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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穿到皇帝身上

方姝正在往龙虎山方向赶, 她已经和太后达成了共识。

太后带了一部分兵, 负责疏散和保护众大臣的家人,让皇上和众大臣没有后顾之忧。

她被太后任命为指挥官之一, 负责搜救被困在龙虎山上的人,然后和皇上碰头,最主要的目的是把神机营交给皇上, 如此皇上才能大获全胜。

她是不会打仗的,左蔚和右蔚经验不足,不足以担当大任, 因为职位不高, 也不敢乱来,假如贸然出手,打了败仗,损失太多的人,他俩也会被砍头。

总之他们不会和敌人面对面打, 缺一个能指挥的人。

皇上的行踪很容易找, 神机营一直关注着, 只是碍于没有顶头的,不敢做什么而已,但是消息还是要灵通的,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被误导,死的不是一两个人,是几十万,压力很大。

事情的经过他们也知道, 心里头是站皇上的,还是那句话,承担不起责任罢了,现在可以了,有太后和皇上的玉佩在,出兵十分顺利。

方姝有些担心皇上,和骑兵先一步走的,步兵在后面。

军营里的马又野又高大,跑起来带风,坐在上面的时候,方姝会想也许马儿一个不顺心,会把她摔下来,那么高,不死也残吧。

听过很多从马上摔下来的例子,而且不单单会摔,还有可能被马儿踩中,但是她不怕,也顾不上了,她要见皇上,现在,立刻,马上。

第一次骑马,以前从来没有过,最多坐坐游乐园里的性情温柔的母马,十块钱一次,五十块钱一个小时,为了省钱方姝只坐十块钱的,但是就像无师自通一样,她走了一路,顺畅了一路,没有半点压力。

马儿开始上山了,山上陡峭,开始走的还没什么压力,到半山腰后出了问题,马儿如何都不肯走,方姝挥鞭子,拉着,拽着它也不走。

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太怕,方姝试了各种办法,左蔚说是到了深山了,山上有野兽,马儿不敢上山,它们对天敌很敏感。

当然也是累了,加上下了雨,路滑,摔下来很多马儿,吓得它们不敢走。

马其实智商很高,听到了同伴的叫声,会害怕,恐慌。

方姝放弃了,下了马,提着小食盒朝森林里走去。

左蔚劝她歇息歇息,赶了一晚上的路了,从京城到半山腰,就算骑马也很累,很多男儿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

方姝晃了晃手里的食盒,苍白一笑,“没时间了,粥要凉了。”

她想让皇上喝上热腾腾的粥,暖暖他凉了一天一夜的胃。

清晨雨终于停了,林指挥使惊喜的指了指不远处,“皇上,那里有一间草屋。”

秦指挥使也很高兴,“应该是打猎的猎户搭建的,里面说不定有吃的,运气好也许有药。”

他看了皇上一眼,殷绯将受伤的胳膊缩在袖子里,又不动声色背到背后。

秦指挥使眼神一黯,事发的突然,他们来之前没有备太多药,都没有想到征西将军和大将军会造反,赶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很多人受伤,药已经全部用完了,本来还有一些,他给皇上留的,但是皇上给了其他人。

皇上的忍耐性真的很强,他见过太多的人中了那种毒后神志不清,疯的疯,自残的自残,只有皇上忍了过去,始终保持着清醒。

每次他都以为皇上撑不住了,但是过不久就会看到皇上从山洞里,从阴影里出来。

他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脆弱的一面,每次都躲起来,有时一炷香时间,有时一个时辰,再出来时身上都会填新伤,他用这种方式保持理智。

“走吧。”殷绯率先一步,“过去看看。”

草屋看着很小,接近后发现还挺大,像是常驻的那种,院里种了菜,挖了水井,两旁晒满了草药,有些还很新鲜,有些晒了很久。

新鲜的应该是当天弄的,说明最近有人进出过。

“门从里面插了暗杠。”林指挥使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与秦指挥使对视一眼,突然翻墙进了里头,没多久出来,“里面没人。”

边说边从里面打开门,让大家进来。

殷绯叮嘱,“既然伪装成有人的样子,就是不希望被人打扰,都小心点,不要碰坏了人家的东西,我们只拿需要的。”

他又吩咐林指挥使,“找来纸笔给主人留下联系方式,若是心有不满,可来找我们补偿。”

林指挥使点头,虽说心里觉得没必要,毕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过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他还是照做。

殷绯在身上摸了摸,几番和敌人碰撞,掉了很多东西,一些多余的配件带着累赘,也丢的丢,扔的扔,现在身上一贫如洗。

想了想,扣下腰间的宝玉搁在桌子上,他不喜欢欠人人情,况且这是偷,也没那么死板,该变动的时候还是会变动的。

林指挥使已经留好了字条,房间里有纸和笔,东西也都一一搜罗过来,只拿了药和厨房蒸的的几个馒头,暂时垫垫肚子,他们无所谓,随便猎些野兽,吃生的,喝鲜血,皇上精贵之躯,做不得这么粗鲁的事。

检察卫再一次散开,集合时已经只剩下二三十人,各个狼狈的很,反贼似乎知道他们这只队伍出去是为了回京城搬救兵,追他们追的很紧。

更不巧的是,追他的人是太傅,宋家之主和抚军将军,俩人是两种做派,抚军将军温和派,只追不杀,太傅恰恰相反,落入他手里只有死一条路。

监察卫都是一顶一的好汉,死也不会落到他手里,他看到两个身受重伤,已经坚持不住的人为他们挡下攻击后,主动迎向敌人的刀口。

这时候死是一种解脱,活着背负的东西更重。

李斋从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不小心也红了眼眶,摸了摸怀里的虎符,脚步坚定的超前走去。

累吗?当然累,但是不能停,停下来会有更多的人死。

有些是平时一起训练的人,有些他连名字都记不住,他们义无反顾的跟了上来,护在他身边,遇到危险时主动挡在外面,用胸膛和鲜血杀出一条路。

他们说,监察卫太苦了,别人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在一旁看着。

别人上青楼,睡姑娘,他们在一旁看着。

别人一家子团聚,有妻有儿有女,他们在一旁看着。

上面非但不会觉得他们辛苦,反而不断给他们施加压力,做不好动辄打骂,扣月例扣到怀疑人生。

直到有一天,皇上任命了新的都御使,新的都御使很年轻,毛都没长齐,还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他从来不会骂人,不会扣月例。

他跟别人不一样,反其道而行,做错了没有惩罚,但是做好了,可以得到额外的月例,每个月一比,比剑术,箭术,骑术,暗器,赢了都有奖励。

起初他们很不以为然,还以应召者为耻,讽刺,暗中为难。

后来月例一发,嗯,人家比他们多了好几倍,这心里自然不舒服,挣啊,抢啊,渐渐的竟也融入了进去,成了其中一员。

新任都御使有家人,有朋友,但是逢年过节,他从来不回去,自掏腰包带他们会乐一乐,嗨一嗨,喝酒吃喝上青楼。

以前都是偷偷的上的,被发现了还有可能革职,现在是头带着他们去,年轻有个好处,他们胡闹,新任都御使也跟着胡闹。

新任都御使还帮他们追姑娘,出钱出力出主意,前段时间还促成了一对。

这么好的都御使以后怕是遇不到了,而且他们身为下属,怎么能让领头的先去呢,会被地下的前辈笑话。

李斋揉了揉眼。

奇怪,明明已经不下雨了,怎么还会有雨水飘进眼睛里?

宋奈到底还是走了,上官云躺下,歇息了一会儿才去找树枝,腿骨断了,必须固定好,否则以后可能会影响走路。

身旁就有树杈,方才宋奈砍下来的,她怒到了极点,情绪控制不住,临走前胸膛还在起伏。

奇怪,为什么不杀了他解愤?

上官云捡了四根树枝,掰成一样长的,固定在腿上,又撕下衣裳一角,捆的时候碰到伤口,疼的额间冒汗。

膝盖位置似乎肿的更大了,用手摸一摸可以摸到骨头异位。

能活下来的几率不超过三成。

他在心里笃定。

这么想自己似乎不太好,又乐观的加了一成,四成吧,赌他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上天不会为难好人。

崖底没有人,连动物都少的可怜,四周一片安静,只余他因为太疼,从唇齿之间溢出的呻-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还听到了断断续续的闷哼声,不是他的,是别人的。

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他,那就是——

抬头一瞧,果然看见宋奈朝这边跑来,她肩上受了伤,像是被猎物所伤,伤口是一道爪痕。

上官云警惕的捡起一块山上掉下来的石子。

宋奈的身影越来越近,不出所料,身后跟着几匹野狼。

她不是主动来的,是迫不得已,一个人,又刚从悬崖上掉下来,浑身都是伤,内脏也因为震动疼的厉害,对付不了几匹狼。

应该是脱离狼群的小团队,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被狼王击败后跑出来的,另一种是老了,自动脱离的。

狼群一直有个规矩,优胜劣汰。

这几匹狼应该是后者,其中一只毛都白了。

宋奈似乎也知道那只比较弱,挥剑趁那只狼动作跟不上的时候捅去。

老狼呜呜一声倒在地上。

其它狼瞧见了,攻势陡然一猛,宋奈错身让开,胳膊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她也没让划伤她的狼好过,手腕一转,剑倒了过来,砍在那只狼的肚子上。

狼的肚子是软的,登时有血和肠子流出来,宋奈也不管,开始对付另外两只。

死了两个同伴,另外两只警惕很多,没有冲动,时刻盯着宋奈。

宋奈受伤了,撑不了多久,狼又是最有耐心的,可以盯着猎物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上官云蓦然丢出手里的石头,正好砸在其中一只狼身上,狼呜呜一声,注意到他。

发现他受了伤,且行动不便,比站着的好对付,便转身过来,想先吃了他。

上官云朝后摸了摸,只摸到了一颗小石子,方才大的都没有砸死那头狼,小的……

忍不住苦笑。

将石子握在手里,还在思考这颗石子怎样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那头狼已经张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呜呜!

一把剑从天而降,将那只狼活活钉在地上,狼倒下,他看到了跪在对面的宋奈,寒着一张脸看他。

“会认路,饿了知道怎么找食物,渴了找水源,被毒虫咬了晓得应对?”

上官云愣了愣,这话听着十分耳熟,细想一下可不就是他方才为了自保,胡乱说的。

“那会不会包扎伤口?”

宋奈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他,“我不救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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