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黄风暴
第十三章拜访
涂钱帑拜访涂驭球忐忑不安——涂钱帑美滋滋拿着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赞助希望工程——涂钱帑成农民企业家而一举成名
一晃又是六年过去了，涂驭球对他的冷落已渐渐淡忘。现在他的印刷厂已限入困境，举步维艰。他估摸着已荣升为市政府秘书长的涂驭球或许会念念旧情帮他一把。涂钱帑满怀希望地来找他，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不得安稳，涂驭球会接纳他吗?
当他忐忑不安地走到市政府大门时，脚步有点怯，门口站着一位武警战士，他见来人身材修长，相貌堂堂，一幅干部模样，便立正，朝他行了个军礼。这一举动让涂钱帑紧张的心里适缓了许多。他迈着大步朝办公大楼走去。
涂钱帑走上六楼，看到挂着副秘书长办公室牌子的有四五个，而秘书长的牌子只有一个。这些办公室都关着门。他这间走走，那间看看，不知敲那间好，
正踌躇间，忽听到右边秘书长的办公室里“咣当”一声，传来砸碎东西的声响，紧接着门开了，一位干部模样的人灰溜溜地窜了出来，涂钱帑探头望去，只见一位墩胖厚实的男人两手撑在办公桌上正气呼呼地喘着粗气。
涂钱帑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涂驭球。明显发胖的身体支撑着一个硕大的脑袋，乌黑发亮的头发一丝不乱地倒向后脑，脸上油光水滑透着红嫩。办公室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陶瓷花瓶的碎片，这是刚刚涂驭球砸碎的，涂钱帑看到走廊的尽头放着一把扫帚，便过去拿了过来，走进办公室一笤帚一笤帚地为他清扫。
涂驭球一直未抬头，他当眼前扫地的是清洁工，涂钱帑把地扫净后站到了办公桌前忐忑地说：“球哥，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当心气坏了身子骨。”
涂驭球这才抬起头，见是涂钱帑，感到有些突然，说了声：“是你?”然后挥了挥手：“坐吧。”
涂钱帑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涂驭球怒气未消，继续骂道：“这个败家子。”
“别气了，刚才那人是谁呀?你怎么发这么大火。”涂钱帑问道。
“是个屁商业局局长，拿着五十万去抄股，结果血本无归，打了个水漂，这五十万我是准备捐给希望工程的，你知道现在山里还有多少孩子失学，这五十万元可以让多少失学的孩子重返课堂。”
涂驭球越说越激动，以至挥动的手不小心又将桌上的茶杯碰翻，玻璃板上泼了一汪茶叶水。涂钱帑朝四周张望，一时找不到抹布，便用袖子将桌上的茶叶水擦拭了干净。
“看你为这事这么操心，弟真不忍心，这些年小弟办了个厂子，也积攒了些钱，要不我来为希望工程捐些钱。”涂钱帑坐回沙发上讨好地说。
涂驭球看了看他，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能捐多少?”
涂钱帑亳不忧豫地说：“十万。”
涂驭球摇了摇头：“那太少了，这次捐款要在新闻媒体上广为宣传报道，你只拿十万，显得份量太轻。”
涂钱帑愕然了一下，他深知舍不得羔羊套不住狼的道理，可他现在拿得出的只有二十来万。他脑子里立刻闪出了一个利用厂子作抵押贷款的念头。他想，涂驭球在市里分管财贸，大权在握，只要和他粘乎上了，生意场上有的是机会。他吃下这颗定心丸后，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球哥，这事让我回去想想办法吧。”
他起身正要出门，涂驭球挥挥手又让他坐下。说道：“我们老家有一种农民自己酿造的谷酒。喝起来特醇特香。下次帮我弄点来。”
涂钱帑连忙点头答应。
四天后，当他提着一塑料壶谷酒再次直往市政府大门走时，却被门口的那位武警拦住了。武警看了看他手里的塑料壶，让他到门卫登记后才让他进去。
当涂钱帑那壶子谷酒放到涂驭球面前时，他拧开盖闻了闻，说了声“真香。”
接着，涂钱帑美滋滋地拿着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交到涂驭球的手上，他颇为惊讶，那天他只是说说而已，早已把这事忘了，可想不到他还真给办了，望着钱帑那诚恳的样子，他心里多少有些感动。他立刻抓起电话机，拨通了汝平日报社社长的电话，说是这儿有一位农民企业家，愿为希望工程捐款五十万，希望你们赶紧接洽采访，这是个值得大书特书的大好事。
这以后，涂钱帑出名了，省里的大报小报连篇累版地刊登着他的照片，新闻标题还都是加了粗框的显要位置，什么《农民企业家心系失学儿童》，什么《献上农民企业家的一份爱心》，读来，故事生动感人，催人泪下。从此他经常与鲜花和笑脸相伴。不过，他在欣喜之余也常为厂里的事犯愁。
涂钱帑与涂驭球的关系也渐渐拉近了，便在市政府旁边的一个招待所包租了一个房间，长期住下，他得知涂驭球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锻炼身体，沿着沿江大道跑上一圈，他也六点起床，装模作样地跑起步来，当遇上涂驭球时，他便与他并肩齐跑，拉拉家常，说说自己厂子里的事。
一个周末的晚上，他在市内最高档的祥凤大酒店订了一个包厢。终于把涂驭球和他妻子儿子请到了餐桌前，这是涂钱帑第一次见到朱琴。她身穿一套浅棕色连衣裙，圆口领子正好从她丰满的双乳前弯过。低头弯腰之际稍许露出浅浅的乳沟。雪白的颈项上挂一串金光闪烁的项琏，娇美的面容上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单凤眼，而这双眼流露更多的是慈福和安祥。涂钱帑从未见过这样一身珠光宝器，雍荣华贵的女人，他想着自己要是能讨上这样一个水光灵灵的老婆那真是今生的福气，他会象饲养金丝雀一样精心呵护她。
饭桌上涂驭球口味很好，兴致颇高，他大口大口的吃莱，并频频地斟酒，几杯酒下肚，摸了摸凸起的肥肚问道：“怎不见你把媳妇带来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