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臣:天将明
温子魁听后扯着嗓子说道:“千万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否则我有出去的那天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出去?”
李乾逸怪笑一声,“你还想出去?等着问斩吧!”
柳长水看了那个有罪的年轻人一眼,叹了口气,“押下去吧,莫要让他有分毫不舒服的地方,否则本官拿你们是问。”
柳长水说罢,又长出一口气,心想我只能做这么多了,温子魁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宋清明此时也在门外站着,看到温子魁再一次被镣铐锁住之后再也忍不住,打翻几个捕快冲了进来。
“哪里来的刁民!拿下!”
柳长水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有胆大包天的人来劫刑部,这事以前就发生过一次,弄得他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宋清明冷冷说道:“温子魁乃陛下钦点之人,谁敢动手!”
柳长水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他是知道温子魁身份的,更知道陛下要召温子魁入宫,只是他在装不知道而已,毕竟不知者无罪,更何况温子魁还是有罪之身,可现在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直接亮明了温子魁的身份,让他有些难办。
门外百姓皆是怔怔出神,那伶牙俐齿的小子,竟然还有这等身份?
李乾逸见柳长水突然之间的摇摆不定,他冷笑道:“陛下?好大的口气!温子魁不过是明王府的一个远客罢了,是商贾之子,陛下因何缘由召见他?我看你们也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宋清明拔剑站在温子魁身旁,依旧说着,“我看谁敢上前。”
温子魁苦笑一声,“宋老哥,回去吧,莫要让我连累了你,你记住我昨日与你说的话就行。”
“不可能,陛下一定会救你。”
“可若是这件事也有陛下参与呢?”
宋清明转身看了他一眼,坚持说道:“陛下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柳长水挥了挥手,“温子魁,你让他退去,本官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回去吧。”
宋清明神色中有些许不忍,正当他要强行将温子魁带走之时,门外一声呐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圣旨驾到!”
柳长水一听,急忙从高堂之上走了下来,他提溜着朝服一路小跑到门前匆匆下跪。
温子魁顿时松了口气,他拍了拍宋清明持剑的手,后者也懂得尊礼,将长剑收了回去,实则更大的原因还是他认为圣旨到,温子魁便无碍了。
禄东山坐在马背上探头望去,只见门外百姓自觉散作两排跪在地上,他翻身下马举着圣旨缓缓挪步进入,看到温子魁之后,不留痕迹的对这个年轻人笑了笑,之后又瞬间变成冷面。
“刑部之人跪下听旨!”
正当禄东山即将宣读圣旨之际,柳长水颤生说道:“圣旨乃神圣之物,现今堂中有人犯,柳某怕污了圣旨,不如先将他打入大牢再宣读圣旨?”
禄东山微微一笑,神情却极为冷峻。
“柳大人,听旨便是听旨,为何还要说这么多,而且……这圣旨是给温子魁的,你们仅仅是陪跪旁听,你想将温子魁打入大牢,难不成你要让咱家带着圣旨去牢中宣读?”
“臣不敢!”
柳长水对着圣旨拜了拜。
“那你就好好听旨!”
禄东山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温将军在明王府这几日过得安好,朕亦忙完国事,请温将军在三日之后入宫加封,入宫之前,不得有任何差错。钦此。”
柳长水听后大惊失色,他跪着的手臂微微颤抖,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脑门上,让他万劫不复。那李乾逸也是如此,眼神阴冷的看着圣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子魁嘴角勾起,大喊一声,“罪将温子魁,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刻,温子魁身份公布于天下!
禄东山笑了笑,满脸的春风,可语气中却带着不可违逆的严肃。
“是谁那么大胆,敢给温将军上镣铐?温将军为边疆将领,是我朝的门面,竟敢将温将军铐上!”
柳长水自然是一言不发,那个捕头知道他的用处体现出来了,急忙走出给温子魁松开镣铐,满头冷汗求饶道:“小的狗眼看人低,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将军大人不要将小的放在心上。”
温子魁一把搂过这个颤巍巍的小吏,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而为之,你偷摸跟我说说,是谁指使你的。”
捕头看了眼李乾逸,“小的不敢说。”
禄东山笑道:“你怕什么?有温将军为你撑腰,除了陛下不敢说外,其他人随你怎么说,这封圣旨就是免罪令。”
捕头咽了口唾沫,“是大世子殿下让我对温将军不要那么客气。”
温子魁又道:“他给了你多少银子,你竟敢略过尚书大人?”
柳长水扯了扯嘴角,他摇头叹息一口,到现在这温子魁还在帮自己开脱,没有说任何不利于他的言语,可能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比较。
宽宏与自私。
“五千两……”
温子魁点了点头,“五千两给我,别说下绊子了,我都能替他杀人。”
禄东山将圣旨递给温子魁,“此事我会秉明陛下,由陛下定夺。”
李乾逸脸色铁青,嘴唇苍白,他环视一圈众人说道:“本世子花银子贿赂没错,但这是我自小攒下的全部家当,只想为我弟弟讨个公道,与王府无关,再有一点,是不是温子魁入宫之后,我弟弟就白白受罪了?”
禄东山摇了摇头,“回去问问康王便是。”
随后禄东山又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禁有些失望的说道:“咱家本以为还能抓个像孙其安一般的大鱼。”
温子魁闻言哈哈大笑,“反正还有三日,一次性抓了不就行了?”
禄东山撇了撇嘴,“温将军说笑了,岂是这般容易,还望温将军这三日内莫要再出差错了,否则陛下那里恐怕要龙颜大怒了。”
“本将知晓轻重。”
“能知晓就是好的,那咱家就回去了。”
温子魁与禄东山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柳长水那叫一个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