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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不如相忘

但看陈光芳的模样,估计是我想多了。别人的痛苦和难处我没有办法完全理解,但有一我始终相信,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更明白生活的真谛,而我,仅仅是故事里的一个旁观者而已。

眼下,我也马上就要毕业了,今天,宿舍里的部分舍友们在学校上完了她们的最后一节课,从此,她们便结束了在这所成人学校里求技艺的生活。这段日子里,陈光芳觉得时间过得不算快,人只有在离别的时候,才会发觉时间老人其实走得很快。回到宿舍后,一切如故,她们还没有作好离开的准备,但一切就已经来临了。

翁晴姗在整理着自己的杂物,意料之中,她很顺利的进入了一家有名的婚纱摄影公司,成了一名化妆师。她并不忌讳告诉别人自己是由父亲大人通过裙带关系把她介绍进那家公司的。我叹服道:“这还真是一个拼爹的年代!”

翁晴姗不以为意道:“像你这样的‘三无’人员,毕业就等于失业。”

费言言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感慨道:“没想到我毕业后依然没有明确的奋斗目标。在大城市里每天一睁眼一闭眼就是一大堆的开销,所以,我准备先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找工作。”

“迷茫中的人总会以此为借口从而在家里没脸没皮的赖上一段时间,白吃白喝白住着。”陈光芳毫不客气的对费言言挖苦道,“革命尚未成功的我定然不会像你一样,我会继续留在宿舍,战斗到底。”

听到陈光芳的话后,我不禁问道:“你不是毕业了吗?”我的言外之意便是毕业后的学员是没有理由继续留住在宿舍的。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后道:“严格意义上来讲,我还有几节课没上完,不能算毕业,自然可以留下来。但是这对我来不重要,我留下来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纸毕业证书哪里能和我未来的辉煌相提并论呢!”

我望着这个宿舍,它已经空荡了许多,少了许多乱七八糟堆放着的个人物品,翁晴姗和费言言都已经把各自的行李收拾的整整齐齐了。看到这些后,我才意识到,分离即将来临。

不一会儿,她们二人就扛着行李离开了宿舍,她们走的那么迅速,那么决然,连和我们告别的话都没有多一句。她们走后,我看着那两张空床铺,心里有种不出来的伤感。其实我大可不必这般多愁善感,像陈光芳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就好,她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个人躺在床上哼着曲,而我却变得郁郁寡欢起来,这个晚上,我注定要在压抑和复杂的情感中度过漫漫长夜了。

我黯然神伤,翁晴姗和费言言走了,真的走了,人去楼空,宿舍里从未有过的安静让这一刻变得凄清,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此情此景,更为寂寥增添了几道灰暗的色彩。以后的我,在这个宿舍里只会变得更加孤单和寂寞。安静的环境有一好处,那便是可以让人更好的思考,我想到了逃离,逃离这个令人感伤和孤单的宿舍。倘若我去国外深造了,是不是一切就不用面对不再一样了呢?显然是我太天真了。人一旦离开了故土,漂洋过海,甚至未来的几年时间里都回不了自己的家乡,这将意味着我会真正的离开亲人。如果我的经济条件允许,自然可以中途回自己的国家来看望亲人,可是,我只是接受着学校的赞助去国外深造,肩膀上担负着的使命又哪能让我自由所为,尽如人意呢?

萧瑟的秋天已经接近尾声,我无法赶在这个秋末抓住秋天的尾巴去好好的感受又一个季节的到来,它们的交换与替补,就像今天的人和事一样,来来去去。我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生活总是让人觉得苦涩,不尽人意,我的人生方向又出现了盲,曾经我以为我把自己的青春都拿来作了赌注,一切就会朝着我料想中的方向前进,但理想总是如此骨感。我也曾希望有一个能指引我人生方向的针,让我能不再像大海里飘浮的浮萍那样,我也就不必在人生的道路上总觉得彷徨和无助了。

有时候我讨厌这样的自己,现实总是可以抹杀一切人的理想,蚕食人的意志,我还能再找些借口来掩盖此时的无奈与失落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失败者总是有千万种理由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想什么呢?”陈光芳的话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只好叹了一声道:“人累了的时候是不是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呢?”

陈光芳不怀好意的笑道:“思春了?看不出来呀!”

我无谓的瞟了她一眼,她接着又一本正经地道:“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人嫁了吧!像张银两一样,嫁给钻石王老五也不错。有一你必须要清楚,世间的一切都必须在你功成名就之后才能谈‘奢望’与‘奢求’,理想更是建立在现实之下的,如果你一无所有,没有经济作后盾,谈何理想?当无助和孤单变得越来越凶猛的时候,人就会开始把持不住自己,这就是所谓的‘七情六欲’,它们会强烈的占据着你的心扉,直到你屈服为止。”

我苦笑道:“我终于知道不想长大是多少人的梦想了。你的对,在现实面前,在人一穷二白的时候,莫谈理想。我已经不想面对这个现实了,我想逃离,但是我好像没有逃离的选择。”

“有啊,去国外深造,几年后回来再服务于这所学校,把欠学校的‘债’还清了,你就自由了。”陈光芳接话道,她明明知道我不太可能去国外,但依然拿此事来事。

晚上,宿舍安静的出奇,我仿佛能清晰的听见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那些九零后的舍友们和我们这几位八零后没有共同的话题,(当然,现在宿舍里的八零后也只剩下我和陈光芳了),彼此之间的谈话只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自寻烦恼。她们前卫、新潮、个性、我行我素,身上总透着一股浮躁和轻佻之味,话间也总是带着那么一股子的酸味和挑衅味。为此,陈光芳总是在我面前感慨道:“她们的人生缺少艰难历练的过程,‘责任感’和‘使命感’在她们看来是非常可笑的词汇,更别一个人该有的担当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她们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然而宿舍里的那些九零后的舍友们并不苟同于陈光芳的看法,陈光芳依然自以为是道:“你们既不需要像我那样拼尽全力去争夺,也不用像瑶玲一样暗无天日地埋头苦干,你们甚至比张曼意更张扬,更跋扈,是典型的富三代,自然不会明白八零后的世界,更不会明白像瑶玲一样经常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窘迫生活,物质上与瑶玲相比,你们的生活确实过的幸福滋润。”

我插嘴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的精神世界并不贫瘠。”

每每谈论至次,舍友们总会不欢而散。

如白驹过隙的岁月,总是在我们不经意间偷偷的溜走,当我们还来不及抓住某些东西的时候,它就已经消逝。感伤只能暂时的放纵自己,我必须告诉自己,生活还得继续。

陈光芳洗完澡后,就捧着一大堆的护肤品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她把手里的那些护肤品都扔到了客厅里的那张八仙桌上,我看着那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其中有一些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学校免费提供给学员们使用的护肤产品。我的心里不由的一紧,下意识地就问道:“你都用了那些护肤品吗?”

陈光芳奇怪的盯着,狐疑道:“你指的是哪些?”

我的心里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莫非陈光芳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和使用了那些产品有关?“学校发给学员们使用的那些。”我指着八仙桌上的那堆护肤品道。

陈光芳从里面把那几支护肤品扒了出来,惊讶道:“这是什么?我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她甚至连自己有哪些护肤品都不甚清楚,看来她并没有使用学校免费提供的那些护肤品。正当她拿着它们翻来覆去观看时,我抢过了她手里的护肤品顺手就扔进了垃圾桶里,她愕然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垃圾桶,问道:“你……你和它们有仇啊?”

我知道学校的学员们在试用了张亿鑫公司提供的免费养生护肤品之后,虽然皮肤上没有立刻表现出不良症状来,可是张曼意之前对我的那番话耐人寻味。于是我便猜测,张亿鑫深知这些产品潜在隐患却仍然昧着良心把产品推向市场,他和袁帅之间到底有着何种勾当我不得而知,但这样做注定是一次自我毁灭的过程。估计张亿鑫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之下才会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投入到了这次未知的风险里,没有退路的他只能继续向前走了。

“过期了。”我找理由回答道。陈光芳半信半疑的看着我,嘀咕道:“近视眼竟然一眼就能把日期看得这么清楚?”

张曼意知道父亲的事越来越多,她想出一份力,却觉得使不上劲,她变得懊恼和自责。自从上次匆匆的见过自己的父亲后,看着自己的父亲日渐消瘦的身躯,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而后,她只能通过视频通话来联系自己的双亲。张亿鑫同样是风浪里摸爬滚打一步步挺过来的人,没想到这一次却要折在自己的手里了,纵使他万般的不甘心,孤注一掷的他只能一条道走到底。都人生难得糊涂,可他却糊涂得几乎无可救药。

我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这些似乎和我毫不相关的事情。

翌日,在学校里,我因为宿舍里舍友的离开而显得心情低沉,张曼意则因为她的父亲在生意场上的事情而日夜担忧。我们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张曼意和双亲之间的感情虽不深厚,但毕竟血浓于水,见自己的父亲如此焦虑与奔波,作为女儿的她又怎么可能熟视无睹无动于衷呢?且不她以后能否独善其身,仅是现在,她就处于天堂与地狱的边缘了。

我从未见她有过如此烦闷的时候,她的脸上忧郁的神情若隐若现,看起来像是一个快乐活泼的人突然间被施了魔法,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忧心忡忡之人。其实这种巨大的转变并非一蹴而就的,只是我把这种过程给忽略了。张曼意若没有了昔日里的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和盛气凌人,她就再也不是她了。我想开口安慰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起,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作罢了。瞬间,我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这一天过后,接连着好些天她都没有再来上课,我的高级美容班的课程就快结束了,她却一拖再拖。

初冬来临,我的双手又发生了变化,指缝间不断的长出了水疱,这些水疱像我以前病发过的症状。坐在教室里,我看着自己红肿的双手,只觉得奇怪,难道是季节变幻的缘故?我心中不禁暗自猜测起来。

下午实操课的时候,余老师看到了我的双手后便断然道:“这是湿疹,你平时应该多注意饮食、思想情绪和生活习惯等,有时间去看看医生吧。”

我听信了她的话,余老师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我认为这并不是大问题,于是,我便打消了花钱去医院做检查的念头。同时还劝服自己,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生病更是家常便饭,无需大惊怪的,过几天也许会像之前一样不药而愈了,忍忍就没事了。

这时,在角落里的“三剑客”正鬼鬼祟祟地盯着我,我并不知道,这事竟然会与她们有关。

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我手上的那些水疱就像受到了刺激一样,越发的“长”起来了,水疱将整个手掌心都蔓延开了。它们像是故意在跟我作对,双手竟然对称分布着,骚痒无比,当水疱端被抓破后呈明显的状渗出液及面积的糜烂,让我苦不堪言。要知道,美容师的双手就和自己的生命一样重要,如果一个人双手出现了问题,那将会失去当美容师的资格,当不了美容师我又谈何实现王牌美容师的这个理想呢?

看着手掌心糜烂的面积越来越大,我开始害怕起来,情急之下,只好请了一天假匆匆地到医院去治疗了。没想到还真被余老师对了,我的手上得的病确实为湿疹,从医生的口中了解到其病因可能为外因诱发的湿疹,日光、寒冷、干燥、炎热、动物皮毛、人造纤维、化妆品、洗涤济等等,都可能成为诱发湿疹的因素。护士给我打了两针后我便离开了医院。

带着从医院拿回来的那些药我就重回学校去了,我的双手已经不能再练习了,此后的每一天下午,我只能到实操间找一张凳子坐在某个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身边的学员们练习,出现这种结果,似乎让“三剑客”和韦班长舒心了。

放学后便有人开始议论,“如果在毕业之前瑶玲的双手还是无法痊愈,那出国深造的事就与她有缘无份了。”

“那会换谁去呢?”

经过学校走廊的时候,我并未太在意这些议论,想来自己也并未决定要出国深造,现在双手得了湿疹,倒也不失为是一种拒绝袁帅的好办法。只是可怜了我的这双手,现在居然糜烂得不堪入目。曾经引以为傲的双手没想到此刻会令我变得自卑,我有些伤心起来,但想到自己终于可以顺理成章的推掉出国深造一事而不惹人闲话,心情就又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一个星期后,我的双手依然不见好转,毕业在即,这回学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去出国深造了吧,我如释重负的穿行在学校的人群里。

“听学校推荐到国外去深造的美容师是李勤洋!”

“你怎么知道的?”

“大家都这么的。”

“看来瑶玲是真的没有指望了,终究还是被别人挤了下去。一个‘三无’人员,拿什么跟人家拼呢!”

“……”

很快,消息就在学校里传开了,我却对此事一也不在意。张曼意终于来上课了,但是她每天都在唉声叹气中度过,“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这个名额就是你的,怎么到最后却成了李勤洋的了?你的手也真是不争气,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病呢?”她幽怨道。

我冷笑道:“我都没在意,你倒比我还急了。”她瞥了我一眼道:“你要是能急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我无谓的摇了摇头,她看了看我,郁闷地把头别了过去,接着又回头看着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愣住了,不解道:“你认为我是为了逃避去国外深造而故意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的?”

她了头,我笑道:“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怎么会这么做呢?”她也摇了摇头道:“是不太可能。没有人会想到用自残的方法来拒绝别人。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怎么会是李勤洋呢?有些不可思议。”她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我顿了顿嗓子道:“她的技术也不差,凭什么不能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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