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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大将军

“殿下...”领头的亲卫露出一张苦涩的脸,“卑职们位卑人轻信不信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右相,朝廷,和圣上太后信不信,天下百姓信不信!

况且就算依王爷所言又如何?白...王妃...没有掳走殿下!可大军阵前军情紧急,私离军营抛下大军这可是犯了五十四斩的重罪!这还不论白..王妃...女...欺瞒朝廷和圣上,哪一条都是抄家砍头的大罪啊!...”

夏宗孝笑了,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直接答话,伸出手俯下身解下他挂在锁甲腰带处的腰牌,腰牌不大半个巴掌大小。

这种腰牌在卫王三卫中每位正军都有一块这样的牌子叫做户牌,类似于朝廷的户帖,是用来持牌人身份的凭证。

卫王三卫作为夏宗孝的亲军护卫,实际上则是夏宗孝的私军。跟豪门世家私下豢养的家仆一样在官府是没有正经户籍证明的,他们就像依附在参天大树生存的苔藓,失去了这颗大树他们将无所依存。

大秦不禁奴隶,大秦律明文规定,民间不禁奴隶买卖,但只限非大秦百姓,像西夏辽国蛮族,海外蛮夷之民皆可作为奴隶在民间私下买卖,只需向官府报备家中人口数的变化便可。

许多番外蛮夷之国每年都有大量的昆仑奴和色目奴从遥远的海外漂洋过海贩至汴京,在奴市被贩卖。

尤其长得风姿错约,标志动人擅长长袖轻舞的西域胡姬价格高的更是吓人,动辄百十千钱,一个奴隶所花费的钱财,够一户普通农户过好几辈子。

像景兴十年在汴京宫城不远处的州桥门外的一个奴市中贩来一个西域胡姬,相传还是一位西域小国亡国的公主。

胡姬立于精心搭制的高台之上,衣袂飘飘,轻纱掩面朦朦胧胧美若天仙,腰如柳枝,气质卓绝,声如脆燕,妩媚动人,多少豪商巨贾,世家显贵闻风而来,汴京城一时万人空巷,尽相竞价之声,喧闹吼叫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有好几家的豪族世家子弟甚至指使家中仆户拔刀相向。

京兆府不得不排出大量衙役和军兵维持秩序,最后连安坐宫城之内的批阅奏章的景兴帝都惊动了,派来毕节去询问缘由。

最后这名胡姬被一把年纪的老宗室常山王以三十万贯巨款竞得,此事当时疯传汴京,民间甚至有戏言,老郡王聊发少年狂,豪掷万金,一树梨花压海棠......

对于他国民众被贩卖为奴,朝廷是不禁的。

而对于大秦子民在律法上是禁止将良民卖为奴隶的,唯一的官方渠道就是每年在汴京官市会有许多因罪被贬为奴的犯人和其家眷被发配变卖,不过价格大多不菲,是别国奴隶的三四倍不止。

可私下,私买私卖良民为奴的情况还是屡禁不止,有些事豪门世家强买强卖,而有些则是活不下去的普通百姓甘心依附,毕竟依附豪族世家虽然失去了良民的身份,子孙后代世代为奴生活在阴暗之中见不得光,但却能衣食无忧的活下去,在生存面前一切,骨气和尊严都是一种不可企及的奢望。

虽然大秦太祖定鼎天下之后,大力推行科举制度,但各地豪族世家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节,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定,还是免不了要依靠他们。

这也是太祖当年封藩亲王与地方,屏卫皇室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削弱豪族世家在地方上的势力。

经过大秦百年的科举选官制度,大秦朝堂之上即便科举官出身的官员占了大半,但这大半之中却有更大半是豪族世家子弟,因为他们比寒门子弟有更好的先生,书本......不用为生计操心,只需刻苦攻读便可。

地方州府父母官也多数是有家世背景的宗族子弟,他们自己家中也豢养了许多奴仆,因此只要不闹到明面上,朝廷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卫王三卫和这些豪族世家私下豢养的奴仆本质上一样,都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掌控。但不同的是,亲王护卫是符合朝廷律法的能见得了光他们的主人贵为亲王身份更高贵。

可他们说到底也不过是亲王的家兵部曲,在掌管天下户籍的户部连份户贴底册都没有,在朝廷掌管天下兵马的兵部兵选司也紧紧只留有一份简陋的户名底册。

只有像孙世禄和曾乙,万三光这样位居指挥使之职的才在卫亲王亲军都指挥使司留在兵选司案牍库中一卷文书上留有一个名字和职位,也仅仅如此罢了,他们是没有户帖的。

夏宗孝五岁封王,不久之后便有了三卫亲军,这在大秦历代都是无前例可援,大秦封王爵一般都是在十六岁之后,就是太祖那朝,也从来没有幼龄直接封亲王了。

若皇帝有意封一位皇子为亲王,都是先封了郡王之后,再让这名皇子入朝各部学理政事,待到行冠礼之后才会与朝中重卿商议,封亲王爵,这都成了不成文的常例了。

只要一位皇子以郡王之尊入朝理事,那朝中大臣们就知道了,皇帝有意让这位皇子封藩建国,裂土封王。

然而大秦历代亲王都是在行冠礼之后才封的亲王爵,封爵之后半年之内也都就藩了。他们的亲军护卫都是在就藩之后才在自己的藩国募集亲卫的。

像夏宗孝这种以幼龄封亲王爵而且封爵之后就有亲卫,还在汴京滞留十数年,这种事情是没有先例的,而汴京作为天下首善之区,商贾集散云集之地,江湖豪侠往来频繁,为了防止宵小作乱,对于人口排查往来是比较严格的。

卫王三卫不管是正军或者军馀都精壮无比操练得当,走起路来都看得出来手底下是有两下子的,单独外出往来,就时常会遇到京兆府和巡查院的差役们上前盘查,为了避免麻烦误会,孙世禄就报请夏宗孝给亲卫们制作了这一块腰牌就成了他们对外的凭证。

而且,这块户牌的作用还不止于此。

卫王府富庶,汴京尽人皆知,卫王府在汴京有不少产业,如布行、粮行、茶铺、杂铺等等。

凡是王府自己的产业铺面对于卫王三卫的亲卫们都自有章程。凭着家中人丁口数寡众,每岁元旦佳节之际,可以在王府下的粮布行凭户牌支取相等人份的赏例。

大体是每人每岁可以扯花布五尺,细米一斜,还可以在寒冬腊月王府下辖的碳行以低价购入煤炭以供烧用,就是平日买卖花销在王府下的产业内都比寻常人的便宜不少...

户牌精铁铸造沿着边缘往里有一圈凸出的繁复精美的刻纹,正面用隶书刻着持牌人的名讳,体貌特征家眷组成,住址。背面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卫字,左上角有一行行云流水的小字“大秦卫亲王亲军指挥司”右下角则刻着铸牌的年月以及匠人名讳。

如今上边同样沾满了泥灰,但上边的图样花纹文字却依旧清晰可见。

夏宗孝拿着被泥灰遮掩了原本光泽的户牌细细的看着:吴裘,泰顺二年生人,蓄须方脸,左目下有一星点黑痣...父母高堂具在,妻吴刘氏.....育有三子一女...人丁八口...户址三卫坊蔡河边坊桥旁左侧第三户...

看至育有三子一女时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干泥正巧黏在了上边,夏宗孝皱着眉头小心的将其扣掉,露出下边的字。

清清楚楚详细明尽,还真是个大家庭啊人丁八口,高堂具在儿女饶膝其乐融融...

这名叫吴裘的领头亲卫不解的看着王爷为何突然翻看起自己的户牌,还愣神的的盯看了许久,神色复杂。

就在吴裘还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夏宗孝开口了,目光从户牌上移开,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亲卫,又慢慢的看向他身后同样疲惫却站立如松的弟兄们。

“右相?朝廷?皇帝?天下百姓?”夏宗孝将吴裘的户牌攥在左手中,伸出右手的衣袖轻轻耐心的擦拭着。

一点点一点点,一个字一个字,衣袖满是泥灰可吴裘的户牌却在阳光底下泛着精铁的光芒,与他身上同样精铁铸造的锁甲一比光亮无比。

夏宗孝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父母高堂具在...育有三子一女...人丁八口确认在没有泥灰将其遮挡这才满意点点头的笑了,重新看向吴裘声音平稳淡然:“他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何干?”

“可是...”吴裘急了,圆脸急的通红,左目下的黑痣好似都变成红色的了。

“可是右相已经把白...王妃满门下狱,他若不信上报朝廷!朝廷和皇上也不会相信殿下的说辞,何况...王妃女扮男装从军,欺瞒朝廷皇上,这都是杀头的重罪,您还要娶王妃,这...这...朝廷..皇上..都不会认的!”

“会认的...会认得...太后认了...他们就认了...”

“朝廷,皇上信不信,认不认,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重要的你信不信?你认不认”夏宗孝突然伸出手指向了吴裘,“你们信不信?你们认不认”又将手扫指其余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亲卫们。

“还有他们,他们信不信!他们认不认!”声音骤然高昂,迎着自空中洒落穿过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杈斑驳的斜阳,高举着吴裘的户牌在空中顿顿的轻晃,斜阳照射在上边露出刺眼的光芒。

收回高举着户牌的手,“给你们找个主母...这终归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声音也随着低落些,却透露出无比的诚挚泰然:“病榻在左,汤药再右,病病殃殃过了十来年,早已看透俗世处之泰然,又何惧他人如何?信与不信?

但...我总要对你们有所交代,对你们的高堂...对你们的兄弟...对你们的妻儿...对卫里所有的弟兄们有所交代。

因为,你们不光是我的亲卫,更是我的弟兄...

在汴京之时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到处惹是生非神憎鬼厌,我心里都明白,不过好在有太后照拂...等出了汴京...以后...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们了。我下半辈子都需要你们护卫!”

“而且...我的儿子?”夏宗孝转头,目光和正瞧着他出神的白夜相对,脸上抹出一丝微笑。

又转过头来看着众亲卫们“我的儿子,也需要你们的儿子护卫,而我的子孙则需要你们的子孙护卫。

世世代代,荣辱与共!”

“所以...你们信不信!认不认!对我而言才是重要的事。

...至于这件事的真相事实...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我毕竟要对你们有所交代,阿夜我是一定要娶的,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们...你们就...全当我方才说的那番话就是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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