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富可敌国
看着殿内正在对峙的两人, 顾砚书也来了一丝兴趣。
其别说是大皇子,就连顾砚书,也有些不明白四皇子的想法。
要说大义灭亲, 也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大皇子被四皇子检举的时候, 大皇子也才刚刚露出了一些想要篡位的苗头已。
就是皇帝,在期间也给了大皇子不止一次机会。
然四皇子明明知道皇帝的心思, 在此期间却没有给大皇子丝毫提醒。
与其说四皇子这番举动是在大义灭亲,顾砚书甚至更愿意相信, 四皇子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大皇子。
顾砚书想不明白的,是四皇子此举的用意。
若说四皇子是有了自己的野心, 不甘人下,所以才做出了如此决, 那也不太能说的通。
毕竟就大皇子的头脑, 十个大皇子捆在一块儿,也不够四皇子玩儿的。
四皇子完全没有必要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
毕竟……
大皇子与四皇子到底一母同胞, 现如今大皇子逼宫失败,四皇子多少也会受其牵连。
别的不说, 至少在皇位之上, 四皇子同样没有丝毫希望了。
思及此,顾砚书便忍不住抬眸看了四皇子一眼。
这一抬眼, 便将四皇子的神尽收眼底。
一时间,顾砚书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刻四皇子的眼神。
悲凉之中带着一丝讥讽。
顾砚书甚至不能分辨出,四皇子的这一丝讥讽, 到底是针对大皇子,是在自嘲。
恰逢此时,四皇子轻笑了一声, 缓缓开口:
“大皇兄不知道本殿为何这般做,那母后呢?您知道儿臣,为何要这般做吗?”
此时的贵妃形容狼狈,也不知是因为打击过大,是不愿意面对这般现,神有些许呆滞木讷。
即便是到四皇子指名点姓的询,贵妃也没有给出过多的反应。
只抬眼愣愣看了四皇子一眼,没有言语。
即便如此,顾砚书也依旧能够贵妃的眼底,读出一丝疑惑。
显然,贵妃也同样不知道四皇子突然反水的原因。
顾砚书能够看出的事儿,四皇子自然也能够看出来,当即,四皇子便冷笑了一声,语气中的嘲讽更甚:
“原来母后不知道啊?”
四皇子此刻的语气过于刺耳,大皇子忍不住蹙了蹙眉头,直接站出来反驳道:
“母后不是你肚子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你脑子面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知大皇子这句话是什么方戳到了四皇子内心的痛点,只见刚刚云淡风轻的四皇子,表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大皇兄不说,臣弟倒是忘了,母后向来只关心大皇兄心中在想什么,何曾给过臣弟一丝眼神?”
随后,甚至不需要大皇子再说一些什么,四皇子便直接自顾自向下说了下去。
顾砚书也四皇子接下来的话语之中,找到了四皇子突然在大皇子背后,对其捅刀的缘由:
说来,是因为贵妃的偏心。
大皇子不仅仅是贵妃的一个儿子,同时也是皇帝登基后,诞生的一个皇子。
原本在后宫之中并不算受宠的贵妃,因为大皇子的缘故,曾受过皇帝的好一阵优待。
也是因为如此,贵妃一直觉得大皇子是她的福星,平日便对其宠溺有加。
即便是后来四皇子的诞生,也丝毫没有动摇大皇子在贵妃心目之中的位。
甚至因为四皇子与大皇子之间相差六岁,在四皇子出生之前,宁国公府便将所有的心血都押注在了大皇子身上。
为了避免兄弟阋墙的事发生,贵妃小便对四皇子灌输着一切需要以大皇子为重的思想观念。
自四皇子知事开始,他便不能与大皇子起冲突。
一旦兄弟二人有了争执,贵妃来不会去询事的起因,也不会去判断到底是谁对谁错,最后被压着道歉的人,都只会是四皇子。
原本四皇子只以为是自己年龄较小,让贵妃操心了,贵妃才会如此对待他。
然后来,待到四皇子年岁渐长,他才明白,贵妃的偏心,与年龄关。
让四皇子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他六岁启蒙那一年。
在天齐,皇子六岁便要上蒙学,统一跟着先生一起学习。
在六岁之前,都是由各自的生母或养母,为其启蒙。
贵妃一直怕四皇子威胁大皇子的位,自然没有在这方面为四皇子费过心。
以至于在最初上蒙学的时候,四皇子因为跟不上先生的进程,受过不少责罚。
对此,贵妃不仅丝毫不安慰四皇子,甚至说是四皇子过于愚笨,同时让四皇子不要再费心学习。
四皇子却是一个天生不服输的。
旁人越说他不行,他便要越证明自己可以。
为此,四皇子很是发生图强了一些时日。
四皇子资质本就不错,这一认起真来,不多时,便追上了同龄皇子的学习进度,到了后来,甚至与比自己大六岁的大皇子不相上下。
原本四皇子在为此沾沾自喜,甚至想着待到□□考之时,拿着成绩给贵妃一个惊喜。
结果谁知道,四皇子的这番打算,并没有成为现。
因为在统一的教考之前,先生临时起意,将几个皇子皇女叫在一起,进行了一次小抽查。
那一次抽查,大皇子表现并不算好,甚至犯了几个极为明显粗浅的错误。
反是四皇子,在其中一鸣惊人,赢得了夫子的几番夸赞。
原本四皇子以为,自己在蒙学中的表现,可以为自已赢得母妃的夸奖。
谁知下学后到母妃的宫殿,得到的却是劈头盖脸的一番责骂。
贵妃怪他好大喜功,好出风头。
说他没有兄弟义,兄长前脚才受了夫子的责骂,他不想着安慰,却只顾着自己得意。
接下来的好几个月,贵妃都对外宣称他身体不适,不允许他再去蒙学跟着夫子一起学习。
四皇子虽然聪慧,到底是小孩子,对于贵妃的这一番处理自然是不服的。
为此甚至不惜与贵妃据理力争。
然最终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贵妃非没有反思她对待大皇子以及四皇子时态度的不同,甚至加重了对四皇子的责罚。
用贵妃当时的话来说,四皇子最大的错误,便是妄图在皇宫面寻求公平。
大皇子生来便与他不同,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一开始四皇子对此颇为不服气。
他与大皇子一母同胞,都是皇上与贵妃的儿子,怎么就不同了?
然时日久了,四皇子便知道,他与大皇子,的确不同。
至少论大皇子做什么,都能够得到贵妃条件的支持。
他,论是做什么,只要是对大皇子益之事,便是用。
若是大皇子与其他人起了冲突,四皇子必须条件站在大皇子这一边。
在学业之上,四皇子也不能比大皇子做的更加出色。
如若不然,然便会引来贵妃的责骂。
后来,四皇子的确学会了顺贵妃的想法,一心一意做大皇子身边最为称职的左膀右臂。
可就算是这样,四皇子也没能得到贵妃一个赞赏的目光,哪怕仅仅是一瞬间。
说到这,四皇子顿了顿,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大皇子:
“大皇兄不是想知道臣弟为何要这般做吗?”
不等大皇子说话,四皇子便已给出了答案:
“当然是因为本殿想让母妃看看,她一直寄予厚望的皇兄,到底是个什么蠢货!”
“本殿也想看看,等到皇兄事败露之后,母妃是不是能如同往常一般,对你百般纵容!”
大皇子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到这样一个答案。
不仅仅是大皇子,就连一旁的贵妃,此刻看着四皇子的目光之中,也充满了不可置信。
然四皇子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大皇子此时震惊的目光似的,只自顾自接着说道:
“在今日之前,皇兄对臣弟,竟然没有起丝毫的疑心?”
大皇子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却可以轻易得到答案:
在大皇子眼中,他与四皇子或许有一些矛盾,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兄弟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缘故的,大皇子怎么会去怀疑自己的亲兄弟?
然大皇子的这番反应,得到的,却只是四皇子的一声嗤笑:
“臣弟以前便一直觉得大皇兄愚蠢极了,现在看来,大皇兄倒是比臣弟想象中的,更加愚蠢。”
“近些年皇兄愈来愈易怒,动辄法控制自己的绪,大皇兄就未有过怀疑?”
“户部伙同丁一白放印钱之事,大皇兄分明没有亲自沾手,最后却被刑部轻易举找到了证据,大皇兄便没有想过其中的缘由?”
“哦,有,军中这条线,宁国公府分明已埋的极深,为何会被皇兄轻易举掌控在了手中?”
……
这下别说是大皇子了,即便是顾砚书,也被深深震惊了:
四皇子的意思,这些事儿其中都少不了他的手笔?
先不说大皇子易怒之事,就说丁一白放印钱之事。
当初刑部能够在短短的三天时间,便拔出萝卜带出泥,甚至摸到了二皇子身上,动作迅速不可思议。
顾砚书也曾在与秦戮的通信之中提及过其中的蹊跷之处,只是后来顾砚书被秦戮感染天花之事占据了全部心神,没有机会细想。
现如今起来,四皇子似乎是那个时候开始,便在大皇子背后给他捅刀了?
当然,让顾砚书更加惊讶的,是四皇子后面的那一句话:
宁国公府在军中的势力!
除此之外,四皇子说凑到大皇子耳边说了一句几不可闻得悄悄话,若不是顾砚书跟着秦戮锻炼了大半年,练就了过人的耳力,说不根本不清。
那句话的内容则是——
“大皇兄真以为,那些全都是宁国公府的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