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手记
斯迈利对着基勒姆微笑道：“彼得，你回来了。”
基勒姆定定地看着斯迈利，对于自己的上司他还是很了解的，所以斯迈利身上的这种改变他看得一清二楚。
“头儿，”基勒姆咽了口唾沫道：“是...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斯迈利一脸懵逼。
“没什么，没什么，”基勒姆搪塞道。
他也说不清楚斯迈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职业素养告诉他对于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多问。
办公室中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最终还是斯迈利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所以说彼得，那些夏国人，他们的行动成功了吗？”虽然问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但斯迈利的神情依旧很轻松，干这一行抗压能力不行真的会疯的。
基勒姆这才想起来了他这大半夜的跑到大河之房来是要做什么，看来自己上司身上发生的变化果然是把他吓到了。
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尽数抛开，基勒姆总算是恢复了理智，他对斯迈利说道：“他们成功了，艾德礼已经死了。”
“是吗？”斯迈利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艾德礼和斯迈利之间的梁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大，起码基勒姆不认为他们俩之间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毕竟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别人给自己戴了一顶绿色的帽子，但看他现在的样子，艾德礼的死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冲击。
斯迈利自然不知道基勒姆脑海中的这些念头，他沉吟了片刻后道：“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什么不该留下的东西。”
基勒姆知道斯迈利说得“不该留下的东西”是什么，人总是会在类似的环境中做出类似的选择，韩青黛在提防斯迈利算计鬼组，斯迈利也在提防韩青黛算计自己。
“没有，”基勒姆摇了摇头道：“我和他们分开之后又返回去检查过，他们的手脚很干净，把整间机库都烧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好，”斯迈利松了口道：“那他们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这个是有的，”基勒姆正色道，他将韩青黛提出的要求完整地向斯迈利复数了一遍。
听到韩青黛的那一波要求之后，斯迈利苦笑一声。
“果然如此，彼得，我记得你之前还提议过要不要在他们回国的路上把他们顺手解决掉。”
基勒姆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没办法，这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斯迈利耸了耸肩，“所以说，在这种问题上别搞太多的幺蛾子，大家都是受过训练的人，我们能想到的对方大概率也能想道。”
“不过...”斯迈利的眼镜之后突然闪过了一丝疑惑，“彼得，你说他们是在一间机库里干掉了艾德礼？”
“没错，艾德礼似乎是藏在了梅登黑德的一座废弃机场里。”
斯迈利低下了头，将脸埋在了臂弯中，基勒姆知道这是他陷入沉思时的象征，说实话，基勒姆曾不止一次的好奇过他是如何在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的情况下还保证自己不睡着的。
斯迈利低着头开口了，因为是埋首在臂弯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低沉，“彼得，你还记不记得，那些夏国人来到伦敦之后突袭的第一个据点似乎是在一间工厂里，准确地说是一间仓库？”
“我记得，”基勒姆当然记得那间仓库，不过他记得刚清楚的是那天早上见到戴安娜时那股憋屈的感觉。
“上次是仓库，这次是机库，你说艾德礼为什么总是喜欢待在这种地方呢？”
“应该为了方便他们的人研发药物吧”基勒姆漫不经心地说道：“艾德礼不是在研发新型的抗癌药吗？研发药物总得有合适的场地啊。”
“有道理，”斯迈利点了点头。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总觉得似乎有些解释不清楚的地方，斯迈利抬起头盯着窗外的夜景，无数的念头在他心中飞速闪动。
“我记得...那些夏国人和我说过，他们来伦敦杀艾德礼似乎是因为艾德礼曾经派人前往夏国并且还杀害了五名夏国士兵，但是现在想来，他们的动机很有问题啊，”斯迈利眯起了眼睛。
斯迈利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基勒姆明白自己的上司想要表达的意思。
艾德礼是SIA的高官，杀了他可能会造成不可估计的后果，如果只是为了那五名士兵报仇，夏国方面应该还不至于派出如此豪华的配置。
“他们昨天晚上来找我的时候，我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他们还把尹莎贝拉和斯图尔特的事拿出来干扰我的判断，现在看来，他们的**很成功。”
说完，艾德礼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夏国人应该是为了某些更重要的东西，而且是那种必须掌握在鬼组一家手中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大动干戈。
“药剂，”斯迈利一脸疲惫地说道：“他们是为了艾德礼的药剂而来的。”
艾德礼手中掌握的所有东西中，应该只有这一样是值得鬼组如此大费周章的。
基勒姆不知道斯迈利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下属，他很少去质疑自己上司的判断。
于是，他说道：“所以说我们需不需要派人去阻截。”
“不用。”
“是，我这就去安...不用...哈？不用？”基勒姆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斯迈利耸了耸肩道：“不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这不是我们一贯的原则吗？再说了，他们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桉，我们再怎么使劲也没用啊。”
基勒姆苦笑一声，他这才想起自己的上司虽然才华横溢，但却安心于做一条咸鱼。
基勒姆正在感慨于自己上司的咸鱼时，叶言正在承受韩青黛的冷暴力。
之所以说是冷暴力，是因为韩大处长没有对他动手，也没有责骂，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然而她只要坐在那里，叶言就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了。
韩青黛开着车，一眼不发，但她的余光还是在注视着叶言的反应，也不知道第一个总结出用余光看人的要领的前辈知道了韩青黛把这项技术用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会不会被气的在棺材里打挺。
叶言坐在副驾驶座上，感到如坐针毡，没办法，周围的气氛实在是太恐怖了，看来自己没有告诉韩青黛诸葛蝉小姐姐的事，她果然是生气了。
“师姐，师姐，”叶言默默地传音道。
诸葛蝉没有回话。
“师姐，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这种时候你得帮我混过去啊！”
诸葛蝉还是不说话。
叶言没办法了，只好开大，“如果你不帮我，回去之后答应你的游戏本你就不用想了！”
天可怜见，他是真的不愿意用这种事情来威胁她，感觉就像是无良成年人在威胁小朋友。
这次，诸葛蝉终于回话了，“不是我不肯帮你，是这种事情真的没办法帮啊，瞒着你的小女友的人是你不是我啊！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剑神大人又进入了神隐模式。
诸葛蝉陷入沉默，只剩下叶言一个人风中凌乱。
“像这种事该怎么说啊！？”叶言一脸的苦逼。
“叶言，你刚才是在和诸葛蝉说话吗？”韩青黛突然问道。
刚才她通过余光看到叶言的眼神和表情似乎一直在变化，感觉就像是在和什么人争吵。
“啊？你说什么？”叶言被韩青黛吓了一跳。
“我说，你刚才是不是在和诸葛蝉说话？”韩青黛又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加重了语气。
“老师...”叶言可怜巴巴地说道。
“别叫我老师，我没你这个学生！”韩青黛的声音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