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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

自打蓝提斯说要去海盗船上转几圈后,桑塞尔的精神就开始显得十分亢奋,一直抓着他在各个风格差异极大的海盗之间乱晃,找他们搭话,最后还从箱子里找出好几瓶朗姆酒,请他吃了顿海盗风格的晚餐。喝到最后,蓝提斯已经有点儿神志恍惚的时候,桑塞尔才把他送回了特兰迪亚号的船长室,还十分好心的把他放到床上,对安德烈一脸古怪的笑了笑。

安德烈放下手里处理得差不多的文件,脸色难看的把桑塞尔直接扔出了房门,再转身去看正躺在他的床上大口喘息着,明显醉得不轻的蓝提斯。

“抱歉,船长先生,我头昏的有点儿厉害,您让我先躺会儿......”见他走过来,蓝提斯晃了晃晕眩的脑袋,说道。

安德烈皱起眉,“谁让你喝酒的?”

“海盗先生。”蓝提斯醉醺醺的笑了笑,“虽然喝醉了,但好像感觉不错,海盗们也都很客气,不想想象中那么粗俗无礼。”

“躺在这里不要动。”安德烈从一旁拉过被单盖在他身上,就走出了房门。

蓝提斯看着关上的房门发怔。

过了一会儿后,安德烈带着丹德里又重新走了进来。

“究竟是谁这么大意,让他喝酒的?”丹德里紧紧皱着眉头问道,他这样皱着眉,看起来整张脸上的脸皮都皱到了一起,及其古怪。他看着蓝提斯一脸呆愣,努力了好半天才克制住想要发怒的冲动,“小崽子,毛都没长齐就竟给我乱来,你的伤口还没有长好,怎么就跑去喝酒了?你没有常识的吗?”

“啊......”蓝提斯撑起身体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伤口会裂开吗?”

“你躺好,让我看看,”丹德里又重新把他按下去,然后掀开他的上衣,解开绑在肚子上的纱布,仔细看了看,说:“现在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你现在赶紧回去睡觉,睡一觉后如果有任何不好的反应,都要立刻来告诉我,听到了吗?”

蓝提斯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表情看得丹德里一阵火大。他深吸几口气,帮蓝提斯把纱布重新缠上后,对安德烈说:“麻烦你多注意一下了,船长,现在是在海上,比陆地上更加不方便,万一伤口开裂或者发炎,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知道了。”安德烈答应一声,把丹德里送出门外后,又走回床边把蓝提斯扶起来,“先回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先生。”蓝提斯叫了他一声,顺着他弯腰的动作抱住他吻了上去。

他嘴里尽是朗姆酒的香味儿,亲吻的感觉也和上次相差很多,但却更加美妙。安德烈回抱住他,更深的吻下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前倾,往床上倒去。

蓝提斯原本就不稳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他近乎无法克制的抓紧了安德烈身上的衣服,放在床上的双腿也抬起来往安德烈的腰腹处蹭过去。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被丢到了火炉里燃烧一样烫得发疼,身体的温度也高得吓人,脑子里混沌一片,几乎无法思考。但在他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安德烈就抬起了头,抓住他在自己腰上摩擦的腿,身体也重新直立起来。

他伸出手摸了摸蓝提斯的额头,“我送你回去。”

蓝提斯还没反应过来,安德烈就把他扶到了自己的背上,往船长室外走去。他趴在安德烈的背上,失落的感觉弥漫在脑海里,催促着他沉沉睡去。

罗福斯打开门后,看到自家船长正背着他那个爱捣乱的兄弟,惊呼了一声,“上帝啊!这是怎么了?”

“他喝醉了。”船长说。

他把蓝提斯放到床上,对罗福斯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后,就离开了这个小房间。留下罗福斯一个人瞪着躺在床上熟睡的蓝提斯,依旧沉浸在惊讶,或者说惊吓里面无法自拔。

第二天蓝提斯醒过来的时候,罗福斯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看到的是就在自己床头边上的,离自己极近的桑塞尔还带着点青肿的脸,“......你一大早吓人来的?”

“我来跟你道歉。”桑塞尔委委屈屈的拿出一小布袋的水果递给他。

“道歉?”蓝提斯接过他手里的布袋,回想了一下,“你是说昨天晚上?那也是我自己愿意喝的,不怪你。”说完,他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看着桑塞尔,“你脸上这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不会是跟我想的一样吧?”

桑塞尔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眼眶,点头,“亚文揍的。”

“......上帝。”蓝提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拍了拍桑塞尔的肩膀,“不好意思,兄弟,我昨天晚上醉的不轻,没来得及去救你。”

“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揍。”桑塞尔低下头沉默了几秒,忽然又一脸兴奋地抬起头:“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你有没有得手?安德烈有没有忍不住直接上......”

蓝提斯捂住他的嘴,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那副可怜的样子装不了多久。”

桑塞尔被他捂着嘴,只能对他眨着眼睛,用眼神继续询问。

“别看了。”蓝提斯一脸沮丧,“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我现在没有带伤,说不定就没问题了。”

“如果是亚文的话,说不定会一边拿刀子捅我,一边用他下面捅我。”桑塞尔笑眯眯地说,他压住自己耳边的碎发,表情又变得扭曲起来,“想想都觉得很棒。”

“......你是变态吗?”蓝提斯揉了揉太阳穴,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我该去做事了,谢谢你早上还特地来看我,”他晃了晃手里的布袋,“果子我收下了。”

摆脱桑塞尔之后,蓝提斯先轻轻碰了碰自己的伤口,确定了一切良好,他才走到前面那个船舱里,进了船长室。

见他进来,安德烈随口问了一句:“桑塞尔去找过你了吗?”

“去过了。”蓝提斯重重呼出一口气,“我觉得我要是再跟他多说几次话,脑子也会变得不正常。是您告诉亚文的吗?”

“不是。”安德烈说,“他自己说的。”

“......多么自作自受。”蓝提斯叹息着,坐到他对面。

“伤口有反应吗?”

“没有。”蓝提斯说,“我想我的身体素质应该还是不错的。”

“体温。”

“应该也是正常的。”蓝提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至少我自己没感觉出变化。”

安德烈对他伸出手。蓝提斯站起来身体前倾,让他试过了自己的体温,又看他点了头,才重新坐下来,“丹德里医生有没有跟您说我的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痊愈?”

“急什么。”

蓝提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安德烈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说:“等你什么时候拆了绷带再说。”

蓝提斯这才笑起来,“抱歉,一大早就跟您讨论这种糟糕透了的话题。起床的时候受了点桑塞尔的影响,下次我尽量避免。”

安德烈点了下头,然后问道:“等过几天到了萨阿德,我会让凯瑟琳带人去补充物资,你想去吗?”

“我们还能下去?”蓝提斯眯着眼睛,“我现在都有一种我这张脸就是通缉令的错觉了,还有什么人是不认识我的?”

“不去莫鲁。”安德烈说,“是另外一座小城。”

“那倒还好。”蓝提斯思考了一下,说:“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们也不会停留多久,很快就会离开。”

幸运的是这几天海上的气候都很不错,除了在海面上空盘旋着的风能带起阵阵不大不小的浪花之外,没有出现任何天气上的问题。出了浅海区以后,海面上能看见的生物就多了起来,不时有各种不同种类的鱼跳出水面,鱼尾在翻腾的时候还能带出漂亮的水花,而这些跃上海面的鱼,就会立刻成为空中鸟类的目标。

蓝提斯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闲暇时靠在窗边或者护栏上,看着这些鸟类用迅捷灵敏的动作俯冲而下,叼起某条倒霉的小鱼,然后再重新冲上无尽广阔的蓝天。偶尔还有更多空闲时间的时候,他就会找安德烈要来纸张和画笔,将那副奇妙的景象描绘下来。

如果没有账目要处理,安德烈就靠在他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蓝提斯一点一点地完成手里的画作,再拿过来欣赏后,直接放到自己的屉子里。

“虽然我很高兴您能喜欢这些画,但我完全可以挑选一个更好的时间,安静地坐着完成一幅更好的,您没必要保存这些。”蓝提斯无奈地说,“更何况我在您的大房子里看见过很多伟大画家的画作,就别留着我这些雕虫小技去丢人现眼了。”

“有什么关系?”安德烈把话说得理所当然,“不会有其他人看见。”

“我只是想提出一些小小的建议而已。”蓝提斯说,“不过我也看见过凯瑟琳的画,她画的很棒。”

“教导她绘画的老师是你的父亲。”

“我父亲?”蓝提斯忍不住笑出来,“您看,我一直都认为我父亲很伟大,虽然他并不是什么非常出名的伟人,但他博览群书,就算不是精通,也几乎什么都会――他可是我从小到大的偶像。”

“有机会,我带你去他之前的住处看看。”安德烈说完,有补充了一句:“等到你不需要再请假的时候。”

“您就别再揪着这个不放了,”蓝提斯苦着脸说,“我当时从法兰西逃出来的时候,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

安德烈注视了他很久,最后才说:“等把你和萨阿德的事情都解决完以后,我再带你去找你父亲。”

听他这么说,蓝提斯愣了一下,然后便一脸满足地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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