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说我是魔头
李衍没有理会于清清和王平安，伸手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水，然后缓缓倒入喉中。
于清清这女人一肚子都是坏水。
她伸手撩起发丝，凑到王平安跟前，问道，“平安，你真对姐姐不感兴趣？”
王平安有些不自然，女子特有的幽香钻进鼻孔，他有了反应。
王平安转身，支支吾吾，硬着头皮道，“当然！”
于清清笑得更欢快了，让王平安羞愧难当。
这边气氛欢快，对面的无忧公子停笔，他将宣纸拿了起来，朝着宣纸吹气。
宣纸上墨迹未干，画着一个男子。
于清清撇了一眼，开口道，“李衍，那无忧公子画的是你。”
李衍这才抬起眼皮，望向了无忧公子。
王平安好奇转头，不解问道，“先生，你与无忧公子认识吗？”
李衍摇头，答道，“这是我第一次与他见面。”
对面的无忧公子一身杏袍，清秀的脸庞似男又似女，眼中带着笑意走了过来，将画好的宣纸递给于清清，开口道，“清清姑娘，喜欢吗，若是喜欢，我送给你。”
宣纸上，李衍的身姿卓越，相貌和神态都栩栩如生。
这不是一般的画师能够做到的，单凭一只墨笔，无忧公子不仅画出了李衍的神态，更画出了李衍的剑意。
于清清表情冷倨，开口道，“无忧公子，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你也对本小姐有兴趣？”
“那是自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在下自问也是个君子，怎么，入不得清清姑娘的眼？”
无忧公子脸上带着笑容，一双眼睛也在笑，话语虽然轻佻，但他的神态并不轻佻，像极了一个温润君子。
于清清笑了起来，问道，“明人不说暗话，无忧公子，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哦，清清姑娘认为在下有什么目的呢？”
将画着李衍的宣纸放在桌子上，无忧公子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于清清眼神一转，开口道，“无忧公子，人榜排名第四。可是却没有知道你的真名，也没有人见过你出手。我猜，你应该是残画谷传人对吧？”
啪啪啪！
无忧公子鼓掌而笑，开口道，“不愧是清清姑娘，冰雪聪明，更让在下心动了呢。”
于清清也不在意，笑道，“你若真是对本小姐心动了，封镇天鬼后本小姐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是吗？清清姑娘这般说不怕害了在下？”
“李兄号称剑妖，在下可不想尝试他的剑。清清姑娘莫要害了在下。”
无忧公子坐下，伸出一只沾了墨水的手，给自己斟一杯酒。他笑起来如暖风吹拂人心，并不会让人反感。一双眸子清澈透明，里面不怀半分恶意，更没有其余的情绪。
他叫无忧公子，人们从他眼睛中只能看到对世界无限的爱。
这是一个几近于完美的人，唯一的缺陷就是，他长了一张似男又似女的脸。
李衍抬起眼皮，望了无忧公子半响。
无忧公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奇问道，“李兄，可是在下的脸花了？”
于清清和王平安也好奇看向了李衍，因为李衍一般不会这样盯着一个人看，尤其是一个男人。
“无忧公子，应该唤你无忧姑娘才对！”
李衍开口了，让于清清和王平安有些反应不过来。
无忧公子端着酒杯的手轻微晃动，酒杯中，酒水泛起了涟漪。
与李衍对视，无忧公子好奇问道，“李兄何出此言？”
李衍放下手中筷子，开口道，“虽然你有喉结，但是你忽略了头发。男子与女子不同，男子鬓角的发丝粗短，而女子鬓角的发丝较之男子会细长一些，也更柔软。”
王平安若有所思，摸了摸自己的鬓角的一撮碎发，然后又看向于清清和无忧公子。
果然，自己跟先生鬓角的发丝都比较粗，比较黑。而于清清和无忧公子鬓角的发丝则比较长，比较细，色泽枯黄一些。
不愧是先生，连这种细节都观察到了！
王平安双目中全是崇拜，先生他能走到这种地步，不是没有道理的。单是观察力就远超常人，他王平安就不会注意到这些。
于清清眼神古怪，啐了一口，骂道，“不愧是跟张麒麟一起偷窃人妇的败类，都是一丘之貉。”
李衍表情自然，懒得反驳于清清。
他李某人只是心思细腻了些，怎么在于清清眼中就成了偷窃人妇的败类呢？
这种事情，李衍不想解释。如果硬要解释，只会越描越黑。都赖张麒麟，把他李某人的名声都给坏了。
无忧公子失笑，开口道，“李兄目光如炬，在下佩服。”
李衍点头，算是回应了。
于清清看向无忧公子，问道，“人们都喊你无忧公子，你总不能没有名字吧？”
无忧公子面带犹豫，她勉强笑道，“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唤我无忧也是一样。”
王平安不自觉点头，他认为无忧公子说得有道理。
于清清眼里露出笑意，严肃道，“怎么，你是看不起我于清清，还是看不起李衍？与人相交，连名字都不肯说是吗？”
无忧公子无奈，为难道，“我姓娄，你们唤我娄三公子就好。”
“公子？你是女身，唤什么公子？莫非你真看不起我和李衍？”
于清清脸上已经出现了愠色。
李衍也好奇看向了她，就一个名字而已，说出来很为难吗？
无忧公子迟疑了片刻，对上李衍和于清清的目光，开口道，“好吧，我说了名字，你们不准取笑我。”
“放心，我于清清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会取笑你，大胆说吧！”
于清清朝无忧公子投去了鼓励的眼神。
无忧公子看向李衍。
李衍笑道，“不妨事的，狗娃儿、泥娃儿、铁柱、铁牛、丫蛋儿、春妮儿，这些名字我都听过。难不成你的名字比这些还要过分？”
听李衍这么说，无忧公子才开口道，“我姓娄，唤金凤。”
李衍点头，没什么特别的嘛，也不知道她之前为难什么。
王平安也没有什么反应，娄金凤这名字，至少比他强不是。
于清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旋即又强忍着开口道，“俗是俗了些，不过也不是入不得耳，你干嘛要隐瞒自己的名字？”
娄金凤一张脸涨红，跟猪肝一样。
李衍这下明白了，当初高惊鸿当街**无忧公子，难怪她会落荒而逃。
以高惊鸿那种作风，这个害羞的妹纸能招架得住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