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杭十七不是哈士奇

元玉比岩石坚硬, 内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整个地穴在运转的元玉能量阵,相当于是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 杭十七不需要从外面打碎元玉来破坏阵法, 他只需要让元玉里面的能量短路,就能像点炮仗一样把整个地穴给炸了。

电路短路, 可以通过泡水来搞定,元玉短路需要的则是另外一种东西, 那些用来绘制连接元玉阵法的东西, 是茧兽人的血。

血是连通元玉的媒介。但太少不行, 要让地宫的元玉在能量爆炸, 需要的血液可不是杭十七自己划破胳膊放点就能够了的。

杭十七记得地宫里有一个血池。所有不能使用的茧兽人,都会被杀死,在那里放干血液, 留作绘制阵法的材料。

装失忆的好处就是现在茧鼠兽人为了哄骗他,表面上还是允许他在地宫乱跑的。

杭十七溜溜达达按照记忆中的位置逛到血池,只看一眼那血池和里面漂浮的断臂残肢, 就脸色煞白地转过头, 差点当场吐出来。

“这是什么?”杭十七吓得牙齿都打颤,惊恐得完全不需要伪装。虽然他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可是闻见那浓烈的血腥味, 还是被恶心地差点把早饭吐出来。

上次来血池也是在他来这个世界后不久。因为他总是不肯听话, 被他当时的管理者拎到这里吓唬一通。

他亲眼看见那些没有意识的茧兽人被人按着脖子拎到血池边, 一刀刺穿脖子,血顺着涌进池子里。

茧兽人没有意识, 却还有求生的本能, 那些被割破喉咙的茧兽人, 会不停地挣扎哭喊,像屠宰场里濒死的猪。

但给他们放血的茧鼠却完全不在意,甚至会故意割掉这些茧兽人的手脚,折磨他们取乐。

“你要是不听话,就跟他们一个下场。”管理者曾经这样吓唬杭十七。

杭十七当天晚上回去就发了高烧。几天的噩梦都是这血池里的残肢断臂,还有那些哭嚎的茧兽人。

他看见他们流着血喊自己的名字,让自己脸他们。下一秒一抬头,那张脸却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如果可以,杭十七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来这里了,但他还是来了。毕竟只有这里,才能取到足够分量的血液。

血池里边的几个见茧鼠兽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杭十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祭司大人好不容易才给杭十七洗了魂,他们现在可不敢在杭十七面前乱说,回头要是坏了祭司大人的计划,他们全都没好果子吃。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边脏,你别靠太近。”其中一个茧鼠兽人上前拦了杭十七一下。其他茧鼠推推搡搡地把几个等着放血的茧兽人赶到角落去

“可我怎么看见,池子里面好像泡着人的尸体?”杭十七当然不听劝,一边怕得不行,一边探着脑袋往血池旁边凑过去。

“只是召唤失败的茧兽人的身体而已。”书秀的声音从杭十七身后出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跟我回去。”

杭十七动作一僵,没想到书秀这么快就跟过来了,但他不能现在回去,现在要是回去了,以后对方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往这边溜达。

于是杭十七转过身,朝血池的方向后腿几步,哆嗦着嘴唇问:“这明明就是茧兽人,我看得很清楚。我也是茧兽人,你们也会杀了我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老师对你还不够关照吗?”书秀皱眉:“你和他们比什么,这些都是失败品,没有意识的,连人都不算。你把自己和他们混为一谈,未免也太伤老师的心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万一你们骗我呢?”杭十七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脚跟已经挨到血池边缘了。

“哎,你小心点,别掉下去。”旁边的茧鼠见状想上前拉杭十七,指尖刚触到杭十七的衣摆,就见杭十七猛地向后仰,落入血池之中。

猩红的血水将杭十七吞没,拍起的水花四溅开,落得周围几人满身都是。

试图把人拉回来的茧鼠:???

“你推他干嘛?”书秀气得一脚踹在那茧鼠屁股上。

被踹的茧鼠一脸委屈:“他自己摔下去的,我还想扶他来着。”

杭十七在跌入水中的第一时间从空间掏出云无真送他的盒子。

从里面往外倒食物的时候,杭十七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接着他把血池里的血灌了进去,装满食盒里的空间,大概有一个水缸的量。

杭十七一边满心罪恶地想,浪费这么多食物我一定会遭报应的,一边把食盒收回空间。

收好食盒后,杭十七从划拉几下,从血池里面冒出脑袋,扒着池边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往岸上爬。

书秀连忙把人从池子里捞上岸来。嘴里还不忘劝着:“你看你这又是何必?掉下去折腾一圈就开心了?老师若真想害你,干嘛花这么大力气救你。”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杭十七耷拉着脑袋,牙关打着颤,眼睛不舒服地眯着。血水顺着他的发梢衣服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看着狼狈又可怜。

“算了,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净吧。”书秀身上也溅了不少血迹,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没什么耐心跟杭十七啰嗦:“大家已经为你做了够多了,你要是还是非要觉得我们害你,我也无话可说。”

杭十七还是不吭声,一路哆嗦回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回到床上开始躺着装病。

送午饭的依然是那个带兜帽的茧兽人。杭十七从被窝里露出眼睛,瞥了一眼今天的午饭,没有鸡腿。

咬咬牙,扭过头去:“拿走吧,我没胃口。”

杭十七说完,便干脆蒙上被子装睡,没想到真睡着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蒙在头上的被子被人扯开了,贴心地掖到肩窝处,杭十七睁开眼睛,没想到正对上那个穿兜帽的茧兽人平平无奇的脸。

对方似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怔了一下,匆忙用手捂住杭十七的嘴:“别出声。”

杭十七惊恐地瞪着眼睛想,大哥你不是装茧兽人吗?怎么突然不装了?还是说我今天的行为哪里漏了陷,茧鼠祭司派你来直接做了我?

出乎杭十七预料的是,对方把他按住后,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一手撑在杭十七身侧,俯身微微凑近了他。两人间的距离不断缩短,近到对方的嘴唇离他的额头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杭十七想,这动作不像是要杀他,倒像是要亲他。距离太近了,杭十七自认为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既然有了对象,当然不能和对象以外的人太过亲密。

可杭十七刚要把对方推开,鼻尖却突然绕过一丝极淡的幽昙香味。杭十七努力嗅了嗅,却又似乎找不到了,仿佛一场幻觉。

但这味道就像是一种提示。杭十七终于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这人或许不是茧鼠祭司派来监视自己的。对方见他醒来,第一个反应是捂他的嘴,说明对方并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也证实了这一点。

杭十七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他动作粗鲁地抬手一把拽掉了对方的兜帽。帽子下面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一双深谭一般的眼睛,深邃好看得出奇。

是敖梧,杭十七震惊地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几乎可以确定了:这个监视了他五天,形迹可疑,力气大的出奇的茧兽人,是敖梧伪装的。他赶来救自己了,他这么多天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那人被拽掉帽子也显得有些意外,但没阻止,反而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就低着头,任由杭十七动作。

杭十七没有了钳制,却也没说话,伸手在对方脸上摸索着,从发梢一路摸到耳后,终于揪到一个人皮似的东西。

人皮.面具,原来如此。杭十七来之前带过一次这东西,自然一下就认出来了。

待杭十七伸手去扯面具的时候,手腕却被敖梧一把握住了。

“是我。”清冷的声音仿佛洒进雪里的碎月,抚平了杭十七连日来的焦躁。

“敖梧……真是你?”杭十七喊了一声,明明心里有很多问题,可脑袋却乱得组织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一把抱住敖梧,把头埋在他怀里猛蹭。

敖梧揉了揉杭十七的脑袋:“是我,我来接你回家。”

敖梧心里其实比杭十七更惊讶。他来的那天,刚好看见杭十七被人拖着带回房间,他一番打探,才知道杭十七原是被人洗了魂,失去了记忆。

敖梧一边恨自己来迟一步,一边更谨慎地谋划着怎么把杭十七带走。他不敢贸然上前暴露身份,毕竟在他看来。现在的杭十七已经不认识他了。

敖梧杀掉了一个被安排去照顾杭十七的茧兽人,代替了对方的身份。一边摸索地宫的情况,一边就近照顾杭十七。今天得知他掉落血池,受了惊吓,不太放心,便趁送饭的时间溜进来看看,没想到两人差点闹了乌龙。

“你没失忆?”敖梧等杭十七情绪平静一些后问。

“没有啊……”杭十七愣了愣:“所以你以为我失忆了,才一直装成茧兽人接近我?”

“嗯。”敖梧:“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从地宫被人带上来,我去偷听那些那些人聊天,他们说你被洗了魂,失去记忆了。”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好像是鹤仙那根羽毛起了作用。救我一命。这些天我一直在装失忆,可太难了。提心吊胆地生怕露馅。你还一直盯着我,我更心虚了。不过你那时候就来了啊,”杭十七说着又高兴起来:“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倒觉得来得太慢了,差点让你出事。”敖梧一手揽住杭十七,一手捏了捏他立起来的小耳朵:“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我正准备送给我亲爱的‘老师’一个豪华拆家大礼包呢。”杭十七说:“我今天去血池用云无真给我的那个饭盒装了一盒茧兽人的血,回头浇到石室的元玉阵法上。把他这座地宫给炸了!到时候我就可以趁乱逃跑了。我是不是很聪明!”

敖梧微蹙着眉:“炸地宫的时候你自己也在地宫里。就不怕被一起埋里面?”

“我跑得快。”杭十七自信道。

敖梧失笑:“那茧鼠祭司那边你打算怎么办,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又拿到血液控制你了?”

杭十七:“是啊,所以我打算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下去炸,这样可能他来不及控制我,就被塌掉的地宫给埋了。不过现在有你了,可以更保险一点,你敲晕我,带着我跑,等我们和他拉开距离,我应该能挣脱他的控制。”

杭十七巴拉巴拉说完,才有些心虚地发现,自己这个计划里,不管是炸地宫,还是逃跑,都听上去很不靠谱。如果敖梧不来,他未必能全身而退。

“对不起,我这个计划是不是又太冒险了。”杭十七扣着手指,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违心地说:“要不算了,你都来了,我听你的。要不我们安安静静的跑?”

“不用。你只管按你的想法来就好。”敖梧在杭十七额头上落下一吻,唇角一挑,眉眼凌厉又张扬:“出了问题,我给你兜着。”

“你这样可真像个色令智昏的昏君。”杭十七由衷感叹。

不过杭十七不得不承认,有敖梧在,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那些冒险的工作都被敖梧大包大榄地接了过去。

杭十七装病的第二天,茧鼠祭司,亲自过来探望,自然又少不了一番洗脑。不过杭十七已经对这东西免疫了,随便听了一会,杭十七趁机提出想去看看茧兽人出生的地方。

茧鼠祭司略微沉吟后,便同意了。

茧兽人出生的地方在地穴的正上方,地穴中看见的那层天花板,也并非是坚硬的石壁,只是一层黏土铺成的夹层,真正的天花板在这里,上面密密麻麻地悬挂着白色的茧,跟杭十七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不少雌性茧鼠正繁忙地照看孵化这些茧。

“能让她们出去一下吗?我想在这里,跟老师单独聊会天。”杭十七说。

“在这里?”茧鼠祭司不解,有什么话非得跑到这里,把人支开聊的?

杭十七垂下眼睛:“您说过,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所以,这里对我来说,意义很特别。”

茧鼠祭司:“问完这些问题你就愿意相信老师,乖乖听老师的话了?”

杭十七点头:“嗯,只要您解答了我的问题,我以后自然全心全意信任您,听您的话。”

“你们都出去。”茧鼠祭司把里面忙碌的茧鼠兽人都支了出去:“什么问题,你问吧。”

“老师为什么要把茧兽人带来这个世界呢?”杭十七和茧鼠祭司穿梭在一个个白色的巨茧中间。

“你就想问这个?”茧鼠祭司有些意外地看了杭十七一眼,杭十七前些天一直表现得很乖顺,茧鼠祭司便疑心他是昨日看见血池受了些刺激,他暂时还没有往洗魂失败的地方想,毕竟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不是么?茧兽人获得新生,而我们拥有复仇的力量。你们就像是我的孩子,你们帮我实现愿望,而我,帮你们创造未来。”

“这样啊。”杭十七突然笑了一下,嗅见空气中漂浮的淡淡幽昙香气,停下脚步:“老师,你自己说得这些话,自己信么?”

茧鼠祭司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有人撑腰了,杭十七便嚣张起来“我的意思是,没有人会把生残了的孩子拿去肢解放血。从头到尾我们只是你用来实现野心的工具而已。未来?我呸!我们在你手下连过去都不配拥有,还有个屁的未来!”

“你……”茧鼠祭司这才觉出不对来,杭十七这嚣张的口气,像极了他洗魂前的样子。

“不用你你你的了,你看这是什么?”杭十从地上拾起一根红线,线的上端绑了块石头,下面延伸入黏土的地面中。

“再见。”杭十七解开了石头上的活结。

绳子很快没入黏土中消失在下一层,随着木匣落地,撞在元玉上,碎裂的声音,和忽然涌起的水流声。

茧鼠祭司脸色骤变,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没失忆!你做了什么?”

他慌忙祭出杭十七的几滴血液,想把他控制住。

但比茧鼠祭司更快的是敖梧从他头顶落下来的狼爪。

利刃一般切断了茧鼠祭司的喉咙。。

“上来。”威风凛凛的巨大霜狼,在杭十七面前半伏下身子,等他坐上来。

杭十七伸手圈住敖梧的脖子,长腿一跨,迈到敖梧身上。

白色的狼影便朝着地宫出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巨大的炸裂声从地底响起,地宫颤动起来,石块自头顶不断砸落,脚下是碎裂的岩石。茧鼠自顾不暇地朝外蹿去。茧兽人却还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杭十七闭了闭眼睛,尽管有些同情这些茧兽人的遭遇,但杭十七明白自己救不了他们,也不能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毁掉茧鼠的地宫,阻止新的无辜灵魂被拖拽到这里,成为茧鼠手里的傀儡。

在敖梧即将冲到出口的时候,地宫轰然向下塌陷。杭十七被敖梧从背上甩出去,落在地宫外柔软的草地上,滚了个圈。

他爬起身,原本地宫缩在的一片,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深坑,中间碎裂的岩石堆叠起一大片废墟。茧鼠兽人,死的死伤的伤,少有几个还活着的基本也顾不上其他,只没头苍蝇似的朝远处乱窜。

杭十七冲回废墟边,变成兽形,在石头里到处翻找:“敖梧!敖梧!”

他一连叫了几声也没人应,便又手忙脚乱地扒拉石头。

敖梧呢?不会是被石头砸死了吧,这石头那么沉,一瞬间塌下来,敖梧身体再好也抗不住呀。杭十七越找越着急,豆大的眼泪顺着往下滚,叫声里也带了哭腔:“敖梧,敖梧,嗷呜……”

“咳。”不远处一只带血的手从石头缝里伸出来,拨开周围的碎石,敖梧从里面坐起来,身上都是血,有些虚弱地朝杭十七招了招手:“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推荐小说:
少年风水师 夫人你马甲又掉了 魂帝武神 永恒至尊 重生之将门毒后 重生弃少归来 顶级弃少 重生之拳台杀手 至尊修罗 弃少归来
相关推荐:
无攻不受缚都市修仙大劫主噩梦迷宫结婚后,人气声优突然搬来我家从jojo开始的奇妙体验水库养鱼人全能系统从种菜开始巫师世界的骑砍领主火影:人在木叶,开局骑砍骑砍之我是冒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