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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日

朱德福道:“我希望今天结束之后,每个同学相对上次都能有一定的进步。分数是仅供参考的,它是由题目的难度决定的,那么进步体现在什么方面呢?体现在名次上,班里的名次和年级的名次,如果我们有山东省的名次就更好了。因为高考本质上就是人的竞争,录多少人是固定的,也就是说明年录多少人已经定下来了。题目难,分数线就低,题目简单,分数线就高,但人数是固定好的。衡量同学们的标准有两个,一是进一线的全市1040人,二是年级前150的人。

下午考完试,立刻把考场清完。咱班又走了三个,张亚楠、杨起、陈紫言,又空出来三张桌子,待会儿就拖到后面。今天还有三科,英语化学数学,这三科基本上就是给有些同学拖分的。英语有的同学130多,有的同学30多。数学四班赵海鹏上次149分,我以为全年级第一了,结果开会时又听到还有一个150的。上次化学也就两个选择题难一点,后面的题你们该错的一个没对,该对的错了一片,这样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考好?每次考完试都应该感觉往前迈了一步,这已经是第二步了,要在考试中学会考试,这才是我们考试的原因。

第二个是我们审题的方法,有些题目一点都不难,为什么考试的时候做不对?昨天我说过一定要想清楚命题人想考你什么,一定要灵活运用解题方法,提高正确率。我们都有十多年考试经验了,今年也有好多次了,考试之前要想想自己有什么缺点,写在纸上。”

上午的英语考试刚刚结束,就听吴大用在喇叭里通报:“在上一次的英语考试中,五班XXX,六班XXX传递英语试卷。十一班XX在考场内作弊,全校通报批评一次,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遵守考场纪律。已经是高三了,今天是10月23号,面临高考,考试只是为了检验同学们的学习情况,希望同学们不要自欺欺人,也不要欺骗老师,欺骗你们的父母。家长每次大休都会给你钱,你在这里除了吃和睡,还在干什么……”

教学楼里吴大用的声音久久不绝,时而厉声斥责时而谆谆教导,学生们趁这一小会儿的时间赶紧默背着化学的知识点,就连厕所的坑上也蹲了一排人,复习着化学可能要考到的知识。

何小天昨天晚上肚子疼,拉了半晚上,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也趁这段时间跑去了厕所。

张大波问他:“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儿?老来厕所?”

何小天虚弱的笑笑:“我还好,跟您老人家可没法比。”

张大波道:“不用谦虚,我就是以后的你。”

何小天道:“我去你大爷的。”

下午4:20整,随着一声哨响收卷,也代表着此次考试的正式结束,一个阶段的学习又告一段落,离高考又近一步。学生们各回各班,一边收拾考场,一边讨论着这次考试。

封泽叹道:“我数学完了。”

何小天哀怨道:“我两科忘了涂答题卡上的试卷类型我都没说话。”

姚奉瑜笑得合不拢嘴,道:“我数学后面三个大题没做。”

学生仿佛都对考完试还能笑的出来的人怀有一种天然的敌意,表情越凄凉越能证明一个人的平易近人。封泽对他爱答不理,冷声道:“你多牛逼啊,就算不做也能得满分。”

付泽坤搬着书进来教室,悲呼道:“我要去死!”

李喜昆紧随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摞阅完的试卷,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只这么短短的一天时间,物理试卷居然已经评阅完了。

教室里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天灾过后的难民,聚在一起悲叹着天道不公,也有已经没有力气抱怨的,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目光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分数。

何小天歪坐在位子上,仿佛被抽去了脊椎,看着上面的49分,只觉得耳朵已经聋了,周遭的声音在渐渐变淡,又仿佛武林高手被吸干了内力,气力随着时间从自己体内缓缓流逝,奄奄一息。

李育新道:“这套题的最后一个大题,咱们以前讲过,但是很少有人做上……”

天暗了,窗外风声渐作,摩挲着树叶沙沙作响。

何小天伏在桌上,看着黑板上似懂非懂的题目,又开始发起呆来。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日复一日的失意,还要重复到几时?好好学习,如朱德福所说,朝九晚五,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当真要赌上一辈子?如果输了呢……

下课铃响过,李育新收起了试卷,发下了两张等比数列的讲义。

“哈哈哈……”

“哈哈哈,让何小天看一看……”

何小天听到教室后方一阵嬉笑,又听到刘阳伟在提自己的名字,于是回过头去向后看着。问道:“怎么了?”

姚奉瑜不知出于何事,笑的已经话都说不出了,手里拿着一张英语选择题的答案,朝这边走了过来。一旁的陈仁刚也是笑得满脸通红,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英语完了……哈哈……”

姚奉瑜把答案递给何小天,道:“敢看看自己多少分吗?”

何小天也是从来没在乎过英语,无论考多少分,只要不是满分,他都能坦然接受。

“这有什么不敢的。”他说。

核对完之后,将答案还给姚奉瑜。黄子敬问:“多少分?”

何小天道:“45。”

黄子敬道:“我靠,65?”

何小天道:“不是65。45。”

黄子敬道:“哦哦,不是45,65。”

何小天道:“宋国涛呢?”

黄子敬道:“哈哈哈哈,96.5”

何小天道:“你别哈哈哈哈,到底多少?”

黄子敬道:“62.5还是66.5我没听清。这么点分。哈哈哈哈。”

何小天对封泽说:“大神六十多分。”

封泽道:“这么少啊。”

何小天道:“对呀。我以为怎么也要一百八呢。”

封泽道:“一定是有五篇阅读理解没稀罕做。”

何小天道:“哈,有道理。”

这两天的考试期间苏龙潜在餐厅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自顾自闷着头吃饭。何小天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也一直没搭腔。现在试也考完了,他的心情终于如三月回春,渐渐回转过来。

“唉,我这次考试算是完了。”他幽幽道。

何小天道:“我也是。”

苏龙潜道:“我英语——唉……我要努力活着,不能被英语给打击死。”

何小天道:“那胖子今天没来吗。”

苏龙潜道:“肯定是买到好菜了。”

孙传伟道:“上次过线8个人,这次我看了看,二卷够五十的也只有8个,还是上次那8个人,说明物理是可以体现整体成绩的。再一个,上一次物理成绩过线的8个人,前7个都过了一线,唯一一个没过线的就是刘阳伟,总分没过。

等过了年,考试会更多,高考前一个月基本上一个星期好几次,你现在十多名的,还有机会,如果你每次都进步一个名次,到最后还是很可观的。但到最后就很难进了,进到二三名就进不了了。到明年考试的试卷就不是这样的了,理化生在同一张试卷上,总分也不是100了,只有两个大题,一个大题18分,一个20分。现在你四个大题做对了两个大题,可能很高兴,到时候你可能一个都做不对。现在题都讲完了,自己改一下,改完后做一轮复习资料。”

课下,何小天问宋国涛:“涛哥物理多少分?”

宋国涛摇头叹气一气呵成,表现得极为惋惜:“唉,不说了。”

何小天道:“这怎么了?反正肯定比我多。”

宋国涛道:“你多少分?”

何小天道:“45。”

宋国涛道:“我改错了20分,本来做对了,又让我给改错了,唉……”

韩红杰早早的来了教室,见学生还没到齐,随口就问:“你们答案核对完了吗?”

谭小花道:“我们这次考得很好。”

韩红杰道:“多少分?”

谭小花道:“90。”

韩红杰道:“不错。齐晓茜呢?”

齐晓茜道:“97.5。”

韩红杰道:“不错。”

学生们道:“问问宋国涛吧。”

韩红杰道:“我不问,万一吓着我呢。”

上课铃响了,班里学生也都到齐了,宋国涛也回了教室。

韩红杰问道:“选择题90分以上包含90分的举起手来。”

有三个人举起了手。

韩红杰道:“85~90分的,举起手来。”

有两个人举起了手。

韩红杰道:“到现在还没有男生啊,80~85分的举起手来。”

又有三两个男生举了手,宋国涛四下看看,小声嘀咕一句,也举起了手。

韩红杰道:“好,放下。我要和大家说一下,高考题型,明年用全国卷。”

学生们惊呼:“啊?”

韩红杰道:“听力30分。”

王娜道:“已经确定了吗?”

谭小花道:“为什么?”

韩红杰道:“全国卷第一题,听力。第二题,阅读理解,单选不考了,阅读理解4篇,15个小题,三四四四,共30分。还有七选五,每题2分共10分,就是给你7个句子,让你选5个去填空。还有完形填空,只有一篇,30分。还有用所给词的适当形式填空,10个题,共15分。短文改错10分。没有单选,没有小完型,没有阅读表达,作文25分。”

谭小花道:“那阅读表达的题以后我们还做吗?”

韩红杰道:“当然不做了,都不考了我们还做什么?你们也不要觉得突然改了就怎么样怎么样,都做了好几年的山东卷了,他怎么这样啊,也不早说,对吧?这对整个山东都不利,不要紧,你们都一样。我给你们算一下时间,听力20分钟,阅读30分钟,七选五10分钟,完形18分钟,用所给词的适当形式10分钟,短文改错10分钟,作文20分钟。加起来是,108……哎?”

学生们道:“118。”

韩红杰道:“对对对。118分钟,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涂卡,当然我们不可能涂那么快,所以你要从前面的时间里挤出来。听力的时间我们改变不了,但其他的我们是可以挤的。今天上午一个语文老师和我说话,说‘你们都说理科生英语差,我看一点也不差,你看看一百二、一百三的都这么多,比语文数学都多。’我和他说那是因为没考听力,结果下午就来一条短信,说要考听力,我真是乌鸦嘴。其实考听力我们是很吃亏的,因为潍坊市里的学生,从幼儿园开始就听英语学英语,我们从三年级才开始对吧?”

学生们道:“五年级。”

韩红杰道:“对呀,所以我们先天不足后天就要努力呀。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讲单选了,珍惜一下吧。第1题,我一看到这个题我就想起一件事情来,气死我了。前天下午我跟一个朋友吃饭,我女儿也在旁边。我那个朋友问她说‘考第几名?’我女儿读四年级,她女儿读三年级。我女儿说,‘有时考第一有时也考三四名’。说完还挺高兴。你猜我那朋友怎么说?她对我女儿说,你妹妹每次都考全潍坊市的第一名。又问我女儿,有什么爱好吗?我女儿说‘我喜欢画画’。我朋友问‘得过奖吗’?我女儿摇摇头,她说她女儿打乒乓球,打1米4的,全山东第一。然后又问看不看四大名著,我女儿背四大名著的书名才背出三个来,还忘了一个水浒传。她说她女儿光字典都翻破三本了,四大名著都看过好几遍了。哎呀,我在旁边那个丢人呀。她又问我女儿‘认识多少个字啊’?我女儿挺开心,说‘认识好多’。她说她女儿参加山东省的什么汉字大赛,得了第一。哎呀,我丢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她又问我女儿‘读不读英语辅导班’?我女儿还挺乐,说‘我妈就是英语老师’。哎呀,我当时那个羞啊。她又说她女儿什么什么的7级,正好我女儿8级,差一级。她又说她女儿做那种初二初三的语文英语都能做个差不多,就是数学没学好,不太会做。然后又问我女儿会不会用英语讲故事,我说你别问了,你问什么啊?气死我了!潍坊人,潍坊人不地道!”

全班学生都笑着回头看刘培根。

黄子敬道:“骂就行,就当刘培根不在。”

韩红杰道:“回家后我就郁闷了,你看人家的孩子,我就朝我女儿发火,说了她一顿。我也要花钱买四大名著。家里也不是没有,不过是那种小的删减版带拼音的那种。我要到那种大图书馆买那种有精装线的,买回来给她看,也让她去学钢琴。我就在那儿一直说她,把她说的快哭了,她爸就在旁边拦着,说‘她女儿全山东不就那么一个吗?你跟人家比什么?’晚上我老公拿着英语卷子问她,说这个题为什么错了?她说了一个字,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随。”姚奉瑜道。

韩红杰道:“对,她说随。之后就一直鼓着嘴不说话。我想想也是,从前天下午就开始数落她,她也没怎么说话,现在想想挺不是滋味的——潍坊人不地道!”

朱德福道:“每次考完试后,就有同学潜意识的想玩一下,感觉考完试就应该放松两天,也就是说成绩没出来,有的同学就学不进去。不是有的同学,是所有。现在月考不算大型考试,年前6次,年后更多。尤其是进了5月份,5月份到6月份的课,除了讲试卷就是做试卷。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人家有6个月的时间,你只有5个月。你以为你是什么智商,5个月可以赶上别人6个月?我们要通过考试改正这些不好的习惯,答题习惯、审题习惯、思考习惯,应该每次考试都要有水平上的提高,不要每次考完试都感觉要玩两天。路还很长,这不是高考,不到高考不能放松,高考完了,你想怎么放松怎么放松,想玩的同学这种想法现在是要不得的。

第二个。这两天考试,宿舍卫生、卫生区卫生、厕所卫生都不如平常,所以明天起床后要把卫生打扫干净。还有人始终拖拖拉拉的,不管你处在班里什么位置,只要你在这里就要遵守纪律。我值班好几次都听到209在说话,昨晚208好像也在说话,并且昨天还是考试。有的同学白天睡觉,你晚上在干什么?有些同学你确实学不了习了,但你宿舍里有想学习的,你们说话影响别人,会耽误人家将来一辈子,所以你要自重。为什么说有些同学已经不能学了呢?今天监考,我看了看,化学二卷一点都不难,有的同学都空着,大面积的不会。留在这里是你自己选的,既然你选择留在这里,你就要遵守纪律。我抓住你第一次,叫你家长来,你家长是不是就来了?我抓住你第二次,再叫你家长来,你家长也会来。但到第三次,我再叫你家长来,你家长是不是就烦了?烦你也烦我。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具有民事行为的人,确实不适合再叫家长,所以我就在想,你为什么犯纪律?我想到了,你之所以说话,之所以犯纪律,是因为你没事干。这是我今天刚想到的。你再说话被我看到,或者被老师告状,先写一万字送到我办公室,持续一个星期再说。你走,你有绝对的权力;你不走,我有绝对的权力。以后迟到的、睡觉的、说话的,凡是让我看到的,先每天一万字,英语也行,汉语也行。一个星期再不见效,我就叫你家长来,到时你的父母也没遗憾了,我也没遗憾了。以后除了打扫卫生违纪,其余违纪先这样,到过年再说,卫生扣分,我们有专门的办法。

再看看你们做的题,转移电子的物质的量为11.2L。哼,还写了单位,你看看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仅对自己不负责,你对父母也不负责,更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不负责,你知不知道国家每年补贴给学生多少钱?光是义务教育,每个孩子每年就600,更不用说高中,你连国家都对不起!当然你现在认识不到这一点。后面墙上挂的规章制度是给别人看的,咱们班的班规我说了算,随时在变。

还有那一万字,到时候罚的时候,我也不能一个一个给你数,你就每100个字写上一个100,受不了就走,我说过了,你在这里和走是一样的。你在这里受多少罪,你走了少花多少钱,多赚多少钱,这一正一负你要算明白。有些同学在说话的时候要想想清楚,人家在为了自己的一辈子奋斗,你放弃了自己的将来,但别人没有。不要影响别人,这是做人最根本的原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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