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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复仇传

一听姐妹两个说有人偷听,孟庆萱没有丝毫迟疑便展开结界,让范围覆盖整个校园,曦亭则是锋芒一转展开湍云探息之术,其探知范围更加广阔,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在那!——”

只见曦亭两指间突然出现一根乌羽,其间溢满他金色的龙焰,转瞬间朝着八点钟的方向以迅雷之速投掷而出。那金色的光点在视线的尽头快速消失,唯独留下凌厉的破空声。

“孟家的事也敢偷听?!我去扒了那瘪三的皮!”

孟庆萱刚要蓄力突进,却被曦亭一臂拦下。

“跑了。别追了。”

这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特别是浮月和黄杉秋,因为对待目标曦亭已经近千年没失手过。

“这怎么可能……曦亭,莫不是弄错了?”

“我那一羽打中了他,有血的气味,但他跑得极快,已经不在我的射程内了。”

“能挨住你一羽?还是带火的?你没打诨吧曦仔?”

“偷听在我这是死罪,我打什么诨?刚才那一下是一击毙命的力道,他都能逃……”

他眼睛里沉着一座沉默之城,从莹莹奈奈递过来的小手上接过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众人聚过来一瞧,那居然是一架已经碎了的会飞的微型录影机。

“仪器?……为什么?”

“我们都大意了,刚才光顾着争,连有人偷听都没发觉,真是暗箭难防……”

曦亭将那仪器小心的交给孟庆萱,后者心晓其意,把那物件收好,好做后期调查。

“先不管是谁,他怎么做到的?如果他是我们这边的,既然能骗过你和我姐,以这种实力干嘛要用机器?反过来更说不通了,如果他是人类那边的,那我们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才对啊!”

“的确,小六小七的五感是全家最灵敏的,她们其实一直都在替我们放哨,没有她俩,我们可能会被一直监视下去。”

孟庆萱伸手摸了摸姐妹俩的头,小姑娘们欢喜的迎上来,却依旧面瘫着小脸儿。

“不知道……完全没有踪迹可寻,这东西上的气息,既不是人也不是妖,更贴切的说法,这上面根本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曦亭看了看浮月又看看黄杉秋他们,很确切的得出一个结论:

“有人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

浮月点头道:

“没错。不管是杉秋的分枝还是我们羽山的分枝,对方都不想我们继续下去。”

曦亭颔首,面色上也沾染一缕黑气。

“多说无益,那滩血还在,我们去看看。”

这是必须的,作为现场留下的唯一痕迹兼证据,必须过去做采样。

视线之外是一片修剪整齐的冬青丛,此刻一个男人正蹲坐在草坪里向外面窥视,他在观察外面小路上偶尔往来的人,他一直在等,在瞧什么,直到外面走过一个落单的身形,他才一股脑站起来,灿烂着一张笑脸跟那个人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啊蓝蛇!你还是那副拒人之外的模样,五百年前跟你商量的事你还是不答应嘛?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哦~”

另一个人扭头看了看他,但也只是扭头,这还是出于最起码的礼节,不然可能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不会跟你合作的。大人最厌恶的便是你这种人。”

他把头转回去,即便礼节不允许他皱眉,但他眼睛里依旧满是厌恶。

“把你身上的血擦干净,然后请你离开我的视线,我会靠自己的力量救大人出来。所以我的答案还是那样,绝不可能。”

那人听后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他一抬长腿从冬青丛里迈出,只见那人的衬衫上浸满了大片大片刺目的腥红,从他的侧腰伤口为起点,还在向外围扩散……

“唉~怎么想都做不到吧?我现在这副模样随时都会休克,一会还得让人接我回去救治呢…这羽毛可真刁,好巧不巧,就特么扎在爷肾上!”

他面目狞笑,手上一用力狠狠拔掉了那根乌羽,扔在被称为〔蓝蛇〕的人面前,与它一并出来的,还有一坨不明的组织物。

〔蓝蛇〕下意识挪了一下脚,好在没沾上血渍。

“你在阻拦他们,也在阻拦更多的人,受伤便是报应。况且你欠下的不止这一星半点,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哈!你是知道的!我可不会死,死什么的,对我而言只是闭上眼睛睡一觉,醒过来时,啪的一下,又和之前一样!哎呀~待会还要让人过来处理这些漏鱼,打了我一下这账可没这么便宜~”

他一身血迹向〔蓝蛇〕靠近,一个很潇洒的姿势把染血的外套搭在肩上,轻佻的对〔蓝蛇〕吹了个口哨。

“还是拒绝是吗?但蓝蛇……哦不是,诡行师,你可记住了,他的大限将至,你再不救他出来,他可就要消失了~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离去,蓝蛇则是盯着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捏紧手心,眼中的瞳孔缩小,犹如蛇类一般冷血。

“开车,去私人医院。”

“老爷,你这又弄一身血啊,能撑到医院吗?”

男人一把关上车门,有条不紊的翘起二郎腿,一脸不在乎。

“甭嘴贫了,开车去就行了,死不了。”

司机见状闭嘴,启动发动机准备出发。而同时坐在后座的男人拿起手机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蛊渊〕么,我见到他们了,有两个好消息,我从国外找到了一批好货,能让你那个人偶更逼真些,还有,他们已经有点进展了,你做做准备,是时候算算你们之间的恩怨了。”

同一时间六人赶到了事发现场,竟是在距离学校一公里开外的人工林内,地上整整一滩还有余温的血液,众人皆是神色沉凝,照着地上这种出血量看,他至少是伤到了哪根动脉,既是动脉那就与要害无异,论龙羽的锋利和龙焰的温度都足以让他当场毙命,到底为什么,他还能活着逃掉。

曦亭在血迹面前蹲下,伸出两指一挑,放倒鼻尖下嗅了嗅。

“人血。但又不像。”

此时孟庆萱也完成了采样,将部分血液装进小瓶里,包好。

“怎么可能呢。人?……那么大一根龙羽,搁着是我我也扛不太住你那一下。”

黄杉秋纳闷,递给曦亭纸巾让他擦干净手,浮月也在这时候问他。

“〔不像〕是指什么呢小曦?”

“这血里的药物成分太高了,闻着都能叫出药材名儿,而且人血的味道是较为通透的,这血乍一看跟人血没两样,但仔细闻就格外浓重,更像是什么野兽的血,所以经不起推敲。”

“你是说,人血和兽血一体之物吗?”

“并不是,它本质上依旧是人血,但是迷惑性很大,而且这血……我好像认得,但想不起来了,又不得不令人怀疑。”

曦亭回话,但想了想又改口,他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真的准确。

“也许像你说的那样也不一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血液。这也许,是个非常强劲的敌手。”

曦亭摇头,但是心中隐约感觉到一些东西,是以往不曾感觉到的深藏在阴影之中的东西,它既看不见,又是那样至关重要。

“不对…!”

“糟了!!”

没有任何时差,脑内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曦亭与黄杉秋二人异口同声,神色皆是慌惊诧急。

“我们中计了!对方真铁了心断我们线索,直接解决了曾知悯比什么都快!”

正是调虎离山。

浮月话音未落,黄杉秋转身以一种快到离谱的速度窜了出去,正是他们来时的位于学校的方位。在场所有人都发誓绝没见过他迸发出如此奇绝的速度。

“曦小哥我们也赶快过去!!”

孟庆萱唤他,浮月立马动身跳趴在曦亭背上,三个人跟着黄杉秋的残影全速返回学校。

回到另一头曾知悯现在正在学校,不过他正好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喂,新来的,听说你家里是社会上的?挺牛逼啊!”

“嘿嘿,就是!不过看他这斯斯文文的样子,恐怕担不住家里的祖业喽!”

两个烫着小卷毛的男生围在一起将曾知悯堵在了没有人去的角落地带,也不知道到底哪里走漏了风声,他们知道了曾知悯的家务事,可能是对这种〔社会组织〕的向往让这些街溜子学生产生了心理上的不平衡——凭什么这个傻愣愣的一点凶相都没有的只会读书的家伙是黑社会的孩子?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我本来也没想着要做伤天害理的行当,也不清楚你们说什么,我家里的事,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也请你们别在我面前提起。”

曾知悯淡淡的扶了一下手里的书本,没有表情的看向他们。

“呀呀呀——急眼了急眼了!老张你看看,再怎么装斯文败类这社会人的基因也去不掉啊!”

“呵,谁说不是来着?我啊看你不顺眼好久了!二班的女班长竟然和你走那么近?既然听说你家里有点东西,那咱就来比划比划吧?曾知悯同学?”

卷毛头一手摸上曾知悯的肩,起初曾知悯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那人另一只手上突然一发力想来上一拳,但曾知悯这十几年的禅坐修行哪是他这班闹着玩的拳脚,还未等那人拳头攥牢,就被曾知悯那股内柔外刚的力道死死握住,弹指一个瞬间已经被不露声色的道人掀翻在地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卧槽!!——”

那让躺在地上痛呼,一时半会摔得天旋地转根本起不来,另一个小卷毛见了哪能服气,也是一脚上去准备踢人,曾知悯眼眸一闪自然是胸有成竹撩倒这一下,毕竟先找麻烦的不是他,他这样做只是遵循本心的意念以本能意识到的最妥善的方法解决而已。

因为曾知悯太知道了,对于现在的人,光靠嘴一点用没有。

“给老子爬!!!”

“噗哇!!——”

一股疾风扑面而来,小卷毛被一脚蹬飞了出去,比上一个人飞出去的距离远了数十米,他掉在地上的时候呈现出一个狗吃屎的姿势,一刻不停的嗷嗷大叫,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曾知悯愣住了,他兀楞楞的张大眼睛,这不是他在叫喊骂人,再看那身姿,明明是还没出招发力。因为他根本就没动过手。

“秋……同学?”

黄杉秋轻轻一跳踹完人以后一个完美的落地,他刚刚正是从曾知悯的身后突然窜出来的,以方才那种情形,那种速度,肉眼完全看不到黄杉秋究竟是如何动作的,又是怎么蹦出来的。

“你仙人的!!……离他远点!!”

曾知悯看他气得龇牙咧嘴,跟他平常那种儒雅常乐的表情有天壤之别,一时间更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而且从他的视角来看黄杉秋的手指正在以细微的幅度发抖。

“秋,同学?”

他试探性的再叫了一次,换回来的是黄杉秋惊慌恐失的脸。

“阿悯!他们没碰到你吧?!”

曾知悯点点头,放松了身子不再做攻击态势,而黄杉秋看见后,本能之中,展露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即便很短,也比秋冬季节的任何阳光都要温馨。

“都给老子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滚!”

他扯着嗓子吼那两个卷毛,两人好不容易起来一看发现是他屁也不敢放拔腿就跑——黄杉秋在学校可以说是很多人都认识的,也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地位〕,那可是年年第一奖学金,能揽下学生会和整个校园媒体的奇子,其他的不讲,就单单媒体这一点就能让人在校园社会死亡,比起得罪曾知悯,他们更不想得罪黄杉秋。

“狗日的……净给我作妖!”

黄杉秋依旧瞪着俩人消失的方向神经紧绷,他正在感知周围环境的全部动静,以免真的有人伏击曾知悯。他怕了一路,生怕曾知悯有个三长两短,生怕这苦等的两千年再次付诸东流。

“我不会再让自己有遗憾了……谁也别想在你寿终正寝前碰你一下!”

黄杉秋喃喃自语,依旧出于紧绷状态的他不知不觉抓破了自己胳膊上的皮肤,鲜血渗了出来,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阿悯…对不起,那时候,怪我太没用了……”

“秋同学?……阿秋?”

这声〔阿秋〕听得黄杉秋浑身一个哆嗦,眼睛里莫名其妙有什么东西想溢出,曾知悯的声音和模样根本和前世一模一样,听起来难免另记忆复燃。

“你……你没关系吗?手在流血啊!”

黄杉秋被他这么一叫回了些神,这才感觉到手臂上的刺痛,低头一看果然被自己抓的血淋淋的,难看的很。

“嘶,啊……疼啊。”

他假装的刻意呼痛,抹了抹眼角的泪,不过很快,他又再一次,回到了那张脸最标志性的笑。

“真的很疼啊,阿悯,我以为你丢了,好在我找到你了。”

“你傻吗?自己挖自己干什么?这以后留下疤痕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他笑得有些像个笨小娃,曾知悯看着那血淋淋的手臂不由分说的产生出一种疼痛,他二话没说就拉住他往东门的药店方向走,却又被黄杉秋婉拒。

“不用,留着吧,没准又是一个纪念呢?”

黄杉秋轻扯开曾知悯的手,难得的再次睁开双眼露出那铂金色的瞳仁。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他点了点曾知悯的额头,将一股清流一样的真气注入其中,不过曾知悯感觉不到——这是他在帮曾知悯封印〔星眼〕,就像他希望的那样,不让他因参透人生而有过多的困扰。

“我没关系,真的,谢谢。”

曾知悯感觉到了星眼在慢慢闭合,他亲手替那负伤的部分简单的用手巾包扎,他很感谢黄杉秋刚才做的一切,唯独伤到手臂这点除外。

“你还会包扎啊,不过也在我意料之中~”

黄杉秋转了转胳膊,笑眯眯的给予评价。

“只是小事而已。”

“对了阿悯,你下午还有课吗?没有的话送我回家可以不?”

“已经没课了。我送送你。”

曾知悯发话,黄杉秋跟着他笑嘻嘻的,也算是刚对周围环境放下戒备,而原定的结局是曾知悯陪他一路回家,再普通的道别。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树丛中突然窜出了一轮血滴子,一个指节有着球状关节的人形物体气势汹涌向他二人扑去。也许是前世师承一脉的契合度,两个人同时回首反击,顿时深蓝色的星光与灿白色的钵天真气冲撞交融,形成了一个涡流空洞,更是在它的四周掀起无数气流。

“黄杉秋!!”

赶到的曦亭操控着一股水柱攻向那个人形物体,只闻一声闷顿的木质音,那巨大的涡流连同那人形物体一同粉碎散去。

“黄杉秋!黄杉秋!!”

“老四!老四你去哪了!老四!”

风暴过后,原本该有两个人的身影,可是那里却空无一物。

“喂,你们快看这是什么?!”

孟庆萱指着地上那碎成几块的人形物体,那上面原本覆盖面貌的斗篷不知道吹到何处。那正是一个被水柱四分五裂的精妙人偶,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才发现它的腹部内装满了各种致人死地的凶具。那血滴子就是其中之一。

“人偶嘛?”

“是傀儡。”

浮月否定小姐妹的说法,这种〔傀儡〕,正统的名字为釜竺,由谁创造早已不得而知。他曾在羽山的禁书中见过,那是南疆地域曾最为凶邪的傀术,若不是他当年一时好奇,定不会翻阅此等邪法。

“以蛊虫为脑,以人血为饲,以阴木雕琢,以神筋赋形。身法迅疾,如鬼影魍魉。”

浮月小心翼翼的拈出了破碎傀儡手臂上的伸缩筋,面色难看的如同抹了黑炭一样。

“虽然不是羽山的龙,但这的确,是龙的脊筋。”

浮月又撇了一眼傀儡已经碎掉的头颅,绿色的汁液正从死去的蛊虫体内溢出,腥臭异常,惹人刺鼻。这具傀儡正是以这只蛊虫为神经中枢,模仿生物的大脑机能,驱动其行动。

“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他们〕,是谁在阻拦我们查下去?这世上还有能造出这种东西的人吗?”

“也许根本不是人。”

曦亭看过那龙筋的处理手法以及傀儡的工艺材质,人是不可能懂得对这种极阴之地生长出来的木头处理方法,毕竟在人看来,这些木头就是废品。

“先找到黄杉秋还有曾知悯,这傀儡的事我们日后再谈!”

“我明白,可杉秋他们,到底去哪了?”

“在这里!”

孟庆萱掏出手机,那上面显示出了卫星省份地图,一个红红的亮点正有规律的闪烁。

“山西太行山,老四的手机被我们动过手脚,上面有定位芯片,我知道他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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