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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行空

雨依旧下个不停,天已经全黑了。牧羊女背着武少侠一口气跑到小镇,心中一刻不停的默念道: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不要有事。然而到了小镇上,牧羊女却停住了脚步,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黑漆漆的,心中只是着急,不知去哪里。这时微微传来一句:“酒,给我酒。”牧羊女往四处看了看,没有一个人,原来是武少侠醒了。牧羊女想起李儒喝醉酒的样子,道:“这里没有酒。”武少侠江虚弱的睁开双眼,雨水顺着双眸留下来,定了定神,看看四处,道:“江湖上最有名的大夫就在不远处,我们去吧。”声音虚弱得很,原来是武少侠竟然醒了过来。牧羊女激动万分,加快了脚步,心中有一千句一万句话要和他说,最终只说一句:“你好好歇着,别说话了。”武少侠感觉眼皮很重,意识已经模糊了,迷糊着“哦”了一声,勉强指出了路,又昏了过去。牧羊女来到一户人家门前,牧羊女什么也没想,一用力把门推到了,见有两个房间,不知哪一间住的是大夫,便大叫道:“大夫大夫,救命!”连喊了几声,一个房间中亮起了灯,门便开了,一个人在门内,道:“这么大的雨,你这是干什么?”牧羊女要进去,那人拦住她,牧羊女急道:“救人要紧!”抬头看他的脸,竟如同白兔一样,要是往常,她早就笑了出来,但现在,她的眼中没有一点笑意,那大夫正是白兔君捣药成。捣药成道:“一日一人。你去外面等着吧,明天就看你的运气了。”牧羊女急道:“我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捣药成倒笑了笑,道:“你有多少?”牧羊女把武少侠轻轻放在地上,让他倚住门,恰好刚刚避开雨,身上的雨水流到了屋里,竟然没有一丝红色了,捣药成斜眼看了看他,又看着牧羊女。牧羊女把从歌舞客栈里拿的银子全部拿了出来,道:“这些够不够,要是不够,我再去拿。”捣药成看着她的模样,她仿佛在水里泡了一天了,不禁道:“你不累吗?”牧羊女本来全心都在武少侠身上,此时一听,才感觉全身都虚脱了,身上有些热,又有些冷,肚中有些空,又有些满,头有些晕,忙扶住墙,雨水从头发中流出,嘴唇却很干,勉强道:“不,不累。”捣药成却仿佛对她有了兴趣,道:“你叫什么?”牧羊女低下了头,道:“我叫牧,牧羊女。”头垂得更低了。捣药成看着她,想了一会,突然转过了身,向屋内走去,道:“进来吧。”牧羊女把银子收了起来,又背起了武少侠。

牧羊女喝了一碗汤药,过了一会,身上感觉好多了。捣药成道:“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你就将就着穿着那身湿衣服吧。”牧羊女没有在意他的话,看到武少侠倚在墙上依旧昏迷不醒,伤心之情难以抑制,道:“大夫,您就救救他吧。”捣药成变了脸色,道:“我想能给自己女儿起这个名字的应该是一个了不起的隐士,我敬你父亲才让你进来的,等雨一停,你们立刻得出去。至于他的病,我还是劝你别费心了,等雨一停,你去棺材铺买个好棺材吧。”牧羊女急得哭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武少侠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动着,想要说些什么,牧羊女忙附耳过去。过了一会,脸上显现疑难之色,吞吞吐吐道:“大夫,你有——”忽然想到了什么,舒了口气,对捣药成道:“他是天下五杰的后人,武林盟主的亲戚,你治好了他,日后江湖人人都会敬你。”捣药成愣了一下,冷笑道:“天下五杰!武林盟主!好大的名头!我本来要让他在这里住一夜的,可你却搬出几个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来压我,他片刻也不能在这里了。都给我滚出去。”牧羊女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捣药成的脸色,不禁跪了下去,乞求道:“大夫,为什么?您就救救他吧。牧羊女,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捣药成只是冷笑着,也不去看她,道:“滚,滚出去!”武少侠对牧羊女道:“不,不要求他。”只说了这几个字,额头上汗珠往下淌,脸上现出极痛苦的表情。牧羊女看着武少侠,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咬着,哭着对捣药成道:“他和那些什么五杰没有一点关系,是我以为我那样说你会给他看病的,他只是想要一壶酒而已。”捣药成眼中闪动着,似乎根本没听她说话,只是冷笑着,说着滚。

这时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一个道:“帮主,那姓武的小子身受重伤,肯定在这里。”那个帮主却迟迟没有出声。那个声音又道:“帮主,我们这些弟子的前程就在您老人家的手中了,您可不能犹豫啊。”那个帮主终于开了口,叹气道:“可这毕竟是神医的家,你们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生病呢?”声音听着十分熟悉,竟然是金刀帮帮主王金刀。武少侠身体动了动,牧羊女脸上显现惊恐的神态。捣药成却微微点了点头,在沉思着什么。一个弟子道:“帮主,你看这门已经坏了,肯定是有人推坏的,帮主,不能再犹豫了。”“帮主,不能再犹豫了!”所有帮众一齐说道。过了好一会,才听见王金刀的声音,道:“好好!为了你们,我豁出去了。”一时间“帮主英明”“帮主万岁”不绝于耳。牧羊女近乎哀求的看着捣药成,捣药成径直走了出去。

“捣药成先生,深夜来访,深感冒昧!”王金刀做了个揖。捣药成还礼道:“不妨不妨,刚才已经被狗扰了,不在乎再多几次。”帮众中传来一句:“你这老头,怎么说话的?”捣药成“嗯”了一声,道:“不知是哪位会说话的在说话,在下也想跟着学学。”没有人回答。王金刀略感尴尬,笑了笑,道:“在下管教不严,请先生见谅。”捣药成看着雨,冷笑了一声。王金刀道:“这么大的雨,在下也就不绕弯子了。不知道有没有两个人来请先生看病?”捣药成道:“我这天天都有无数人来,不知是哪两个?”王金刀咽了口口水,勉强笑道:“就是刚刚,一男一女,男的身受重伤。”牧羊女站在武少侠身旁,擦了把汗。武少侠微微笑着。捣药成笑道:“那你是找对人了,刚刚确实有两个人来找我!”侧着身,眼睛望着外面,明显要让他们进屋。牧羊女听罢他的话身体抽搐了一下,转而对武少侠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武少侠依旧微微笑着,仿佛命在顷刻的不是自己,却是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万金刀听罢大喜,道:“这个武家孽种终于还是难逃一死,哈哈!捣药成先生,日后封官进爵,富贵不尽了!哈哈!”金刀帮都很高兴,要往前走。捣药成拦住众人,道:“你说他是谁?”王金刀笑道:“就是那个武林败类、朝廷叛贼武道尊之子啊!”捣药成愣住了,突然对他们道:“那你们就走吧。”王金刀心下一急,脱口而出,道:“怎么?你要独吞?”捣药成冷冷道:“你想多了,我这里的是我两个病人,不是什么朝廷钦犯!”万金刀明显急了,道:“进去不进去由不得你了。”捣药成冷笑道:“我的家由不得我,难道就由得你了?呵呵!那得看你的本事。”万金刀怒道:“素来只听说你医术天下无双,没想到今天要来讨教一下你的武功了!”说着,已拔出了金刀。捣药成哈哈哈大笑,道:“你要杀我确实很容易,可是天下人却没那么容易杀光的。”王金刀毕竟是一帮之主,片刻之间,已经冷静下来,想到:他平时治人无数,那些人自然感激他的恩德。我把他杀了很容易,可日后传了出去,那些人必定会找我报仇,不能为了荣华富贵而让后半生活在不安中。况且,那姓武的毕竟没长翅膀,我就在四处埋伏着,不信他一辈子不出来。思索一定,连忙收起金刀,道:“刚才在下不过开了个玩笑,还请先生不要介意。深夜雨中拜访,深感惭愧,这就告辞。”说罢,就带着众帮众走了。捣药成扭过头,不去管他。

牧羊女跪在地上,道:“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捣药成扶起她,道:“他是武大侠的后代你怎么不早说呢,险些让我做一件大错事。”牧羊女愣了愣,道:“我也不知道他父亲是——”这时传来一声苦笑:“什么大侠?天下又有谁不骂我父亲是贼?”武少侠陷入深深的痛苦中。捣药成叹了口气,道:“世人说的也不一定是对的。想武大侠终其一生都在为江湖与朝廷能够安宁,天下能够太平而奔波。而江湖人不明白他,骂他是朝廷走狗,朝廷中人不明白他,骂他是江湖草莽,一旦身消命殒,朝廷说他是叛贼,平常人又怎能了解他,都跟着朝廷说他是叛贼。可怜他空有天下之心,却被天下所不容。世人都说他是贼,而他确实是大侠!”说着,陷入了沉思。牧羊女道:“可武林盟主,天下五杰也是英雄豪杰,为什么我一提他们你却那么生气呢?”捣药成冷笑道:“只是外表是英雄而已,实际上包藏祸心,危害武林,做的那些事情和贼没什么区别!”武少侠微微挪动着身子,道:“老先生,您怎么会认识我父亲的?”捣药成道:“我还没成名之前,曾一度辛勤为人看病,不料有一些所谓的大侠却要我做一些长生不老丹,这怎么可能做成?他们却不管,要我日夜不息,不吃不喝为他们做,直到做成为止。后来,你父亲偶然经过,为我解了围。从此,我才有了一日一人的习惯,看似随便挑一个治,实际上我把每个人的病都暗地观察一遍,我找的都是真正有病并且危在旦夕的——”说着,突然看到武少侠嘴唇都干裂了,对牧羊女道:“你快把他扶床上,喂他些水。我去为他做药。要是明天再治,神仙也治不好了。”武少侠躺在床上,耳边传来捣药声。

李儒与众人来到小镇,焦师傅道:“他们两个应该在去找大夫了吧,我想——”李儒道:“我知道她在哪里。”焦狂夫一肚子怒火,看见李儒就觉得不顺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个什么?”焦师傅喝道:“大胆!”焦狂夫道:“爹,你让他跟个人一样在这他想他想的干什么,直接剁了他好了。”焦师傅怒道:“混账,这是你师弟!”又对李儒笑道:“儒儿,你也别放在心里,你大师兄年纪还小,不懂事!”李儒心中只有牧羊女,焦狂夫说的什么他也没在意。他领着众人来到歌舞客栈,道:“牧羊女!牧羊女!”没人答应。焦师傅当时就呆了,不知道他来客栈干什么?就跟众弟子在大厅等着。过了一会,李儒过来了,道:“师傅,为什么?为什么牧羊女不在这里呢?她只知道这个地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眼光扫着四处。焦师傅想了想,道:“你假如受了重伤会去哪里?”李儒道:“我没受过伤啊。”说罢,想起那天在前朝皇陵上被狼咬伤,恍然道:“我知道他去哪了。”可转念一想,前朝皇陵离这里太远,而且碰见张伯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停了下来。焦师傅看他的模样,笑道:“你也别急,我知道她在哪,这样吧,咱们赶了一天的路,外面又下着雨,今天先在这里住下,明天就去找他们。”李儒本来想马上就去,可看到众人都很累了,被雨淋的也狠,便对焦师傅道:“明天找到了她,我就把那所谓的武功都给师傅您。”焦师傅笑了笑,不说话。李儒在楼上住进原来那个房间,想着牧羊女,心道:明天见了她,我一定要给她说我爱她,一定。心中十分激动,在心底默默说了几百遍,忽然有些胆怯了,心道:以后机会多得是,我何必这么急呢?心里犹豫着,献歌笑与绝世歌的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中,一些记忆纵横交织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白,白日快走到天的中间。李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这么沉,忙起来洗漱整理,一看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李儒挠着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这么久?”焦师傅道:“没事,大家也都刚起不久,你吃点饭我们就走。”李儒道:“大家都吃过了吗?”焦狂夫怒道:“费什么话?等你半天了。”焦师傅笑道:“你大师兄总是起这么早,勤学苦练,闻鸡起舞,以后,你要多学学他。”李儒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胡乱吃了些饭,心里想着要见牧羊女,竟然有些慌乱。

众人来到一户人家前,但见门上写着“今日不见一人”,大门紧闭。李儒疑惑道:“他知道我们要来,所以写的这吗?为什么不见我们呢?难道?牧羊女有危险?”说着,就要敲门。大胡子拦住他,道:“你想知道一个人的真心,直着敲门是敲不开的,你得想些别的办法。”李儒停住了手,道:“什么办法?”大胡子笑道:“你跟我来。”说着,走到房屋后面,纵身一跃,到了屋顶,往后一看,李儒也跟着上来了。大胡子掀开一片瓦,正看见牧羊女坐在武少侠旁边说笑。大胡子道:“你在这看吧,我们在歌舞客栈等你。”到了焦师傅面前,道:“师兄,这个小子内功果然不是一般的深厚,我这飞鸿踏雪泥的轻功竟也不能高过他。恭喜师兄!”焦师傅哈哈大笑。

牧羊女见武少侠一夜过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禁暗自感叹捣药成的医术。见武少侠脸色渐渐好转,牧羊女道:“你怎么会受伤呢?”武少侠笑道:“他们在江湖上宣传自己是我仇人的消息,我明知是计,可还是去找他们,大丈夫有仇不报,活着还不如死了。果然,他们布置了很多陷阱,费了很多心思,可还是被我杀了他们十几个人然后又走了,他们一直追我到那个亭子前,就碰见了你。”牧羊女低头道:“我们好有缘。”武少侠心里暖暖的,看牧羊女一直陪着自己,便开口道:“辛苦你了。”牧羊女笑道:“你只要没事就好了。”武少侠看着她的脸,心里一阵柔软,轻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牧羊女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见你,就想对你好。”武少侠看着她的手,有一种想摸一摸的情感,勉强克制住,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在你身边的那个男子是谁?”牧羊女忙道:“那是我弟弟李儒!”武少侠笑了笑,道:“哦,我还以为,还以为——对了,你叫什么?”牧羊女低头幸福的笑着,道:“我叫牧——不不,我叫李夫人。”她本来想说自己的名字,但想起了那天李儒呕吐的事,不禁住了嘴,就想着自己姓李,而她见过的最尊贵的同龄女子就是紫宫夫人绝世歌,于是就叫自己夫人。武少侠点头道:“好名字,好名字。”牧羊女道:“那你叫什么?”武少侠道:“我嘛,我叫武秋月。”牧羊女咯咯笑了起来,道:“怎么那么奇怪?像个女孩子啊!”武秋月道:“我父亲姓武,母亲叫秋月,所以我叫武秋月,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牧羊女笑个不停。武秋月忽然拉住她的手,道:“我,不知为什么,我看见你,就想拉着你的手,我应该,应该是爱你。”牧羊女轻轻挣脱了几下,便不动了,脸红红的。武秋月手拉的越来越紧,声音越来越大,道:“我爱你!我爱你!”李儒早就从屋顶上跳下来了,他完全没有感觉了,一步一步的往歌舞客栈走着,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刺痛着他的心,一步一步,走回了歌舞客栈。

焦师傅早就在门外等着了,看到他失神的走了回来,道:“徒儿,怎么了?怎么自己回来了?”突然明白了什么,也不去说那回事,道:“徒儿,你看,人你也见到了,她还好好的,你看——”李儒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径直从他眼前走过,焦师傅拉住他,道:“徒儿!”李儒才回过了神,瞟了一眼焦师傅,有气无力道:“师傅。”就要往前走。焦师傅急了,道:“徒儿,你看,你说的事——”李儒眼睛深深陷了下去,重复了一句“我说的事”,又要往前走。焦师傅道:“你得把武功传给我。”李儒这才缓缓回过了神,咬着嘴唇,身子往后一倾,险些栽倒,过了好久,才道:“师傅,徒儿要这东西也没什么意思,你来房间里吧。”焦师傅还以为身在梦里,狠狠咬了一下胳膊,这才跟着他进去了。

焦师傅坐在床上,把全身内力从丹田处逼了出去,想要多吸收些内力。不料,过了很久,李儒依旧没有过来,焦师傅一看,李儒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焦师傅道:“儒儿!儒儿!”喊了好几声,李儒才回过神,道:“什么事?”焦师傅有些急了,道:“你要把内力传给我。”李儒“哦”了一声,缓缓坐在焦师傅身后,道:“师傅,你准备好了吗?”焦师傅忙道:“好好!对了,你先调整下情绪,别把哪一部分忘了,少传了!”李儒两眼无光,自言道:“我没事,我没事。”焦师傅全身内力都先散了,等着汪洋大海的注入。李儒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既然不能替老前辈报仇,怎么能留着他的武功?等传给了我师傅,把张伯父说出来,以后他们怎么样和我无关了,而我呢?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想着想着,把所有内力聚集在双掌上,大声道:“师傅,您要坐好了。”焦师傅回道:“好!”话音刚落,只听“啊”的一声,焦师傅破门而出,摔倒在楼下大堂里。李儒这时完全回过了神,忙去看焦师傅怎么样了。

旁边早就围满了人,大胡子扶着焦师傅,道:“大师兄,你怎么样?”焦师傅嘴边都是鲜血,道:“我,我是不行了。”李儒在旁边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日那老者就是这么传给我的啊!”焦狂夫哭着就要向李儒打来,道:“你还我爹爹命来。”焦师傅斥道:“夫儿,不准胡闹。”又对李儒道:“我早该想到的。你毕竟没学过怎么传人内力,所以你样子是很像,可是其实是向人打来,你想把十成内力传给我,就是在用十成内力打我!但我不怪你,这是我自作自受,怎么能怪你呢?”又对大胡子道:“就在刚刚,我被打下的一瞬间,我突然想通了,我们后半生活得太窝囊了。想我们年轻时镇守边疆,披星戴月,策马杀贼,使敌人闻风丧胆。交河三侠的名声名扬天下,是何等的威风。可是后半生我们做了些什么?为了功名,为了名声,我们残害忠良,揭发告密,暗步陷阱,阴施诡计,和那些贼有什么区别,我们有什么脸面再自称侠呢?”咳嗽了起来,咳嗽不停,大胡子低下了头,想着一些事。焦师傅又对李儒道:“我的儿子和我这些不成才的弟子希望李大侠能够帮我照顾他们。”李儒握住他的手,道:“师傅,我一定听您的吩咐。”焦师傅苦笑着,突然咳嗽起来,咳嗽了一阵,声音渐渐小了,呼吸已经停了。

焦狂夫头皮发麻,头发仿佛都竖了起来,切齿道:“混蛋,你杀了我爹爹,我要杀了你!”就凝聚自己的所有力气,向李儒打来,李儒看着焦师傅的尸体,没有一点要挡的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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