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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怀璧其罪

那天早上请安之后,富察氏忽然动了胎气,随后闻讯赶来的弘历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忽然远了天鸽,之后连续几天以政事繁忙为由没有给太后请安,可是却有时间陪着后宫的女人。

那拉一边陪着两个孩子玩耍,一边听周德敏“说书”。多西珲、永璋都是聪慧的,也该是让她们接触这些了。

“咱们皇上还真孝顺,以后永璋敢这样我就打断他的腿。”

永璋将脚往多西珲背后藏了藏:“永璋最听话,才不会像皇阿玛那样气额娘。”

多西珲也点头:“永璋很乖的。”

摸摸两人的脑门,那拉欣慰:“你们倒是姐弟情深。”

让嬷嬷带着姐弟两个下去吃点心,那拉又喊来齐齐达。

周德敏一直知道齐齐达的存在,自然也知道他不是单纯的侍卫,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两人一直没有交集,这次还是周德敏第一次见到真人。

“这是周总管,宫里的事情他都熟悉。齐齐达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找周总管便是。”

周德敏和齐齐达互相见礼后,那拉问:“长春宫怎么样了?”

“皇后已经起了杀机。”

“也难怪,天天做噩梦,是我也受不了。可是不会被查出来吗?”

齐齐达摇头:“那香是内务府那里拿的安神香,凝神静气效果最好。可是用咱们给的香炉就会起相反的作用。”

“嗯,看住皇后,小心不要让皇上察觉。没事你就下去吧!”

齐齐达离开后,屋内很安静,周德敏恭谨的站着,后背湿了一片。

“你是个好的,好好干,主子能给的你不会比别人少。”

周德敏腿一软跪倒在地:“主子,太后是来拉拢过奴才,可是奴才不敢啊……”

那拉亲自扶起周德敏:“可不要让主子失望,不然你知道后果的。”说着话锋一转:“听说周尚斌快要娶媳妇了,你虽然不能出宫,可是贺礼还是要的。要带些什么就给容嬷嬷说一声,那拉家这点事情还是做得来的。”

周德敏被那拉一鞭子一甜枣弄得心头是忽上忽下,如果此刻承乾宫的小太监进来准保吓一跳,殿内狼狈站着的可不像平常那个威风禀禀、处事圆滑的总管。

那拉这是第一次将血滴子用在后宫阴私上面,也是因为如此,才坚定了她将苏嬷嬷架空的决心。开始的时候,齐齐达虽然听话,然而那拉并不完全信任他,因此拉着苏嬷嬷和齐齐达玩平衡。见识了血滴子在后宫的能力后,为了以防万一,并不是一心向着那拉的苏嬷嬷便成了摆设。不过,独大可不行,周德敏就是那拉找来在宫里牵制齐齐达的人,至于宫外的血滴子,那拉相信弘昼会很乐意效劳。

今天她是特意把齐齐达喊来敲打周德敏的,虽然他侄子在店里管着事,可人的心大的很,有了钱就想权,权钱有了便想长命百岁。那拉不在意底下的人是不是有私欲,况且别人凭什么为你劳心劳力还搭上性命?

见敲打的差不多了,那拉这才让周德敏离开。

宫里往年都是要到圆明园避暑的,可是这回两个孕妇身体似乎都不好,御医建议不要轻易走动。

弘历一直记着公孙恒的话,所以不敢对永琏、永璜有大期望,然而永璋身子毁了且生母身份低了些,因此富察氏和金氏的这两胎对弘历来说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既然御医说不能轻易走动,今年就不去圆明园了。”

旨意一下,后宫里对两个孕妇的肚子的关注度立马又高了些。

那拉听了旨意后歪头问乌雅嬷嬷:“天鸽最近在干什么?”

“一直在后殿画画。奴婢看了,都是皇上的画像。”

那拉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随后终于下定决心:“嬷嬷有什么法子可以让金氏和天鸽搭上线?”

“主子这是想?”

“永璋被下药的事情虽然由别人顶罪了,可是我不相信见到天鸽后皇后会不慌。尤其是怀孕期间最容易心神不宁。让天鸽和金氏搭上,做出金氏洞晓一切的假象。”

乌雅嬷嬷脑筋转的飞快想着方法,而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容嬷嬷忽然开口:“嘉嫔近段时间都会在晚上去散步,天鸽可以在烧东西的时候遇到她。”

那拉眼睛一亮,随后盯着容嬷嬷看了又看,只把容嬷嬷看的燥得慌:“老奴脾气急,性子也不好,可是总不能拖主子后腿。”

轻笑一声,那拉吩咐乌雅嬷嬷:“按容嬷嬷的话去布置。”

又是一天晚上,繁星满天,凉风徐徐,闷热烦躁的金氏照例往园子里散步。御医说她髋骨小,不利于生产,最好还是多走动一下。白天的御花园人来人往容易出事,且太阳也大。问过御医在晚上散步没有影响后,嘉嫔便每日坚持着在园子里走一圈。

都是走熟的路,出来前也有宫女、太监往前面探路,所以嘉嫔很放心。不想今晚走到假山跟前的时候,就听里面有哭泣声,往里看隐隐还有火光。

训练有素的宫女们将嘉嫔围在中间,管事嬷嬷上前一步大喝:“谁在那里,出来!”

假山里的声音听了一会,然后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金氏怕碰见什么阴私事情便打算先回去,不想假山里面忽然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宫女,在灯笼的映照下面目显得异常的狰狞。金氏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好在宫女时刻警惕着,这才没让金氏摔倒。可是,因为刚才的惊吓金氏面色惨白,唬的随侍的宫女嬷嬷不敢耽搁,当即分了几路,一路去请御医,一路回咸福宫搬架子好抬金氏,一路去了储秀宫和钟粹宫请高氏、苏氏,还有一路飞奔着去找弘历。

弘历今天没有翻牌独自宿在养心殿,当得到消息赶到咸福宫的时候,除了太后、皇后,其余人都到齐了。

“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高氏等人被忽略,面上有些不自然。

“御医刚刚出来,说是受了惊吓,好在妹妹是有福的,孩子没事。”

弘历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落下:“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被吓着了?皇后和太后那里不要让人去打扰。”

苏氏亲自奉茶给弘历:“奴婢们有分寸的。接到消息就下了死命令,不准告诉皇后和太后,为的就是怕她们受惊吓。”

弘历点头刚要夸奖几句,那拉忽然跪下:“皇上,都是我的错,因为御下不严才造成嘉嫔受惊。您罚我吧!”

弘历有些糊涂:“你先起来,这里面怎么又有你的事情?”

“皇上,我不起。我有罪。那个惊吓到嘉嫔的宫女就是我宫里的天鸽。”

弘历一顿若无其事的说:“她是她,你是你,起来吧!”

见弘历对那拉的维护之意,高氏苏氏心里都不愤,尤其是苏氏,儿子不在她身边不说,见了她也不亲近,她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拉的错。

“就是啊,皇贵妃娘娘就是太过谨慎了。那宫女已经让人送到慎刑司,皇上无需烦心。”

弘历沉吟一会,让人将天鸽带上来。苏氏想阻止,高氏拉着她摇摇头。

天鸽很快便带来了。

弘历在御花园初次遇到天鸽的时候只觉得她眼熟,后来才知道这就是那个在那拉去别院休养时和他聊天的小丫头。天鸽长得不出众,顶多算是清秀,况且当时天鸽身量未开,并不是弘历喜欢的类型。之后那拉回来,他也忘了这一段。不想几年后再想起,脑海中天鸽稚嫩的笑脸却渐渐被长大后的柔媚取代了。

如果不是富察氏欲言又止的提醒,太后若有似无的阻隔,弘历应该会收了她。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弘历认为,一个宫女而已,犯不着为了她和自己的母亲、妻子过不去。所以,他疏远了,甚至有一段时间没有再想起过。现在冷不丁看到被带上来的天鸽,弘历有那么一瞬间满心满脑的都是怜惜。

那拉站起来后站在弘历的侧后面一点,此时她见弘历面上闪过的怜惜心头安稳了些,知道计划成功了一小半,剩下的就靠天鸽自己了。

那拉将天鸽推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现在这一幕,在她的计划里就是弘历看上眼了然后要走宠幸册封,她的计划里最重要的棋子其实是珊儿而不是天鸽。不过她该感谢富察氏和太后,弘历这人就是这样,你越阻止,过后他爆发的情感便越强烈。也是因为她们,那拉后面的选择就游刃有余了。

天鸽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素雅旗袍,上面浅浅的绣着小碎花,一不注意就会忽略。她的脸上未施脂粉,头发只将一小股用一根兰花样式的簪子松松束在头上,其余全都披散开来。或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跪在地上的天鸽无助的飕飕发抖,脸色苍白,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见了这样的天鸽,弘历语气不由柔和起来:“你怎么会吓到嘉嫔?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氏、苏氏一听这话,手中的帕子都要撕烂了。那拉前世对这样的事情看得太多,此时她反而是最淡定的。

“奴婢,奴婢是在那里毁灭过去。”说着眼睛红了一圈。

苏氏看不下去了,这调调可是弘历的最爱:“什么毁灭过去?不过就是在那里烧东西,你可知道宫里严禁私自生火?”

天鸽楚楚可怜的抬头看着苏氏:“奴婢知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高氏打断天鸽的话:“皇上,这宫女犯了宫规还不认错,最重要的是惊扰了嘉嫔和她肚子里的小阿哥。”见弘历面色不好高氏缓了语气:“不过好歹是皇贵妃身边的奴才,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从轻处罚吧!”

苏氏也跟着说:“皇贵妃的人不如还是让皇贵妃决定。想必嘉嫔也没有意见。”

弘历满意的看着温顺大方的两人:“那就这样吧!由皇贵妃决定怎么处罚。”

那拉自天鸽来后便没开口,见弘历已经决定便蹲下谢恩。

“按照你犯的错就算打入辛者库也不为过,不过慧妃和纯妃替你求情,本宫便将你逐出皇宫。你的东西都准许带走。”

天鸽眼中的泪水一点一点落下,随后跪谢了为她求情的慧妃、纯妃。轮到弘历时,天鸽那眼里几乎要满溢而出的爱慕痛苦绝望让弘历深深震撼了,他不由伸手扶起天鸽。

高氏忍着怒火上前分开两人,弘历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说:“出去了好好生活,你主子也不是刻薄的,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她。”

那拉点头应下了弘历的话又说:“等会就去收拾东西,天亮就离开。”

“主子,奴婢想拿回今天烧的东西。”

弘历刚才就想问天鸽在烧什么,为什么是毁灭过去,此时机会合适便对身边的近侍说:“去将天鸽烧的东西拿来。”

早先看过那些东西的苏氏、高氏有些慌乱,她们刚才为了不被弘历知道已经偷偷,命人将东西毁了。

“皇上,那些东西都不在了?”高氏小心翼翼的开口:“那群奴才手不稳,直接掉进了水里。”

天鸽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然后自嘲一笑:“都说要毁灭,又何必提起?谢皇上恩典,奴婢天亮就离开。”

弘历直觉天鸽要烧毁的东西和自己有关,这下反而非要看不可。当他决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管旁人是谁都无法阻止,高氏、苏氏只希望那些东西都毁了。

那拉勾起嘴角看着这一幕,这天鸽可真是个人才。

那些东西可是打动弘历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拉咱们会让人毁了它们?

不一会,吴书来抱着几份字画进来。高氏、苏氏脸色难看的不行,不过弘历没有察觉,全副身心都集中在了那些字画上。不想这时天鸽忽然冲出抢走字画:“不要看,不要看,”天鸽抱着字画蹲在地上痛哭:“我就要离开了,求求你不要看……”

弘历一愣,还是吴书来反应快,一把将天鸽怀中的字画重新抢回,然后恭敬的打开呈于弘历眼前。

只见那画上景致恬静优美,画上一男子只出现背影,正抬头观看盛开的繁花。

那景致弘历觉得眼熟,转头看向因为好奇凑过来的那拉,这才记起,这是那拉在潜邸时居住的院子。

又打开一幅画,这一幅是御花园的景致,画中的男子此时能看清了,正是弘历自己。

高氏一咬牙,见事已至此便假装好奇也凑了过去,然后惊呼一声,在依然蹲在地上抽泣的天鸽以及被感动的无以复加的弘历身上来来回回的看着。

弘历上前扶起天鸽,抬手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你怎么不早点说呢?”

天鸽咬着下唇摇头:“奴婢卑贱,配不上皇上。原本是要烧了这些忘记过去,从此以后便远远看着,只要您开心幸福就可以了。奴婢不要皇上为了天鸽和太后、皇后起冲突。您是天神,是大清的未来,奴婢不能拖累您!”

尽管这些话是那拉教的,但是此时听天鸽说来还是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高氏上前站在弘历身边,一脸感动的样子:“这,这,妹妹真的说出了我们的心声。皇上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又怎么忍心拖累他?”

“是啊是啊,”苏氏不甘人后:“皇上,妹妹的心意连奴婢都感动了,想必皇后、太后也会感动的。”

那拉抬手遮住脸上的笑容,尔后装出一副被背叛的样子,一步一步走向天鸽。

弘历刚才一心感动忽略了那拉,高氏、苏氏见那拉的样子心里暗暗开心,可是面上还要劝慰:“娘娘,为了皇上请您担待一些吧!相信您和我们都是一样,怀着最大的情谊爱着皇上。”

“我把你当做姐妹,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是我的陪嫁侍女。可是你做了什么……”那拉歇斯底里,将一个被背叛的形象演绎到了完美:“你娇弱,身体不好。所以把你安排在后殿。你想画画,我便将东西赏给你。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恪儿,感情是不能用理智阻止的。否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故事了。”

那拉暗暗撇嘴,总算是知道前世五阿哥疯癫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像他阿玛。

“皇上……皇上……四哥哥……”那拉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情不自禁,是啊情不自禁!”那拉苦笑几声:“便是这样,我成全她。但是,你我姐妹主仆情分今日便断了。”说完转身跑出了咸福宫。

高氏总觉事情的发展透着得古怪,但难得看到那拉吃亏的样子,因此她依然和苏氏兴致勃勃的看戏,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看看弘历。

天鸽捂着嘴满脸不可置信,整个人摇摇欲坠,弘历只好无奈的揽着她。苏氏心头一动,上前帮忙扶住,然后细声安慰。高氏心头冷笑,知道苏氏打着拉人争宠的心思,可是也不看看这事古怪的地方多着。前面不过是因为她抓住了那拉的把柄得意忘形了,可是随着事情的发展,那些开始没注意的地方便渐渐显露出来了。

正当屋子里闹哄哄的时候,在床上静养的金氏出来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原本不打算掺和的,可是见弘历对这个天鸽那么在乎,那她就必须好好谋算一下了。

“皇上……”

弘历一看金氏出来有些紧张:“怎么出来了,这里乱的很。”

金氏虚弱的摇摇头然后看向天鸽:“她就是吓到我的宫女?”

天鸽畏惧的往弘历身后藏了藏,这小小的举动让弘历顿时将刚对金氏兴起的怜爱转为不满,想着难道这金氏还要处罚天鸽不成?

“嘉嫔娘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

金氏怎么可能没感觉到弘历的不满,不仅她,就连苏氏和高氏也重新对这个宫女做了新的评估。

“你不要误会,刚才的事情她们都和我说了。皇贵妃还在气头上,你暂时先住在这里。如果实在过意不去,那可以陪我聊聊天。”

“不好吧,你身子重,这样……”

“没什么不好的,苏姐姐就是太爱操心了。”转头对怯生生的天鸽笑笑:“你愿意暂时住在这里吗?”

看看弘历又看看高氏苏氏,天鸽对金氏点头:“奴婢很愿意有这样一个赎罪的机会。”

“你先住着,你主子那朕去说。事已至此,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回到承乾宫的那拉听到打探消息的小太监说出皆大欢喜四个字后不屑一笑。想着刚才咸福宫里众人的表现,那拉有些阴沉。金氏、苏氏各有小心思,但都比不上高氏通透,那弘历当时是感动了,过后应该会调查这件事。好在周德敏早已准备好,承乾宫上下的口径都是一致的。

接下来好戏才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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