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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不走寻常路

天刚破晓, 微微泛白的天空, 弯月残星稀疏的点缀其中,几缕红霞已经在东边的天际汇集,慢慢的染红的那一方的天地。

雍郡王府的正房寝室内, 胤g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小心的抽出被芷萱枕在头下的胳膊, 见她翻了个身,露出一弯雪|白的胳膊, 嘟囔了两句又睡沉了。胤g俯身轻吻粉颊, 又细心的替她拉好了被子,这才挑起幔帐翻身下床。

银巧与银蝶两人早已带着丫头们等在了室内,见胤g汲鞋下地, 无声的围了上来, 轻手轻脚的伺候他穿衣洗漱。这些侍女们训练有速,没多大一会儿, 胤g便从寝室里出来。

外间已经摆好了酸枝木的方桌, 银铃,银红两人领着几个丫头正在摆早饭,见胤g出来,丫头们都蹲身行礼。

胤g挥了挥手,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弘、弘、弘暄、弘四兄弟, 依次进来,先给胤g行礼,“儿子给阿玛请安。”复又起身, 向着内室的方向再次行礼,“儿子给额娘请安。”胤g看着儿子们行过了礼,轻咳一声,低声道:“好了,都坐下吧。”

几个男孩子依次坐下,老三弘暄在胤g的冷眼瞪视下,委屈的收起打算擦桌子、椅子的帕子,扁着嘴坐了下来。

坐在弘暄斜对面的弘冲着他三弟嘿嘿一笑,惹来弘暄的一个白眼,也惹来他老子异常严厉的目光和冷嗖嗖的嗓音,“弘,把你腰上的大红荷包给我。”胤g早就看到他儿子腰上挂着的那个大红的荷包不顺眼了,人家新郎倌的荷包都没他儿子的颜色。自从他严禁二儿子不许穿太过鲜艳的衣服过后,他就在配饰上下功夫,总是撒骄耍赖的磨着他娘给他做新的,看得胤g眼红不已。

正笑话自己三弟的弘苦着脸一捂腰间,可怜兮兮的求饶,“阿玛,这是额娘刚给我做好的,儿子这才头一天戴。”

臭小子,就是头一天戴才要没收的。自家媳妇也是,荷包、扇套、香囊这些小东西,见天的给儿子们做,都把儿子的爹给忘了。胤g斜了二儿子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谕。

弘的一张俊脸全都皱到了一起,万般不舍的把荷包从腰上拿了下来,然后咬着牙把手往胤g面前一伸,扭过头闷声道:“给您。”

胤g伸手去拿二儿子手里的荷包,发现那小子攥得死紧,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弘转头,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见胤g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堵气松了手,然后低头不去看他爹把荷包塞进怀里的过程,也不去看他那些兄弟可恶的笑脸。

胤g没收了他媳妇特意做给二儿子的荷包,满意在其余三人脸上扫了一圈。当他的视线落在与他极为酷似的小儿子的脸上时,牙疼似的哼哼了一声。

最小的弘今年也五岁了,闻声转头,对着胤g咧开小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再配合着脸颊上的小酒窝,组成了一个无比纯洁萌度暴表的笑,成功的让他爹再度发现了类似于牙痛的咝咝声。

“阿玛,您怎么了,牙疼么?”弘暄关心的问。

胤g白了他一眼,冲着小儿子低声喝道:“不知道笑不露齿么!”

弘眨眨眼,有点委屈的问:“阿玛,不是只有女孩子才讲究笑不露齿么?”

“不让你露就别露,那来这么多的废话!”

“好不讲理。”弘低低的嘟囔了一句。

胤g只觉得额上青筋只蹦,可是他现在不能跟小儿子再说下去,他的那个话唠度比自己还深。胤g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有个跟自己从外表到性格都一模一样的儿子,尤其这个儿子还无条件的顺从他亲妈,以他亲妈的意向为主,时不时的用自己顶着自己的脸去卖萌。最可恨的一点就是,小儿子过于纯洁的笑容对于中老年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让他万分纠结。每当他高兴的想笑时,就要面对他爹、他妈、他兄弟们好奇的目光时。于是乎,他只能让自己脸部的表情越来越少,天天的板着一张脸做面瘫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爹妈和兄弟们看了他儿子的笑之后,对于他的面部表情更好奇,完全就是恶性循环。

“吃饭。”时间不早了,他们今天都不休息,该上班的得上班,该上学的得上学,不上班不上学的,吃过早饭之后,回去自己写字、读书。在雍郡王府里,只有女主人才能在早上睡赖觉。

一家之主发话了,四个男孩子在胤g挟了一个水晶包之后,才各自动手。食不言,很好的规矩,一定得继续保持下去,省得在吃饭的时候,被他儿子千奇百怪的状况,气得吃不下饭。

很快,早点用过了,四个男孩子同时起身,先恭送胤g去上班。今天早上异常沉静的弘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恭敬的道:“阿玛,帐本儿子已经算过了,这些是其中有错误的地方,还有一些存在的问题。”

胤g接过大儿子递过来的纸,展开看了看,方才满意的点头,“做得不错。”

弘少年小时候就爱钱,长大了对于银钱、帐目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在她娘的压榨和调教之后,决对有着超出这个世界水平的财会知识。胤g在某一次发现家里的帐居然都是儿子看的,本着锻炼儿子的目的,把户部一些帐本拿回来给儿子增长实践经验。当然,这些都是请示过康熙的,为此康熙还特别询问了弘的算学进程,得知其数学知识堪比南怀仁等传教士时,欣慰的摸着胡子笑了。呵呵,老四家的儿子果然都很有趣,也很聪明。

弘兄弟四人,见胤g走了,同时松了口气。弘速度很快,从怀里再度摸出一个月色色绣粉紫牡丹的荷包,美滋滋的挂在自己腰上。

弘暄诧异的问道:“二哥,你居然让额娘帮你做两个荷包,难怪阿玛会生气。”

弘笑嘻嘻的道:“那个大红的我只让额娘随便绣了点暗纹,其时荷包是方嬷嬷做的。我早就知道阿玛今天一准得不高兴,先带着那个出来了,身上的这个才是额娘亲手做的。”说着得意的扬起了头,像只刚刚偷吃了鸡的小狐狸。

弘、弘暄两人撇了撇嘴,同时把手放在了弘的身上,“咱们也该走了。”

弘板着一张小脸,给三个哥哥行了礼,往东厢房走去。

弘挣扎着摆脱哥哥和弟弟,伸手抓住小弟弟的辫子,举着拳头威胁道:“小四,你不能去找额娘告状。”

弘扫了弘身上玉佩上的络子,伸出小手指着它道:“二哥,你把这个给弟弟,我就不去告状。”那个络子明明就是他先看好的,还没等他想好说词开口,就被他二哥要去了,他当然得想法子要过来。

弘低头看看自己腰上红线穿金珠的络子,再看看自己腰上新得荷包和香囊,咬了咬牙,猛的一点头,“等我晚上回来给你。”

弘抬头冲着他二哥,极纯洁的一笑,“二哥,这可是你非要给我的。”

“是。”弘再一次发誓,他总有一天要揍他四弟一顿,让他总跟自己抢额娘做得东西。

弘见弟弟们交易完了,不解的问,“四弟,你也不喜欢鲜艳的颜色,怎么到看到二弟的这个了?”他们四兄弟里,只有小弟弟的审美观完全拷贝他们老爹,崇尚清淡素雅。

“额娘喜欢。”几人已经走到东厢房门口,弘扔下这句话,跟兄长们行过礼之后,先去晨读了。

呃,忘了,他弟弟除了长像、性格像阿玛之外,连喜好也都一样。只是他们四弟对额娘深沉的感情全都表现在顺从里,而他们的阿玛却表现在争吵上。

母控的弘懒得跟他的哥哥们多作纠缠,他现在正犯愁,过几天他爹就要带他娘还有他的哥哥们出去公费旅游,做为一个还未到年龄的小孩子,他就是那个可怜的留守儿童,没准还得和去年一样寄人篱下。啊,他娘就怕不她回来的时候,儿子不认识她了么?呜,他也想跟着他娘一起出去玩。果然,未长大什么的,最讨厌了!

弘心悬着他娘要抛下他出去玩的事儿,懋勤殿里的一群皇孙们,也在讨论着这个问题。他们都关心着自己在不在随驾出行的名单里,在名单上的,还得担心不跟着自己亲妈一起走,嫡母会不会给他小鞋儿穿呢?阿玛的侧福晋会不会借机会给她儿子争宠呢?不得不说,生活在皇家的这些孩子们,小小年纪,论起斗争经验,比之后世的大人们还多。

“弘哥哥。”太子的嫡子弘昊正好与弘兄弟走了个碰头,他当先打招呼。两人互相行礼,然后是弘和弘暄给他行礼。

弘昊与弘很熟,他一打眼就看到弘腰上的新荷包,笑嘻嘻的凑过来问:“这是四婶新给你做的?四叔没找借口罚你?”

弘一推弘昊,“去,还是哥哥呢,竟没正经的,真该让二伯父来看看。”

“可别,你们家爱告状的有弘一个就行了。”弘昊连连摆手,“对了,我三弟天天念着弘,我明天带着他去你家里行不?”弘昊说的三弟,就是太子的三儿子,当年被命名为弘昼的那个。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出生之后,就跟雍郡王一家异常亲近,尤其是和比他大几个月的弘,关系更是亲密,隔上几天不见就想得慌。做为太子妃的小儿子,弘昊兄弟两个对小弟弟都很疼爱,再加上他们也对去四阿哥家里满喜欢的,还可以顺便去八叔家里磨八婶给做新奇的吃食。

弘一面跟着弘往屋里走,一面摇头道:“我家小四最近心情不大好,你要不怕把柄被他抓住之后,找二伯告状,你就去。”

“心情不好?”弘昊怪叫一声,“你家小四又为什么心情不好?”其时,他想问的是,你家小四心情好过吗?

“过几天要跟玛法去塞外,今天依然没有小四的份,他能高兴么。”他那个母控的弟弟又要跟他额娘分开了,这两天笑得越来越恐怖。

“噗,难怪。”弘昊显然也知道弘的喜好。

屋子里的小阿哥们来得差不多了,正等着的先生来上课。康熙的皇十八子胤m与弘暄同年所生,两个年纪相同,平日里感情也最好。胤m见弘暄来了,冲着他招手,“弘暄,这儿坐。”他指着自己右侧的座儿。

弘暄转头跟弘和弘道:“哥哥,我先过去了。”

弘点头。

“弘暄,你的桌椅我都擦过了。”胤m看着弘暄拿出洁白的帕子,认真擦着桌椅,撇着嘴抗议。

“你擦是你擦的,我还没擦过。”弘暄头都没抬,认真的擦完了之后,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胤m冲天翻了个白眼,弘暄这个洁癖的毛病算是没得治了。

弘昊一直注视着一这幕,他撞撞身边的弘,“你家三弟的习惯还是这么逗,四叔就没啥说法?”

弘斜了弘昊一眼,一本正经的道:“小三在家不这样。”

弘昊:“……”和着就嫌弃咱们哥们是吧。

其余旁听围观的小阿哥们也都默了,四伯/四叔家的儿子,都这么个性,难怪四伯/四叔越来越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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