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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十七不是哈士奇

大长老和商会计划打算得很好。

趁敖梧不在,让尘沐接手狼王位置,等他坐稳以后,敖梧也就不必在了。

敖梧是由老狼王抚养成人。

敖梧从很小就展现出了极高天赋,天赋比老狼王更胜一筹,谋略上也十分出色,一点不像是个未经世事愣头青。性格沉稳,责任心强,性格虽然有些冷厉,但并不暴虐。

况且他还这么年轻,无论是战力还是谋略,都还有成长空间。假以时日,他必然能够带着霜狼一族更进一步。

只是敖梧太独了。

他出身家庭姓敖,父亲原本是老狼王手下一员悍将,可惜年纪轻轻就在一场战斗中陨落了。他没有背景,也不与其他几族过分亲密。虽然尊大长老一声老师,但除了应有尊敬,不会有半分多余迁就。

他处事清正严明,可坏也坏在这里,阳光下哪有没有阴影角落,他这般冷酷不通情理模样,才是商会和长老院无法忍耐根源。他们宁可要一个通情达理庸人,也好过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精明王族。

大长老和商会开始只是企图用婚姻来捆住他,软化他,没想真把他从位置上弄下去,没想到他转头找了一个来历不明外族青年回来。这仿佛是斩断了狼王与其他势力间最后一丝羁绊可能。

这太危险了,一个不受控制狼王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

所以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敖梧不在场机会,他们才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换掉他。

见霜语松口,大长老眼里浮现几分喜色,试探道:“那就说好了,月华广场比武,胜者为王。白塔是要推举敖镜参加比试?”

在大长老,敖镜那小子实力是不错,不过比起尘沐还差一点。而且他没有当狼王野心,性格优柔,这就像上战场却没有杀心一样,在关键时刻是足以致命。

“这就不牢几位费心了。”霜语敛眸,语气不辨喜怒。

擂台赛定在傍晚,换狼王是大事,月华广场这时已经聚满了人,互相小声议论着情况。

“我感觉上次选狼王还没过去多久,怎么又换人了?”

“听说是狼王失踪了。这不是西线火羽族宣战嘛,没办法。”

“怕他们干嘛,打就完事了,有狼王在,咱们北境怕过谁?”

“啧,哪有这么简单,这事复杂着呢。我听说咱们狼王最近可不在北境。”一个灰狼兽人知情者似插话道。

“不在北境?不可能吧,不是开完七王族大会,就跟着船队回来了?”旁边人问。

灰狼嘴角得意地勾起:“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狼王殿下最近在南夏茧鼠地宫露了面,现在其他族都说霜狼和茧鼠勾结呢。”

“就咱们狼王之前找那个准王后,是个茧兽人,茧兽人你们知道吗?就是一群鼠族从茧里造出来兽人,对那些老鼠言听计从。”

周围人一听,纷纷好奇地凑过来:“不说是混血吗?怎么成茧兽人了?那他要是利用狼王控制北境,不麻烦了吗?”

“是呀,我听说狼王以前对他宠爱得很,狼牙都给他了?”

“可不是么。”灰狼压低声音:“这次就是这茧兽人身份被其他族识破了,他在万泽城杀了不少其他王族人,然后借机逃脱了。咱们这个狼王也根本没回北境,跟着他这个小情人一路去了南夏茧鼠老巢。”

“嘶,这什么狼王啊,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杭十七带着斗笠,披着纯黑色外袍,全身上下遮得密不透风,手里推着个轮椅。

敖梧坐在轮椅上,轮椅支了个顶棚,垂下一张车帘,遮着脸。其实他已经可以自己走动了,不过杭十七坚持,说让他多休息,少走路,他也就同意了。

灰狼听见杭十七捧场,以为他是自己人,朝他友善一笑,继续道:“就是,我还听说呀,如果这次把那茧兽人交出去,咱们再换个狼王,表明咱们立场,这次仗呀,就打不起来了。”

“啊,难怪要换狼王,你们希望换谁呀。”杭十七凑在人堆里问。

灰狼兽人:“我觉得尘沐不错,听说他是老狼王大徒弟,当年成绩在一众继承人里是顶好。可惜后来老狼王更属意小徒弟,他不愿和小师弟争执,主动退出了竞争。”

“真不错。”杭十七点点头,随口问:“他们雇你出来说这些话,一次给多少钱?有钱带兄弟一起赚呗?”

灰狼兽人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什么钱,没有事。我就是把听来消息给你们分享一下。”

“哦。”杭十七斗篷地下嘴角一勾,嘲讽道:“那你有空还是去医馆看看,选择性耳聋加幻听,也是挺厉害。”

灰狼兽人这时候才明白杭十七是来砸场子,脸红脖子粗地反问:“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西线被逼成这样,都闹到要换狼王地步了,咱们狼王还是迟迟不露面?”

杭十七懒洋洋地拖着调子:“那谁知道呢?也许是他许久没打架了,就等着长老院和商会帮他组个场子,活动一下筋骨?又或许是有些欺师灭祖玩意仗着家族势力逍遥法外,还觊觎狼王位置,他正好等今天这个机会,好清理门户?”

“不可能,狼王殿下根本不在北境。”灰狼自信满满地说,要不是从商会得到准确消息狼王不在北境,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编排对方。

“万一呢?”杭十七说。

灰狼:“那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玩。”

“咦,我才不要。我怕太轻了,风一吹就飞了。”杭十七推着轮椅就走。

擂台上,尘沐已经上了擂台,旁边站着一脸喜色商会会长,和大长老。

“各位。”大长老看向台下:“最近事情大家也应该听说了。我们狼王殿下被茧兽人哄骗,现今下落不明,西线告急,火羽族还有两天就要发兵,为了给其他六族一个交代,也为了保北境一方安宁,北境今天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我们选个代理狼王出来,一起度过难关。”

“按照传统,擂台比武,至一方认输或死亡,胜者将成为我们代理狼王。”

“我旁边这位是商会和长老院联合推举代表,尘沐。下面请祭司庭派出你们人选。”

“人选在这里,让一让,都让一让。”杭十七推着轮椅朝擂台冲过去。风撩起斗笠一角,露出杭十七银白发丝,和一截漂亮颈项。

众人没认出来他,顺着视线视线往下:轮椅?

啥意思?祭司庭派了个残疾人出战?

只有大长老和商会会长觉得这喊声有些耳熟,隐约有了不好猜测。

可能吗?杭十七和敖梧回来了?可不是说他们人还被堵在南夏不敢现身么?而且听说敖梧受了重伤,坐在轮椅上要真是他……

杭十七把轮椅到擂台边,霜语迎上来,引着两人上了擂台,算是默认了轮椅上这人选手身份。

“不是要擂台赛?那开始吧。”敖梧掀开帘子,从轮椅上站起身,露出众人熟悉冷厉眉眼。

狼……狼王殿下!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地惊呼声,这呼声里更多,带着一种安心和喜悦,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纵然长老院和商会百般挑唆。敖梧在北境百姓眼里,仍是当之无愧狼王,是他们管理者,保护神。

“敖梧?你……”大长老一方变了脸色,这可太令人意外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敖梧反问:“那老师觉得,我应该在哪里?”

商会会长忍不住道:“你不是跟杭十七去了南夏?”

“会长倒是对我行踪了解得很清楚。”敖梧没有隐瞒:“没错,我是去了南夏。茧鼠抓走了我王后,我去救人。”

商会会长步步紧逼:“救杭十七?他可是茧兽人。”

“杭十七是茧兽人,但他并没有被茧鼠控制,也没有蛊惑我勾结茧鼠。倒是火羽族,长期与茧鼠相互勾结,颠倒是非,污蔑我族。他们要打,我霜狼一族接着就是,断没有避战道理。我们霜狼,什么时候要给别人交代了?”敖梧剑眉上扬,通身带着不怒自威气势,却让这些天里彷徨不定人心逐渐安稳下来。

“原来狼王殿下是去救人呀。那没错,毕竟那是狼王殿下伴侣,北境王后,救是应该。狼王要是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那才是笑话呢。”

“狼王殿下英明神武,怎么可能轻易被骗。”

“我就说狼王殿下怎么可能跟茧鼠有勾结。原来是火羽族那群不要脸杂毛鸟给咱们泼黑水啊。”

“哎,长老院和商会什么意思啊,想换狼王想疯了,帮着外人给咱们殿下泼黑水,这还好是狼王殿下回来了,不然结局不堪设想哦。”

“狼王殿下说得对,打就打,咱们北境不就是靠着强悍战力在大陆之上立足么?那群杂毛鸟三年前就被咱们狼王殿下按着打,咱能怕他们?”

敖梧刚接过狼王之位时候,火羽族也曾欺负敖梧年轻,借机起兵,结果被敖梧带着刚组建狩猎队新人狠狠杀了回去。那时才一百多人狩猎队,愣是打得对方一千兽人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生擒了火羽族主帅,结束了这场纷争,也再一次用血,印证了霜狼一族强大。

听着下面人议论,大长老和商会会长脸色越发苍白,他们趁敖梧不在,努力多日造势,敖梧竟然仅仅露个脸,就土崩瓦解了。

大长老强压下心里慌乱,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退,今天要是退了,他们这么久谋划就功亏一篑,以后更加控制不住敖梧了。大长老板着脸,端着一副长辈姿态教训道:“擅自离岗,错信他人,将北境置于危险境地,狼王殿下不论如何辩解,这总归是您失职。”

“那大长老想如何?”敖梧眼锋扫过去,犀利仿佛能洞穿人心:“让尘沐与我打一场,赢得人做狼王?”

“正是。”大长老点头。在他眼里,敖梧如果应战,他坐着轮椅上台,应当是受了伤。尘沐实力不弱,赢面很大。敖梧如果避战,那他刚才聚起来人心就会散去不少,狼王必须是最强,这是北境兽人人信仰。

“那就来吧。”敖梧点头应下,随意地答应今天中午一起吃饭一样。

“请。”尘沐眼里腾起战意。他知道,敖梧一直在收集他毒害老狼王证据。有敖梧在一天,他永远别想翻身,今天是他唯一机会,成了,他便能得偿所愿,成为北境新王。

两人变换兽形,两只高大威猛霜狼骤然出现在擂台中央。

尘沐体态矫健瘦长,轻盈地绕着擂台,眼睛直直盯着敖梧,寻找着进攻机会。

敖梧则更加高大,银色背毛根根炸起,俯身发出一声示威般低吼。

尘沐骤然发难,朝敖梧腾跃过去,尖牙袭向敖梧喉咙。

敖梧微微侧身躲过,反手一爪,重重拍在尘沐脸上。留下三条爪痕,顷刻便见了血。

尘沐吃痛后撤,寻了个空档,再次冲上来。

两人动作很快,转瞬拆了几十招。杭十七在一旁惦记着敖梧伤势,又看不懂霜狼打架,只觉得无比揪心,伸长了脖子:“他们现在打得怎么样了,谁占优势?”

“放心吧,狼王殿下很强,三年前赢尘沐就绰绰有余,现在比当年只强不弱。”霜语安慰道。

杭十七仍不放心:“可他受伤了呀。”

仿佛在回应杭十七这句话,敖梧动作出现迟滞,似乎因为伤重,显得有些体力不支,终于露出破绽。

尘沐被他压制许久,发现破绽,以为自己机会来了,便有些迫不及待,一个猛冲朝着敖梧侧颈咬过去。

这一下他没有留手,用足来了十成力道。敖梧却早有预料,蓄力跃起,重重踢向尘沐侧脸。

尘沐只觉得脑袋像被一座石头山撞上似,骨头炸开似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再站不稳,踉跄着倒在地上。

“你耍我,你根本没有受伤!”尘沐吐出两颗被踢断狼牙和一口血沫,抱着脑袋恨恨地说。刚刚这样恐怖力道,哪里像是一个受伤霜狼能够用出来。

敖梧没说话,锋利爪子抵在尘沐喉咙处,垂着眼眸嗤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受伤了?”

尘沐怔然抬头,正对上一双充满杀意眼睛。

“刚才那一下,是替师傅打。大师兄。”敖梧一字一顿地说。

尘沐明白了,敖梧根本没受伤,他就是故意在等这个擂台,好借机杀死自己,替老狼王报仇。尘沐有些慌神,高喊着:“我认输!你不能杀我,我已经认输了!”

“你放心,我没打算现在杀你。”敖梧送了手,变回人类模样:“来人,带回王宫,好好审问。”

敖梧要杀尘沐,刚才就动手了,根本不会给他喊认输时间。但他刚刚却改了主意。死在擂台上,作为一个挑战狼王失败者,未免也太便宜尘沐了。他应该跪在刑场被砍下头颅,带着他罪孽一起,被铭记在北境历史中,永远被后人唾弃。

敖镜得令,领着几人把重伤尘沐拖了下去。

大长老却上前一步,阻拦道。“住手,他已经认输了,尘沐挑战狼王是我们长老院和商会共同推举,狼王殿下和祭司庭也批准了,就算他挑战失败,也只是实力不济,没犯什么错,狼王如何随意抓人?”

没等敖梧开口,杭十七突然插话:“这次在南夏,茧鼠地宫里,我们看到一份资料,上面有商会和茧鼠交易记录,买是一些南夏特有毒草,凭借这些证据,我们认定之前老狼王案子仍有疑点,他作为重大嫌疑人员,关押审讯。怎么,大长老觉得哪里不妥么?”

这话一出来,大长老,商会会长和尘沐皆变了脸色,敖梧、敖镜也是一愣。

大长老最先回过神来:“什么交易记录,在哪呢?拿出来看看。”

杭十七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那能给你看么?大长老这么袒护,万一是共犯怎么办,给你看了好让你们找机会串供?”

大长老:“你不拿出来,我怎知你说得是真是假?”

杭十七抬了抬下巴:“当然是真,我堂堂北境狼王……伴侣,为这种事污蔑你们干嘛?”

“你毕竟是茧兽人,或许你在故意挑唆商会和狼王殿下之间矛盾呢?”

“大长老慎言。杭十七是我伴侣,以后再让我听到任何诋毁他言论,都视同于在挑衅我。”敖梧扣住杭十七手腕,以一个保护姿势把杭十七带到自己怀里:“那份记录我也亲眼所见,等事情查明后,自然会公布出来。”

“后面还要开会,讨论西线出兵事情,老大您看?”敖镜一手拖着被五花大绑尘沐,一边配合地小声催促敖梧。

敖梧:“嗯,回吧。”

敖梧带着杭十七,霜语,敖镜一行人得胜而归。大长老和商会会长灰头土脸地被剩在原地,偏偏还阻拦不得,人家说了要忙着讨论战事,再上去拦,那就是延误战机。

敖梧带着人朝回宫方向走,路上,他问杭十七:“那份记录……”

杭十七眨眨眼睛:“我编。”

敖梧:就知道。

但还是摸了摸他脑袋:“编还不错。”

杭十七得了夸奖,得意道:“不过也不算都是假,你说那种,会让人丧失记忆慢性死亡药,茧鼠那里真有。所以我想他们要是下毒话,很有可能就是从茧鼠那里买得药。”

敖梧和敖镜脚步齐齐顿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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