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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行空

自从当日张远风约齐五人在群英客栈相遇,李沧浪便带着他的儿子前来。不料客栈钱老板是李沧浪好友,二人欢饮多日,始终不见其他四杰人影,李沧浪又怎能乖乖的等着呢?他就让钱老板与众伙计在后院歇息,自己倒做了店小二。招呼了几天,一来比那许多伙计做的还好,二来近日来的大多是外来的英雄,倒没露出马脚。

轩盖一自知不是五杰对手,也不想讨得更多侮辱,就和众兄弟回去了。五人说说笑笑走到后院,却没有听见一声响,李沧浪当时就显得有些焦急,不禁急道:“怎会如此?钱兄钱兄——”屋顶上传来轻微滑落声,五杰立刻都翻身上了屋顶,只见有一人趴在那里,穿的正是钱老板的衣服。李沧浪手中不禁出了些冷汗,把他翻过来,舌头向外吐着,双目圆睁欲出,正是被人以极厉害、极迅速的手段活活勒死。李沧浪喃喃道:“钱兄钱兄,小弟对不住你!”不觉落下泪来。杨岘山紧握着棍,看着四周。张远风、仇如海翻身到了屋内,秋霜迎风立着。

屋内众伙计被一根绫绑住,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张远风救了众人,仇如海直立着看着四周。李沧浪抱着钱老板与另外两人也到了。众伙计都缩在一角,不敢说话。杨岘山道:“你们别怕,我们不会害你们,把当时情形说出来就是了。”众伙计都低头各自看了看,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口齿伶俐的站了出来,低声道:“我们一年也歇息不了几天,多亏李大侠,才让我们松几天筋骨。我们大部分都在睡觉,有些在玩着——”“你莫非还要把自己睡觉时先闭的哪只眼也说说?”李沧浪打断了他,眼角还有泪痕。那伙计忙道:“我并没有睡——”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道,“就在刚才,小公子已睡了,我在门口站着也昏昏欲睡。突然,眼前一晃,一个白衣女子便站在了院中间。她蒙着脸,我拼命想瞅可是瞅不见,只闻到一股醉人的清香,我的鼻子真是修了几辈子福才——”一把剑指着他的鼻子,李沧浪道:“我早就想有一个有福的鼻子了。”那伙计急道:“不可不可,我就这一个——”李沧浪移开了剑,伙计摸了摸鼻子,继续道,“钱老板问她:‘姑娘要吃饭还是住店,怎么到后院来了?’那姑娘只说了句‘李沧浪’,就一动不动了。但那声音却是十分柔美,仿佛蒸熟了的玉一样——”李沧浪又打断道:“四姐,看来非得要用你的切玉剑法来切碎这个玉了。”杨岘山也道:“别废话。”那伙计偷偷看了各人脸色,擦了把汗,接着道:“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啼哭,想来是小公子醒了,那女子身体倾斜了一下,忽然一纵,进了屋中,出来时手中抱着小公子。钱老板当时就急了,道:‘这可是李大侠的后人,你要干什么?’那女子愤愤道:‘果然果然,李大侠——’又道:‘滚开,滚开!’钱老板当然拦住他,那女子衣袖却突然变长了,只一瞬间,钱老板就被勒死了。”他长吐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恐惧,李沧浪苦笑着看着钱老板,四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久,伙计才继续道:“我们被吓的一动不动,那女子突然伸手,我们就被绑在一起,她不是人,是妖怪。我们都跟傻了一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抱着小公子走了。”

寂静良久,李沧浪才把钱老板放在地上,叩头道:“钱兄为小弟而死,可惜小弟不能为你报仇了。”仇如海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五弟就算了吧。”李沧浪突然大哭起来,坐在地上,不亚于几岁小孩。张远风也不劝他,问道:“大哥,如今,你看——”杨岘山道:“侄儿一时也找不到,还是先把钱老板葬了吧。”李沧浪直哭到埋了最后一滴土,才停止了。钱老板没什么亲戚,五杰从众伙计中挑了个忠诚可靠的做了新老板。

出了客栈,张远风道:“我邀四位兄弟前来,本来希望一叙兄弟情义,不料却出了这个岔子。不如四位都住到敝庄,我一定竭尽所能,将侄儿找到,为钱老板报——”突然停住了。李沧浪又恢复了往日姿态,笑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把我家后人找到,我们四人就不走了,非吃干了哥哥家不可!哈哈!”杨岘山本来想拜会无计二老,见他四人都没那个意思,也就作罢,道:“就依二弟吧。”

皇陵庄依照前朝皇陵而建,盘踞天地之间,雄傲人世,如大鹏展翅,虎啸山林,天然的威严在里头。刚到门口,就有一仆人急前来,跪倒在地,道:“恭喜老爷,昨日夫人为老爷添个小姐。”张远风闻言大喜,如阵风般的去了房中。那仆人自站了起来,向四杰道:“四位老

爷随我到大堂来吧。”李沧浪却随着张远风去了。

张远风抱了女儿,欣喜道:“叫父亲叫父亲。”又对夫人道,“夫人辛苦了,可要好好补补。”看她生的极可爱,心想:神仙也不过如此啊!猛地听到一声:“此女恐怕不姓张,倒姓李。”张远风愣了一下,不禁大怒,正要发火,却见来人笑吟吟的,正是李沧浪。李沧浪笑道:“我是对他欢喜得很呢,日后嫁给了我儿子,叫了个李氏夫人,不就行李了吗?”张远风笑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眼睛只没离开过女儿。李沧浪笑道:“嫂嫂,兄弟说的对吧。”张夫人躺在床上,也笑道:“叔叔说的有理。”

当晚大摆筵席,也没邀什么亲朋好友,只是五杰与众仆人。席间,李沧浪饮酒如泉涌,大歌道:“沧浪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井酒家眠!”别说四杰,就连门丁、园丁都和李沧浪喝酒划拳,成了朋友。张远风一会回屋,一会出来,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仇如海、杨岘山也喝了不少,只有秋霜只是稍稍饮了几杯。

到了深夜,酒席才散了。五杰坐在大堂中,张远风坐在首座,杨岘山居次,依次而下,李沧浪在末座半躺半坐,半醒半睡,敞开了胸前衣裳。张远风站起身,道:“后天便是武林大会,我请四位兄弟前来一是为了叙旧;二是结识天下英雄,一显本领,我五人能有今天的名声,其中的心酸别人不知,难道我们自己会不知道?这武林大会正是个绝好的机会;三来侄儿被人擒住,一时也找不到,武林大会上英雄甚多,想来也可知一二。”几人都在思索,李沧浪却站了起来,道:“我是个负心汉,是天下第一的负心汉,可我确实爱她,我就算负你也不能负我心啊。我二人有缘无份,你又何必勉强?你便一剑刺死了我,我也不怪你,可你抱我孩子,杀我朋友,我,我,酒呢?”张远风显得些尴尬。李沧浪半眯着眼,又道:“我苦学绝技二十余年,徒步拜访天下名师,其中的心酸又岂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可知道的?什么武林豪杰,什么绝顶高手?我李沧浪又怎么会怕了你们的名头?来来,咱们比划比划!”说着,便要拔剑。仇如海扶住了他,道:“武林大会,我是去的。”秋霜嘴唇动了动,道:“我听大哥的。”杨岘山沉思良久,忽而低头,忽而仰首,忽而洋溢得意之色,忽道:“去看看也好。”

武林大会本来是在泰山上举行的,自从末代皇帝被杀,新朝皇帝入主中原之后,便宣布泰山属于正统皇室,闲杂人等不得私自登顶。武林盟主张高秋便把地点挪到了前朝皇陵之上。

当日,白日高照,纤云不染。旌旗直立长空。盟主宝座仿照龙椅而成,端的俯视天下。张高秋面须虽白,却显得更加的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待众人坐定,他一跃到擂台中央,道:“老夫不才,霸占此位二十年,期间并没多少建树,也没什么贡献,每当思念于此,不禁痛心疾首,寝食难安。所幸二十年来风平浪静,没什么差错,心中稍感安慰。今日武林大会如昔召开,选这武林盟主。为使日后江湖安宁,武林安定,选一位德才兼备,令人心服口服的盟主,老夫特请方丈大师,武当真人,丐帮帮主做个见证。其间不得徇私仇,泄私愤。”三人与张高秋同是武林泰斗,他们说的自然不容违抗。待三人与众人招呼后,张高秋一跃到宝座前,道:“武林大会,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就有一声道:“且慢。”众人向下望去,一群官兵拥着一个大官到了,众人惊向张高秋望去,张高秋也是满脸的疑惑。自古江湖与朝廷不是一个样,江湖人向往自由、潇洒、无拘无束,朝廷人向往为皇帝,为人民一展才华,虽然有些交集,可毕竟不是从属关系。况且朝代更替,江湖人为示高洁,更加的不和官员来往,此时在武林大会这个江湖最重要的地方,却来了个官员,大家不禁都看着张高秋。那大官道:“我是当朝武状元,圣上新封钦差大臣武道尊,圣旨到,众民接旨!”谁都不愿明目张胆的得罪朝廷,可让谁在众英雄面前向新皇帝下跪,那还不如得罪朝廷,落得个美名。都依旧看着张高秋。张高秋强压住犹豫,也不说话,也不行动。只有秋霜有些兴奋。

武道尊见他们不跪,厉声道:“圣旨到,众民快跪下接旨!”这时传来一声:“不知为什么圣旨到,我们就要下跪?”众人目光转了方向,说话人站出人群,正是李沧浪。秋霜略微有

些着急。武道尊道:“见圣旨如见圣上。”李沧浪笑道:“原来如此。”施展轻功,将身一纵,脱了众人目光,众英雄目光没来的及转,李沧浪便到了原地,手中抱着一只羊。一片疑惑。李沧浪怒道:“大胆武道尊,见了圣羊还不下跪!”武道尊愣了一下,喃喃道:“这——怎么——”李沧浪也不听他结巴,向众官兵道:“这可是皇帝钦赐的,哪能有假?那姓武的不跪,你们跪,回头告他一状,诛他九族,也好加官进爵,名垂青史!”众官兵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武道尊无奈,唯有跪下,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官兵也忙这样。众英雄大笑,只有秋霜低下了头。武道尊立起,怒道:“这羊若不是圣上钦赐,你这欺君之贼,必死无葬身之地,今日在场的都是证见。”李沧浪笑道:“大家自然是证见,见你喊这羊‘吾皇’‘万岁’的,我难逃一死,你这辱骂皇帝的就可以讨得天大的好处了。”武道尊气的脸也红了,李沧浪笑道:“本来是江湖上的一个英雄豪杰,自由自在,偏要当什么狗腿子,还要在这汪汪吓人,我们难道会被你吓死?哈哈!”武道尊虽然气极,却也没办法,立在一旁,吹着胡须。

众英雄都明白力气越用会越小,都不肯吃这个亏,没一个人上。擂台上一片空荡。这时,只见一个仆人穿着的人走到擂台中央,道:“今天趁着众位英雄都在,我想请各位评个理。”来的人正是轩盖一。轩盖一把天下五杰打伤何高,不治而死,又侮辱盟主的事添油加醋的报给张高秋,张高秋也没怎么在意,不想今日闹到了武林大会。张高秋将身一纵,到了轩盖一身旁,只一掌,将他打落皇陵,不见踪影。张高秋道:“张某曾言,不可谈论私事,这人不听张某号令,扰乱大会,张某替各位收拾了他。”这时,凭空传出声响:“拳掌之至道在乎无形,刀剑之至道在乎无招。无形则似天,无所可至而无所不至,无招则如水,随意所至可破万物之坚——”说的正是武学至道。众人忙于寻找何人在说话,张高秋何时坐回了宝座也没人注意。只见上空有四人抬轿而下,轻如羽毛,飘如落雪,正是极上乘的轻功。轿中人声音却明显内力不足,莫非内功练到绝顶,炉火纯青,可以随意控制?众人不禁起了些冷汗,张高秋微微抖着胡须。

轿子轻轻飘到擂台中央,有两人掀开帘子,一人缓缓走出,穿的是千年狐裘,戴的是紫金白玉冠,手握一把黄金扇,好一个翩翩俊公子!刚出来,那四人已抬轿飘然而去。那公子一眼扫视了众人,缓缓道:“不知哪个是张远风?”张远风立刻便跳到了他面前,道:“在下张远风,未请教——”那人道:“春草刀法取自李后主‘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胜在力道均匀,无论远近,连绵不绝。即便是纵横天下的绝顶高手,也难把握其中力道。可是将力使的远,必然使的弱,如果有人内力远胜于你,先出手,只需一击,你——”张远风初见他时以为是哪位名家之后,即见他叫自己姓名,正在疑虑,不料他把自己绝技细细到来,一丝不差,心下一急,突然发现他的形态像一个人,像的正是武林盟主张高秋,原来是义侠张申,已经觉得今日面临大敌,生死难料,待听他将自己功夫弱点说出,心头一热,也不及多想,用尽全身力气,纵身而起,凌空一刀,张申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张远风刀柄上滴着冷汗。

张高秋本来得意洋洋,及见张申一刀倒地,大惊失色,一跃到张申身前,血已染红了千年狐裘,试探时,气息没了。张高秋往后退了退,忽然落泪,满头白发飘扬空中,眼中遍布血丝,切齿道:“张远风!张远风!今天不杀你,老夫枉为人!”取出怀中琴瑟,立刻传来超脱世俗之音,但其中杀机四起,处处攻人要害,弹得正是在上一届武林大会上一曲成名,力压群雄的高山流水!张远风先是没料到一刀砍死了张申,又没料到张高秋亲自动手,连忙使起春草刀法,片刻间已接了十来招。

在这中间,秋霜走到武道尊面前,道:“姐夫,不知我姐近来可好?”武道尊正听张申论春草刀法,此时一惊,看了秋霜好久,激动道:“原来是秋霜,竟长这么大了,好啊,好,秋月还是老样子,止不住的咳嗽,找了很多大夫,还是没有起色。”秋霜眼见张高秋弹起琴,又素知他“吴丝蜀桐”的称号,心下一急,施展轻功向张高秋刺来,使的正是成名绝技切玉

剑法。张高秋也不管秋霜,攻势更急,张远风已后退十几步。秋霜剑离张高秋三四尺时却怎么也刺不向前,反而被反劲所伤,摔倒在地,翻身便起,跃到张远风身旁,共挡张高秋攻力。武道尊见此情景,也到张远风身旁,三人来战张高秋。

突然生了这变故,少林方丈,武当真人也没什么办法,只有静观其变。丐帮帮主想要劝停四人,一纵身到了擂台中。不料仇如海以为他要帮张高秋来对付三人,也跃到擂台中,前来应对。帮主轻功极高,也不想多费口舌,便施展“千身万形”摇晃过他,一时间,数不尽的帮主前来,如有千军。仇如海聚气于手,用力一挥,使出落红万点,无数红针直指要害,帮主无奈,便转身对付他。二人功力本来有高低,但帮主一心劝停,无意打斗,并没用全力,而仇如海知这一战关乎张远风性命,便拼了命,二人不分上下。

此时皇陵上乱作一团,内力稍低之人抵挡不住张高秋琴声,都下山去了,而议论声不断,各帮派也趁势作乱,计较往日恩怨。杨岘山持棍看着四周,不去台上。而李沧浪先时思考皇陵上为什么会有羊,一时入迷,竟似天地间只剩了他和羊,灵魂既然飘然无踪,也没看到擂台上发生的一切。等到看到羊因受不了内力发疯,才回过了神,看到场面上一片大乱。眼见张高秋攻势更急,三人抵挡不住,少林方丈,武当真人坐在椅子上不动。李沧浪大脑一片空白,急切间思考不得,场面上更是一片混乱。情急之下,集毕生修为于一剑,一剑刺去,如有万丈巨浪平地起于两家之间,波涛汹涌之处,仇如海往后退了几步,帮主见其力难挡,往后一跃,坐到座上,浪势不减,李沧浪身在浪头,在高处将剑尖一转,直引巨浪向四人涌来。张远风等本来已挡不住张高秋攻势,各自都是拼命勉强挡住,陡然间增了这许多内力,顷刻间承受不住,摔倒在地,口中吐些鲜血,武器飞出几丈远。李沧浪又凝结余力,向张高秋涌去。张高秋本来极怒,此时一时间见敌力猛增,抬头想要用力,忽然瞧见旌旗,猛然间记起此时为武林大会,胸口一下子空了一样,又转眼看到张申尸首,大哀难止,落下泪来,手上的劲就全松了。李沧浪知道张高秋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便用尽了全力,一击过去,却如同击到水上,不禁大惊,急切间换不得招,忽然移动臂膀,剑也随着转动,向下击去,坚硬的石地,有了大约一足的缺口。余力仍然击向张高秋,张高秋摔倒在四五丈外,那个闻名天下的琴瑟也断在他旁边。张高秋缓缓爬起,白发凌乱在空中,嘴边鲜血也不顾得擦,抱着张申尸首,向下去了。李沧浪勉强站住,闭眼了好一会,才慢慢回复过来,立在擂台中央。

一时间没有一点声响。某个角落中却传来声响。“二十年前我们只说了他几句实话,他便一掌把我二人打成半人。今天却干了这么大件荒唐事,日后他还有什么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我的慧眼又怎会错呢?他虽然号令天下不能伤害我们,可毕竟难以弥补他的罪过。从今以后,我二人更要将真相还给江湖了。今天,便来说一说新任盟主。”“新任盟主?”“沧浪一剑,一剑定乾坤,人间天上,无双无对,这盟主自然是他了。”“李盟主也有什么好说的吗?”“没有一个人的背后能像脸一样光彩的。武林第一美人和他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他转眼间便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使一个绝色佳人成了魔头,危害武林,他以后未必比得上张高秋。”声音却停了。众人向角落中看去,无计二老在那里坐着喝茶,不再言语。李沧浪笑向众人道:“我李沧浪所作所为江湖自有公论,就算天下嚼舌根的一起嚼我,也不能稍稍有损与我。“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武道尊捂住胸口,提剑的力气也没了,勉强走到秋霜旁边,道:“秋霜,姐夫要去了。”秋霜看着他的伤,道:“不送。”武道尊本来奉命等到天下英雄打的筋疲力尽时将他们一举收复,不料自己高估了圣旨的天威,不仅受了侮辱,还身受重伤,心想:收复的事今天是不行了。便领着众官兵去了。

少林方丈缓缓站起身,走到擂台中央,道:“阿弥陀佛!武林盟主之位当为李施主所有,谁还有异议,且来擂台上。”连说三声,众人没一句话,张远风扭过了头,仇如海、杨岘山看着他,秋霜若有所思。李沧浪本来想推辞,可看到了众人眼光,又想起往日的事,心想:这武林盟主又不是什么牛鬼神蛇,别人能做得,我为何便做不得?况且我辛勤练武,未必不

是为了名扬天下。思念已定,恐怕一推辞反而真的从此不能当武林盟主了,也就不说话。直到少林方丈走到他跟前,双手合十道:“恭喜李施主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张远风已去了。李沧浪振臂道:“我李某人自当竭尽所能,为武林造福,为天下尽命!”众人齐呼:“武林盟主!武林盟主!”仇如海、杨岘山也去了,秋霜犹豫了片刻,也跟着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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