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使我变身
临出警署大楼时，百合手机响了一下，是余泽承发来的短信。
“明早老地方见，有事。”
百合回了一句收到，没太在意。
乌喵帮的枪被没收了，百合把罚款单交给他们，让他们过几天回来交罚款。之后双方分开，乌喵帮的人回帮里，百合和水筒回宠物医院。
“对了百合，这宠物医院的医生怎么能听懂猫说话？”水筒问。
“大家都是异族的，有什么听不懂的？”百合道。
“异族啊？妈耶，我还以为那是人族的。”
“人族的医院会让你进？你瞅你这一头水。”百合说着还去扒拉水筒的头发，只是触感和水不一样，像是泡泡胶，不会滴下来，也不会沾手。
回到医院一直等到傍晚，医生总算把宁宁抱出来了。宁宁下半身的毛都剃掉了，缠着绷带，上半身也洗的干干净净，脖子上套了个圈。
看起来就像猫头卡进了广播喇叭。
医生把宁宁放回台子上，它身旁，就是它刚出生便死去了的幼崽。宁宁后腿无法站立，只能趴在它们身边，不断用舌头舔舐它们已经开始腐烂的身体，好像它们还活着，猫妈妈在帮它们清洁。
琉璃跳上台子，丝毫不带掩饰地告诉它：“它们都已经死了。”
“你……你倒是婉转点说啊！”水筒没想到它会这么直接，也不怕给宁宁造成心理阴影。
琉璃杀人之眼看着水筒：“长痛不如短痛！要不是我，它死在外面都没人给它收尸！”
宁宁一瞬顿住，眼皮耷拉下来，眼珠颤抖。
它停止了舔猫崽的动作，圆圆的眼眶里，渐渐溢出了泪水。
看过的男人都沉默了，看过的女人都流泪了。百合轻抓宁宁的头，试图安慰它受伤的小心灵。
琉璃两条前腿环住宁宁的脖子，给它舔毛。
猫咪舔毛是一种很亲密的动作，它们只会给喜欢宠爱的猫舔。出来时，水筒小声问百合：“琉璃跟宁宁到底啥关系？”
百合带着同样的疑惑，眼神瞟向一旁的乌喵帮龙套甲。
龙套甲一阵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百合和水筒悄悄把龙套甲拉到一边，问他琉璃和宁宁的关系。在得知宁宁和琉璃是很要好的姐妹猫时，两人无不震惊。
“要不是后来看他们这么亲密，我肯定不相信。”水筒说。
“琉璃姐就是傲娇，其实心地挺好。”龙套甲说。
“看出来了，要不我也不会主动去帮你们要人。没有我，你们帮里那些兄弟少说也得关个一年半年的，这次就算你们欠了联盟一个人情了。不过，领养宁宁的那家人呢？没消息吗？”百合问。
“那家已经联系过了，他们说宁宁是自己跑出来的，他们家找了几天没找到，已经不打算养了。”龙套甲说。
“这么冷漠啊？”水筒问。
“没事，反正宁宁也没打算回去。”龙套甲说。
将宁宁送回吸猫会所，众人一致隐瞒了宁宁要将宝宝生在外面的事。只说她出门后被车撞了无法回来，一直躲在车底来着。
大橘小心送走宁宁，让它好好养伤。回头握住百合的手，连连道谢。
百合费力才把自己的手抠出来：“橘老板客气了，还是先把账结了吧，我们四个还没吃饭呢。”
“不急！就在我这吃吧！我请客！”大橘大手一挥，往门边请。
“急。”百合只说了一个字，站着没动。
水筒刚要转身，见他们三个都没动，也悄悄收回了步子。
“客气什么啊，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不让你的同伴先回去，我单独请你。”大橘说。
“不必了，以后有机会，还会再合作的。”百合句句推辞。
大橘怎么说都没用，只好放弃，给了钱，让服务生送他们出去。
出门时，琉璃也跟了出来：“这次是我办事不利，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们了。”
百合蹲下要去揉它的头，被琉璃一秒跑开了。望着琉璃回去的背影，百合笑着说：“照顾好宁宁，期待下次再跟你合作。”
工作忙完一身轻松，四个人一块去了附近一家烧烤店。这个时间大多数小店已经关门了，只有烧烤店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他们选了人最多的一家，根据矮胖子的经验，人多说明好吃，就是没座也值得一等。
四人点了一百来串各种串，外加一扇烤羊排，一人一大杯扎啤。喝酒时，水筒瞅着矮胖子愣了愣，发现他嘴巴一圈长出了胡茬。
“矮胖子，你咋老了十岁？是不烟熏的？”
“神特么烟熏的。我这是好几天没回去刮胡子了，等你到中年，你也长。”
“我应该长不出来吧……”水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好几天没看找你了。咱俩跟别人正好反过来，人家是上班了才见，回家见不着，咱俩住一起，上班了总分开，哈哈哈。”
水筒自己笑了一阵，忽然发现其他三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百合还十分配合地补了一刀：“笑点在哪？”
“笑点……”水筒尴尬地指了指自己胸口，“自在人心。”
撸完串已经半夜了，四人驱车回扑通快递公司。公司大门紧闭，后门开着，但有保安坚守。
进入内部时，里面一片漆黑。米安打开强力手电，瞬间明亮。地上堆放着还没处理完的快件，左一个大箱子右一个大袋子的。
通往地下的休息室没有上锁，就是给夜里出去回来的人准备的。里面的人已经睡了，都盖着帘子。
百合让他们小声点，别吵醒了别人。
回到家开门时，水筒和矮胖子才猛然想起来家里的肥肉和瘦肉。这几天忙得把它俩都给忘了！
矮胖子赶紧拉开门，毫无防备地，肥肉迎面扑了过来，把矮胖子摁在地上开舔。
哈喇子流了矮胖子一脸。
它这个样子水筒比较放心，只是瘦肉……
水筒走进去，客厅角落里，瘦肉窝在自己的垫子上一动不动。
水筒走过去叫了几声，瘦肉没有回应，连头的不抬一下。
它这个反应，让水筒愈发不安。
它不会要等我走近了突然跳起来给我个惊喜吧？水筒努力往最好的方向遐想。
可它没有跳起来。
两只狗面前的狗粮和水都喝光了，水筒摸了摸瘦肉的头——
一片冰凉。
身后，肥肉了发出嗷呜嗷呜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