧烤器具……我们每个人都背了一个大背包,手里还拎了两袋子的行头,整装完毕后,我们才离开了房间。

“我们这是去移民么?”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我驮着那些丝毫不轻松的东西道。

谭月道:“张曼意,你家不是有车么?”

“拜托,我现在可是未成年,连驾照都没有!怎么开车啊?”张曼意解释道。

玉接话道:“那叫你们家管家来送一下呗!”

张曼意马上回道:“那不行,要是被她知道了我们就去不成了,她一定会向我爸妈报告的。”

“都别了,快的吧,要不然都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她的那什么山了。”张冬梅催促道。

大家都扛着不少的行头走出了酒店,上了事先预订好的车。在车上,我们把行头卸下后都轻松了不少,我坐在张曼意旁边的座位上,忍不住问她:“你以前去过无名山?”

“你怎么知道?但是我没有在那里过过夜。”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

“我猜的。”我回答道,然后我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幕幕地从眼前掠过,我欣赏着被汽车甩于身后的那些风景。其他人都无暇顾及这样的风景,此刻在她们心里,期盼着到目的地才是最大的乐趣。她们似乎已经看到了那样的画面:一堆火旁边围坐着数人,火焰正照耀着每个人的脸,眼睛里反射着明亮的黄光,篝火上正烤着香喷喷的肉和火腿肠,围坐着火堆的人正在大山里感受着夜的寂静,呼吸最清新的空气,早上起来听到鸟儿的清脆鸣叫,看太阳升起时那一刻的辉煌……

一切美好的想象都在吸引着她们,她们甚至恨不得车子马上就到了目的地。

经过几个时的颠簸,我们从车上下来之后徒步走了一段路,那段路都是平坦道,辗转之后总算来到大山脚下,当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抬着头看着眼前的这座巍峨的无名山时,不经有些汗颜,“我们不是要爬这座山吧?”谭月问道。

“啊?天呐,这也太高了吧?”张冬梅擦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道,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我们背着那些沉重的行头,已然汗流浃背了。

剩下的那两位已经直接坐在行李袋上连嘴巴都懒得张了。

张曼意得意的对我们道:“怎么样?我选的地方够特别的吧?”然后拉高声调道:“美女们,加把劲,到了半山腰我们就可以安营扎寨了,有香喷喷的烤肉在等着你们呐!eon!”

坐在一旁的玉喘了喘气:“我现在只想喝水!”完她就拿出一瓶水拧开后往嘴里咕噜咕噜大口的灌着,张曼意着急地抢过她的水阻止道:“别喝太多,那里还不知道有没有水呢,省着。”

“啊?不是吧?你不是你来过吗?”和玉坐在一起的明华质问道。

张曼意嬉皮笑脸的解释道:“我是来过,可是我没爬上去过呀,而且我是也许,也许那里找不到山泉什么的。别废话啦,浪费太多时间了。”她看了看表,又扯着嗓门嚷嚷道:“看你们这副窘相,还未来的美容师呢,一群亚健康,像二十来岁年轻气盛的人吗?”

我已无多余之话与她们费如此多的口舌,我保存着体力,带领着队伍,第一个冲上山头,她们紧跟其后。面对大山,我一都不感到畏惧,相反,还甚是亲近。“你们当心脚下,这山路狭窄崎岖,安全第一。”我提醒着跟在我身后的人。爬山对我来并不是难事,但对我身后的那群身体素质较差的同学来却是不的挑战。

一鼓作气,很快,我就爬到了半山腰,那里有一块不大不的平地,正适合安营扎寨。我把背包卸下,然后就原路折了回去,准备帮助落在后面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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