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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花(GL)

南宫流烟走后,江又梦一人痴站在树下发怔。

沈星沉青衣款摆,拂开树枝,走到江又梦身边,凝眸打量着江又梦苍白的脸颊上,犹自还惨带依稀泪痕的凄然模样,黛眉轻皱。

:“你,可是跟流烟提了唯一解救的方法?”

江又梦闻声,只是默默无言地摆首。“我没有说,说了又如何?”她偏头轻问一句,“流烟既然当初救下牧千羽,就当是料到往后的种种恶果,她本来就是自愿的。既当日没有犹豫,那么今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脱困之法,必跟牧千羽脱不了干系?”

说着,江又梦垂眸看着脚下,被自己身影遮盖的一片阴影,凄凄淡然一笑,“那么,她怎么可能会听会依?”

:“我们就呆在山下吧,如何?”

沈星沉闻言,半响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江又梦清丽傲然犹如腊梅般的身影,黯然道:“随你吧!”

随后,江又梦掠过沈星沉,走到树影外,看着南宫流烟渐行渐远的身影,渐渐就模糊了清明无波的眼眸。

流烟啊流烟,我们分明是一直并肩而行,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过哪一个点,就错过了一生。

是牧千羽出现之时罢?

或许,跟牧千羽并无关系。她只是一个契机,让我明白自己与你,从未并肩过,只不过是两条平行而走的线,只是平行,并无交集。

牧千羽只是更加让我明白,我与你,不管怎么貌合,都不过是虚表,都是神离...

沈星沉无言地注视着江又梦的背影,心内虽有千波万绪奔涌,却终是压制下去,不言不语,静站在江又梦身后。

世间是否总有些人喜欢这样折磨自己?

她们把一腔柔情付与流水,为之无悔付出,却不料那段情在流水眼里,不过是辗转飘零的落花。

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短短数字,一语成缄,不知其中藏了多少痴男怨女的神情和伤心!这说的是又梦,而何尝不是自己...

想着,沈星沉抬眸看着江又梦,心下悲哀。原来,自己今生注定,只能永远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苍白的脸,却无法触及。看着她为别人伤心落泪,却无法言语任何,看着她付出痴心婉转,却无法为她愤愤不平。

谁叫这世间,最不能勉强的,除了生命,就是感情!

她今天,是终于明白,终于看透...

◆◆◆◆◆◆

南宫流烟一路走走停停,心下有一把悲哀的郁结在燃烧,怎么也摆脱不了。她踟蹰着,一直不敢走回屋去,不敢让牧千羽发现她脸上的悲伤神色。

走到半山腰,就看见远处清泉边蹲着身子,挨在泉边的牧千羽。

只见她正笨拙的清洗着手中的一块抹布,有乌黑的发丝滑落脸侧,她也顾不得脏,直接用手背抹开,继续着手里的工作。那娇憨认真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南宫流烟慢慢地走近,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牧千羽立即回过头来看她。瞧见是她,牧千羽立即丢下手里的抹布,欢欢喜喜地跑过来。

:“流烟!”娇吟一声,随后牧千羽就跑到南宫流烟身边,仰起头问:“可跟又梦见面了?”

见南宫流烟点头,牧千羽瞧了瞧南宫流烟身后,没有见到江又梦等人的身影,随后又好奇地问:“那又梦她们呢?”

:“大概,在山下。”南宫流烟思索半秒,答道。

:“这样啊!”牧千羽难免有些遗憾地回了一句。随后,她精神一振,仿佛想起什么一般地拉起南宫流烟,道:“流烟,你来,我给你瞧些东西!”

说着,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南宫流烟,带着她来到木屋前。邀功一般的将门大推开,此时,屋内的灰尘消失殆尽,如焕然一新般精神地呈现在了南宫流烟的眼前。

南宫流烟偏头看了看牧千羽紧张忐忑地表情,仿佛生怕自己做的不好,怕南宫流烟生气一般。她笑了笑,率先走进去,在桌子前,床帐前,窗台前,都伸指探了探,触及之处,都是还带着擦拭过后微湿的痕迹,干净的家具。

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南宫流烟只是垂头静静地打量着眼下的木桌。没有说话,没有动弹。

心里那把绝望悲伤的火焰,一直汹涌地燃烧着,不肯停,也终将要在她的余生里,越烧越旺,不得消停。

手指摩挲着潮湿地木桌,南宫流烟紧紧抿着嘴唇,眼角发涩,却已然绝望到没有眼泪要流出来。眼角干涩,一切能够发泄悲伤的感官都已经麻木,再多的眼泪,又哪里能发泄心内的悲伤和绝望一丝一毫?

:“怎么样?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见南宫流烟只是低头打量家具而没有回话,牧千羽紧张地走到南宫流烟身前,也弯腰去抹了抹身边的家具,生怕自己做的不好。

话一落,却突然感觉身后一双修长的手臂将自己狠狠地环进了怀里,紧紧地,那么紧,那么用力,似乎想要将自己与她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

:“流烟?”

牧千羽疑惑地直起身子,感觉到南宫流烟环住自己的手臂还在不觉地加紧,她疑惑地扭动了下身子,想要转过身去看看身后的人。

:“不要动!”

南宫流烟却只是又收紧了一些手臂,将牧千羽更是紧贴地环住,两人之间此时紧密得没有任何的空隙和分隔。她将头埋在牧千羽的肩颈内,狠狠地嗅着牧千羽身上特有的幽香气息,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

:“不要动!”

南宫流烟又重复了一遍,出口的话是那么轻那么轻,似乎是一阵虚无缥缈的轻烟,一出口便会随着微风消散。可是这样的一句话,却如寒冬冰雪,立即让牧千羽心下一凉,瞬间呆呆地站着,忘记了所有的动作,任身后的南宫流烟紧紧环抱住。

南宫流烟感受着自牧千羽身上传来的温度,一下一下,打击拍打着自己的心脏,终于是,感觉到了一阵实在的暖意。她那么不舍地抱着她,仿佛是将死之人抓着唯一救命的绳索,越抓越紧,丝毫不肯放松。

丫头,你是这般的美好,这般的单纯,叫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与你分离,与你伤别?

我,甚至不敢去想象将来的一切。我是那么那么的害怕,可笑啊!我居然,也会有这样害怕的一天。

是的,我害怕,害怕今后你得知真相内疚伤痛的表情;害怕你将要独自生活孤单不知所措的无助;害怕我走得太早,害怕你会怪我怨我;丫头,我甚至还害怕,你连烧水煮饭都做不好,怎么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你那么瘦弱纤细的肩膀,哪里能承受得起这样沉重的未来?你那么单纯晶莹的心思,哪里能抵抗得了这个世界黑暗的腐蚀?

可是,可是丫头啊,我就要离开了啊!我就要,离开你了啊...

南宫流烟将脸紧紧地埋进牧千羽的肩膀里,喉头如鱼刺梗在喉咙,酸痛不已。心里生出的绝望和疼痛,疯狂地叫嚣着,早已胜过剧毒发作时带来的疼痛。此时胸腔之内,除了绝望无声地疯长,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她紧紧地抱着牧千羽,千辛万苦隐忍至今的悲伤,终于形成了不可逆转的洪流,带着千军万马之势,狠狠地将她击溃。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绝望悲伤,终于是再也受不住只躲藏在胸腔之内,狂勇地叫嚣而出,将她压倒。

那样无助的绝望,那样悲伤的担忧,她终于是,再也隐忍不住...

:“流烟...”

感觉到南宫流烟的异样,牧千羽颤声呼唤了一声。她颤颤地伸出手,握住南宫流烟交握在她怀前的手。指尖一触,险些没心疼地叫出声来。

南宫流烟的手,那么冰凉,那么苍白。似乎是隐忍了太多太多的悲伤,似乎是被伤心摧残了意识,击溃了所有的理智和坚强。

牧千羽心疼地将南宫流烟的手覆在掌心下,希望能借此让她温暖起来,却只是徒劳。南宫流烟的手,还是那么冰,那么凉。就仿佛是她心里击了太多的伤,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消融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牧千羽似乎以为南宫流烟只是她的幻觉,只是春天的一阵风,吹过就会消散不见。她害怕只成为南宫流烟的一个过客,一个匆匆逗留便离开的过客!

想着,牧千羽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她不顾一切地推开南宫流烟紧紧箍住她的双手,随后她迅速地转过身,环上南宫流烟的颈项。一瞬间,南宫流烟眼里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悲伤与绝望,全部显现在了牧千羽的眼里。

:“丫头...”

南宫流烟轻唤一声,随后的话却被牧千羽突然吻上来的唇封住。牧千羽狠狠地吻住南宫流烟的唇,狠狠地,带着吮咬一般的力量,厮磨着,纠缠着,狠狠地,紧紧地,不肯离开,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

流烟,流烟...

你眼里的悲伤我不要看,你话里的隐忍我不要听,你心里的绝望我不要管,我只要,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余的,我们可不可以都不要管?

我知你心里有秘密,我知!即使我不知你的秘密为何,即使我知你永不会告与我知,让我担心,与你并肩分担。所以,我不问,我不看,我不管!

我可不可以自私地,只求你永远在我身旁,不分不离?我可不可以,只像上天祈求这一件事情?

我,可不可以?

想着,牧千羽紧紧地贴着南宫流烟,抵死地缠绵。双唇不停地缠绵相贴,每一下吮吻,都仿佛是欲望升腾点起的火把。两人的唇黏着着,仿佛沾粘上一般,不停地游走嬉戏追赶,怎么也停不下来。

南宫流烟伸手抱住牧千羽的肩,一步步欺向她,一步步将她逼向床沿边。两人深深陷倒在床榻之内,床帐落下,波动渐快,如圈圈涟漪漾开!

若老天真的还有一丝眷顾怜惜,能不能让我们,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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