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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十七不是哈士奇

“我问, 你答。”敖梧观察着云无真的表情,心里的戒备放下一些。如果云狐之中还有一个可信之人的话,敖梧愿意相信这个人是云无真。

“行, 你问吧。”云无真知道敖梧的脾气,也不敢在这时候跟他嘻嘻哈哈。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是满心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才一天不到,世界就变样了。

敖梧:“杭十七人呢?”

“没, 没跟你在一起?”云无真反问,感觉到脖子上骤然贴紧的匕首,吓得脖子一缩:“我不是怀疑你们。但杭十七抢了匹长鬃翼马,往北跑确实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各族都派了人去追,结果在城北的山谷被茧鼠伏击了一波, 损失惨重。当然,我是绝对不相信杭十七会杀人的, 也没觉得你真的和茧鼠勾结了, 我只是算着, 他若跑的够快,今早该与你在北境南线的入关口汇合了才是。”

敖梧沉声道:“你白痴么,杭十七不会骑马,也不认路。”

云无真后知后觉地愣了半秒:“对哦!所以骑马的那个杭十七是假扮的?他,他不会是茧鼠吧!为了嫁祸杭十七, 挑拨霜狼与其他几族的关系?对, 应该是这样,这样才说的通。”

“你先前就没想到?”敖梧狐疑地看着云无真, 云无真对杭十七的了解并不算少, 以他的脑子, 不应该连这么表面的破绽都想不到才对。

云无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哎,我这不是自从知道小十七是个雄性后,总是没法把他跟我认识的那个小十七联系到一起,一下想岔了嘛。”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问题又回到原点,真杭十七人呢?

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王爷,云天阁的掌柜求见。说是今早收了两件宝贝,要给你过目一下。”狐一在门口问:“您起了么?”

“起是起了。”云无真看了看冷脸站在一旁的敖梧:“不过今天没空看什么宝贝,打发他回吧。”

“是。”狐一应下,脚步声渐渐远了。

云无真搓了搓脸:“到底怎么回事?敖梧,我也不想怀疑你的,但是我手里那份有你签字的盟约,昨日已经烧成了灰。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兄弟,我这会儿已经叫人进来抓你了。”

盟约?敖梧微怔,从空间里掏出他的那份,盟约完好无损,连条褶皱都没有。敖梧把盟约铺在云无真面前,沉着脸:“为何我这份没事?”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相信云无真,相信云狐和手里的这份盟约,敖梧也不会答应把杭十七交出去,更不会在前天先行离开。

云无真傻了:“这不可能啊,盟约是同样的,一式两份,不可能一份自燃,一份没事。”

敖梧:“这盟约谁给你的,你这份中间可有人经手?”

云无真想了半秒,艰难道:“我大哥……”

盟约是大哥交给他让他拿去找敖梧签的,之后一直保存在他手里,直到昨天,云无澜说杭十七跑了,让他把盟约拿出来看看。他嘴里说着敖梧和杭十七不可能有问题,结果刚把盟约交到大哥手里,盟约就自燃了。

如果杭十七是假扮的,盟约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他大哥——云无澜。

“可不对啊,如果是我大哥背弃盟约,那为什么你手里这份盟约没事?”云无真陷入混乱:“如果我大哥没有背弃盟约,他为什么要故意烧掉那份盟约,让我误会你?这说不通啊?”

“盟约我验过,是真的。”敖梧说:“但云无澜的签名,不是我亲眼看着签下的,这里面如果混的不是他的血,那盟约一样无效。”

“你的意思是我大哥一开始就在给你做局?不可能吧,他图什么啊?”云无真越听越头疼,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亲生大哥。

“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云无真吓得浑身一抖,脑袋里还在想是不是大哥发现敖梧在这里来抓人了,要不要让敖梧赶紧跑路。

还好,来的人仍是狐一:“小王爷,那掌柜不肯走,一定请您今天看一眼他带来的宝物。说是或许对您有用。”

敖梧心头一动,这个时间来送宝物,或许是和昨天有关的线索也未可知。

“不看,我没空。”云无真说。

“让他上来吧,看看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敖梧压低声音道。

云无真意外地看了敖梧一眼:“你不怕我趁机喊人把你抓起来了。”

“你不会。”敖梧用刀背在云无真颈侧警告般敲了一记,手腕一翻,匕首便魔术般消失了。

云无真认命地披上衣服起身,拉开一条门缝,叫住狐一:“带那掌柜的上来见我。”

回卧室后,云无真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和敖梧说:“你先藏藏,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回万泽城了,不然更解释不清。”

敖梧点点头,走到门后,敛去气息。他本就一身黑衣,往门后角落阴影里一站,一动不动,仿佛完全融进阴影。

“你还有这本事呢?难怪能混过守卫,这么轻松潜入我房间里。”云无真惊奇地看着敖梧藏身的地方,明明知道他人在那里,却仿佛感觉不到他了一样。

“是衣服材质特殊。”这夜行服是白塔制作的,能容纳自然之力的布料里注入了隐匿之力。催动后就能隐藏身形。

“好东西啊,”云无真眼睛一亮:“能量产么,可以放在云天阁我帮你拍卖,价格保证让你满意。”

“不能。”敖梧懒得理他,都这种时候了,脑子里还能想着挣钱,只能说不愧是以擅长经商著称的云狐王族。

“那你送我一件呗。”云无真厚着脸皮说:“下次虞方晴再来找我,我就穿着它开溜。”

敖梧:“衣服可以给,你帮我到找杭十七。”

云无真发愁道:“这我哪里给你找,要不我找我大哥去套套话?”

没想到线索来的出乎意料地快,当云天阁掌柜掏出敖梧的狼牙和杭十七那枚从不离身的狗牌时,敖梧差点没绷住气息。

云无真也没想到,会从掌柜手里看见这两样东西,激动地坐直了身体:“你从哪得来的?”

“小的是从一个码头一个烤鱼的摊主那里收来的。他一早就等在店门口,说昨天捡了两个挂坠,让我给估个价。”云天阁掌柜说:“那块金色的牌子我没见过,但狼牙看着怎么像是狼王殿下的狼牙,小的拿不准,又不敢出去声张,便赶紧找您来了。您与狼王殿下亲近,您看这狼牙是不是……”

“码头,他有说大概是什么时间捡到的么?”云无真追问。

掌柜回想了一下:“那人说,昨天这城里出了乱子,他听见动静就赶紧收摊,收摊的时候这俩坠子就扔在签筒里,像是什么人不要了,故意丢下的。”

“我知道了。”云无真说:“这事你处理的很好,回头多给那人点钱,告诉他嘴巴给我闭严实了,不然失主找回来,要东西,这钱就没他的了。”

“是,是。”掌柜诺然应下,看着云无真严肃的表情,猜想这狼牙八成是真的。

云无真:“下去吧,别多问,别多想。出了这门,你就当不知道。总阁那边掌柜还空缺着,你这事办漂亮了,等事情结束,位置就是你的。”

“谢小王爷。”云天阁掌柜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等那掌柜走后,云无真的脸却垮下来。出乱子的时候,杭十七已经在码头了,更证实了在小院杀人的是被掉包的假杭十七。而有能力把杭十七掉包,又劝得动他离开的,除了云无澜不做第二人想。

云无真最后的幻想也没有了,把狼牙和狗牌递给敖梧:“我们都被我大哥骗了。杭十七应该已经从码头被人带走了。他或许是上船前感觉到不对,才故意留下这个做线索。”

敖梧接过狼牙和狗牌握在手心里。心里想着那些人是怎么骗杭十七上船的?会说自己在船上等他么?他那么聪明察觉到不对应该会跑的,除非是知道跑不了,才会特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下做信号。

“我去查昨天下午离开的商船。”云无真起身道。

“不必,他们要离开,必然会想方设法抹去记录。你贸然去查,反而容易在云无澜面前暴露。”敖梧拦住他说。

云无真停下动作:“那知道谁带走他的了?”

敖梧点头:“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茧鼠祭司带回了南夏老巢。”

杭十七是他的伴侣,茧鼠如果控制住杭十七,不仅可以把北境推向其他六族的对立面,也可以用杭十七来对付敖梧。但杭十七并不好控制,他从茧鼠那里脱离控制两次,本身又拥有不弱于一般霜狼的速度和耐力,更别说他还掌控了风的力量。对方想万无一失地把杭十七带回去,不仅要想方设法获取杭十七的血液,还必须出动最强的祭司来控制他。

杭十七估计也是意识到血液被取走了,自己有可能无法脱身才把这两样信物留下。茧鼠留着杭十七还有用,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只怕也会吃些苦头,

想到这里敖梧便不想再多耽搁了:“我这就出发去救人,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你千万对云无澜保密。”

云无真:“等等,你就这么单枪匹马自己去?”

敖梧:“我只救人,人多无用。”

云无真递出一块玉佩:“你要还信我就拿着,各地云天阁都有我的暗线,你可以调用,不用担心我大哥发现。”

“谢了。”敖梧收下玉佩,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开。

杭十七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那些散碎的,关于前世的记忆,逐渐拼凑完整。

他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只记得,小时候有人打他,他就跑出来了。饥饿充斥着他童年的时光。他就像流浪的猫狗一样,生活在城市边缘,靠好心人的施舍度日,饿极了的时候,也会去扒垃圾桶,捡到长命就是在那次扒垃圾桶的时候。

后来杭十七被好心人送去了福利院,长命也在福利院的后院里安了家。

福利院条件不算好,想吃饱饭都要靠抢的,杭十七一开始抢不过别人,总是饿肚子。抢饭和吃相不好的毛病,大概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高中毕业时,杭十七已经离开福利院,带着长命一起住在一个小小的出租屋里。他不知道生日是哪天,但记得和长命遇见的日子,那是他们俩共同的生日,每年都会庆祝一下。杭十七奢侈地用打工挣来的钱买了一兜鸡腿,又在街边的手工店,给长命打了条狗链。

可回到家时,却发现家里的那排出租屋起了大火。他发疯一样冲了进去,但最终晚了一步。

“长命,长命!”杭十七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去摸胸口的狗链,却摸了个空。杭十七睁眼打量四周,入眼是熟悉的地宫。房间甚至还是他当初住过的那件。熟悉的摆设,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新一批茧鼠兽人脸上,熟悉的麻木表情。

“……”杭十七看着站在他床前三脸麻木地盯着自己的茧兽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你们干嘛的?”

三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有条不紊地,两个伺候他穿衣洗漱,一个出去通知老师。

“你醒了。”茧鼠祭司出现在床边:“觉得怎么样?”

长命死了。杭十七想起茧鼠祭司说过,他召唤过来的这些灵魂都是已经死去的灵魂。可杭十七很好奇,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想起来什么了?

“不太好,做了个噩梦。”杭十七随口应付着。

“梦见了什么?”茧鼠祭司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果然不同,据我所知,灵魂破碎的人是无法拥有梦境的。”

杭十七厌烦地看他一眼,满怀恶意地露齿一笑:“梦见我变成一只老鼠,被猫吃了。”

“到底是年轻,说话才会这样小孩子脾气。”茧鼠祭司摇摇头:“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坏人,茧鼠兽人挑拨七王族纷争,破坏大陆和平。”

难道不就是这样么?杭十七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茧鼠祭司。

茧鼠祭司:“可你知道这之前,茧鼠在南夏过得又是怎样的生活么?”

杭十七不说话。

茧鼠祭司便继续讲,他声音低沉,带着深切的悲伤,很能调动人的感情:“曾经,我们是南夏最最低贱的奴隶,我们从出生起就被所有人看不起,我们不被允许上学,不被允许识字,做着最辛苦的苦力,动辄挨打挨骂,就算是被打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在南夏的贵族眼里,我们是肮脏卑劣的老鼠,是早该灭绝的,连笼子里的鸟雀,荷花池的鲤鱼,都比我们的命来得值钱。”

“所以呢。”杭十七一脸漠然地抬起头问:“这跟你们奴役茧兽人有关系么?我是打你们了骂你们了,还是奴役你们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报复伤害你的人去,跟我这里卖什么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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