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风暴

第四十五章女尸块

汝南山下的洞口山区发现女尸块——刘勇带人斟察现场——女尸与失踪的三陪女晶晶的体征较吻合——张凯推断晶晶被杀是杀人灭口——指纹比对结果死者不是晶晶

汝南山下的洞口山区，沟壑纵横，峻岭叠起，参天的树木莽莽苍苍。玉泉村便是在一片翠竹绿树掩映之下。本来宁静安祥的小山村，却因散落在泗溪河堤上一少女的尸骨，掀起了阵阵波澜。

刘勇、李玉晴、王虎等几名公安干警披着晨雾、踏着露珠、步履沉重地步入玉泉村。

一只孤雁在空中嘎嘎地叫唤，凄凉的声音从空中抖落下来，仿佛在倾诉着离群的孤凄。

刘勇跨上泗溪河南端河堤的现场，看见女尸周围站了许多人，刘同军和县局刑侦几名干警正在驱赶围观者。

见刘勇过来，刘同军走到他跟前说：“今天早上，是一位打渔的渔民发现这些尸块的。他赶忙跑去报告了村长，村长立刻打电话报告了我们。我们就赶来了，这些尸块凑在一起还算完整，凶手极其残忍。”

刘勇弯起身子仔细地观察着尸块，他盯着女尸两只光溜溜的脚丫说：“死者的鞋找到了吗？”

“还没有”刘同军说。

刘勇看到河堤上的杂草已横遭厄运，绿茵茵的杂草已被几十名围观者践踏入泥。

王虎在一旁顾意大声说：“看看这一大片的杂草踩成什么样子，真是吃干饭的，保护现场都不懂。”

“是呀，这个样子就是使用百万倍的高精度显微仪，也休想发观痕迹。”李玉晴也在一边帮腔道。

听到这些话，刘同军有些不自在，是他们县局首先赶到现场的，王虎和李玉晴明显是在发泄对他们的不满。可他装着没听见走开了。

这时，已在现场斟查了一会儿的法医老粱走到刘勇跟前说：“散落在河堤的斜坡上共有七块碎尸，完整的双手、三块人皮和附有**的部分女性外生殖器，还有三束47公分长的毛发和沾有血迹、油渍的四张报纸和大小不等的碎白纸数十块。其中有一张是1月17日的《汝平日报》。第二版左下端空白处有用水笔写的世界足球比分记录。

“尸块的血型与报纸上的血型吻合吗？”刘勇问。

老梁说：“现场尸块与报纸上的血迹同为B型，尸块与地面接触处有泥沙附着，说明抛尸时肌肉组织未冻。从尸块新鲜程度推断，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分尸就在最近一两天。抛尸在月日天亮前，尸块组织损伤均系死后伤，手脚断面为锐器切割痕。这说明这里不是作案的首发现场。”

“死者是个女性，身高年龄可以推断出吗？”刘勇问道。

“被害人身高在1.60米左右，年龄18至5岁。未生育过，生前梳披肩发或马尾辫，不是从事体力劳动的。凶手有充分的分尸时间和室外作案条件。并可能具有一定人体解剖知识。”老梁说。

刘勇说：“立即查找死者的其它身源，运用各种刑侦技术手段，争取在尸块包装物上有所突破。”

刘勇转身看了看泗溪河微微泛着波浪的水面，对一旁的王虎和李玉晴说：“快找些渔民来撒撒网，看能不能捕捞到死者的鞋。”

只一会儿，就有七、八位壮汉扛着渔网来到河边，随着一网一网下去，又一网一网上来，网网只见鱼儿跳，就是不见鞋子影。刘勇不禁自言自语，“难道这里真如老梁说的不是原始现场？”

一会儿，他扔掉了手里香烟，朝王虎、李玉晴挥了挥手，朝田埂走去。

王虎、李玉晴跟着刘勇开始在河堤周围钻刺弄、翻残渣、下水田，拨稻浪，荆棘挂破了他们的衣裤，芭茅划破了他们的肌肤，咸涩的热汗淹渍了伤口，又疼又痒，火辣辣的。可他们忍着痛苦，像猎人一样，全神贯注地寻觅着丝丝痕迹。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勇终于在一块稻田里找到了一双白色塑料高跟凉鞋，这双鞋的位置与堤上的间隔约170余米。田里稻穗齐整，水下没有泥脚坑。显然，这双鞋是从河堤上扔到这个位置的。

刘勇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感到侦破之路就像这脚下的羊肠小道，时而纵横交错，让人迷失方向，时而山重水复，让人一筹莫展，时而柳暗花明，让人见到希望的曙光。

晚上，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刘勇将车开回市局大院时，看到张凯局长的办公室的窗口亮着灯，便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径直上楼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请进。”张凯在里面说道。

“张局长，你从中央党校学习回来了？”刘勇一进门就欣喜地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张凯热情地迎过来一边与刘勇握着手，一边仔细打量起他来，见他人瘦了，皮肤也晒得黝黑。便心痛地说道：“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而且受了不少委屈，我都知道。”

刘勇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张凯将一杯茶水端到刘勇跟前，刘勇接过茶水，惭愧地说：“现在涂驭球的案子还没有实质性进展，我们心急呀。”

张凯让刘勇在沙发上坐下，说道。“听说你们在泗溪河堤发现女尸块？”

“是的，这几天我们围绕着现场遗留的包裹尸骨的四张报纸展开了调查，这四张报纸，都是汝平日报社印刷厂印刷的。在汝平日报社印刷厂和汝平市邮局报刊发行部门的协助下，查清了汝平日报印刷厂承印每天的《汝平日报》，１月８日的《汝平日报》是由这个印刷厂印刷的。当天印刷１４万４千份共八卷纸，这张报纸出自第三、四卷内，即５万至１０万份之间。汝平市邮局发行《汝平日报》共有七个包装台，每台的发行方向固定。从发行记录上得知，１月８日的《汝平日报》是由一、二号包装台发往汝湾、以此可以断定同时具备现场所遗留的四份报纸的只有汝湾。”

刘勇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据此，我们决定把侦查方向定在汝湾县，经深入调查走访，查找死者身源，收集现场报纸的样本，运用现场材料，争取有个突破。２月５日，在原现场的泗溪河堤西侧林场院内，又发现一具颅骨，经检验，颅骨为女性，双侧颞骨岩部有血浸润改变，分析与２月３日发现的尸块为同一身源，被害人是因机械性挫伤致死。２月７日，有人举报，在汝湾县客运车站南距东0米的客运公司住宅垃圾堆内发现人的肋骨和气管。我们又赶到现场，在呼啸的寒风中仔细地清理垃圾堆，虽然没找到气管，肋骨，却拣到了沾有血迹的破碎报纸和白纸，检验结果，纸上的血迹也是Ｂ型，碎白纸块与泗溪河堤上发现的一样，都是今年２月由丹东市造纸厂生产的40克有光纸。据一环卫工人证实，现场上的垃圾是从鑫凯丰大酒店几个垃圾箱里运去的。至此，案情有了新的突破，碎尸的尸源和凶手在汝湾县的可能性极大，重点范围就在鑫凯丰大酒店附近的单位和住宅区。

听了刘勇调查情况汇报后，张凯若有所思地说：“凶手为何不将尸体在一个地方掩埋，而要身分异处？”

刘勇说：“这极可能是想分散我们的注亳意力，从而让我们难以找到始发现场的位置。”

“那么你认为首发现场的位置在那？”

“就在鑫凯丰大酒店附近的单位或住宅区。”刘勇肯定地说。

“也就是说这位被碎尸的女性极有可能是失踪的三陪女晶晶？”

“是的。”刘勇说：“晶晶出逃后，我们一直在寻找她，可没有找到，我们对死者的颅骨像与晶晶的头部相片进行了重合鉴定，比较吻合。化验人员在晶晶曾留有血迹的衣物上提取化验，结果同为B型。目前，我们正在晶晶的日用品上提取她的指纹，与死者的十指指纹作比较，如果吻合。便可以断定死者就是晶晶。

张凯说：“如果晶晶真的死了，毫无疑问与涂驭球的死存在着必然联系，极有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这更加说明这个案件的复杂性。”

突然，刘勇的电话响了，他接听了一会儿，然后煞起眉头对张凯说：“刚才是李玉晴的电话，晶晶与死者的指纹比较结果出来了。”

“怎样？死者是晶晶吗？”张凯急忙问道。

刘勇摇了摇头说：“指纹比较完全不吻合，死者不是晶晶。”

两人再没说话，陷入久久的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