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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百合

皇帝傻傻的楞在那里,想想不禁后怕起来,人家段首辅说得一点不假。梁王可是带出去四十万精锐部队。这四十万人乃是朝廷的全部精英。

当初的想法也非常简单,就是全力剿匪,平定南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种结果,况且这梁王乃是自己的亲哥哥,即使不信任任何人, 也不能不相信他呀!梁王也确实是鞠躬尽瘁的为朝廷卖力。人家老当益壮,身先士卒的去南下平叛,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哥哥做得可是仁至义尽呀! 皇帝转念一思,为了一个女人真是不值得呀!搞得兄弟之间反目,这岂不是让天下人所耻笑!想想兄弟俩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自己将侄儿治罪真是于心不忍。

这心又不得不软了下来,“罢了!罢了呀!既然这畜生喜欢冰妃,我就成全他们就是了!为了一个女人,我与哥哥闹翻真的不值得呀!”

段哲听罢!便是连连摇头,“陛下!现在的问题不是您饶不饶人家的事情了。却是梁王会不会带领这大军造反的问题了!您可知道这平叛大军与那匪寇作战,屡战屡捷,然意想不到的却是这梁王屡次捉得华耐,便是未伤其一兵一卒,妥妥的无条件将其放回。还不是一次呀!探马来报竟然这样一捉一放,整整放了三次。

我感觉这件事情,绝非那么简单,您想想,这四十万大军这一天的人吃马喂可不在少数呀!梁王若是没有异心的话,应该速战速捷,尽快班师回朝才对呀!他这样举棋不定地带领军队在这南部以平叛剿匪的名义发展自己的势力,不会是与这匪寇勾结,谋求篡位,图谋不轨吧?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社稷堪忧矣。您想想,这匪寇大军与平叛大军加在一起可是百万之众。若是二者联合起来北上,该如何抵抗?”

皇帝听罢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段首辅说得可是不无道理呀!梁王可是将朝廷的文官武将等精英带走了不少。兵卒又都是精锐部队。对待恶匪,捉了又放,可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也许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很可能是与恶匪华耐勾结,意图推翻朝廷。然其转念一思,自己的哥哥,他是了解的,应该不是那种人!他怎么想,怎么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爱卿!我反复思量!只觉哥哥梁王绝非是那种篡权谋反之人,我对他可是十分了解!我怎么也不想怀疑他呀!”

段首辅赶忙将话又拉回来,“陛下!为臣也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我更相信梁王不是那种人,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您也是饱读诗书,熟谙历史之帝王,应该懂得历史上这类篡位谋反,骨肉相残,父子厮杀,兄弟反目的事情可是比比皆是!作为真命天子,您手中的权力可不能让人家给夺去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万一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这社稷可就被梁王颠覆了,您可得想清楚,想明白呀!”

皇帝听罢此言,也是眉头紧皱,这段首辅说的可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若是这百万之师万一北上打过来,那么自己这朝廷根本就无力抵抗。到那时可就

不是骨肉亲情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自己这江山社稷很可能要易主了。然目前这种情况自己也是犯了难,究竟该如何是好呀?

段哲便看出了皇帝有些犯难了。赶忙答言,“陛下!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也只能这般如此,如此这般了……”

皇帝听罢,不住的点头称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梁王稳如泰山的端坐于战马之上,身后并无一兵一卒,唯有大将军沈毅在其旁。

沈毅看到匪寇那整齐而铺天盖地的重甲部队,一步步朝自己逼近,便是在这马鞍桥上直打颤,“千岁大人!您真的一点都不怕么?”

梁王微微一笑,“沈将军!万事俱备,这大网已经张开了,就等着猎物们鱼贯而入了!你就放心吧!”

华耐远远望见朝廷营帐前,孤零零的就两匹骏马,每匹战马上端坐一人。为首的正是那老谋深算的梁王,其旁便是那朝廷大将军。梁王稳如泰山的端坐于马鞍桥之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华耐心中明白,这次得好好给这老狐狸来点颜色瞧瞧。不过他也感觉很是纳闷,不知梁王这酒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何不摆下大阵迎敌。这朝廷的兵卒也却见不得一个,这究竟唱的是哪出。不会是诸葛孔明的空城计吧?

想想心中不觉好笑,自己可不是司马懿呀!他盘算着这次定要将朝廷兵马杀得片甲不留。梁王这老狐狸若是落在自己手中,自己可不会如此心软的将他放走,定要将其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他边盘算着,边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中。

匪寇的大军浩浩荡荡的压境而入,这重甲狂袭的气势如洪,咄咄逼人。匪寇们一个个身着重甲,手中都擎着兵刃。准备酣畅淋漓的厮杀一番。就在华耐的兵马距离梁王战马有五十丈的区域时。便是一片哗然,只听到金戈铁马,金属碰撞之声,这巨大的声音如人声鼎沸开锅一般,匪寇们是一片惨叫之声,一时间这尘雾飞扬,马嘶人吼!

什么原因呀?这条路如塌陷了一般便是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匪寇的重甲兵卒们被深深的陷了进去。这坑足有几十丈深,战马兵卒纷纷坠落这深坑之中。先跌入深坑的兵卒被那随后坠入的兵卒活活砸死。因这重甲沉重便是压得匪寇们动弹不得。

华耐便是人仰马翻的跌入坑中,好在是那些匪寇们极力将其救出,才幸免遇难,他便是丢盔卸甲,狼狈不堪般仓皇而逃。边逃边寻思着,这下自己这弟兄们可是损失惨重。他万万也没想到梁王这老狐狸竟然在这必经之路上挖下这么巨大的陷阱。这重甲兵本身自重就大,加之这坠落,便是死的死,伤的伤。他好生纳闷,刚刚明明看到前方地界与普通道路并无半分异常,怎么就瞬间变成了这深坑陷阱了呢?

他哪里知道,这梁王早就将他的那重甲狂袭的阵法研究得极为透彻了,从每个士兵的重量,每套铠甲的重量,每匹骏马的重量以及这马盔甲的重量都经过精

心的核算。这才真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呢!

别看梁王天天手不释卷,好像不太关心这华耐的动静,其实人家可是无时无刻不安排人打探匪寇的动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这文韬武略可都在胸中装着了,梁王不仅识文断字。而且精通数理及大自然之规律。这沉坑破甲之法,乃是其深思熟虑的结果。

为了可以精确的算出敌方这部队的总重量,他可是熬了几天几夜,愣是没合眼。并在子夜十分安排工匠们连夜挖这巨大深坑,并要求他们严格保密。毕竟这兵不厌诈,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传到匪寇耳中将会带来满盘皆输的不利局面。

这也是之所以大将军沈毅三番五次想了解梁王的真正意图之时,梁王却是一旦而过,并未流露出半分端倪。就是怕万一走漏了半点风声,将会面临全面溃败的局面。故此这精心谋划的全过程可是严格保密的。

当然挖坑是最容易的,最难的则是在这大坑之上,铺就的木板的厚度如何确定。梁王要精确的算出这木板究竟能承受多大的力量。知道了这个,知道了匪寇重甲部队的总重量,这还不够。还要将这区域做得与普通道路并无半点区别,这就得需要在这坑盖木板之上放上厚厚的覆土,在两侧还要种上草木花卉,摆上些奇石之物等,这样才能做得逼真。这些东西的重量也是关键。

梁王必须要精确的算出,要保证这盖板上承受足够的兵马,而且这重甲兵队首还要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之时,这盖板刚好因承受不了这重量而破坏坍塌。尽量足够多的瓦解这重甲匪寇队伍。梁王当然明白,重甲兵经过这一变故,定然损失惨重,即使后面的队伍没落到这大坑之中也定然会落荒而逃。

梁王看着这波澜壮阔的场面,便是冲着身旁的大将军沈毅微微一笑,“沈将军!感觉如何?我先前说的话,不是在戏弄于你吧?这下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沈毅见此情此景,便早已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哑口无言。他做梦也没想到梁王会不费一兵一卒,以这沉坑破甲的方式,破了这重甲狂袭之阵。更没想到会计算得如此精确。现在的他唯有对这梁王是真心佩服。他最清楚这套计策乃是梁王深思熟虑的结果。如此隐蔽,这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好,也更是他始料未及的。除了佩服还是佩服,除了崇拜还是崇拜。

正思量间,沈毅提前安排好的朝廷兵卒们便拿着绑绳锁链,围拢到这坑边,开始一个个将这些伤而未亡,苦苦呻吟的匪寇们捆绑起来,押至事先准备好的战俘大寨。因匪寇战俘人数太多。便是把朝廷兵卒们忙得不亦乐乎。经过清点将近一少半匪寇死于坑底。朝廷兵卒们将那些匪寇尸体掩埋下葬。唯独可惜的是却让那匪寇头目华耐逃之夭夭了。

梁王思量着,这华耐这次可是大伤元气,定然会组织剩余匪寇,做这殊死一搏。梁王似乎看到了平叛大捷的曙光。然他还未料到,巨大的灾难已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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