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现实选择
“这永夜之墙，到底有多长？”
“40076公里。”
老人说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值。
“赤道的周长吗？”
赤道是一个圆。
如果太阳照到蓝星的一面，另一面的阴影可以是一个以赤道长度为周长的圆。
阴界由无数个这样的圆组成，形成了它特有的形态。
阴界的地形并不固定，永夜之墙也不是直直的延伸。
城中的人们并不会主动前往墙外，那边是黑铁的战场，并不是他们这数千人能够应对的。
陆白抬头看着这道长城，他突然想去看看，那边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不过不是现在，刚刚修复裂缝消耗了太多力量，他得晒几天太阳才有把握前往墙外。
陆白问他们：“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先恢复力量，然后启动永夜城。”
“另外的守望点呢？”
“它们暂时被封印了，短时间内不能解除，只要我们这里能够启动，抵抗墙外的侵袭暂时也足够了。”
“你们需要新的血液吧？”
“对，但我们已经无法在现实长待，所以这需要阁下的帮助。”
他们的力量锐减，又因为这两千年来和现实断开了联系，现在前往现实需要花费十倍以上的精力。
这对于目前的他们而言，颇为困难。
“帮你们找人？又怎么带来呢？用石板？”
“石板只能带来和这里本就有联系的生物，而现实世界的生命并不具备这个条件。本来现世有三处和阴界联系强烈的节点，以往我们会在节点上设置转换处，验证之后再通过石板传送。找人也是我们自己去找，不过因为之前事故的影响，节点上的转换损坏了，这才造成了我们的断代。”
“所以，你们需要我重启节点，然后设置永夜城的现实接待处，找人带到这里？”
“对，这事很麻烦，您……”
“等等，让我思考一下。”
老人安静地站在一旁，陆白则在思考此事的可能。
永夜城中只有数千人，除去死亡的，数量肯定也没超过一万。
这还是数个文明下，在成千上万年的时间中选中的人。
他们有了悠长的生命，但却要面临着无数威胁。
就算现在去找，全球数十亿人又有多少愿意来到这里？
除非不告诉他们真相，只让他们认为可以在这里拥有超能力。
“咦？”
陆白突然想到了一点，他问老人：“找到新的人员之后，他们的好处呢？”
“这……保护世界是我们应有的责……”
陆白打断了他：“告诉我，除了超凡力量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必须肉体来到这里才能抵抗入侵吗？不能回到现实了吗？”
“回到现实有所限制，但依旧可以，而如果只是灵魂来到此地，容易受到阴界的侵蚀，可能会灵魂离开肉体，造成现实直接死亡。”
“有能力避免吗？”
“使用光芒结晶。”
陆白又想了一会。
“我们其实并不需要走到墙外，去主动消灭那些怪物是吧？只需要消灭小股运气好，越过永夜之墙的怪物，那击杀怪物有什么好处吗？”
“墙外的世界太过于混乱，我们这些由平凡到超凡的生命无法抵挡，所以只能在墙内。而击杀那边跑过来的怪物能够提升我们灵魂的强度，但也容易被污染，所以需要光芒结晶的净化功能。”
陆白总结道：“可以灵魂来到此地，可以击杀怪物变强，可以随时回到现实，这些都有可能对吗？”
“嗯。”
“只需要解决阴界的侵蚀，拥有足够多的光芒结晶，其实我们也不用寻找一心保护世界的人是吗？”
“嗯，只是……”
“先不管只是，光芒结晶怎么来的？”
陆白见过结晶，也能感受到上面的光亮。
但他却无法从中获得力量，结晶并非只是由一般意义上的光芒制造而成，是另外的来源。
“光芒结晶目前并没有来源的条件，它需要的是一个文明最后的希望，由白银之光与希望之光共同凝聚而成。而现如今的世界，并无绝望，更不会产生最后的希望，所以我们没办法再次获得光芒结晶。”
“文明最后的希望？”
陆白脑海中有一道灵光闪过，他让老人先不说话，然后仔细思考着。
文明的……希望？
一会。
他问道：“你们能找到这东西？”
“嗯。”
“那我需要你们现在去找找看。”
“可是现在的世界并……”
陆白打断他：“没可是了，寻找麻烦吗？”
老人被打断也不恼怒，依旧平静的答复道：“不麻烦。”
“那就行，先去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好。”
应了一声之后，老人带着另外十六人进入圣殿之中。
其他人在休息足够之后，已经回到了永夜城内，他们要做回自己原本的工作，检测永夜之墙的状况。
将现在可能出现的入侵纪录下来，恢复力量之后再去解决。
陆白跟随者永夜城的十七个管事者，再次来到圣殿内部。
之前数千人沉睡的光芒结晶聚集在了一起，重新变成了一个十米高的结晶。
它立在圣殿中央，是阴界中除了陆白之外的唯一光明。
“结晶又缩小了。”
有人小声说道。
光芒结晶是消耗品，平时状态下它只是用来净化灵魂，能够使用很久。
但之前用来解决永夜之墙的裂缝，至少消耗了三分之一的结晶。
如果陆白没来，它会在一年内消耗完毕，到时永夜出现裂痕，现世就将迎来灾难。
它能分出的小型光芒结晶有限，以往能够分出一万，可能此时就只能分出三千了。
即使在现实找到新的人员来到永夜城，能够供他们使用的结晶也少之又少。
老人来到此处，开始尝试着寻找文明最后的希望。
他闭上眼，手掌贴在结晶之上。
很快。
光芒从圣殿内亮起，它一冲而上，穿进了灰蒙蒙的天际中。
老人睁开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居然有希望之光？”
陆白问他：“能知道在哪里吗？”
“应该……”老人迟疑了一下，手掌贴着结晶，重新确认了一次，“是在海里。”
听到这个答案，陆白也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那些海怪。
戴蒙说海怪是力量分散造成的结果，那么力量的源头是什么？
这个可能由时空碎片复活的种族，它们已经灭绝了一次，现在重新出现，是不是燃起了希望之光？
“但这怎么可能呢？”老人依旧不太相信。
“事实已经发生了，我也知道它在何处，所以找到这玩意，我们就可以制造许多的结晶了吧？”
“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