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文中的大反派
拈花有这个想法, 当即实施起来,还给回往师门探望的莯怀书信一封,留条退路。
她这一遭离去,自是可能再回来。
丧事一定要大办特办, 必须要让柳澈深亲眼看见她的尸首, 否则根本可能骗他。
她拿出荷包里珍藏着的龟息丸, 仔细端详,这药是系统给的, 绝对被看出来。
假死此事她也告诉寻袂, 他性子稳, 柳澈深也注意他,自可能一时慌乱, 泄露秘密。
而荪鸳鸳和恒谦, 都知情。
有他们的实反应,柳澈深才相信,也免得他们在面对柳澈深的时候, 太紧张而露出马脚。
拈花刚拿出药,寻袂就一脸担心,“师父, 当没有别的方法吗?”
拈花看他一眼, “倘若有别的方法, 我也至于如此, 他如今恨我入骨, 如此难消他心头之恨。”
寻袂闻言说出话来,这确实是一个死局,如何也解开。
他们两个人,必定是要死一个, 才能结束这死休的局面。
可师父若是假死离去,这修仙界必大乱,后面如何也知怎样?
他实在明,为何师父这般坦,也着实佩服她的境界,有正的人才这样视一切如无物罢,来去自,毫无牵挂。
可惜他做梦也想,他这位师父根本担心修仙界乱乱,即便是乱,也着实关她的事。
作为一个反派,就是要乱中求胜,要金蝉脱壳成功,区区一个修仙界又何足挂齿?
拈花一脸反派色,完全没有注意寻袂一副被升华的崇拜眼。
她拿起龟息丸,一口吞下,伸手进衣袖,将自己写好的绝笔信递给他,“我死之后他必来看假,你把这信交给他,告诉他,我一命抵一命,希望他能解开心中怨气。”
寻袂伸手接这封信,有薄薄一张纸,也知柳师兄看见,是怎样的感想。
这是往教导他的师父,也是他如今仇恨的人,可眨眼间就死去,恐怕一时半儿也接受,说准幡醒悟,再助纣为虐。
寻袂这样想着,眼前的人已经走床榻旁躺下,他连忙上前,满心紧张。
拈花躺下以后,觉得意识在渐渐地抽离,她看向寻袂,开口吩咐,“替我准备宽敞一些的棺材,我三后醒来,你要在三内将我带安全的地方,要让我置身于危险之中。”
寻袂当即郑点头,“师父,你放心,我便是拼死也护你周全。”
拈花听他这声承诺,多少安心。
比起另外三个弟子,寻袂比较让她安心,他是话本里出现的人,她也没将他的当成弟子,往都是朋友相待,自信得他。
拈花意识渐渐模糊,闭上眼睛之后,就慢慢失去声息,平静得像是睡着。
寻袂见药起作用,当即往外跑去,他要尽快,在这三天内将这消息扩大出去。
他匆匆忙忙出去,才迈出门就撞上端着甜糕的荪鸳鸳。
“你小心些,差点砸坏师父要吃的东西。”荪鸳鸳连忙护着差点摔的甜糕,师父这些时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着实让她担心。
寻袂一脸苍,似乎又害怕又慌乱,“师父,她没。”
荪鸳鸳听这话,没反应来,“什么?”
恒谦魂守舍拉着坯畴回来,听这话愣一下,当即像是意识什么,往里面冲去。
荪鸳鸳下一秒像是听懂,手中的甜糕“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瓷盘碎一地。
她连忙往里面冲去,果看见拈花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
恒谦上前颤抖着手探向她的鼻息,没有一丝气息,他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害怕恐慌敢置信。
怎么这样,明明好好的,怎么就死?!
恒谦一时间方寸大乱,当即要去找付师叔,可是才走几步,才想起师叔被困魔界,在这里!
他又想莯怀,她师门炼药,一定有什么药可以救师父!
恒谦像无头苍蝇,往外乱闯。
寻袂拦住他,声泪俱下,“师兄,没用,师父气息都已经断,你便是招来仙,也救她。”
恒谦猛地推他一把,“你胡说什么,师父明明好好的,怎么突这样!”
寻袂被他推得退后一步,声音大几倍,悲痛欲绝,“师父昨说的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恒谦听这话,瞬间顿住,面色一片苍。
寻袂将手中的绝笔信递出来,“师父,已经将往的错一并承担。”
恒谦听这话,伸手去拿那绝笔信,可还没有碰,就已扑倒在地,再也站住脚,像是一下被抽干力气。
原来师父玩笑的那句驾鹤西去竟是的……
荪鸳鸳听这话,连忙扑拈花床头,看见她安详的脸,一时间泪流满面,“师父,你骗鸳鸳的是是,怎么可能这样,师父,徒儿还给你做甜糕呢,你起来吃一口!”
可惜床榻上的人没有回应,也没有一丝呼吸,像是的离去。
仙门处挂起布,丧事更是连夜操办,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来的时候,衡山仙门的掌门竟驾鹤西去。
这话便是跟谁说,都仿佛一个笑话。
可人偏偏就毫无声息地躺在大堂的棺木里,灵堂衣一样缺。
所有弟子瞻仰遗容后,终是相信这个事实。
灵堂的哭声就没有停,偌大空寂的灵堂大门紧闭,谢绝所有外客。
荪鸳鸳和恒谦一身孝服,跪在灵堂里,将手中的纸,一点点塞向前面的火盆里,一个伤心欲绝,一个泪流止。
有寻袂在忐忑,这消息已经遥遥传出去,人也应该快要。
他捏着手中的绝笔信,掌心都是汗湿。
下一刻,大门突被一阵灵力猛破开,一扇扇紧闭的大门转眼成灰烬。
那人从外面慢慢走进来,一缕色烟雾跟在他后头亦趋亦步,时而变化着各种形状,像是一随行的宠物。
恒谦抬眼看去,柳澈深就站在大堂中,眼中情没有一丝变化。
恒谦当即起身,就要冲上去,寻袂连忙上前拦住他,空寂的堂中有两个人拉扯的声响。
“师兄,冷静!”
恒谦滴水未进,终是抵寻袂的力气,被按着能前进半,一时再也控制住,看向柳澈深,带着哭腔怒吼,“你底和师父说什么,所有的错明明都是我,你为什么要逼师父,我说,我可以把命赔给你!”
柳澈深看着棺木一言未发,片刻后,缓步往棺木那处走去,棺木旁,垂眼看着里面躺着的人。
她闭着眼睛,面色苍几近透明,往鲜红的唇也没血色,一身轻如薄翼的衣,如同仙者一般,如果是躺在棺木里,倒像是睡着。
“师父。”他轻轻叫一声,没有回应。
恒谦见他此刻都还无动于衷,情绪越发激动,“师父现下死,你满意?!”
寻袂一边拉着恒谦,一边冲他开口,“柳师兄,师父说,她一命换一命偿还往错处,希望你化解心中怨气,回头是岸。”
荪鸳鸳已经哭得上气接下气,声音都哑,闻言越发嚎啕大哭起来。
柳澈深看着棺木里的拈花,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慢慢抬手扶上棺木边缘,“师父,你把我当傻子看待吗?”
他说着,手上突一用力,那副棺木瞬间就碎裂开来。
寻袂见状心中一惊,颇有几惊慌。
柳澈深已经伸手抱起躺在棺木里的拈花往外走。
寻袂一时慌乱,当即往这边而来,“柳师兄,你做什么?”
“你放下师父,她已经死,你还要如何?”恒谦声嘶力竭地喊道。
柳澈深突抬眼看向他那里,突乖乖呆着动的色烟雾,猛攻向他。
恒谦话还没说完,就被击飞出去,在地上远远滑,五脏六腑移位,生生吐一口血。
众弟子听见动静,纷纷进来,下一刻全被色烟雾击飞出去,眼耳口鼻皆是流血止,一时间哀嚎声断。
柳澈深抱着拈花,一步步往外走,无视外面围来的弟子。
荪鸳鸳连忙上前来,声音颇为尖利刺耳,“你放下师父!”
寻袂吓得轻,连忙拦住荪鸳鸳,想要上前,却被色烟雾击退,一时大急,“师兄,你究竟要如何,难道师父死,你都愿放她吗,连全尸都愿意给她留?”
柳澈深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安静的像是睡着,他看半响,轻的开口,“她若是死,我止放她,连仙门都别想留活口。”
他明明说话平静,却满是戾气,无端让人毛骨悚。
寻袂听这话才是彻底明,什么回头是岸都是空的,他柳澈深早就已经落入无间地狱,是彻头彻尾的魔头。
恐怕师父这一遭是看走眼,竟是连她死都化解这个局!
而且柳澈深好像哪里对劲,他太平静,平静让人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